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我看有必要先給你立立規矩。”栗則凜把她手按到方向盤上:“好好開車。”訓誡的口吻。 別漾嘶了聲,“感覺自己被拿捏了。” 栗則凜氣笑:“只要你走心,在我頭上作威作福都行。 說得她好像只想走腎似的。別漾嘴硬:“心太大,怕迷路。” 栗則凜沒接她這句話,他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片刻,說:“去你家。” 原本只是想先送她回公寓而已,總不能真讓她送他。尤其這一天,別漾先是趕飛機,又是跑醫院工作室,晚上還來串場,沒一刻閑著,肯定累了,栗則凜才以送他之名催她早走。 結果,她刷門禁卡時,還邀請他:“時間還早,上去認認門?” 這一認,便沒出來。 電梯里,別漾把自己的手握成小拳頭,塞到他手里。 她的小情趣,層出不窮。 栗則凜有點招架不住,心沒來由地顫了下。 進門后,別漾按開了玄關的燈,脫了鞋就去掀他外套。 栗則凜正躬身去鞋柜里找拖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別漾已經把他的衣服下擺卷了上去,微涼的手指沿著他的腰線撫上來:“還沒完全好是吧?不能運動?” 怎么聽都像是在質疑他不行!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栗則凜不管她是真的在關心自己的傷,還是故意挑戰他的自制力,他壓抑了整晚的戰意被調動起來,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背摟進懷里。 原本占據主動的別漾根本來不及轉身,他的氣息已擁上來,鼻尖先觸到她耳垂,接著是唇,吻在她耳后最敏感的位置。 她膽子再大,終究欠缺實戰經驗,哪扛得住他這樣。別漾瞬間屏住呼吸,連身體都下意識繃直了。 栗則凜感覺到了,他憑借自己身高和手長的優勢,低下頭,慢條斯理地從她下巴吻到頸側,打轉,吮咬:“我只問一遍,真想要嗎?” 他嗓音暗啞低沉,透出幾分危險。 別漾受到蠱惑似的,渾身戰栗,只想貼近他,靠緊他,得到更多。 栗則凜像讀懂了她的心似的,不輕不重地以腰腹撞她一下:“嗯?” 別漾心跳一窒,腿都酥麻的軟了,她閉上眼緩了幾秒,在他懷里轉身,踮腳輕吻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甕聲答:“不想,干嘛哄你喝酒。” 小峰山纜車事故那晚,要不是顧及他傷得不輕,她就要把他留在房里的。 她確認過喜歡的,想要的,就要得到,包括他,沒什么遲疑和遮掩。 懷里的人柔若無骨,身上的暗香縈繞在鼻端,栗則凜舍不得離開半分,任由她吮著,“誰說我喝了酒才想要你?” “那還顧慮什么?”她的吻漸漸向上,一下一下蹭著他的唇,“我都親自上門提貨了,還不快點把自己拆包奉上,我的初戀男朋友。” 別說她刻意用這種半嬌半媚的語氣誘他,這種情況下,她就是看他一眼,都讓他心動。 心底最隱秘的渴望被勾起,栗則凜抬高她下巴,不容她躲閃地印上她的唇,狂風暴雨似地吻她,另一只手的掌心探索著她的曲線和柔軟。 月光透過客廳的窗紗照進來,融著玄關溫暖的燈光,氣氛正好。 吻很快變了味,欲色漸濃。 當他們扯掉到了彼此的外套,別漾勾住他皮帶,三兩下解開,抽出來扔到地板上。 僅剩的那點自制力終于崩潰,栗則凜掐著她腰身兩側抱起她,別漾順勢雙腿盤住他頸瘦又結實的腰。 當別漾被抱躺到床上,栗則凜壓下來,像標志領地一樣,用嘴唇,用掌心,極盡耐心地撩撥她的興致,根據她或躲或迎合的反應,尋找她的敏感點。直到她被撩得不耐,主動提起腰身纏住他,他才微喘著沉下身,與她嚴絲合縫地相嵌在一起。 別漾受不住似的深喘了聲,齒尖咬住他肩膀。 栗則凜聽得喉嚨發緊,趁浪潮來臨之前,他以指腹摩挲她頸側,把聲音壓得極低:“讓我流了汗,就要對我負責。” 第34章 人間星火07 抱緊。 不知過了多久, 栗則凜終于放過她。 別漾呼吸微亂,耳根紅透地枕著他胳膊。 他靠的太近,鼻息落在她眼睛上, 像guntang的熱氣, 撲面而來。她覺得不適,臉往旁邊移了移。他的唇便吮上來, 含住她下唇輕舔,纏綿得不行。 別漾提不起半點力氣, 被他觸碰時輕哼了聲, 被子下的腳踝蹭了下他的腿。 栗則凜知道她是累了, 良心掙扎了片刻, 還她自由呼吸。 別漾懶懶地翻了個身,栗則凜調整姿勢, 自背后將她圈進懷里,趁她睡著前說:“等你認為可以了,安排我見見你爸。” 別漾手上還戴著代表不婚的戒指, 栗則凜不認為有了男朋友的名分,再睡上一覺, 她就會改變想法。他清楚, 自己還有一段路要走。見家長, 則是重要的一步。 昏昏欲睡的別漾聞言清醒了幾分:“我不是都給你交代了, 見他干嘛。”她嗓子微啞, 似是還沒從先前的情·欲中徹底退出來。 就知道是這樣的。 栗則凜在她臀上輕揍了下:“什么叫交代?” 別漾輕笑:“你想要的關系和名分, 還有我的……”她停了下, 把到了嘴邊的“身體”二字換成了:“……人。” 栗則凜眷戀地親她后頸:“你確定不是你得到了我的人?” 他的唇柔軟濕潤,親得別漾酥酥麻麻的,她享受似的閉上眼, “哪有饞了那么久,還不吃到嘴里的道理。” 看似在說自己對他,實則一語雙關,指他們對彼此。 栗則凜喜歡這樣熱烈的她。 臥室的窗簾沒拉,透過窗紗隱約看到外面的月影,滿月如鏡,繁星環繞,和沙漠那晚是截然不同的風景,但人依舊。他暫時不想計較其它,貼著她的曲線,擁她更緊。 半晌,聽到背后沒了動靜,別漾以為他睡了,她輕拽了下枕頭,想離他遠點。 她一個人睡慣了,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不舒服。 栗則凜把被她枕在頸下的手臂一收:“怎么了。”聲音無絲毫睡意。 別漾實話實說:“你這樣抱著我,睡不著。” 栗則凜往后撤了撤,就在別漾以為他是要還她自由時,他握住她肩膀把她轉過來,翻身壓上來:“總要習慣。”話音未落,低下頭,嘴唇落在她唇上。 別漾原本倦極,是真的想睡了,被他吻著,撫著、磨著,又升起一股想要的情緒來。她唇微張,含住他嘴唇,齒關打開,追逐他的舌尖,撩撥他的上顎,反客為主。 剛剛栗則凜顧及著她是第一次,沒太放開。這一次,他開疆拓土似地將她占了個徹底,在她躬身索吻時,托著她后頸,深吻下去,在她鎖骨處留下大片的吻痕。 熱意交融,瀕臨窒息。 比第一次久很久,別漾在體驗過陌生的極致快樂后重獲自由,很快累極睡去。 栗則凜等她睡沉,把她攬進懷里抱住,抬手撥開她鬢邊額前的碎發,以鼻尖蹭了蹭她的,最后親了親她的唇,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休息。 這一睡,從凌晨到日出東方,陽光從窗紗透進臥室,落在床上,金色滿鋪。 別漾被刺眼的光線擾醒,拉高被子把頭蒙起來。 手機鬧鈴在這時響起,栗則凜確定是她的手機,他隔著她,攀身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關了鬧鈴。 因不知道她的行程安排,未免耽誤正事,他拉了拉被子,讓她把頭露出來:“今天要回劇組嗎?”聲音透著晨起的慵懶性感。 別漾似是睡迷糊了,聞言擁著被子坐起來,瞇眼看他:“幾點了?” 栗則凜說:“六點。” 她又倒回去:“給我定個八點的鬧鈴。” 栗則凜給她蓋好被,就要起來。 昨晚還不讓摟著睡的女人突然勾住他腰,撒嬌似的不讓他起。 栗則凜低笑一聲:“我去把窗簾拉上。”語氣寵愛。 別漾唔了聲,松手。 栗則凜的生物鐘是每天五點半,從不需要鬧鈴叫醒,今天已經多睡了半小時。他拉好窗簾,撥了撥短寸頭,又躺回床上,就聽她說一句:“你要是舍不得我,今天就不走了。” 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分明是正常的工作安排,偏能以另一種表達,哄得他心甘情愿掏心掏肺。 栗則凜吻她眉心:“舍不得,晚點走。” 八點,別漾睡醒起來,洗過澡,對著鏡子查看身上被種下的草莓地。 栗則凜聽到動靜知道她起床了,過來尋她,見她拉著領口在照吻痕,自后面擁上來,一只手攏在她腰上,一只手自她胸前攬過,搭在她肩膀上,低頭親她頸側。 她公寓有跑步機,他應該是鍛煉熱了,打著赤膊,腹肌胸肌性感有型,再加上她的襯衣領口被他吻得更低了,畫面有點欲。 別漾都不好意思再看,她向后仰了仰頭,用臉頰蹭他耳朵:“怎么也得兩三天才能消吧?下次別那么用力,我都不好搭衣服了。” 她皮膚太白太嫩,痕跡明顯。 栗則凜答應得不太有誠意:“我盡量。” 別漾剛要說話,他又補一句:“聽見你在我耳邊哼,就控制不住。” 別漾張嘴咬住他耳朵。 栗則凜笑一聲,他下巴搭在她肩上,抬眼看著鏡中的她問:“有特別的意義?” 他是指別漾胸前紋的那枚彼岸花,昨晚要她時發現的。 有傳聞,左肩披上彼岸花,從此命中再無他,右肩深披彼岸花,從此命中只有他。彼岸花開胸前紋,從此不愛任何人。 怎么聽,都與愛情相關。 別漾是在萌生不婚想法時紋上去的,不能說與男人無關,但確實與哪個男人都不相關。 她又上來那股不正經的勁了,逗他:“我要是說,為哪個男人紋的,你有什么想法?” 栗則凜目光沉下來,“那就藏好,別讓我知道是誰。” 身份升級了,說話都有底氣了。 別漾笑著垂眸,掙開他的手,轉過身勾住他脖頸,認真解釋:“沒有特別的意義,單純覺得好玩而已。”末了親他一口,看著他眼睛:“真的。” 栗則凜一瞬不瞬盯她幾秒,握住她的腰。 別漾借著他提抱的力道,長腿勾纏住他。 “抱緊。”栗則凜單臂環著她,把人抱去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