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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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徽說的對,若沒有這件事,她對思雪定然沒有什么好感。 畢竟,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一夫一妻,心里怎么能容忍通房或是妾室的存在。 徐昭又和徐徽閑聊了一會兒,就告辭回了錦竹院。 才踏進院子,就見著薛mama匆匆忙忙走了過來,說是娘親有事,叫她過去一趟。 徐昭聽了,心里微微有些詫異,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娘親怎么會這么著急要找她。 等她進來屋子,看了自家娘親手里拿著的的帖子,心中委實不安。 她與柔安縣主只見過一面,怎么會下了帖子邀請她去賞紫牡丹。 徐昭下意識就想到了韓子煜,想到了盒子里放著的那只黃玉手鐲。 周氏不知道這些事情,自然沒察覺到她此刻的心思,見著她愣愣的不說話,只當她是太過吃驚。 可不是,柔安縣主身份尊貴,怎么會給自家閨女下帖子。 便是下,也該是給大房的徐徽才是。畢竟,徐徽和柔安縣主交好,她是知道的。 “既然縣主下了帖子,你也不好不去。好在只是賞花,想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這事兒你也叫人問一問徽姐兒,別你一個人去了,她卻是不知道。” 聽著自家娘親的話,徐昭點了點頭,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她心神不寧的回了屋里,又派人去問,大jiejie可收到了帖子。 半夏去了云裳院,很快就回來了,見著她回稟道:“大姑娘說了,她病著忘了這兒事兒,柔安縣主聽說她病了,說是抽空再見,叫姑娘安心去公主府。”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覺著徐徽的話挑不出錯處來,可又隱隱有哪里不對。 這邊,紫香送走了半夏,進了屋里才問道:“姑娘如今病也好些了,手里也有帖子,怎么叫四姑娘一個人去。” 徐徽聽了,看了屋子的幾個丫鬟一眼,叫她們退下了。 屋子里,只留下紫香一個人。 徐徽這才將那日在長公主府的事情連同在寺院后山的事情說給了紫香。 紫香一聽,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道:“姑娘是說,這回柔安縣主是沖著四姑娘去的。” 不,確切的說,背后的人是二皇子,是二皇子想要見四姑娘才叫柔安縣主下了帖子。 紫香家里就在京城,又進了徐府伺候,自是聽過有關二皇子的流言的。 尤其,當年國公府大姑娘被二皇子掛在城門上整整一夜,最后撞死在城門上,事情可是人盡皆知的。 京城里哪個都知道,二皇子兇殘狠厲的名聲,便是哪家的孩子不聽話,拿二皇子來嚇一嚇,也便好了。 “我也是猜測,可若不是因著二皇子,柔安又怎么會只給我和四meimei下了帖子。之后還派人傳話,說是我病著,抽空再去也是好的。” “這分明是暗示我,只叫四meimei一個人去。” “之前見著二皇子將四meimei帶走,我便知道,事情不會這么輕易就結束。本想著四meimei隨著嬸子去常州,遠離了京城二皇子便忘了四meimei這個人,哪曾想,二叔卻是調回了京城。” 徐徽心里滿是擔心,怕徐昭在二皇子手上吃了虧,更怕這些事情被人知道會壞了徐府的名聲。 畢竟,二皇子那樣的人,總不會對四meimei是真心的,多半只是一時興致而已。 唯一慶幸的,是四meimei如今才十歲,二皇子再怎么,也不會強迫了四meimei去。 ☆、第31章 疑問 無論徐昭心里如何不安,柔安縣主下了帖子,她是不能不去的。徐昭只盼著,只是長公主和柔安縣主見她,而不是他。可這個可能,是那么的小。 第二天一大早,連翹就將徐昭叫了起來,伺候她洗漱更衣,換了一襲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 用了一碗銀耳粥,徐昭便去了榮欣堂給老太太請安。 昨個兒下午,她收到柔安縣主帖子的事情老太太已經知道了。所以徐昭知道,老太太一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她會以為,是她搶了徐徽該有的風光。畢竟,府里誰都知道,和柔安縣主交好的是徐徽,而不是她這個才回京數月的人。 徐昭去的時候,徐徽和徐瑤已經到了,正陪著老太太說話。 見著她進來,徐徽笑了笑,道:“才和祖母說起meimei,不想meimei就過來了。” 徐昭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請安道:“孫女兒給祖母請安。” 老太太臉色不愉地看了她一眼,才說道:“起來吧,你今個兒有事情,大可不必過來請安的,不過既然來了,我也得提醒你一句,長公主府規矩大,說話做事前多琢磨一下,別丟了徐府的臉面。” 老太太一番警告,明顯是將氣撒在了她的身上。 老太太說完,還想說什么,徐徽就插嘴道:“四meimei懂事,規矩又是極好的,祖母也別擔心了。” 見著徐徽給四丫頭解圍,老太太只覺著自個兒最疼的孫女兒太過好心了,自個兒的機會別搶了,如今還替四丫頭說話。 這樣想著,便愈發的不待見起徐昭來。 于是,對著徐昭道:“好了,請安也請過了,你有事就先動身吧,別叫長公主府的人等著了。” 徐昭應了一聲是,福了福身子才退了出來。 臨走的時候,見著徐徽朝她笑了笑,眼中夾著一抹歉意。 徐昭微微搖了搖頭,就轉身退了下去。 因著是去長公主府,所以馬車早就備好了,徐昭出來的時候,徐謹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徐昭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等徐謹上來后,馬車才緩緩行駛開來。 “柔安縣主怎么單給你下了帖子?” 聽著自家哥哥的話,徐昭心里一緊,道:“原本是給我和大jiejie下的帖子,可大jiejie這些日子病著,縣主說是叫大jiejie過幾日再去。” 徐謹聽了,點了點頭,倒是沒再說什么。 徐昭暗暗松了一口氣,生怕自家哥哥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好在一路出來,車子到了公主府,都沒聽他問再問她什么。 車子剛停下,門口就有婆子走下臺階,扶著徐昭走了下來。 “若見了長公主,回話前多想一想。”徐謹叮囑道。 徐昭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婆子走了進去。 長公主府依舊是那樣精致奢華,許是到了九月里,樹木格外的茂盛,各色的花也愈發的嬌艷動人。 才進了垂花門,就有一個丫鬟迎了過來,對著徐昭福了福身子道:“姑娘且跟我來。” 徐昭對她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幾步,想了想,才出聲問道:“縣主說是要賞花,可還是在上一回的園子里?” 聽徐昭這么問,那丫鬟只笑了笑,道:“姑娘隨奴婢來,就知道了。” 聽她這么說,徐昭也不好再問,只隨著她沿著一條兩邊開滿牡丹的小徑走著,又繞過一個海棠形的拱門,便進了一個花園,花園里盛開著各色的牡丹花,開得極艷。 “長公主偏愛牡丹,駙馬便叫人在此處種了各類的牡丹,長公主最是偏愛雪夫人和這粉奴香,說是顏色紅白斗色,瞧著心情也好了。” 徐昭聽了,微微一笑,繼續跟著丫鬟朝前走去,走過花園,沿著抄手游廊饒了整整一圈,才進了一個院子。 一踏進去,徐昭就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石桌前,正饒有興致喝著茶。 “奴婢先告退了。”領路的丫鬟福了福身子,不等徐昭開口就退下了。 徐昭站在那里,看著坐在那里的韓子煜,心里不禁有些緊張,卻還是上前請安道:“臣女見過二皇子。” 見著她福下身子,韓子煜勾了勾嘴角,卻是好久都不叫她起來。 徐昭蹲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時間長了,身子就有些支撐不住,腿也有些麻了。 在她差點兒就支撐不住的時候,坐在石桌前的人才淡淡道:“起來吧。” 徐昭謝過,這才站起身來,卻是一動不動站在那里,看上去格外的乖巧。 再見著韓子煜,徐昭心里沒能像往日那樣平靜,腦子里不時閃過那黃玉鐲子來。 徐昭正想著,韓子煜突然開口道:“見著本皇子送你的禮物了?” 聽著他的話,徐昭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那黃玉手鐲,分明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送的。 哪里有送人東西,還這樣耍心機的。 徐昭“嗯”了一聲,有些為難道:“您實在不必......” 不等徐昭說完,他就漫不經心打斷了她的話。 “既是見著了,怎么出來也不戴著?”韓子煜這話說的很是理所當然,好像他給了她鐲子,她就該歡歡喜喜戴著才是。 聽他這樣說,徐昭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能戴著那樣貴重的鐲子,旁人見了,總會問一句,難不成她說那鐲子是她撿到的? 徐昭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韓子煜對上她的眼睛,只說道:“回去就戴著,若是有人問,就說是長公主賞的。當然,你若愿意,也可以說是本皇子送你的。” 徐昭自動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話,動了動嘴唇,遲疑了一下,才道:“那鐲子貴重,臣女不敢......” 她已經將那鐲子拿在手里看過好多次了,她知道,那鐲子原先定是有人戴過的。 他將這鐲子收著,那戴過這鐲子的人定是他的至親。 想明白這些以后,徐昭就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收了。 徐昭才說了幾個字,韓子煜就挑了挑眉,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盯在了她的身上。 看不出喜怒,但徐昭還是隱隱覺著,她惹他生氣了。 一時,徐昭便不敢開口,只低著頭站在那里,看著腳下的青色的地磚。 “不想收,那就回去扔了。” 徐昭面色變了變,反射性地抬起頭來,就見著他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起來,一臉平靜的樣子。 聽他這樣說,徐昭心里愈發的七上八下了。 “愣著做什么,過來坐。”韓子煜喝了幾口茶,才看了站在那里的她一眼,吩咐道。 徐昭應了一聲,才慢慢走到石桌前,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韓子煜喝了一口茶,就將沒喝完的半盞茶推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