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北宮逸軒這般說,那人端著酒杯冷冷看來,卻是并未作答。 這份態度,令北宮逸軒輕聲一笑,“五殿下,男人的事情,何必牽扯到女人?便是有所虧欠,也是我北宮逸軒欠你的。” “逍遙王倒是好氣度,那女人若能有你這番氣度,便少了許多的麻煩。” 周宇鶴這冷冷一言,北宮逸軒眉頭微裹,“五殿下往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便好,無需……” “抱歉,我與她的事,不勞你費心!” 周宇鶴這直接給堵回來,北宮逸軒的面色瞬間就變了。 那桃花眼一記冷刀過去,二人均是沒個好臉色。 “聽聞逍遙王功夫增進不少,反正那女人做事向來拖沓,這火鍋也不知何時能吃上,不如去院里比試比試?” 打不得她,我還不能打你出口惡氣? 北宮逸軒放下酒杯,起身虛禮,“請!” “這個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做底湯的,口味重就可以多放些大料,不喜歡就可以少放些。 吩咐著方曉幾人將鍋和爐子小心端去廳中,寧夏和鬼醫輕聲交談著走了出來。 這才沒走兩步,就瞧著昊天一副糾結的模樣立在院口處。 “怎么了?堵在這兒做什么?” 寧夏不解的上前,昊天斟酌之后,回道:“回夫人,主子和五殿下正在切磋武藝。” 順著昊天的目光看去時,寧夏不由的瞪大了眼。 只見那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在院中似鬼魅一般閃現,那白衣之人身上泛著柔和的光芒,紅衣之人以內力相聚,引得雪花化作一柄長劍,虛指而發。 “好帥啊。” 眨巴著眼,寧夏瞧著北宮逸軒一招一式跟特效一般引目,忍不住的與鬼醫說道:“師父,你有沒有發現,逸軒沒那天蠶衣,這會兒卻是勝過了有穿天蠶衣的周宇鶴啊。” 周宇鶴自帶后期是不錯,可是北宮逸軒那一身紅衣在雪景中美到爆好吧! 他以內力聚劍,出手行云流水,瀟灑無雙,端的是風流倜儻,讓人難以移目。 鬼醫瞧著院中情形,哼了一聲,“逍遙小子就會耍這些沒用的花招,你師兄那是內力無形,一出手就能將逍遙小子給打的潰不成軍。” 鬼醫這話,寧夏皺了皺鼻子,不再多言。 支持的人不同,說的多了就會撕!她才不要在這方面浪費口水!反正她就覺得逸軒是最棒的! 二人哼哼著,昊天卻是糾結不已。 主子明顯是打不過周宇鶴的,為什么還要過招?那人分明是在夫人那兒受了氣,在主子這兒找場子來了,主子這硬接,哪兒能討得好? 幾人注視之間,只見了周宇鶴出手大開大合,身后瞬間出現七柄長劍,收發自如朝北宮逸軒而去。 太快了!瞬間以內力化實質劍氣,還一下化出七柄,這不管是內力還是劍法,都很牛啊! 反觀北宮逸軒,身前是三柄實質化的長劍相擋;二人同時出手,空氣之中瞬間出現一道裂痕,就像是一半春天一半冬天,就連寧夏這不會功夫的人,也看出了空氣中強勁的氣流波動。 原來,這就是高手過招啊? 他們二人還是控制著內力的,若非如此,這院子只怕是毀了。 正在想著,只見周宇鶴連連出手,一招狠過一招朝北宮逸軒而去。 北宮逸軒方才那一招之后,再次出手明顯吃力;就在他一個閃身退到古樹邊時,寧夏忙跑了過去,“怎么樣?沒事吧?” 就在她跑過去之時,觀看的幾人心里頭都是一慌,緊跟而來的周宇鶴,瞧著她立于北宮逸軒身前時,慌忙轉了手,將那最后一招打向了旁邊的古樹。 ‘轟’的一聲,數人合抱的古樹從中而斷,寧夏愣愣的看著古樹倒向院墻,回首看向鬼醫,“師父,切磋武藝,是這樣的嗎” 她看到二人分開了才過來的,以為是結束了。沒承想,周宇鶴居然還有一招沒出手! 看著那樹倒向院墻,寧夏這才回過神來。 這是切磋武藝嗎?這分明是殺人好吧! ... ☆、0427:花好月圓 寧夏這一問,鬼醫笑著上前,抬手指指樹樁,又指了指倒在墻邊的大樹,一時語結。最后不知當如何答了,干脆抬眼看天,數著莫須有的星星。 鬼醫不好睜眼說瞎話,周宇鶴卻是拂了拂衣袖,帶出一片柔和的光芒,“頭發長,見識短;功夫高的人切磋武藝都是這樣的,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周宇鶴這欠揍的話,寧夏指著那被轟斷的大樹,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還叫大驚小怪?是不是要把整個莊府都給拆了才算事兒? 欺負人欺負的這么明顯,還要不要臉了? 寧夏這氣的胸膛起伏,北宮逸軒忙將她拉住,緩聲安慰道:“蟬兒別慌,切磋武藝自然不是花拳繡腿;就連你那散打都能殺人,更別說咱們這內力較量;我沒事,不必擔心。” 北宮逸軒都開口了,寧夏這才不再追問;恨恨的瞪了周宇鶴一眼,這才轉眼將自家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有沒有傷著?方才瞧著那氣流好厲害,可是受了內傷?” 她緊張發問,他含笑搖頭,“放心,無礙。” 當然,若非她跑過來,自然就有事了。那一掌若是落到身上,絕對臥床不起! “你可別騙我,若是有傷,是吃不得火鍋的,火鍋上火,有內傷吃這東西,對傷不利。” “放心,真沒事,你瞧瞧,我這生龍活虎的,像是有傷嗎?” 她的緊張,讓他暖心,抬手捏著她的鼻梁,柔聲說道:“切磋武藝難免失手,若是輸了,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的。” 這話,聽的寧夏偏了頭,若有所思。 那頭,寧夏關心著北宮逸軒,這頭,鬼醫數著星星,跟個螃蟹似的挪到周宇鶴跟前,將人拉著退到了斷樹之后,“你小子行啊,要不是小丫頭不懂分寸跑了過去,你這一招下去,逍遙小子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保準下不了床。” 這小子跟人過招向來是光明磊落,今兒個居然與北宮逸軒耍起陰招來了,有點兒意思啊! 透過樹枝,瞧著寧夏那一副擔心模樣,周宇鶴一聲冷哼, “師父多想了,不是她說的,有事兒找她男人就好?” 北宮逸軒不也說,男人的事,男人解決嗎? 如今找了,若是來尋他的麻煩,可就笑話了。 周宇鶴這話說的理直氣壯,鬼醫聽后,無話可駁。 瞧他此時已是平靜下來,又恢復到往日的淡然模樣;鬼醫抬了抬下巴,與他說道,“你瞧瞧,有個女人擔心著,是不是很幸福?” “我若受傷,天下女人都會擔心。不過是些虛情假意罷了,有何炫耀的?”他這態度,滿是不屑。 鬼醫聞此,嘿了一聲,而后搖頭:“女人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嗎你不能總視女人如玩物,也當對女人上些心。” “上心有何用?女人就是累贅,這一點,看北宮逸軒就當明白;若非她在中間攛掇著,北煜如今就當擁立北宮逸軒為王。” “不是,話不是這么說的。”鬼醫轉眼認真的看著周宇鶴,“你若真要登基為王,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玩弄女人。難不成你登基之后,與一個女人上了床,又像以前那般弄死?” 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還少嗎?此時鬼醫真是后悔不已,若非幼時將他帶去偷吃的,如何會讓他對偷女人上了癮。 “自然是不能。” 周宇鶴這話,聽的鬼醫松了口氣;可接下來的話,卻又讓鬼醫抬手抓頭。 “后宮女人自然不能死的太頻繁,給她們機會自個兒折騰,一年換一批新人,也不無不可。” 瞧著鬼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周宇鶴再道:“女人本就是是玩物,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能讓她們進宮,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已是恩寵。師父不覺得嗎?” 這話,令鬼醫心中一陣悲哀,真替周宇鶴往后的日子擔憂。 他真不是擔心寶貝徒弟沒人愛,他寶貝徒弟這本事,這模樣,只要勾勾手指,女人就送上門來;可是,他若真要登基為王,就不能再抱這種心理。 往后進宮的,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兒;那些女人能說死就死嗎?就算是宮中妃嬪耍手段,玩心計,弄死人;做皇帝的,也當有所控制。 哪些該死,哪些不該死,哪些該哄,哪些該愛,這些都是有門道的! 若周宇鶴一意孤行,還視女人如玩物,不將女人放在眼中,往后稱帝之路,會走許多彎道! 正所謂,女人是水;對于皇帝而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別小看宮中女人對前朝的影響,一個不慎,便會引來狂風駭浪! 鬼醫這滿面愁容,周宇鶴放低了聲音說道:“師父,我知你擔心什么;朝中之事,后宮之事,我自知如何處理;女人自是要哄著,虛情假意之事,我又不是不會,師父何必這般擔憂?” “我知道你有這本事。”嘆了口氣,鬼醫轉眼看向遠處和美的二人。 他只是希望,自個兒徒弟能像北宮逸軒一樣,能有一人讓他像個真正的人。 有真正的喜怒哀樂,懂得人生的樂趣;哪怕是執迷于皇位,也有自己豐富的人生;等到老了,才有自己的回憶。 不要像他這樣,年輕時只知四處打殺,自以為逍遙;結果呢?結果卻是錯過一生所愛。再回頭時,那人已為人婦;她享受著天倫之樂,他卻只能回憶著空白的過去,靠著嬉笑之顏,看似游戲人生。 有時他也在想,她跟著自己翻山越嶺,并肩作戰那么久,他應該有些她的記憶才是;可事實卻是,那時的他只顧著江湖之名,只顧著四處挑戰,為了所謂的江湖第一,他將身旁的人當了空氣。 到最后,那人是如何追隨著他,又如何絕望而去,他都憶不起來了。 人這一生吶,有多少的愛,有多少的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到你老的時候,你的人生一片空白,那些自以為驕傲的過去,在此時看來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鬼醫沉默不語,心中沉悶,那氣息瞬間壓抑了起來;這氣氛,讓周宇鶴也跟著立于原地,看著遠處輕聲交談的二人。 “怎么穿的這般少?” 將她冰冷的手握于掌心,北宮逸軒忙拉著她要進屋去。 寧夏笑著搖頭,拽著他不動,“逸軒,方才你們比試之時,四周雪花好漂亮,你再給我來一個好不好?” 真的很漂亮! 晚上的效果與白天的效果真的不同,可以這么說,哪怕周宇鶴那身衣裳是自帶后期特效,在北宮逸軒這身紅衣之下,都被秒成了渣渣! “不行!先穿衣裳!” 這一點上,他絕不妥協。 又不是在屋子里,怎么連件襖子也不穿?里衣加袍子立于雪中這般久,呆會兒當受寒了。 寧夏這會兒是真想瞧,忙朝走廊上的方曉招手,“快,去將我的厚氅子拿來,拿最厚的!” 在書房時,火盆生的旺;在廳中時,火盆生的旺;在廚房時,爐火更是旺,故此她沒穿襖子。 瞧她這般耍賴,北宮逸軒無奈的嘆了口氣,握著她雙手,以內力給她暖著。 他的寵愛,讓她心里頭發甜,想到方才比試之事,佯怒道:“第九式還未練成,便不要與他置氣,若是傷著了自個兒可如何是好?” 周宇鶴那男人明擺著就是欺負人,他還配合著,這不是找罪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