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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小少年往那雜亂堆里一站,簡直沒眼看。 本來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狀態(tài)的白鳥警部突然就不好意思起來,干咳了一聲,也不好意思說什么案情分析了,擼起袖子來搬走好幾摞的文件,好歹騰出一個能坐的地方。 放下肩膀上背著的通勤包,包里有他這段時間一直隨身攜帶的壓切長谷部。因為走得特殊通道,也沒人發(fā)現(xiàn)月見就這么把管制物品給帶進了警視廳。 【有人要傷害你?】 【是誰?】 【不可原諒……】 【不可原諒!】 隔著通勤包,面色不變的月見熟練地輸入靈力,安撫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又開始嗡鳴的打刀,一面解釋自己的想法。 “因為真正瘋狂的粉絲不可能不知道,月份殺手替他每一個受害者選擇的花朵,都不是隨便瞎選的。” 白鳥警部停下了收拾的手,轉頭看向原作者,語氣中帶著點小興奮地道。 “這么說,網(wǎng)上的傳言是真的?我就說……” “咳咳!” 目暮警部即時地咳嗽兩聲,打斷了年輕警部不合時宜的發(fā)言,等月見開口繼續(xù)。 就像是沒看見自我暴露了什么,赧然如一個大男孩般的警部,月見開始給對方仔細分析自己創(chuàng)作這個人物時的心里路程。 當時自己受到了鶴田優(yōu)的影響,創(chuàng)作出來的這個殺手有著和他同樣強大的自制力。所以,呈現(xiàn)在文字中的月份殺手是一個充滿了克制、保證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會出現(xiàn)差錯的極致浪漫主義者和強迫癥患者。 “藝術性和理性這種矛盾又統(tǒng)一的特點,是月份殺手身上撕不去的標簽。別說是瘋狂粉絲了,就算只是一般的粉絲,都不會錯過這樣的內(nèi)容。” 白鳥警部用辦公桌上的電腦打開了一個網(wǎng)頁,再把顯示屏翻過來,給兩個人看。 這是一個黑白界面,看起來格外簡潔分明的網(wǎng)站,抬頭寫明了推理同好會這幾個字。 兩人再往下看,就看到網(wǎng)站方面還給《不如夜行》專門列了一個版塊出來,就在巨大的介紹頁面的下方。 “這是國內(nèi)影響力最大的推理同好會,有時候他們也會將一些真實的案例拿出來討論。”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行為。顯然網(wǎng)站方也知道這一點,拿出來的案件要么已經(jīng)得到了相關方的授權的,要么就是一些已經(jīng)過了追溯期的老案件。 更多的,是國外被公布了的案件,也有一些懸案,在最下面的角落里掛著。 會將一部中的人物單獨拿出來,可見月見的寫作道路的確一片光明。 只不過,他身邊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希望他把這一份工作當全職。 這一次,就連陣哥也很明確的做出了表示。 以前,他可不管月見會做什么職業(yè)。用他那簡單粗暴的邏輯來說,小鬼能照顧好自己,不把自己往麻煩里作,那就行了,干什么都無所謂。 當然,作者這個職業(yè)也很不錯。因為能讓這個小鬼安分地待在他可以時刻盯著的照橋宅中。 月見對陣哥的這一番思考一無所知,他只知道在射擊俱樂部這件事之后,緊接著佐藤警部補電話之后來的郵件中,寫上了對他未來的‘職業(yè)規(guī)劃’。 這一封郵件和其他的一樣,在他看過之后,就消失了。以至于,月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視了。 那可是陣哥! 曾經(jīng)用很不屑的口氣說過,沒必要去當什么繼承人把自己累成狗,活得輕松自在就行的陣哥! 果然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和那個諸星先生有關嗎? 一時間,月見的心中充滿了擔憂。 他現(xiàn)在開始真的覺得小景的建議很正確,能掌握正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實在沒必要推出去,也省得哪天萬一要用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軟弱無力。 他真的該和外公聊一聊了,走出警視廳大樓的時候,月見坐在汽車的后座,將壓切長谷部橫放在膝蓋上,輕輕撫摸著嘆了口氣。 將自己所知道的內(nèi)容告知之后,他沒有在這里多帶,給本來就很忙的兩位警部添麻煩。 不過,即使如此,表示不能完全消除瘋狂粉絲作案的目暮警官還是派了兩個路人臉的警員小哥開著房車跟在了月見的車后。 在這個案件結束,殺人兇手落網(wǎng)之前,這兩位警員恐怕是當定了月見的跟屁蟲了。 目暮警官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當初他們會認定是瘋狂粉絲并不是無的放矢。 出版社交給月見的信件并不是全部,根據(jù)保護作者,尤其是未成年作者的原則,小野寺律沒有將一些明顯就充滿了惡意的東西交給他。 并且,沒有告知他還有這些東西。 “難怪我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原來小野寺編輯將這些原始的惡意全都擋在了外面。” 月見忍不住為自己的遲鈍感到震驚。 換句話來說,他對寫作這一份事業(yè)的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他的確挺喜歡,不過遠遠算不上熱情洋溢。 他樂意寫出好文章出來,并為此做出了努力。然而,這樣的努力在他繁忙的生活中占據(jù)的比例太少了。 或者說,他需要努力的地方太多了,因此顯得在寫作上放的精力就不怎么夠。 難怪,秋彥哥從來都沒有勸說他將寫作當做真正的職業(yè)來看,原來是早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