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方童在聽到下方那顫抖的聲音時,手上不知為何一抖;在迅速的結了繩之時,將繩子的一頭綁在一旁的樹上,另一頭丟了下來:“主子,繩結好了!” 繩子結的很粗,卻不是太長,北宮逸軒抱著她站了起來,看到那離地面還有些距離的繩子時,提氣一上,躍出甚高之時,捉了那繩子借力往上而飛。 當昊天看到寧夏由北宮逸軒的衣裳給裹著被抱出來時,沉聲喊道:“全部轉身,沒有命令誰也不許睜眼!” “是!” 四周的聲音傳來之時,北宮逸軒卻是抱著她已經飛身而去:“皇上在下面,將他帶回去!” 尊卑觀念甚重的他,這是第一次,對皇上這般的不敬。 如今在他的眼中,只有蟬兒,除了蟬兒,什么都不再重要……… 昊天應了聲是,立馬跳下陷阱去救小皇帝;當方童看到昊天抱起來的人亦是衣衫不整時,那雙手緊握成拳…… 冷,好冷,真的好冷…… 馬車上,寧夏那青著的面色沒有一絲的好轉,哪怕北宮逸軒不住的給她注著內力,她依舊是沒有一絲的溫度。 “蟬兒,你快醒醒……” 為什么?為什么還不醒?那么多的內力渡過去,為何她還是像塊冰一樣? 后頭的馬車上,秋怡二人焦慮的在車中來回轉著;方曉擦著劍,目光亦是陰沉。 當昊天忽然出現將她們帶出那峽谷時,她這心里頭就覺得甚是不安;其他人還在那峽谷中等著明日啟程,而她們卻是踏著黑夜趕路。 好不容易見著前頭有馬車了,秋怡還沒上去,便被逍遙王一聲呵斥給罵了出來。 “誰也不許進來!” 秋怡從未見過逍遙王那般陰沉的面色,也從未見過,一向溫和的逍遙王,用這般陰寒的語氣說話。 “別轉了,你再轉,也不知曉夫人的情況。” 蹭的一聲,長劍入鞘,方曉手握著劍,看著秋怡:“夫人失血過多,再加上受了寒,你與其在這兒轉來轉去的浪費時間,倒不如趕緊的燉些補血養生的東西準備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饒是秋怡沉穩,這會兒也是亂了心神;聽方曉這般說,忙應道:“你說的是,我這真是急的亂了。” 這般說著,忙出了馬車,任那雪風吹的臉疼,沖著前頭喊道:“昊大哥,我要給主子燉些補身子的東西,你能幫幫我嗎?” 這一次,她不再說‘王妃’二字,如今在她看來,哪怕是個假的身份,那攝政王妃的身份,也會玷污了主子! 前頭馬背之上的人,在聽到這話時,忙拉了韁繩,折了回來:“后頭的車上有許多的東西,姑娘去瞧瞧是要哪些?” 馬兒與馬車并行,那人伸出手時,秋怡沒有一絲的猶豫,將手伸出,與他同乘一騎。 后頭的動靜,北宮逸軒聽在耳中,面上卻是沒有一絲的放松。 為什么?為什么內力渡過去她非但沒有好轉,反倒越加的嚴重?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皇上要喝她的血?他們不是已經……難道是皇上發了狂? 內力渡過去不好反壞,北宮逸軒不得不收手,再也想不得其他,將被子掀開,那脫.光了衣裳的肌膚依舊透著異樣的青色。 不能以內力相助,只能以最笨的法子了。 熱水早便備好,當他擰著巾子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抹了身體之時,那青色,倒是好了許多。 見這法子有效時,北宮逸軒忙將酒溫了一壺,而后倒在掌心,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搓著身子。 當那身體的溫度逐漸回升之時,他那陰沉的面色,終于是緩和了下來;想到她受的委屈,他便是恨透了自己。 都是他想的不周,才讓她受到這般的凌.辱,若是能殺北宮榮軒,他真恨不得一殺揮下去! 斷那人的手,破那人的相,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她所受的罪,他定要那人雙倍償還! 車中的炭火極旺,這身子搓了酒之后,青色逐漸的消去,當那身子微微透紅之時,北宮逸軒忙將那煎好的藥,一口一口的給喂了下去。 身子有了溫度,她應該是就事了吧?只希望她在醒來之后不要想不開。 她不是說那個世界是戀愛自由嗎?不是說那個世界不如這里保守嗎?只希望她醒來之后,不要做傻事才好…… 女配要革命:妙 車輪碾壓著路面,馬兒呼著白氣,方童帶著暗衛在前頭開道,昊天在后頭斷路。 當空中再無一絲光亮之時,寧夏那指,輕輕一動;閉著的雙眼,微微滾動。 北宮逸軒看到她睫毛顫抖之時,激動的一把握住她的雙手:“蟬兒?” 這一聲輕喊之中,那閉著的眸子慢慢的睜開;當那眸子看著眼前的人時,有些迷糊,也有些不解;那意識逐漸的清楚之時,卻是嘴角一個冷笑,聲音雖是虛弱,卻是透著說不出的寒意:“逸軒皇兄,對著我這張臉,你的深情,實在是可笑!” 一聲‘逸軒皇兄’,讓北宮逸軒那面色一變,那握著她的手,因為她的收回而松開。 床上的人,視線掃了一圈,當她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時,目光中閃過一抹冷笑:“說到底,你和北宮榮軒又有何區別?北宮榮軒讓別人來毀了這身子,你卻是自個兒毀了這身子;怎么樣?和殺母仇人上.床,是不是特別的刺激?” 冰冷而又無情的話,滿滿都是嘲諷。 ... ☆、0199:到達雪域(3月打賞加更5) 北宮逸軒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那雙焦急而又溫情的眸子,在看到她這張微顯猙獰的臉時,不由的透出寒意:“莊映寒!” “是!”一聲輕笑,莊映寒看著被包扎的傷口時,勾著嘴角,慢慢的給扯開。 當她看到手腕上那一片被咬的模糊的傷時,轉眼看向他:“你不是很能耐嗎?這是怎么受傷的?難道說,她發現你對她不是真心,所以把身子給了你之后,又后悔了?” 莊映寒這話,讓北宮逸軒目光一閃。 她不知道? 莊映寒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她在身體里,卻不知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而蟬兒卻能看到她的過去,雖然那些過去只是一些零碎的畫面。 如此說來,她在這身體里時,并不能知曉外界的情況! 想到上次她出現的時候,也是在蟬兒走火入魔身子虛弱的情況之下;而在那時,蟬兒是有意識的,所以莊映寒才會知道發生了些什么。 而這次,蟬兒在身子虛弱之時,連基本的意識都不曾有,如此一來,莊映寒便對今日發生之事一無所知? 想到這一點,他好像明白了莊映寒出現的規律。 莊映寒和蟬兒共用一個身體,而莊映寒只是殘留的執念,根本不能支撐身體;平日里,她不能出現做怪;而這身體在受損之時,莊映寒會因為一種奇怪的現象出現來奪這身體。 照這般說,只要能保證這身子健健康康的,不再受傷,不再虛弱,莊映寒便是沒法子出來作怪! 想明白了這事,北宮逸軒二話不說,上前便是點了她的xue道。 “莊映寒,我不管你執著的留在這身體里有什么目的,我只告訴你,只要有我北宮逸軒在,你便做不得怪!” 不管那莊映寒是如何的怒目相向,北宮逸軒一抬手,便是狠狠的砍了下去。 一聲冷哼,北宮逸軒將那傷口再次包扎上,而后迅速的將衣裳給她穿上。 他的溫柔,只會給他的蟬兒;而莊映寒,不配讓他溫柔半分! 莊映寒被砍暈過去之后,北宮逸軒掀起車簾,與方童說道:“去叫秋怡二人加緊速度將補血的東西給熬好,你先派人遞牌子給寒王,同時加快行程,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到王宮!” 方童立馬應了聲是,按北宮逸軒的安排去做。 雪風越加的大,速度,也是越加的快。 這一路上,秋怡將補血的參湯送來之時,北宮逸軒接過東西,又把人趕了下去。 不管是喂藥還是喂湯,都是他親力親為;雖然明白逍遙王也是擔心著主子,可秋怡這心里頭,也是擔心的不得了。 “我連一眼都沒見著,就被王爺給趕了下來。” 說這話時,秋怡那心里頭有些抱怨。 昊天一聽,嘆了口氣:“姑娘是不知道當時是何等情況,主子這會兒心里頭不痛快,誰去都討不得好。” “說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子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怎的就失血那般厲害?”秋怡也明白這事不該自己過問,可她心里頭著實是擔心。 昊天搖了搖頭:“姑娘莫要問了,有些事兒,不是你我能知道的;姑娘只需好好的煎藥熬湯就好,其他的,不要多問。” 昊天這提醒也是好心,秋怡沉默了半響,便不再多言;而一旁的冬沁卻在此時說道:“主子受傷,我們自然是擔心的,你好歹也跟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我們也好看看該下些什么東西啊?” 該下什么東西,昊天和方童已經得了逍遙王的吩咐,這東西都找了出來,她們只需要按吩咐去做就好。 秋怡也是擔心的過了度,這才多問了兩句,明白這事兒里頭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也就打住不問了。 這很明顯是逍遙王不愿將事公開,那么冬沁也就不該再問了。 看到冬沁這一副渾然不覺的表情時,昊天自然的想起了昊焱;想到上次那踢翻爐子的事兒時,不免在想著,那次,這冬沁是不是也有些責任? 昊天不再回話,與秋怡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了。”便出了馬車。留下冬沁氣呼呼的立在那兒心中不滿。 都是跟在夫人身邊伺候的,這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一搖頭,翻身上馬,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前頭的馬車上是小皇帝,緊跟著是北宮逸軒的馬車,這一路下來趕了一夜,只是在驛站補充了東西之后,便繼續趕路。 后頭的隊伍,由樂浩然的人帶領著跟了上來。 如此快馬加鞭之下,趕到王宮之時,已是第三日的凌晨。 雪域是北煜收服的一個邊塞小國,一年差不多三個季度都是冰天雪地,故此有許多的東西都靠著北煜資助;如此一來,這國家倒是規矩了許多。 雪域因著只是附屬小國,沒有稱帝,再加上氣候原因,先皇便封以‘寒王’之位。 寒王只是一個稱謂,為王者乃復姓段干,現任寒王名為段干子語,已是而立之年,為人處事亦是頗為圓滑。 當方童的人拿著牌子而來,要他準備東西之時,他什么也沒問,按要求,準備了藥材和太醫。 哪怕在逍遙王之前,攝政王的人便先到了宮中,他也沒有偏袒誰的意思;如今北煜宮廷之爭,已是人盡皆知;他不參與其中,卻是誰也不得罪。 寒王早早的給準備好了東西,到了王宮之時,宮中之人只見著逍遙王抱著一個人下了馬車,而那人卻是被裹的嚴嚴實實,連根頭發絲都不曾露出來。 當逍遙王抱著那不知是男是女的人進了早早準備好的宮殿之后,所有的下人都被潛了出來。 從此之后,那殿中之事,外人無從知曉。 所有的藥材都已備好,北宮逸軒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后,這才提筆在紙上寫著方子。 方子寫好之后,吩咐著秋怡:“按這方子去煎藥,那滋補的參湯也按方子加藥材;若是她醒了,不要與她說話,立馬來告訴本王!” 到了這里,總要去與寒王交待一番,且皇上還沒醒,他也該去瞧瞧了。 這一路走來,只把皇上丟給手下的人看著,也不知道此時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