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別漾!”栗則凜抬高她下巴:“知道我是誰嗎?” 別漾微瞇眼看他:“我沒醉,栗則凜。” 栗則凜用手捧著她的臉,語氣溫柔:“先告訴我怎么了,嗯?” 他們昨天見過面,今天打過視頻電話,別漾都一切正常。他今晚回父母那吃晚飯,因為栗蕭里也在,一家四口聊天忘了時間,才回來晚了。他想像不出,能出什么事。 別漾忽然偏頭問他:“你和我只是玩玩的,是嗎?” “你在胡說什么?”栗則凜配合他脫掉了襯衣,把她摟在胸口:“我有多愛你,你感覺不到嗎?” “你都不想我。”別漾嘴上控訴著,手上已摸索到他皮帶上。 栗則凜氣笑了,糾正她:“我想了。”但她在家陪父親,他想也得忍著,催不得,問不得。 “證明給我看。”別漾說著,解開了他的皮帶扣。 栗則凜覺察到她的反常,再次確認:“伯父沒事是嗎?”見她點頭,再點頭,他邊橫抱起她,邊再問一遍:“我是誰?” 別漾勾住他脖頸:“男朋友,栗則凜。” 第65章 將你歸還人海01 不愛,為什么和你在…… 明明從來都沒有擁有過, 卻有種失去的痛。 在與陸司畫徹底決裂這晚,別漾比任何一夜都熱烈主動,她摟著栗則凜脖頸, 在他耳邊一聲聲叫他名字, 與他唇齒交纏,如海面掀起驚濤駭浪, 翻涌澎湃。 異常享受的同時,栗則凜都擔心她承受不住。最后一次, 他明顯收著力度, 未免她事后難受。她卻不讓, 像是要以此證明, 自己是被愛著的。 面對她,栗則凜本就保持不了理智, 又誤以為她是真的要讓自己以行動表達有多想她,只能順她的意,直到她手臂脫力般滑下來, 他才鳴金收兵。 那guntang的感覺,讓別漾情難自控的向后仰頭。 栗則凜額頭的汗落滴下來, 與她的融為一體。 風浪平息, 別漾疲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 栗則凜剛有睡意, 感覺到手臂上的濕意, 半天不褪。他欲起身查看, 無奈手臂被枕著, 別漾又背對他,看不清楚,只能伸出空著的右手輕觸她的臉, 眼角猶有濕意。 連他身上的汗都已干透,她不可能還在出汗。 那就是淚。 她哭了。 相識至今,哪怕是別東群住院,他趕回那晚,她分明紅了眼,都沒在他面前掉過一滴淚。 在這個他們無比親密的晚上,她居然哭了。 栗則凜不確定她是做夢了,還是情緒反常的表現,他幾乎就要叫醒她,問問怎么回事。 別漾在這時無意識地轉身,像小貓似地整個人蜷縮在他懷里,臉貼在他胸口,輕聲囈語:“……別走。” 她醒著時,何嘗有過這樣脆弱需要他的時候。 在栗則凜眼里,別漾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則和打法,根本不需要他輔助,而她仿佛時刻都保持隨時可抽身的姿態。倒是他,因為越來越愛她,對于這份感情有些缺乏安全感。因為她無意結婚,栗則凜真的怕,哪天她膩了煩了,會轉身離開自己。 他摟緊她,低聲:“你在這,我能走去哪兒呢。” 他抱得太緊,別漾應該是不舒服了,她唔了聲,往旁邊躲了躲。 栗則凜松了松手勁,吻干她眼睫上的淚。 隔天早上,栗則凜被浴室里淅瀝的水聲吵醒,他拿過手機看時間,六點一刻。 他琢磨她哭的原因,越來越清醒,直到快天快亮了才合眼,醒晚了。 栗則凜套了褲子起來,輕敲了下浴室的門,聽見里面的水聲停了,問:“早餐喝點清粥?”擔心她喝了太多的酒,晨起胃會不舒服。 別漾回答:“不吃了,來不及。” 栗則凜拉開浴室的門,看著正在往身上裹浴袍的她:“才六點多。” 別漾扭臉,視線在他肌rou緊實的上身停留兩秒,拿起風機吹頭發:“我約了甲方談合作,這邊的衣服都不適合,要先回去換。” 他這邊的行李還是《滿都海》殺青后留下的冬裝,確實不適合。 栗則凜接過風機幫她吹:“抽空再拿過來幾套備用吧。算了,我今天去給你買。 別漾詫異:“你會買?” 栗則凜哪給女人買過衣服,他的原則是:“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別漾垂眸笑:“那我也不想穿麻袋。” 栗則凜站在她身前,手上動作不停,低頭親她額頭:“昨晚自己說了什么,還記得嗎?” “都說了我沒醉。”別漾雙手伸出去,搭在他勁瘦的腰兩側,“就是迷迷糊糊一直做夢,沒睡好。” 栗則凜垂眼看她,確實有明顯的黑眼圈:“夢見什么了?” 別漾回想了下:“記不太清了,好像是誰要走,也看不清臉,只有背影,我一直在追,好累。”話至此,她兀自笑了:“果然夢都是反的,依我的性格,走就走了,我才不會追。” 栗則凜沒再深究那個夢:“和誰喝的酒?” “……顏清。” “她不是在拍新戲嗎?” “聽說我爸病了,她偷跑回來的,今天還得回去。” “僅此?”似是不信。 別漾沒再給他再問下去的機會,仰臉審他:“我難得來查一次崗,你就不在。是不是這些天的散養,讓你放飛自我了?” “你也知道自己難得來一趟。”話雖如此,栗則凜還是替自己解釋:“回家了,我爸我媽我哥全是證人,要不要打電話向他們求證?” 別漾挑眉:“你現在給我爸打電話,問他我昨晚在不在家,你看他怎么說?” 他這樣一問,別東群必然能反應過來別漾沒和他在一起,作為親爸,且不說事后他會不會替栗則凜出頭,找女兒算賬,當著栗則凜的面,他肯定想方設法先替別漾圓了謊。 栗則凜服了她的應變能力。 等把頭發吹干,他雙手握著她肩膀,低頭盯住她眼睛:“為什么喝那么多酒?” 別漾眼睛轉了轉。 栗則凜目光沉下來:“編!” 別漾失笑,她掙開他的手,抱住他腰:“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差不多把酒戒了,有點饞而已。另外,你的所謂‘那么多’,對我而言,只夠解個饞。”她是真沒醉,不過是借著酒勁宣泄情緒。 栗則凜環著她的背:“又不是不讓你喝,但喝完應該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我說過,我們在一起,你也是自由的。” 別漾保證:“下不為例。” 栗則凜俯在她耳廓,關心地問:“有沒有不舒服?” 昨晚她大有點欲求不滿的意思,他又被她撩得有些失控,是兩人在一起后,纏綿最久,次數最多的一次。 別漾實話實說:“有點兒。”所以才早醒,起來泡了個澡。 栗則凜心疼地嘖了聲:“下次不能再由著你。” 別漾嗔了他一句:“怕自己交不出糧嗎?” 栗則凜輕揍了她一下,想到昨晚,他說:“最后一次沒做措施。” t用完了,他又有些激動不自持,沒來得及。 別漾嗯了聲:“等會我買藥吃。” 栗則凜不希望她吃藥,怕傷她身體,帶著歉意地說:“怪我了。就這一次。” 別漾心知肚明,是自己纏他纏得過火了,她抬頭親他下巴:“是我磨人了。”末了用手指戳了戳他后腰:“送我吧,時間有點趕。” …… 栗則凜還是趁別漾上樓換衣服化妝的空檔準備了早餐,盯著她在路上吃完了。 到達目的地分開時,別漾忽然問:“栗則凜,你介意我沒媽嗎?” 栗則凜想起當初栗蕭里讓他見別漾時,兄弟二人還就她母親是誰,有過一番交流。那時,他無意相親,對此持漠不關心的態度。 后來發現高速上一見鐘情的女人和相同對象是同一人,隨后她在沙漠派對時開誠布公地說過自己沒有mama,無論是在當時,還是現下,在栗則凜看來,都與他們的感情無關。 她在單親家庭長大又如何?她不嬌縱,有能力,還獨立,做事周全有度,別人身上的缺點她沒有,別人的優點,她一樣不少。 有時栗則凜都不禁想,一定是因為自己幫助過別人,老天才賞了他遇見她的好運氣。而憑她平時絕口不提母親不難判斷,她與那邊的關系并不好。所以,長久以來,栗則凜沒問過一句。 此刻,他把手放在她后頸上,輕輕捏了捏,也不拿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摩挲她的皮膚,舉止親密:“我只介意,你愛不愛我。” 別漾沒答話,她抬頭,頸部線條呈現異常柔軟的弧度,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 栗則凜目光專注,嗓音在清晨中低沉而溫柔:“所以?” 是愛我的嗎? 別漾心中動容,湊近去親他脖頸處被她吮出的吻痕,同時含混地說:“不愛,為什么和你在一起?” …… 午后,別漾回到工作室,陸鑒之路過來到她辦公室,問:“顏清昨晚是不是來過?”顯然是斷片失憶了。 別漾把顏清那一段表白原話轉述完,說:“曲燦不允許她請假,她下午有戲,應該是起早走的。”像是擔心陸鑒定聽不懂似的,她強調一句:“她照顧了你一晚。” “我還以為是夢。”陸鑒長屈指蹭了下眉心。 別漾給他泡了杯咖啡,試探:“你們有沒有……” 陸鑒之拿眼尾掃她,輕斥:“不該問的別瞎好奇。” 別漾眉梢眼角帶著極淡的笑:“你不說,她早晚也會告訴我。” 陸鑒之按了按太陽xue:“沒有。” 別漾失望地嘖了聲:“酒后都沒發生點什么,連我都要懷疑你到底喜不喜她。” “你當我沒來過吧。”陸鑒之說著,起身要走。 別漾叫住他:“小舅?”在陸鑒之轉過身來時,她說:“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不用的。” 她是指和陸司畫斷絕關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