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節
主子說,人,都要有空間。特別是辦公的時候,旁邊站著人,總感覺好奇怪。 所以,花了好些日子布置,廳里,寢屋,書房,都布置了線,連接著鈴鐺。 這偏房和小廚房都牽著不同色的鈴鐺,只要鈴鐺一響,便知道主子是在何處尋人了。 “在莊府是這樣布置的,我還擔心到王府沒這些布置,不方便。沒承想,主子倒是想的周到,早早便布置好了。” 暖烘烘的偏房里,幾個喝著熱茶,說著話。 寢屋里,吃飽喝足的人神情氣爽,身子發軟的人跟攤泥似的,半分不想動。 對于男人而言,能讓自家女人成這副模樣,那絕對是驕傲的;畢竟,這是男人的尊嚴。 含笑將她蓋了個嚴實,這才扯了鈴鐺。 沒消片刻,秋怡二人便端著熱水而來。 “備水沐浴。” 寧夏窩在床上,聽得那人交待一聲之后,沒消片刻,便是往浴桶加水的聲音。 “為夫的伺候夫人沐浴。” 屋門關上,那人將她抱了起來;寧夏瞇眼瞧了他一眼,哼哼兩聲,靠在他懷中,任他收拾。 溫熱的水,浸泡著發軟的身子,舒服的讓人嘆了口氣。 他含笑給她洗著身子,自然知道她是累的,又開始給她按著腰。 “前些日子瞧著書房里準備的地契,你可是選好了日子?” 他所說,她點頭。 在他懷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說道:“宅子是秋怡二人自個兒選的,選的是大合院兒,姐妹倆也不必分開。日子是按四人的生辰八字合的,正月十八。倒是巧著,都能在同一日成婚。二人也琢磨著,同一日成婚,也喜慶。” 說到這,她抬眼,看著他:“當置辦的,我都置辦了,只等著時間一到,便給兩對新人完婚。” 她考慮的周到,他還能說什么? 輕揉著還未褪去紅潮的面頰,柔聲說道:“昊天兄弟二人跟著我,也是受了不少的罪;待兄弟二人完婚,剩下的,就是方曉兄妹了。不知這幾年里,那兄妹二人,可遇著了自個兒的緣分?” 他這問,問的云淡風輕。 他自然知曉,這幾年,只有方曉在她跟前伺候著;方童因著水壩的建設,這幾年一直在蘇江。 他更清楚,方童雖說在蘇江,可她下蘇江之時,那人總是在她身前晃著,什么事兒都交給手下人去辦。 還美其名曰,匯報工作。 匯報工作什么的,也不過幾句話罷了;可那人偏生能攬更多的事兒在身上,先不提方童自個兒有本事,便是這份心,他就明白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多攬些事兒在身上,多讓她交待么? 用這種法子與她親近,那人還真是將他接近她的法子給學了個十成十! 所以,對于方童,他倒希望她能作主,給方童定個婚事。 她定婚事,忙前忙后的,那人必然不會拒絕的。 他這般問,寧夏嘴角一勾,賣著關子:“咱們不是要蜜月么?一邊旅行一邊檢查工程進度,你去瞧著了,便知道那兄妹二人有沒有人追了。” 她不說,是因為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她讓他去瞧,是因為她覺得,這事兒還真有苗頭。 聽她這般說,他眉頭一挑:“兄妹二人都有苗頭了?” “可不是么,一個是京里商家少爺,一個是蘇江的書香門第。” 這些年,方曉跟著她來回奔波,自然是見過不少的人;再加上這幾年的歷練蛻變,方曉身上透著那殺伐之氣,化作nongnong的女強人氣息,那絕對是引人眼球的。 京里的商家少爺許以明,對她開超市之事頗有心思;這兩年正在考查她的城鄉結合部,雖說還未合作,二人偶爾也會坐到一起喝個茶,聊個天什么的。 方曉算是她的特助,那男人自然是明白方曉的地位,不是普通的丫鬟。 許以明顯然是對方曉有心思的,可方曉這丫頭辦事兒麻利,對于感情方面,那真是硬石頭。 任那許以明平日里‘方管事’前,‘方管事’后的叫著,方曉亦是公事公辦,半分沒有旁的心思。 真可憐那為了事業而一直未娶的男人,這兩年就跟在方曉后頭,悟著這硬石頭了。 她說著,他靜靜的聽著;她說完,嘆了口氣。 “古代就是沒法子啊,若是在現代,像許以明這樣有些身家的人,有這厚臉皮,直接就約人喝咖啡了;只可惜啊,這里沒有咖啡,他也不敢單獨約方曉出去。” 再是女強人,也是不敢敗名聲的;若是被人捉了把柄,說方曉不知檢點,與男子借著合作之事,行無恥之舉,那才是麻煩了。 她說了許以明之事,北宮逸軒點了點頭:“咖啡什么的,這兒是沒有;不過,咱們不也是有茶么?若真是有苗頭,改日讓昊天去套個口風,若是真個對方曉有心思,將來嫁去也得對方曉好才行,人品什么的,必然得好,咱們王府嫁出去的人,可不能受了委屈!” 他這話,寧夏重重點頭。 她手下的人嫁出去,必然得是個人品好,作風好的;若是個整日逛青樓,家里養姬妾的,絕對不能嫁! 所以,寧夏對這事兒,也不急! ... ☆、0587:番外之腹黑逸軒 許以明在考查著寧夏的城鄉結合部,考慮著合作之事;寧夏也在不動聲色的考察著許以明的人品,考慮著方曉的終身大事。 說完了方曉,北宮逸軒自然而然的將話題轉到了方童身上:“那蘇江的書香門弟又是如何一回事兒?” “那個啊?” 說到那個,寧夏想了想,這才問道:“蘇江蕭家你可記得?” 她此問,他點頭:“在蘇江倒是頗有威望,蕭老爺當年高中榜眼,卻沒入朝為官,而是回了老家,教授寒門學子。” “對啊,就是那蕭家幼女;對于方童和蕭雨茹之事,我也是不太清楚。只知道,那蕭家幼女已過了16歲,卻是至今未嫁;有人上門提親,她也一口回絕。可我每次去蘇江,她都能下貼子請我一同品茶。” 她與蕭家也沒甚來往,向來都是方童與那些人打著交道;可是下了蘇江,蕭家幼女居然主動下貼子請她喝茶,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里頭的道道。 “有一次方童沒隨我一同去,她便問著我,方童為何沒跟著?那時我才醒悟,那蕭雨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請我喝茶是假,想見方童才是真。” 只不過,姑娘家面子薄,不敢說出口;再加上此時方童的身份不高,所以,寧夏也不敢貿然開口。 說了許多,北宮逸軒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了。 寧夏淺聲一笑,下巴在他胸前蹭著,“方曉兄妹二人真是石頭!一個讓男人追著悟,一個讓女人眼巴巴的等;這二人是不懂?還是裝不懂?” 如何能不懂? 北宮逸軒不由一笑:“方曉是忙得不愿懂,方童……方童是沒時間懂。” 或者說,方曉是真心忙;方童卻是心中有人,裝作不懂。 方童心思壓得沉,這么多年還沒讓她瞧出來,也是本事。 看著懷中含笑之人,北宮逸軒眸光一閃,緩聲說道:“那兄妹二人歲數也不小了,若是能成,咱們做主子的,也當幫一把才行。” 幫方曉,那是舉手之勞;幫方童,那是他不想瞧著還有人覬覦著她! 行軍四載,朝思暮想的日子過得真難受;這一回來,成日就想粘在一起,可不愿再出什么幺蛾子,又讓誰將她拐走了。 就像周宇鶴,那人放了話要來搶,他可不想與那人浪費時間! 想到這,北宮逸軒與她說道:“蟬兒,你可知道?這些年來你做的事,讓周宇鶴后悔極了!他后悔當初沒再給你下毒,他曾說過,若是將你給帶去了東周,此時賺了銀子的,便是他了。” 背后耍心眼兒什么的,有什么不可以? 周宇鶴那句‘總有一日,我會將她搶回來。’讓北宮逸軒頗為忌憚。 打仗之時,那人能不管不顧的跑出來對他說這句話,就證明那人心里頭悔恨的很! 那人的悔恨,恐怕是比當初坐在山頂,等著日出,悔恨傷她更甚。 他這話,寧夏聽的瞪了眼。 他口中的周宇鶴,與曾經耍把戲,放流言的小皇帝是一樣一樣的! 為了銀子,這些人真是不要臉的很! 瞧她瞪了眼,他接著說道:“起初,那人氣不過,不管不顧的奪了糧食;后來你與東周皇帝談成了生意,每次的糧食,他都要挑三揀四的。” “他有什么好挑剔的?每一車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他還能分出個不同來不成?” 那男人,真是個奇葩! 寧夏忍不住的撇了嘴,北宮逸軒面色平靜的回道:“可不是嘛,后來挑來挑去,發現都一樣,沒甚可挑的,這才消停了。”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將她摟得越緊:“蟬兒如今如同空中之陽,光芒大盛;那人瞧著蟬兒的本事,后悔當初沒將蟬兒帶走。所以,在行軍之時,他竟犯了渾,跑來與我說,定要使法子讓你嫁他。” “我去!” 寧夏忍不住的開了口:“那男人是腦子抽風還是怎么的?旁人好就要都搜刮去?我賺個銀子我容易嗎?起早貪黑的,我四處奔波,我那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那人怎么跟小皇帝一個德行?” 她這提到了小皇帝,北宮逸軒便是目光一閃。 當初小皇帝干那混事兒,他可沒忘記! 他在前線打著仗,小皇帝在后頭撬他女人! 那小子也是腦子抽風了! “當初小皇帝傳了謠言之后,便不敢見你?” 回來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旁的事兒;那四載之事,卻是在今日才有機會細細的談。 他這般問,她點頭:“他也是做賊心虛!傳了信來,讓我想法子壓下,我都懶得理他!那時正在檢查水壩,再加上才批了一塊地,我正在規劃著建設,哪兒有時間與他浪費?” 說到這,寧夏又是撇了嘴:“這些人腦子都有問題!共贏共利的事兒,就不會好好干,非得想將一切都收進去!我給他占了干股,大家一起賺銀子有什么不好的?非得惦記著我碗里的東西!” 錢哪兒能一個人賺完的?她帶動北煜的經濟,也充分的利用了勞動力,稅收一分沒少,小皇帝也賺了不少的銀子! 這些人,真是巴不得天下銀子都是他們的不成? 此時的周宇鶴跟小皇帝一樣,在寧夏心中可以用三個字來定位:不要臉! 見她對那人打了標簽,北宮逸軒這才神色自然的抱著她出了浴桶。 拿了衣裳出來,北宮逸軒認真的給她做了總結。“嗯,那些人就是不要臉!” 他這般說,寧夏點頭認同,接過他遞來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