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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 差點以為鬼燈會順勢給自己撈福利的骨女怔楞了好一會兒。 一邊一直沉默著,老人模樣出現的輪入道呵呵笑道。 “也沒錯,小姐的工作不就是將怨恨流放進地獄嗎,這樣也達成了目的啊!” 閻魔愛帶著些許粉色的指尖點了點骨女給她做的紙氣球,似漫不經心又似意味深長般,輕聲。 “鬼燈大人是這么決定的。” 第68章 “這次的事件已經到此結束了,白鳥警部。” 面對特地上門的青年警官,月見只能這么回答他。 “可是你真的覺得……” 白鳥的神情急切而困惑,他想不明白,之前還為了他人主動和警官合作的照橋月見怎么突然和上面的口風一致起來。在來的路上,他對于能否說服少年這一點還很自信。 現實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不是我覺得,而是事實如此。” 他的確認同這位警部的分析,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和他解釋自己不再關心這件事的緣由。 該怎么說呢,這件事在地獄插手的那一刻,注定已經不是現世能夠理解的范疇了。 月見的目光落在被長谷部折疊好放在茶幾的報紙上,在那一疊報紙上有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刊登了一則訃告。 罪魁禍首已經自作自受,把自己流放進了地獄。除非警察有本事從僅有的線索中,找出這個人的涉案證據,否則就像是月見說得那樣,到此為止了。 “將精力放在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身上吧,白鳥警部。” 送人離開的時候,就算知道沒有用,他還是這么開口勸道。 帶著一肚子的郁悶以及疑惑,正直的白鳥警官在月見和他的管家的注視下,離開了照橋宅。 “你說他會聽勸,停下調查嗎?” 月見看著對方的背影,問身邊的長谷部,卻不等他開口,突然一笑,然后自答道。 “想也不可能。” 就算上面強壓著結案了,恐怕那幾個警官也會私下里擠出時間來繼續調查的。無論月見是否贊同這樣的行為,至少精神可嘉。 只可惜,注定是浪費力氣而已。 不過…… “這樣真的好嗎?” 月見抬頭,看向從二樓的小書房走出來的鬼燈。今天他沒有喝隱藏用的藥物,鬼角以及尖耳朵都露在外面。白鳥匆匆趕過來,他就讓這位輔佐官躲在小書房,稍作等待。 “人間的名譽的確很難兼顧,不過我會讓地獄少女以后注意這部分的內容的。” 人死算不上萬事空,還有著彼世衡量罪惡,判下刑罰。因為人間的名譽并不會影響到審判的輕重,所以彼世難免有點忽視了這一點。 現在想想的話,同樣犯下大罪,只讓其中一個人承擔罵名的確不合適。 對能夠看到罪人一生的地獄來說,找出證據出來并不難——找不到還做不出么?也就是讓閻魔愛和她的屬下多費一些力氣而已。 本來,地獄少女就會為那些走投無路只能找到地獄通信的人找回名譽。現在制度有了改變,公布罪惡委托人的罪孽也算是工作中的一部分。 鬼燈右手握著金魚草周邊送來的筆,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刷刷刷記了幾筆。 “這樣就好了。”撈起擱在一邊的太刀抱在懷中,月見往樓上走去,“就是不知道,那個松尾到底是為了什么那么怨恨我呢?” 明明他記得鬼燈桑說過,只有怨恨深到一定程度,才能聯系上地獄通信,到底哪里招人恨了? “這個啊。” 鬼燈想了想昨晚連夜加班時,調出的那個人的生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回答道。 “因為他有一個叫做竹中美紀子的未婚妻。” 月見楞了一下,這個名字他當然記得。在之前的黑客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也是他想要建立慈善基金會的直接目標。 他還不至于這么健忘。 “他怨恨我嗎?” 月見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理解,換做黑客事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都可以理解,但是比受害者的家屬怨恨,他完全沒有想到。 畢竟那件事中,作為被盜竊文稿和預備栽贓的對象,他也能算半個受害者。 “他覺得你才是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鬼燈用千年不變的淡定聲音解釋,而后拍了拍走到他身邊,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想不通’三個大字的月見。 “不用想那么多,不過是丑陋的嫉妒而已,你不用去理解。” 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上天國,一個下地獄了。 這就是所謂的夏蟲不可語冰吧! “難道不是遷怒嗎?” 月見聽著都有點糊涂了,“因為另外兩個已經進入了監獄,又找不到那個不知道已經去了很么地方的黑客,所以還活躍在社會上的我成了他惟一可以發泄憤怒對象。”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是想不明白。 “如果真的單純為了自己死去的未婚妻憤怒的話,另外兩個就算在監獄但依舊活得好好的犯罪者豈不是更合適的對象。” 非要找照橋月見這個被重重保護著的小少爺,兜那么大一個圈子,殺害超過十個無辜人的性命? 就連溝通地獄通信的最后一步,他都有機會將名字換成那兩個中的隨便哪一個,而不是照橋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