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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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鰩迅速躍到木瀾身前,伸手攬過木瀾的肩膀,可……木瀾雖然胸膛上還插著劍,卻抬掌劈向七鰩,七鰩不躲,堪堪被劈中后連退兩步。 他不死心,再次走上來欲抓住木瀾的肩頭摁進自己的懷中,仿佛這樣,她就不會被初一剜心。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很是恩愛,你們的戲等會再唱。就問你一句話,換是不換?” “不就是巨樹之心,給你便是。”說著,七鰩化出葉薯蕷的內(nèi)丹,揮袖扔給初一。 初一一手握住劍柄,騰出一只手接住內(nèi)丹,放在手心掂量掂量后,沖著七鰩一笑,手上卻是不停,雙刃劍在木瀾的心口又是一剜。七鰩明顯感覺到木瀾的魂魄幾乎要沖破千坤袋自行蹦出! “住手!不是給你了嘛!” 初一隨手將內(nèi)丹扔到一旁去,笑吟吟道:“這內(nèi)丹無甚靈力,有何用處?” 七鰩見被他發(fā)現(xiàn),雖面上不驚,但心中慌亂。若是將葉薯蕷內(nèi)丹給了初一,那么環(huán)兒設下的回魂陣怕是再無人可破,可若是不給他,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初一將木瀾的心剜出來?如此一來,日后木瀾如何回魂?難不成要木瀾永生做孤魂野鬼? 初一仿佛看穿了七鰩所思所想,說道:“做個決定吧。莫要想著如何殺我,殺我容易,可我一死,你的阿二也會死。別忘了,初二的一魂一魄,可不是荒魂。” 七鰩恍然大悟,他終于明白了,為何木瀾的身體軀殼會聽從初一的差遣cao控,想來初一精修鬼道,但木瀾魂魄不在他手里,看來他是將初二的魂魄塞進了木瀾身體之中。 “你真卑鄙!” “過獎~過獎~” 初一嬉笑著,又轉(zhuǎn)了轉(zhuǎn)劍尖,可以看到木瀾的胸前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殷紅的血汩汩流出,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不住回響。 “做個決定吧~”初一嘴角一挑,笑吟吟道。 ☆、第51章 交換 “就沒有第三條路了嗎?” 初一聽聞此言,倒是一笑,揮手示意木瀾走回他的身后,說道:“何來第三條路?殺了我?” 話音未落,七鰩奮身而起,右手扼住初一脖頸,面目猙獰,手上用力,惡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敢?” “那……咳咳……那你殺好了……索性還有八個時……咳咳……時辰……開陣!” 初一雙目通紅,仿佛要噴出血來,他咬緊牙關才斷斷續(xù)續(xù)說出那番話來。 七鰩心中一沉,他說得對,就算現(xiàn)在殺了初一又能如何?回魂陣一開,所有人都要回到過去,但是……只要是陣就會有陣眼,那么,陣眼會是什么呢? 七鰩收回手來,看也不看那掉在地上的初一一眼,只是看著自己的掌心,葉薯蕷的內(nèi)丹靈力就在手心,這就是陣眼所在嗎? 可是……木瀾此時的身體已經(jīng)被塞進了初二的魂魄,與且她的心……如果阻止開陣,又該如何? “第三條路,你殺了我。放棄開陣,一樣能得到你想想要的。初一,不……應該叫你阿一。你這些年來,或者更遠一些說是從小到大,你一貫是以為我的存在導致如今的你,那你殺了吧,我不還手,就站在這里。” 七鰩面色鎮(zhèn)靜,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全然無關的事一般。 “哈哈哈哈……” 初一又是一陣瘋癲的笑聲,直到他笑得咳嗽起來,才停下,質(zhì)問道:“殺了你?小七,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我怪你?不,不是你的錯,是這個天下的錯,這天下所有人都該死!所以……不光是你,我回去又不是為了單純做什么。本來……我真的答應了初二不殺你和阿二的。但是,現(xiàn)在初二死了,即使回到過去,他也曾經(jīng)死在過我的懷中。我不甘心,現(xiàn)在,你們也要陪葬!” 七鰩皺緊眉頭,果然如他所想,初一啟動回魂陣回到過去哪里是為了復活初二?哪里是為了報復他們?這應該和主上的死有關系,但是……那到底又是什么呢? 仿佛記憶深處,有那么一個聲音曾經(jīng)說過。但是年代久遠,又仿佛不太真切。 七鰩上下打量著初一,如果說回魂陣術法的話,開陣并非鬼道,很多修煉方式皆可修煉,而……為何要利用葉環(huán)兒呢?如果是葉薯蕷是為了牽制住他,那么葉環(huán)兒的巨樹,血池,怨氣,都是用來做什么的? 忽然,七鰩感覺到眼角被什么閃過一般。 那是三珠金針? 對啊,還有這根能劈開萬物的針。他的眼睛掃過木瀾的臉,此時木瀾的胸膛被剜穿了個洞,正是初一方才拿雙刃劍剜的。 七鰩想起木瀾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初一不被三珠金針反噬的原因正是因他日夜飲木瀾之血,那么……他既然如此精修于鬼道,又何至于在乎這一件法寶?難不成只是為了防備他們劈開怨氣結界出逃? 若事實真是如此,他也應該早做防備才是。首陽山那么多的機會,他又為何不下手? 除非……除非他就是要讓這一切通過木瀾的手來完成? 七鰩冥思苦想半天,雖不得解,但終歸是捋清了一點頭緒。 初一走上前來,看著他一臉愁苦,哂笑道:“別想了,你斷然想不到的。終歸也是一死,想那么多做什么?來,將葉薯蕷內(nèi)丹靈力給我吧。” 說著,初一走上前來,伸出手去。 七鰩也同時伸出手,就在即將交付的那一刻,又迅速收回手來。 初一“哦”了一聲,盈盈笑道:“反悔了?” “不是交換嗎?”七鰩說著,看向他身后正傻站著的木瀾。 “好,給你就是。” 初一拍了拍手,命令木瀾走到二人中間。 七鰩再次緩緩伸出手去,但手停在半空中,單掌緊握。 “我要木瀾。” 初一會意,單掌結印,口中振振有詞念叨了一番后,只見木瀾頭頂閃過一陣微光。 微光輕柔,進階透明,想來也是初二的一魂一魄。 七鰩一手將內(nèi)丹靈力遞到初一手中,一手拉過木瀾的一只胳膊。可她的手心冰涼,是啊,她本身就是死了,此刻手心冰涼也是正常。 二人交換完畢,七鰩拉著木瀾欲意向后走去。可木瀾此時只是一具軀殼,一步一走不開,剛被拽住手就摔倒在地,將額頭磕破,又是一灘鮮血灑出。 七鰩大驚失色,心中暗罵自己粗心大意,連忙抱起她,想了想,也無處可去,只是原地坐下,抱著木瀾,看著她胸膛的窟窿,竟一時不知該做什么。 懷中的乾坤袋在一鼓一鼓,木瀾的魂魄幾乎要掙破而出。七鰩將乾坤袋取下,松開袋口的紅繩,將她放出。看著她在自己的身體中躺下,可……那具身體還是不為所動,如睡著一般。 木瀾望向七鰩,七鰩望向初一。 二人同時向著初一喊道:“你對她(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無非是略動手腳,讓你無法回魂而已。” “你!” 七鰩氣得雙拳迅速緊握,但是終歸是不得發(fā)作。 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下去嗎? 木瀾的魂魄在自己的身體中不住穿梭,但仍是躺不進去,看著自己胸膛前的窟窿,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可手卻從身體穿過。 心頭又是涌起一陣悲涼。 “算了,你現(xiàn)在微弱靈力,還是回到乾坤袋中吧。”說著,七鰩也未征得木瀾的同意,撐開袋口又將她塞回了乾坤袋中。 木瀾“唔唔”的叫喚了半天,待被塞進七鰩懷中后,便不再掙扎。 初一滿臉嫌棄地拍了拍手掌掌心,方才就是這樣輕易捏碎了葉薯蕷的內(nèi)丹靈力,這樣一來,再也無人能破壞回魂陣的正常啟動了。 “真是無趣,還有八個時辰開陣。是時候演出好戲了。” “你又要做什么?” “你看不就知道了~” ☆、第52章 破陣 “也沒什么。”初一伸出手指在紅色的陽光下反復照看著,面上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笑著。 “你……” 七鰩怒不可遏,單掌拍地,剛要奮身而起,忽覺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他倏爾怔住,不再沖動,但一念及此,也不回頭去看。 身下潮濕,葉薯蕷像是流干了血,她若是知道自己拼死化出的內(nèi)丹已經(jīng)被初一捏碎,不知泉下作何感想。 七鰩抱緊木瀾的身體,原地坐好。 空中寂靜,一切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和諧,恬靜。 仿佛他們不是在進行生死對決,只是差張棋盤,差壺好茶。 “初一,既然我一殺不了你,二阻止不了你,你為何不能說出實情?” 初一雙手搭膝,抬頭笑著說:“實情?你想知道什么?” “你開陣到底意欲為何?” 初一打開折扇,緩搖著說:“你倒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你可還記得,為何利用阿二來到無妄之天?” 七鰩抬手按住心口,那股噴薄而出的熱氣再次席卷而來,像是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攪了個遍。 “詛咒。”冰冷的兩個字,擲地有聲。 “你就不好奇,這詛咒是何人所下?” 七鰩面不改色,還是看著懷中的木瀾,伸手將她的眼睛闔上,頭也不抬,平淡地說:“是你。” “無趣,無趣至極。小時候啊,你和阿二成天在我耳邊嘻嘻哈哈嘻嘻哈哈的吵嚷著,真是厭煩至極,所以啊,你這個血咒委實‘報應不爽’啊~” 七鰩吶吶地重復道:“血……咒……” “是啊,不然你以為以你七鰩的功力,為何會解不開此咒?阿二不是還問我拿她的血都做了什么嗎?一部分我喝了用來控制三珠金針,一部分是……當然是日以繼日地下咒于你啦。你七鰩如此本事,為了給你下咒豈是說說那么簡單。此咒一旦沒有鮮血繼續(xù)加持,便會漸漸消失,所以,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自進了無妄之天后,你便沒有再觸發(fā)過詛咒了嗎?” 七鰩的手正摩挲著木瀾的臉頰,聽到此言,忽然一震。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原來血咒是以木瀾的血加持的!管不得他尋盡各種辦法皆無法解開,老魔王之女的血咒,哪里是那么好解的? 七鰩的手指漸漸握緊,指甲嵌入掌心,他咬緊了貝齒,緩緩抬頭看向初一。 初一見他這個神情,面上更加得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讓他人怒不可遏且還無計可施。 “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能如何?我咒過的人啊,不知凡幾。比如亂葬崗的舊人,凡是未死在陣下的,皆被我咒死了。可你不同,你不能死。現(xiàn)在想想,還好當初沒殺了你。否則,今日如何謀劃大計?” 七鰩看了一眼門口,白蒼仙君的尸體橫著倒在那里,外面紅日灼灼,眼簾內(nèi)盡是鮮紅一片。 “你還是未說,何以謀劃大計?” “這就與你無關了。總之我們都會回到過去,到時候,你親眼所見的,便是答案了。” 見初一還是不肯說,七鰩從他的只言片語繼續(xù)思忖著,難不成此計告知了他便會有何隱患? 可回魂陣各種契機都已滿足,加上葉薯蕷內(nèi)丹被丹,現(xiàn)在難道不是回天乏術的境地嗎?初一在懼怕什么?他為何不敢說?他說出來就會阻止嗎? 七鰩手腕一涼,他心中一顫,面上不動聲色,繼續(xù)任由那股冰冷沿著手腕向上爬去,直到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