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
“方才瞧著這男人,我還當是看錯了;這男人確實是萬花樓的龜公!那女人是頭牌棲桐,男人是龜公,這二人來此,是怎么回事?” 外頭的人,議論紛紛,寧夏在里頭聽著,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 轉眼看向鬼醫,見鬼醫眸中帶著惱怒之時,便明白這二人來此,不是空xue來風了。 周宇鶴倒是會忙里偷閑,回京都才多久?這些日子都是忙的不可開交,他倒是能鉆空子去尋花問柳,也真是難為他了。 只不過,今兒這一出,是他自個兒安排的?還是真被人給設計了? 正在想著,便聽那女人哭訴道:“皇上,民女乃萬花樓棲桐,民女身份低賤,來此擾了圣駕,罪該萬死;民女死,不足為惜,但是民女一定要拆穿這殺人狂魔的身份,皇上可不能被其蒙蔽,置北煜千萬百姓于災難之中啊!” 再一次以北煜百姓為由頭,小皇帝那緊蹙的眉頭,表明了他的怒意。 寧夏轉眼看了一圈,見眾人看向周宇鶴的目光都布著審視之時,眸中冷笑。 明知是來找麻煩的,還給人說話的機會,周宇鶴不是腦子壞了,便是他自個兒安排的這一出! 寧夏這般想,顯然小皇帝也是這般想的! 故此,小皇帝也想瞧瞧,周宇鶴到底是想做什么!便開口問道:“聽你口口聲聲說著五殿下乃殺人狂魔,不知你有何證據?” “回皇上,民女初夜,乃五殿下千金所買。那夜水rujiao融之時,民女發現他身上的秘密。知曉他乃殺人狂魔云閑,這才裝瘋賣傻跑了出去,只求逃過一劫,讓世人知曉其真實身份。” ... ☆、0452:誰的手筆? 棲桐這話,周宇鶴卻似沒聽見一般,那不變的神色,讓人難辨棲桐話中真假。 議論之中,棲桐繼續說道:“民女知其心狠手辣,便與婢女換了衣衫;果不其然,那婢女,被隨后追來的五殿下給投入井中,當場身亡。” 此話一出,院外一陣唏噓。 那一晚,萬花樓可是人滿為患,在此的男人,十有**都參與了競拍! 大家都記得,那晚拍下花魁初夜的,是一名戴了面具的男子。 去青樓不表身份的,多了去了。故此大家也不曾懷疑,沒承想,那男人居然是周宇鶴! 周宇鶴去青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是男人嘛,誰不好這口? 可是,問題就在于,周宇鶴是殺人狂魔云閑,這事兒,便不簡單了! 棲桐這話說完,寧夏轉眼朝周宇鶴看去,那人雖是面色未變,可那目光,卻讓她瞇了雙眼。 外頭議論紛紛,棲桐接著說道,“皇上,那夜民女親眼瞧著五殿下撕下了兩張面皮,一張乃普通模樣,一張乃云閑之容,最后便是此時這模樣。 民女雖是身在青樓,對初夜殺手之說,卻也有所耳聞。在東周,但凡有花魁初夜,次日便被發現死于房中,而所買之人,便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鬼醫弟子,云閑!” 這扯出了易容,又扯出了云閑的癖好,便是有些前后矛盾。 既然都說了是易容,保不齊是有人易容成二人模樣栽贓陷害,這么大的漏洞,棲桐卻似不知,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寧夏目光定在了周宇鶴面上,想從他面上瞧出些情緒來;可那人面色絲毫未變,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更像是在看著旁人的好戲。 這越發的讓寧夏認定,這一出,是周宇鶴自個兒安排的了! 雙手一握,小皇帝真想當場拍桌子走人;周宇鶴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玩兒這一出,卻不與他商議,周宇鶴是覺得自己有多能耐?扯出這些秘事公之于眾,是想將一切計劃都打亂嗎? 寧夏與小皇帝都認為這是周宇鶴的計劃,鬼醫卻是急的直想跳腳。 這絕對不是寶貝徒弟的計劃啊!寶貝徒弟是親手殺了那女人的,怎么可能讓人活著?這女人,不是雙生子,便是易容! 鬼醫也鬧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皇帝卻是不耐煩的說道,“既然他在你跟前撕了兩張面皮,你怎就確定最后那模樣就不是易容?” 云閑就是妖星,這事兒誰人不知?若是周宇鶴與云閑的身份重疊,非但周宇鶴走不出這質子府,就連小皇帝,也會受人質疑! 原本滅了李家是名正言順,若是周宇鶴身份被人拆穿,小皇帝為固皇位,滅殺忠臣之事,便能將他拉下皇位! 所以,此事周宇鶴必須給處理妥當!若是將人強行帶下去,今日之事一旦傳了出去,對小皇帝,對周宇鶴,都十分不利! 面對小皇帝之問,棲桐抬手指著周宇鶴,“民女與他歡好之時,他情動難持,水rujiao融之間,得意難掩;便親口與我說,他乃鬼醫弟子云閑,還嘲笑世人愚昧無知,真當他是死了。” 這閨房之事,棲桐說的異常平靜;這話,卻是讓在場女子紅了臉。 小皇帝那目光,已經沉到最深之處;寧夏在看到周宇鶴那微閃的目光之時,心中一沉,抬步便要走。 鬼醫忙將她拉著,朝她搖頭,“丫頭,你快想想辦法,這事兒,絕對不是你師兄安排的!” 寧夏面上冷笑,看著那神色不變的人,“連拜堂亦是假他人之手,他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這句話,聽的鬼醫一愣。 她如何看出來的? 他敢保證,在場之人,沒人瞧出這新郎官兒不是本人! 看看小皇帝那神色,看看周宇沫那疑惑,再看看此時掀起蓋頭,眸帶傷色的田曼云。 這些人都沒懷疑那人是假的,她如何就看出來了? “或許皇上不信民女之言,面容能易容,想來是無人能將五殿***上的傷知曉的那般清楚! 那一夜,民女親眼瞧著他手臂之上有一傷痕,腹部亦是有一道劍傷;一條小紅蛇攀附于他肩頭,那肩頭與脖子相接之處,一道劍傷若隱若現。” 腹部的傷,隨便一問便能知曉;那是周宇鶴當初給太子擋劍留下的;脖子上的傷,寧夏亦是清楚,那是雪山之上,逸軒一擊所成。 只是那傷,沒幾人知曉,這事兒是如何透出去的,也只有周宇鶴自個兒知道。 至于那手臂上的傷,便是無從知曉了。 事情演變到這地步,也只有與周宇鶴親近之人方能證明此事是否屬實。 而親近之人,眼下就有一個,田曼云! 不是說田曼云舍已救人,早便與周宇鶴有了夫妻之實?既然如此,田曼云必然知曉那些傷處! 當眾人的目光落到田曼云身上時,那人面上緋紅,神色不穩。 脖子和腹部的傷,她都知曉,可那手臂上的傷,她卻是一無所知! 她萬萬想不到,一心等待的婚禮,連拜個堂都是奢侈;大婚大日,便有青樓女子來指證夫家,這讓她如何面對? 又羞又恨,田曼云慌亂的說不出話來;棲桐卻在此時,接著說道:“民女所知,那小紅蛇,名為赤煉,乃鬼醫弟子云閑所有;云閑,卻在雪域之時,被圣女定為亂世妖星。 那赤煉,曉人語,卻是異常兇殘,旁人沾染不得;若五殿下不是云閑,那赤煉何以歸五殿下所有?” 女子這一聲聲的質問,田曼云顫抖著唇,轉眼看向周宇鶴,說不出話來。 寧夏再也看不下去,抬步便走了出去。 寧夏這一走,小皇帝那陰沉的目光投去,見著鬼醫跟了出去時,這才沒讓人將她攔下。 寧夏抬步走了出去,尋著北宮逸軒的身影。 此時北宮逸軒剛從后院大步而來,瞧她面色發寒時,忙迎了上來,“聽說又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寧夏冷聲說道,“周宇鶴安排了人,又唱一出身份之謎,既然這事兒咱們都不知曉,最好別滲和進去;時辰也不早了,當回去了。” 說罷,寧夏牽了北宮逸軒的手,轉身便走。 如果說,周宇鶴讓她來,就是來看這場戲,她只能搖頭拒絕。 雖然不知這一出目的何在,可這行為,她是半分不贊成! 將周宇鶴與云閑的身份重疊,那人是腦子抽了才會想到這腦殘的計劃! 鬼醫瞧她真將這事兒扣到了寶貝徒弟頭上,忙將人攔住;好在此時眾人都圍在那廳前,無人朝此看來。 “丫頭,你先別走!你聽我將事兒與你好生說說。” 不管不顧的將寧夏給拽進了空置的房間,鬼醫甩了甩手,與赤靈說道,“快將這事兒與小子說去!看看他到底在哪兒?” 赤靈忙閃身而去,鬼醫這才關了房門,與二人說道,“今日計劃,只有刺殺之事;你說的沒錯,此時廳中之人,不是你師兄。” 雖是料到了,得此肯定,寧夏還是一聲冷笑。 拜堂都是手下人易容而成,那接親,更不用說了! 方才便覺得那人奇怪的很,雖說面容之上是一慣的沉穩神情,可越往后,那人眸中便閃過慌張。 若是周宇鶴,事態不在控制之內,立馬想法子阻止了,絕不可能放任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小丫頭,你師兄也是有苦衷的,今兒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是有個什么閃失,便不止是他一人性命堪憂。你若不信,問問逍遙小子,若非逍遙小子與你師兄聯手,那人是捉不著的。” 那夜她鄭重言明,婚禮對女人而言,很重要!所以,鬼醫必須將寶貝徒弟的罪孽給降低。 瞧寧夏不予點評,鬼醫忙扯著北宮逸軒,“逍遙小子,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 北宮逸軒只覺得此時亂的可以,揉了揉眉心,緩聲說道:“今日這一出,主要是為了引蛇出洞,好不容易將二皇子的心腹給捉著了,他這會兒正帶著人去處理后面的事兒。” 說到這,北宮逸軒轉眼看向鬼醫,“計劃之中,只得這一計,此時廳中,又是誰人手筆?” “我也想知道!” 鬼醫抓頭之間,一紅衣人從后側推窗而入。 瞧著那人,寧夏便是轉開了眼,多看一眼都欠奉。 她不耐煩看他,他卻是走到她跟前,一字一句的問道,“這是不是你安排的?” 這一問,鬼醫瞪眼朝她看來;寧夏一時被氣笑了,“周宇鶴,我沒你那么混蛋!大婚之日搞出這么多花樣來,你真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的不要臉?” 居然懷疑她?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安排這莫名其妙的一出! 她這一開口,周宇鶴便是面色難看,“問你而已,你是不罵人不痛快?真想將這嘴給你縫起來!看看你不罵人是不是會死!” 這事兒還沒問清楚,兩個人眼見又要鬧的不痛快,鬼醫忙抬手打住,轉眼問著周宇鶴,“我問你,那女人你確定是死了的?” ... ☆、0453: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是自然!” 周宇鶴冷聲一回,鬼醫卻是低眼琢磨,“這不對啊,你身上的傷,除了親近的人,無人知曉!按常理說,你腹部的傷易受人利用;你脖子上的傷,就咱們幾人知曉;那你手臂上的傷,又是如何來的?” 鬼醫這一問,周宇鶴面上一沉,“那日與染九相斗傷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