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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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木瀾一聲驚呼,她終于明白了,原來那把扇子的扇骨正是拿他父王的骨頭制作的,所以那煉出的金針才會傷到七鰩。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你!你太卑鄙了!你竟然這樣對待父王!”木瀾雖然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但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哦?”初一一攤雙手,無奈道:“那又如何?這老東西負我在先,我才是他的親孩子啊,那小七又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就因為我生而為妖?你生而為魔?可小七不也是半妖半魔的異類么?為何要如此待我?我做錯了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要如此負我?” 七鰩此時從地上站起,他收斂了悲痛的神情,指著初一說:“你可真是個瘋子,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小時候從未有人欺負你,都是你,是你自己發(fā)瘋!你是妖又如何?你敢說誰曾對你有過半點虧待?你當年做了多少孽事?最后不也念在你的少主身份都饒過你了嗎?你……” 初一倏爾橫空打斷道:“少主?真是好笑!你們眼中的少主都只有她!”他手指向木瀾,繼而怒吼道:“你們拿我做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嗎?你們見老東西疼愛她便都偏愛于她!可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可真是個瘋子。” 此時的初一像是一簇被點燃的烈火。 “我是瘋子?那便瘋子好了。不過,真不湊巧,你們即將死在瘋子的手下了。”說著,初一又笑了起來,可笑了沒幾聲轉(zhuǎn)而咳了起來。直到初二過來扶住他,拍著他的背順氣。 這時,卻見七鰩的眉頭一皺,狐疑道:“你說著扇骨是去主上的骨頭做的,阿一,你有什么本事能殺得了主上?” 初一推了推手示意初二,初二得令自己去門口站著。 “好好好,這個問題問得好。沒想到你小七也想不明白啊,真是枉費你……” “少廢話!”木瀾怒喝一聲。 初一倒是不急,又擺了擺手,沖著木瀾拱手施了一禮,而后笑吟吟道:“還不是要多謝你了,三個多月前的封魔大典,你忘了在神魔之井旁都發(fā)生什么了?你以為初二是帶你來玩的?還是帶你來殺魔王報什么‘血海深仇’的?二妹啊,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吧,別再犯傻了,好嗎?” 七鰩憤憤道:“竟然是那個時候,怪不得……” 他回想到初遇……不,是那一次,木瀾與初二二人都在那里受過傷……還是怎么來著?想來主上便是因為他的兩個孩子氣息波動,便在魔界附近現(xiàn)了身。可當時的自己為了取回魔珠便跟著木瀾搭著句芒回到了首陽山,卻沒想到,正是這個空檔讓阿一有機可乘! 當時敢放心離開魔界無非是信任葉薯蕷斷不會出什么岔子,那時候哪里想到葉薯蕷也是他的人! 真是棋差一招!追悔莫及! “啊啊啊啊啊啊——” 木瀾終于聽明白了,她如發(fā)瘋一般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嘶吼著,身體抖如篩糠。 七鰩蹲下身安慰著木瀾,可此時的木瀾如同瘋魔一般地吼叫著,一句也聽不進去。 初一拍著巴掌,側(cè)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站在門口的初二一眼,與他眼神交流一番,而后又轉(zhuǎn)過頭來,笑著說:“怎么樣?這種感覺很享受吧?二妹啊,你自小上了首陽山,每到逢年過節(jié)便來我這里痛哭一通,說著什么你也想像其他師兄弟一般與家人團聚,你也想像女溫她們有家人關(guān)懷山上的日子如何如何。你可知,我當年雖安慰著你,可我心中早樂開了花,你那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啊,我一回想……” 他說到這兒,連忙做了一個很是愉快地表情:“真是愉悅啊。你還愚蠢至極的問我的家人尚在否……呵呵呵呵,有意思,我的家人……不就是你嗎?我的二妹?” 七鰩一直安慰著木瀾,見初一出言不遜立刻要飛過去打他,但他剛一站起,卻忽覺身下衣袍的一角被人拽住…… 他低下頭,是她扯住了他。 七鰩翻手打出一擊,但并不致命。 初一凌空翻走,輕松躲過,但嘴上還是不停:“二妹,你說你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七鰩怒喝一聲:“住口!”話剛出口,數(shù)道真氣打著旋地直沖向初一。 初一左突右閃,竟是全叫他躲過! “那又如何呢?還不是你傻。二妹,你可還記得你這七年來,時常與我說練劍后渾身筋骨疼痛,常痛得夜不能寐。你當真以為是你資質(zhì)不好?笑話!你可是老東西的女兒,怎么會資質(zhì)不好?不過是我夜夜放血罷了,若無你的血來豢養(yǎng)血池的妖獸,我又從哪去集這么多怨氣?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你了呢。” 說著,初一沖木瀾深深做了個揖。 “你!你卑鄙!” ☆、第40章 初二祭 “哦?我卑鄙?”初一滿臉吃驚地指著自己的臉,竟反過來問向七鰩:“我哪里卑鄙?我留你們多活了五十七年,整整五十七年零三個月并十二天,你們還有什么不厭足的?說起來……你們還沒好好謝謝我呢。” 七鰩心中念及老魔王曾說的話,倒也真不敢對初一下殺招,倒是留得他一直放肆! “好了,瀾瀾,別哭了。”七鰩柔聲安慰著。 木瀾抱著腦袋哭得更兇了。 “夠了!”七鰩忽然怒吼一聲,拎著木瀾的衣服領(lǐng)將她從地上抓起來,提到跟前,捏住下巴大聲吼道:“你哭夠了嗎!哭有什么用?哭能殺了他嗎?瀾瀾!你到底怎么了!小時候的你可從不是這樣的!你就不能堅強起來嗎!!” 木瀾被他吼得怔住,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連哭竟也忘了。 “好了……”七鰩語氣又輕柔起來,松開手攬過她的肩膀塞進懷中,安慰道:“好了好了,剛才沒嚇到你吧?” 木瀾木訥地搖著頭:“沒……沒吧?” 七鰩將她的頭抱緊,緊緊塞在他的懷抱中。 木瀾沉寂了片刻后開始掙扎,“唔……唔唔?我要悶死了,好了好了,我不哭了。” 七鰩聞言,嘴角上揚,但倏爾停住,又板著一張臉。 他俯身在木瀾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而后側(cè)開身。 木瀾從他的身后走出來,指著阿一,快速問道:“你拿我的血做什么了!” 初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砸吧著嘴吶吶道:“這個嘛,真是個好問題。那換我來問你,你猜為何我能碰到那三珠金針?” 七鰩明顯為之一振,而后低頭看了自己的雙手一眼,比起功力,他遠勝與阿一,但是阿一為何能取走三珠金針。 三珠金針可是老魔王送給木瀾的寶物,且在她體內(nèi)沉寂了五十七年,怎么可能被阿一輕易拿走…… 木瀾翻開袖子,只能見到右手手腕的一記傷痕,再翻另一只,左肩上被冰室內(nèi)的翎羽箭刺穿個洞,其他…… 她努力地回想著首陽山上的記憶。 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初一到底何時傷過她。 七鰩走過來,抬起她一只手臂,將她的袖子往上挽了挽,二指凝氣,指尖發(fā)著紅光,輕輕拂過她的手臂…… 能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像是火燭上的火苗爆了個火花。 七鰩收回二指,方才紅光所及之處,竟是一道一道的刀傷。 刀傷傷口發(fā)黑,外層皮膚有些微卷,看起來像是被很鋒利的刀橫著劃下。每條傷口約三寸,半條手臂上就有三十幾道傷痕。 木瀾如遭雷劈,這些傷都是哪里來的! 她閉著眼睛拼命回想,也想不起來…… “瀾瀾!”七鰩抓著她的手,回頭沖初一喝道:“你!” 初一笑吟吟地指著自己,面帶微笑,語氣輕佻:“我?我如何?你們是要感謝我么?不必不必,沒有這個必要,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七鰩倏爾大吼一聲,松開木瀾手,揮手打出三道白光,道道布滿殺氣。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主上若是怪罪,那我七鰩這條命,他老人家盡管來拿!今日,你必須死!” 一聲悶響,初一拔出長木劍來,凌空格擋,左擋右擋,在第二道白光下,終于長木劍脫手而飛。 眼看著第三道白光就要打到他的身上,忽見黑影一閃…… “初二!”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初二從門口撲上來擋在初一的身前,他被這殺氣凜冽的白光堪堪擊中,連連吐血。 初一爬起來過去扶住初二,看著初二的手從空中抬起,想要摸摸初一的臉,可卻在半空中無力地掉下來,砸在地上,發(fā)出重重的一聲悶響。 這聲音也像一記重錘,重重地砸在了七鰩與木瀾的心上。 “初二師兄……他……” 木瀾呢喃出聲,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情緒,只覺得心中像是倒了五味瓶,各種感覺很是微妙。 說恨他……但初二畢竟與初一不同,說不恨他,他卻也做了那么多錯事。 初一抱著初二的頭痛哭起來,他瘋狂從懷中翻找著靈藥。 “初一,你……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要說話……咳咳……說話算話啊……” 初二說完,又是吐出幾口血,仿佛將他體內(nèi)的血都吐了個干凈。 “你不會死……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來,對,我會讓你活過來,你放心,我會的我會的。”初一如瘋了一般地絮絮叨叨說著,左翻右找忙碌一通后,什么都沒找到。 初二此時已然閉上了雙眼,他的嘴角還掛著淡淡笑。 就像小時候在首陽山,他與木瀾偷著跑到后山喝酒,他酒量極差,喝一口就倒下,只得害著木瀾拖著他的一條胳膊一路拖拽回去,每次這時,他的臉上都是洋溢著這樣淡淡的笑。 看著很暖,很讓人踏實,讓木瀾覺得,哪怕被掌門抓到,她也不怕,因為初二師兄人憨厚,他也會爭著搶著一人攬下所有罪責(zé)。 現(xiàn)在想起來,如果當年……沒有發(fā)生這些該有多好? 木瀾呆愣在原地,她不知是不是該上前去…… 初二師兄…… 七鰩皺了皺眉頭,終是抬起手搭在木瀾的肩上。 木瀾回手抓住他,提起一口氣欲喊叫起來,但迎面直視上七鰩的目光,她心情復(fù)雜的情緒又沉了下去…… 初二他助紂為虐……死不足惜! 木瀾這樣安慰著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向著初二的方向看去。 初一緩慢站起,懷中抱著那矮矮胖胖的初二,意念所動,看向一旁斜插入地的長木劍。 長木劍通體紅光大盛,仿佛要蓋過殿外的一輪紅日。 七鰩抬手將木瀾擋在身后,他以為初一要拼死一搏。 但……初一的身體一振,劍尖從他背后穿出,竟是長木劍□□了他的心臟! “滴答——滴答——” 初一的鮮血順著劍尖的另一側(cè)緩慢滴下,在空蕩的大殿內(nèi)不住回蕩。 伴著血滴的滴答聲,初二垂在身下的手指,仿佛……微微動了一下。 初二冷笑一聲,而后仰起頭,不可一世一般望了七鰩一眼,嗤之以鼻地譏諷道:“小七,你可別忘了,你修魔道,我修鬼道,我們永世為敵。有我阿一活一日,初二便不會死,而你們,必定會死!” 七鰩縮在袖中的雙拳倏爾緊握,他內(nèi)心做著爭斗,但不知是否該出手。 木瀾向前走了一步,她的手抬起,握在雙刃劍的劍柄上,她也在思量著要不要趁著初一此時虛弱……一劍砍死他,永絕后患! 初二艱難地抬腿向著殿外走去,殿內(nèi)空曠毫無聲息,反倒襯著他的腳步聲愈發(fā)沉重,如一記重雷緩慢砸下。 初一的口中輕聲對初二說著:“初二,我是曾答應(yīng)過你,我答應(yīng)你只取得老東西的功力便放了他們……可,如今此間到了這般地步,我必要為你報仇,初二,你等著我……我這就來救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