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說罷,拉了被子將頭一并蓋住,不再看他。 她的話,看似無情,卻是讓他心中一暖;那被子下,隱隱發抖的身子,讓他心疼不已:“自然是與蟬兒有干系的。我冷的厲害,蟬兒不給我仔細暖暖身子么?” “那里有火盆,冷了自己去烤火,我累了,不想說話。” 那聲音有些悶,就像是被什么給壓抑著,那微顫的身子,讓他面色微暗。 將那被子給掀開,卻見她雙手悟著臉;又怕力大傷了她,可她卻是悟著臉不松手,他無奈,只得說道:“若是蟬兒惱了,你可打我,也可罵我,但是,不可不理我。” 他的話,她依舊不理,只是悟著臉,可那手腕之處,那液體流出,濕了鬢發。 有一種擔心,叫做不見你,不放棄。 你若回來,我便安心,可是,這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著我,讓我不敢哭,不敢鬧,只能靜靜的等著。 如今,你回來了,我卻在怕,我怕我看到的是個幻象,畢竟在昏昏沉沉之間,總覺得你坐在床前,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我回來了’;可是一睜眼,卻是空無一人。 那種擔心,不能用言語所能表明,那種折磨,就似把時間給掰開,就像是一秒就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她怕失去他,很怕很怕,她更不接受,他為了她,而消失不見。 看著那淚,北宮逸軒那心,軟成一片,那心中,是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抬手抹著那到了鬢發的淚,北宮逸軒慢慢的將她那手給分開,看到她閉眼就是不看他時,一傾身,吻上她的眉眼:“蟬兒,我回來了,我沒事,我很好。” 哪怕險些喪命,哪怕有傷在身,可一想到她在等著他,他便堅持著尋到了血蓮花,堅持著回來。 回來之時,本欲先處理傷口,可早早便等在路上的昊天將事說與他聽時,他顧不得其他,立馬趕了回來。 知道她的脾氣,所以,她越是平靜,事情就越是嚴重。 “蟬兒,我回來的,我沒事,我真的很好。” 吻,從眉眼一直向下,當他吻向那唇時,一下下的掃著,直到那緊咬著唇的貝齒松開,這才罷休。 寧夏那眼,終是睜開,卻在此時,抬手狠狠的錘到他胸前,聲音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哽咽:“你個混蛋?你什么意思?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活的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我真怕一醒來,就會有人告訴我,你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該怎么辦?你要是死了,我該怎么辦?你該怎么辦?” 一遍遍的重復著這話,那錘打著的手卻是一下輕于一下,打著她,她心疼;可是,她就是害怕,真的害怕。 失去他,是她不敢想象的。 從一開始,就是他陪在身邊,她雖是知道二人的命運,卻是一路相扶相持,一路的在為活命而努力。 他那么強大,強大到讓渣男敗北;她相信他,相信他能讓彼此活下去。 可是,當她知曉他去了那般危險的地方時,她開始恐慌。 一個人,不管是多么的厲害,絕對是敵不過大自然。 冰天雪地,懸崖峭壁,還有熊群,還有雪狼,還有那誰也說不清的意外…… 人的力量再大,終究是難以敵過自然,她實在太清楚這些事,所以,她才怕,她怕他會消失,她怕啊…… 北宮逸軒任由她發泄,只是不住的吻著她,吻著她的淚,吻著她的唇,同時不斷的說道:“我不會死,有你在,我不會死,哪怕是死,也要與你一起;若是哪一日,我們斗不過天,斗不過命運,我也要與你一起,若不能活到白頭,我只求與你共埋于黃土之中。所以,我會回來;所以,我回來了……” 她的愛,是那么的濃烈,濃烈到,就似一壺久埋的陳釀,慢慢的品,細細的品,越是品,便越是醉人。 他迷醉于這份愛,他迷醉于這份情。 “你是個混蛋……你是個混蛋……” 舍不得打了,只能不住的罵著,罵到最后,卻也是心疼,心疼他的付出,心疼他的愛意。 許是怕了,許是惱了,在她打了罵了之后,反倒是雙手圈著他的脖子,狠狠的吻著他,深深的吻著他,似要將他給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一般。 與她一起,她從未這般的瘋狂,北宮逸軒背上的傷,痛的他握緊了雙手,那面容之上,卻是帶著笑意。 他的蟬兒,是這么的愛他,不是么? 深深的吻,讓他沉淪,她吻著他,像是在發泄著那些惱怒,那些擔心…… 一個吻,她吻的頭暈眼花,卻依舊不松開,最后還是北宮逸軒帶著笑意,將人給壓下:“蟬兒,你這樣,我會把持不住的。” 更新快 太過熱情,真會讓他把持不住;天知道現在想要她的痛苦,比這背上的傷來的更厲害。 寧夏那蒼白的面色,因著情緒的激動而透著紅潤;看著她眸中還有著忐忑之時,北宮逸軒伸手點著她的額頭:“蟬兒,及笄之后便行房可好?” 及笄便可嫁人了,嫁人便可行房了。 這話,成功的讓她面上一紅,那雙眼這次閉上,卻是嬌羞無限。 看到她這副容顏,北宮逸軒忍不住的低頭一個蜻蜓點水:“可還惱著?若是惱,待及笄之后,你要怎么懲罰都行,可好啊?” 這個話題,讓她轉過臉,不去看他。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來笑話她? ... ☆、0207:試著引蠱(3月打賞加更9) 氣氛瞬間曖昧,寧夏那腦子稍稍靈清之時,轉眼看著他:“傷著哪兒了?不許隱瞞!” “……”北宮逸軒無語,這好不容易才轉開了話題,她倒是又繞回來了。 看到她一副不容欺騙的模樣時,不得不答道:“如你所說,我真是個炮灰命,從來就沒有好的運氣,一上山就遇著了狼群,好不容易甩掉了,卻又遇著了雪崩;雪落下時,傷著了背;好在我輕功好,沒傷到根本。” “然后呢?”聽著就驚險,寧夏立馬坐了起來,抬手就去脫他的衣裳。 北宮逸軒甚是無奈,由著她脫,同時答道:“運氣不好的人,自然是什么都會遇著了,天氣惡劣,風雪實在是太大,好不容易尋著那血蓮花,卻是與熊群遇著了。” 接下來的事,他不再多言,先是斗狼群,再是戰熊群,還是有傷在身的情況之下,那危險可想而知。 當那衣裳脫下之時,寧夏看到那背上的傷,那眸中又是升起了霧水。 當她看到衣裳被抓爛時,就知道他傷的不輕;卻沒想到,這背上,竟是傷的這般的重。 縱橫交錯的抓傷,將那甚好的肌膚給抓的皮rou翻飛,她就是看著,都覺得疼的厲害。 “怎么不上藥?”手指伸出,想要去摸那傷,卻又不敢去摸,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本來是想先處理了傷再來,可這再過一個時辰就過了三日,我怕你多想。”聽到昊天說她過份的平靜時,他這心里頭就不放心。 本想先安慰了她再去處理,沒辦法,她想法就是那么多,他也不敢再瞞著她。 “我給你上藥。” 說話間,寧夏便是要掀了被子下床。 北宮逸軒忙阻止道:“我將東西拿來,你坐在這兒就好!” 說罷,將外袍裹上,大步走到房前:“方童,準備水和傷藥。” 外頭院子里,方童跪在雪地中;這是最輕的處罰。 聽到主子吩咐,方童立馬站了起來,抖凈身上的雪花,這才將需要的東西給拿了進去。 進那屋子時,不經意間抬眼,只見著寧夏那視線,鎖著立于一旁的主子身上,那微紅的眼,證明她是哭過了;那微腫的唇,讓他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東西放下,方童垂首問道:“主子還需要什么東西嗎?” “不用了,你出去!”方童,居然違背了自己的意思,若非考慮到蟬兒的感受,他的處罰,不會這般輕! 方童應了聲是,退了出去,卻是守在門外沒有離開。 北宮逸軒將那擰干的巾子塞到她手中:“我怕疼,你可得輕點兒。” 寧夏唇一緊:“就是要讓你疼,不然你不長記性!” 口中是這般說,那手上動作卻是極輕;每處理一道傷口,那心便是疼上一分。 好不容易將傷口處理了,將那藥上了之后,這才用布給他裹著傷口。 全部處理好了,寧夏卻是滿頭的汗;真是應了那一句,傷在他身,痛在她心。 “你這藥好不好?上了藥,還疼嗎?” 有些弱智的問題,此時她卻是問的十分的認真;北宮逸軒點了點頭:“疼,是真的疼,蟬兒多心疼心疼我,我便好了。” “……” 什么時候了還這般不正經? 寧夏不由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眸眼含笑看來時,捧著他的臉,說的極是認真:“炮灰,我以后會注意安全,我會努力的保護自己;你也不要再這樣好不好?沒有你,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有人說,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死一個人,死十個人,死千萬的人,這世界是照常運轉。 以前,她也認同這句話;就像是外婆死了,她也得活下去。不管外婆是她多么重要的人,她也不會因為外婆的死,而心如死灰。 可是,當她在想著炮灰可能回不來時,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脫力了;在這里,太皇太后是一種寄托;而炮灰,卻是她的全部。 沒有炮灰,她就活不下去,不管是如今生存的環境,還是她的心。 炮灰死了,她還如何活? 北宮逸軒深深一笑,頭朝前,便是啄了她的唇:“我有自信,所以才會去;云閑那蠱毒,會要你的命,有一線希望,我都得去做;讓我看著你死,我辦不到;若是你真的要死,我寧愿犯險去一試。 就像你所說,我們本就是炮灰命,現在活著都是在與劇情大神抗爭;抗爭過了,便可白頭偕老;抗爭不了,不過就是與原文一般,死了罷了。與你一起,便是死,我也開心。” 這世上最美的情話,不是我要陪你白頭到老,而是愿與你一同結束。 寧夏那淚,不可控制的流了出來,她的炮灰,如何讓她不愛? “傻蟬兒,不哭了,血蓮花尋來了,我們又渡過了一劫;雖然是個炮灰命,雖然沒有劇情大神的眷顧,可是,我們有彼此,不是么?” 是啊,她有他,他有她;有著彼此,便是最好的事情。 雙手環過他的腰,將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北宮逸軒……” “嗯,我在。” “逸軒……” “是,是我。” “逸軒……我愛你……” 一個愛字,是她初言;北宮逸軒雙手,將她緊緊的抱著,低頭,與她唇齒相依…… 屋子里,二人相擁相吻,屋外,秋怡端著藥疾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