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烈酒微燙,這咕嚕咕嚕灌下兩口之后,昊焱呵了口氣,將那酒壺捧在手中,與三人說道:“昨日我便帶著人回來了,在那城外雪山遇著了染九,那該死的雪貂見著了我,把我給追的上氣不接下氣;無奈之下,只能將人都散了,讓他們先回來與主子復命。” 提到染九,昊焱就是咬牙切齒,畢竟他在染九手中沒少受罪。 昊天聽他這般說,‘嗯’了一聲,見昊焱一副牙癢癢的模樣時,拍著他的肩頭與他說道:“看來他這次是沒什么心思戲耍你,不然你遇著他,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這事兒,倒是說到了點子上;昊焱對此深信不疑;又是灌了一口酒,昊焱嘿了一聲:“今晚這宮里頭可不太平啊,有人接應,我這進來,都是費了好些力氣;你們怎的不去保護主子,都來這院子里做什么?那女人不是狂的很么?還要你們來守著?” 昊焱這話,聽得三人相視一眼,方曉嘆了口氣,拍著昊焱的肩膀:“昊焱,別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你這話往后可莫要再說;特別是在這當頭,不然主子直接將你送去給染九那雪貂做了口糧。” “沒錯!”昊天鄭重的點頭認同:“夫人,是主子的妻,也是我們的另一個主子,夫人安排你辦事,只要不違背主子的安排,你都不要再多嘴多舌!” “其實在夫人跟前當差,比跟著主子更舒服,等你過來了就知道了。”方童接了這么一句,拿起另一壺酒,揚頭喝了一口。 三人輪番說話,這內容,卻是讓昊焱極不理解;搖了搖酒壺,聽著那酒水的聲音,不解的問著幾人:“你們莫不是糊涂了不成?現在咱們是喊她夫人,可她終究是殺了主子母妃的仇人;最后主子能放過她?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想朝這般跑,不要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昊焱這話,那三人同時撫額;方童看向昊焱的視線,那是絕對的不能理解;搖頭半響,最后說道:“該說的,咱們都說了,你自已也好自為之的好;我見過蠢的,就是沒見過蠢的這般透徹的!你這榆木腦袋啊……” 三人各自嘆氣,不再與昊焱多說什么;昊天更是惆悵的看著雪花飄飛,無奈的嘆氣一聲又一聲。 明明是一起辦事兒的人,怎么昊焱這小子,就這么不開竅?平日里不是什么事兒都辦的挺好的?怎么一到夫人這事兒上,就這么糊涂了? . ! 不過,仔細一想,這事兒也不怪昊焱騰不靈清;有誰會相信,主子那樣心狠手辣的男人,會愛上自已的殺母仇人?明明之前就是在布置著怎么讓仇人生不如死,最后卻是把自個兒給搭了進去。 這,說出去誰會信? 三人規規矩矩的守在門口,昊焱正喝著酒暖身子,便見著雪風之中,一人飛身而來。 見著那人,昊焱忙將酒放回爐上,幾人同時行了一禮:“主子!” “回來了?”北宮逸軒視線掃向昊焱。 昊焱忙答道:“是!屬下剛剛才到。” 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對話之后,北宮逸軒便不再與昊焱多言,轉身對昊天說道:“今晚周宇鶴怕是被染九纏住出不了宮,也沒法子讓他去與謝雅容會上一面了;你隨時留意著周宇鶴的情況,若是他去尋了田曼云,你仔細護她周全。” ... ☆、0266:難得溫情(3月打賞加更16) 昊天應了聲是,在北宮逸軒進得屋子時,忙抬步離去。 帶著一身的寒意而來,正巧遇著秋怡端著空碗出來。 “奴婢見過王爺。” 秋怡忙行了一禮。 “她還沒休息?” 怎么這會兒才喝藥?這都過了三更了。 “主子還未休息,許是在等著王爺,奴婢們勸了也不頂用。” 秋怡這回話,讓北宮逸軒那眸光一柔,吩咐著秋怡準備熱水之后,便抬步進了那屋子。 北宮逸軒在進了那臥室,見著她于燭火之下穿針引線時,那份甜蜜于心中蔓延。 只聽到腳步聲,寧夏只當是秋怡去而復返,也沒抬頭,繼續著手上的事兒。 北宮逸軒放輕了步子過去,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時,也沒出聲,只是立于一旁,靜靜的看著。 恬靜的面容之上,透著些許蒼白,那手指穿動之間,手臂微微晃動。 如此畫面,安靜唯美到讓他不忍打破。 這副面容,之前是何等的令人生厭;那眸中時常展露的殺意,每每想起,便是覺得厭煩。 可是如今,這張面容,線條柔和,目光溫婉,那微微勾著的嘴角,就似在勾畫著一副美好的畫面,那里有她,有他,有他們的未來…… 她的溫柔,給了他;她的愛,給了他;她的聰慧,獨于他跟前展現;她的一切,都讓人他愛之入骨。 每當他人在背后議論她是如何的蛇蝎歹毒之時,他便會心中難平;可是過后,他又在想著,他人眼中,她是蛇蝎心腸,她歹毒無情;卻也因為如此,那人些才看不到她的好。 也因此,她的一切美好只有他能瞧著;他私心在想著,旁人如何看她,又有什么關系呢?那讓人畏懼的假面,不正好讓她的美好只屬于他? 心中想著,那目光便是鎖著她未曾挪眼;寧夏手里頭一只襪子縫好,一抬頭,見到他立于眼前時,先是一愣,隨即一笑:“幾時來的?也不出個聲兒,我還當是秋怡在瞧花樣。” “剛來不久,見你忙著,便沒打擾你。” 說話間,自她手中拿過那襪子,看著這奇怪的東西,還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這羅襪也是穿了二十多年了,不急在這一時換別的花樣。你又何苦夜里守著做這東西?”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反正也沒事兒,就當打發時間了。” 輕聲的回著話,寧夏那心里頭也是在感嘆。 心里頭記掛著一個人,便是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著他會不會有危險?是否能解決手上的麻煩。 心中有了記掛,便不如一人之時那般的灑脫;雖說是負擔,卻也幸福甜蜜。 手中拿著怪異的襪子,北宮逸軒一傾身,與她唇上輕點:“辛苦蟬兒了,明日我便穿這羅襪可好?” “自然是好。”既然做好了,自然是給他穿的。 說話間,秋怡與方曉提著水進來,冬沁將干凈的衣裳放到一旁,輕聲說道:“主子,王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都出去吧。” 北宮逸軒一揮手,幾人便關了門,退出房去。 寧夏將那床上的繡針籃子放到桌上,與他說道:“剛從外頭回來,身子寒,泡個熱水澡,休息的好些。” “嗯,蟬兒說的是。”輕聲一笑,拉著她便往那浴桶而去,寧夏一眨眼,與他說道:“我已沐浴,你洗便好……” “我背上有傷,蟬兒不替我洗嗎?” 嗯? 抬眼,對上他含笑的眸子,寧夏秒懂他這話里頭的意思;目光一閃,想到他那勾人的身子,不由的面上一紅:“時辰不早了,早些洗好,早些休息……” “是啊,所以蟬兒幫忙,才會更快嘛。” 說話間,那人含笑拉著她的手放到腰間,就這般引著她解了腰帶,褪了衣裳。 寬肩窄腰一入眼,那如玉的肌膚于燭火之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直到他褪了個干凈,進了那浴桶之中,寧夏這才找回了自已的聲音:“你身材真好。” 自家男人身材好,她確實是很自豪。 只是看著他就這么立于浴桶中時,寧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這贊美,他甚是欣喜,瞧著她那因羞澀而泛紅的面頰之時,輕聲一笑:“蟬兒說的是哪里好?” 站到邊上,拉著她的手,貼在胸口:“這里?還是這里?” 當她的手落于那人魚線之處時,寧夏那唇一緊:“時辰不早了,當早些休息……” “蟬兒在想什么?我此時不正是在沐浴么?沐浴好了,自然是要休息的,莫不是蟬兒想到別的什么了?” 這番話出口,寧夏被他給嗆的無話可回。 瞧著他這樣子,她腦子里都成漿糊了,除了某些畫面,還能想什么? 見她面色微紅,目光閃爍時,北宮逸軒那笑意便是泛上一層風情;眼睛一眨,眸光一閃,繼而一本正經的說道:“本是想去打探打探那周宇傲的想法,沒曾想,卻是被那染九先了一步;周宇鶴今晚只怕是嘔死也出不得宮,估計會改變計劃,提前去找那田曼云。” 田曼云因著與周宇鶴的事,便一同進了宮,在宮中住下了,周宇鶴要找田曼云,倒是方便了許多。 這,不正是她打的主意么。 “這樣啊。”喃喃的回了一句,寧夏拿起濕巾繞到后頭,仔細避開傷口,給他清理著背上完好的肌膚。“今晚謝雅容必是要去找靖凌薇最后一博,靖凌薇那腦子是算計不過她的,必會聽她計劃,想著那金蟬脫殼之計。” “靖凌薇已成不了氣候,如今要緊的,就是讓北宮榮軒知道謝雅容與周宇鶴之事,那二人一交手,對我們自是有利;也要防止謝雅容與宇文瑾暗結珠胎。” 說到這,北宮逸軒雙手放到桶邊,面色微顯嚴肅:“雖說是派了人去盯著謝雅容,卻也難保卓旭暗中動手腳;畢竟盯著謝雅容的,不止我的人,若是被人發現,順藤摸瓜牽出我們的計劃就麻煩了。所以他們只能遠遠的盯著,就怕今晚會生什么茬子。” “你是擔心謝雅容與宇文瑾發生些什么?” 繞到他身前,寧夏抬眼望著他:“今日謝雅容才被算計,她此時改計劃做安排都來不及,哪里還有多余的時間去尋宇文瑾;再加上宇文瑾在宮中,她在宮外,便是想搭上,也沒那個機會;她就是想做些什么,也只能是在后日的宴會之上才能做手腳。” 原文里,那二人是酒后亂.性;如今能給二人同坐飲酒的機會,也就只有宮中設宴之時。 只要后日盯緊了謝雅容,不給謝雅容機會靠近宇文瑾,便是萬事大吉。 聽她這般說,北宮逸軒想了想,點頭說道:“不說謝雅容了,壞心情。” 說話間,那手便是不老實的去拉著她腰間的銀絲腰帶:“蟬兒這般替我擦著身子,豈不麻煩?不如脫了一并進來的好。” “你當我三歲孩子呢?”送他一個的白眼,寧夏那手便在他腰間不輕不重的一掐:“今兒個我這腰還酸痛著,你可別想有的沒的!” “便是知曉蟬兒腰上不舒坦,這不,我十分真誠的主動請纓,給蟬兒揉揉,這樣可好?” 一臉的笑意,那腰帶在他說話間便是落到了地上,寧夏真是對他無語的很,她就知道這人拉著她過來沒安好心;這色.誘,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頂住的,如今便是改了迂回戰術。 還沒開口與他說什么,他卻是十分利落的站了出來,將她給剝了個干凈,再次入桶時,懷中便是摟著一個嬌人兒。 “蟬兒,你說周宇鶴會如何去套田曼云的話?” 手里拿著濕巾給她擦著身子,倒也沒誤正事兒。 說到這,寧夏便是抬眼問著他:“我心中有個想法,不過那想法太過瘋狂了。” 她這般說,他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后繼續著給她澆著水:“我知曉,你是想說周宇鶴一統三國的野心。” “是真的?”得到肯定,寧夏雙手環在他腰間,認真的問道:“所以昨夜里你與他說了些什么?你手上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他是不是?不然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女配要革命:妙 若真如她想的那般,北宮逸軒手中必然是有什么東西威脅著周宇鶴不敢貿然行動!否則今日周宇鶴就不是想著坐收漁利,而是直接出手,將她毀了個徹底! 事情都說到這一步了,北宮逸軒也不隱瞞,將事實告知于她。 那好聽的聲音輕輕緩緩的,伴著水聲流趟于耳中,卻是讓她心中說不出的復雜。 “如果你扛不下來,是不是就準備將我送走,你獨自來到雪域承受一切?” “蟬兒,我沒有拋下你的想法,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許多人盯著你,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些事,再提也沒什么意思;寧夏心里當然明白這一點,只是一想到他曾經想過將她送走,獨自來承受時,心里頭便是說不出的壓抑。 雙手環住他的腰,側顏靠在他懷中:“逸軒,雪域之行,若你我不死,必有后福;若是要死,不要試圖將我送走,可好?” ... ☆、0267:染九相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