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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少年的背景調查并不深入,僅僅停留在表面上的程度。但是,從少年一個電話就能讓T·U這個新興卻憑著先進的技術,席卷了好萊塢大量資金的光影公司不需要任何理由地就向一個不知名的離岸賬戶轉賬。 他們有理由相信,少年在他本國內的能力遠不止如此。 “這些錢足夠他請上一打的專業保鏢,還是從海軍陸戰隊退下來的那種。” “但是,他卻孤身一人來到其他的國家,別說保鏢了,連一個陪伴都沒有。很有可能,就算是在國內,他應該也沒有請過保鏢。” “但是,他又被訓練得就像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一樣。” “這簡直就說不通。” 從警局出來的一行人分兩輛車,一路開著接通了手機開著公放聊天。內容不出意外,是某個成功自救,但又將他們帶來了新問題的中心人物。 “在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得通的,也許就和他那個神秘的保護人有關。” “事實上,我懷疑,他的身手就是那個人教的。從手機上監護軟件,出賣信息的女傭,到策劃了綁架的人販組織,這一切都展示了這個人對照橋月見異常強烈的控制欲和保護欲,這樣的人真的會愿意讓別人去訓練他嗎?” 一針見血的摩根在其他的同僚看過來的時候,抬了抬粗粗的眉毛,攤手搖頭。 “我認為這不可能。” 同樣作為男人,有時候摩根也會有這樣的感覺。當然,沒有那個人表現出來的那種近乎病態的過度保護。但是,如果小隊里寶貝男孩女孩們——特指小博士斯潘塞·瑞德,還有佩內洛普·加西亞——需要體能訓練的話,他會非常樂意做那個訓練官。 “過度保護,你說得對,摩根。這種帶著危險性的訓練,他是不可能交給其他人的,他的控制欲讓他無法忍受這一點。”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看視頻的時候,赤井探員的表情,驚訝而后是憤怒,他應該認識那個保護人,或者說,那個保護人的身手。” “他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和照橋月見見過,而且很有可能觀感很好。當時他沒有將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和少年聯系起來,直到今天下午。這解釋了他的憤怒,至少有那么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但是,我們并不能確定,照橋月見是不是知道他的保護人的真實身份,或者說,他都做了什么。” “如果他想,他能把自己的信息瞞得嚴嚴實實。” 幾人對視了一眼,本來只是睡前的聊天,相當于亨利(J.J的孩子)的睡前小故事什么的,結果卻莫名得到了進展。 “你們今天詢問過關于他手機中監控軟件的事了嗎?” J.J搖了搖頭,她準備問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摩根從現場發回來的消息,后來實在太晚了,就沒有來得及問。 “不用著急,明天就能知道了。現在,先休息吧。” 最緊急的案件已經完成,對接下來的追查,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這就是職業殺手的棘手之處,他們幾乎不會留下多少有用的線索。而照橋月見的保護人,簡直就是這個行業的個中翹楚。他們不愿意承認這一點,但令人討厭的是,這就是事實——接下來,他們也只能等待。 互道晚安的幾個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所談論分析的對象,這時候就坐在他們的樓上,一邊分心聽著浴室中傳來的水聲,一邊看著手中的平板。 沒有了一身寬大黑風衣以及里面防彈衣的遮擋,僅穿著一件薄薄浴衣的男子身形修長,已經干得差不多的銀發柔順地搭在肩膀上。 他靠著床頭的軟墊上,神色很是放松。手中的平板上顯示的,正是幾個BAU探員的聊天直播。如果,往前翻一翻的話,甚至還能看到巴爾的摩警局‘友情’提供的大量視頻。 不獨側寫員,赤井秀一,漢尼拔·萊特克,一個都沒有拉下。 如果不是漢尼拔作為一個知名的心理醫生,嚴格地遵守著醫患協議,沒有在自己的辦公室放任何具備通話功能(包括手機、電腦)的電子設備——出于他私下里另一個身份的需要,他很謹慎地不讓這些東西在他工作或狩獵的時候出現,他知道這些電子產品就算被關機了,依舊是天然的間諜——琴酒能將他所有的信息都挖出來。 不過,這不妨礙他從這些不是特別清晰的視頻中確認對方的狩獵者氣息。 無論他的履歷多么的漂亮,認識多少的名流朋友,所有認識他的人又是怎么地將他夸得天花亂墜。琴酒就是知道,這個男人是一頭披著無害表皮的兇獸。 很好,需要算的帳又多了一筆。 浴室中的淅淅瀝瀝的水聲停止了,琴酒手指點了點,關掉手中的平板,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 月見光著腳從浴室中走出來,臉上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倦意。倒是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而是現在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平時的休息時間。 嗯,或許還有面對陣哥的心虛和緊張。 天知道,自己在巴爾的摩警察的保護下,回到酒店一開房門,就看見里面的床上半躺著一尊大佛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嚇飛了。 該慶幸自己定得是套房嗎,那個送他到門口的警察并不知道里面有人。 “過來。” 見小鬼用隱秘的眼神狀似無意的,有一下沒一下地看過來,琴酒憋了一整天的心火終于下去了一點。他拍了拍身邊的床鋪,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