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謝雅容見著寧夏那面上儲笑的神色時,一咬唇,行了一禮“臣女技拙,只怕貽笑大方?!?/br> “不礙事的,橫豎只是在等著結(jié)果,這事兒也是與你婢女有關(guān),咱們也是在陪著你一起遭罪的。”寧夏主動接下了這話,那意思是,反正這么多人在這里都是受你的牽連,你要是不給所有人都上了茶,那就說不過去了。 看到謝雅容那面上一閃而過的恨意時,北宮逸軒沉沉一個呼吸;這蟬兒,讓她給女主生事兒,她倒是半分也不耽擱的實施了。 看到謝雅容真委屈時,他這心里頭痛快! 寧夏若是知曉炮灰心里頭的想法,指不定說他怎么個小家子氣。 可她卻不曾轉(zhuǎn)換角度去看,當(dāng)謝雅容盤算著炮灰時,她是恨不得上前去撕了謝雅容;那么,當(dāng)謝雅容算計寧夏時,炮灰那心情又是如何呢? 相愛的人啊,就是見不得對方受半分的委屈! 寧夏那話一出,那些個小姐們便是心中歡喜,平日里謝雅容高高在上,如今她們有機會受到謝雅容上茶的待遇,這可是百年難遇! 那些公子哥兒們,心中亦是興奮,早便聽聞謝家小姐茶藝極佳,今晚因禍得福享受了這待遇,自然是高興的了。 女配要革命:妙 沒人出來給謝雅容說情,謝雅容心中委屈,卻也不能違背圣意,只得起身洗手泡茶。 對于茶,寧夏是沒有什么研究的,換句話說,這大半夜的喝茶,這分明就傻x才干的事情! 而現(xiàn)在,她卻是自個兒做了回傻x。 不消片刻,泡好的新茶便分到了眾人的手中;明明是同樣的茶葉,可這茶水看起來卻是異常的清徹,那清綠的顏色就像是深山之中的水中倒影,清香之味讓人嗅之精神一震。 入口微澀,余味為甘,當(dāng)那茶飲下之時,口齒之間是一股說不出的舒暢。 一時之間,贊嘆之聲不絕于耳;明明是贊嘆,可從那謝雅容臉上卻是看不出一絲高興的神色。 本來就是個會裝的人,自然不會顯露得意;且不說是謝雅容會裝,就是今晚這情況,她也不會高興。 ... ☆、0152:行為不端 謝雅容這手藝,若是給宮里頭的皇上、太后,或者是給二位王爺泡茶,那才真是上臉面;可如今呢?如今卻是被當(dāng)成了小丫鬟,給這一群人泡茶,這身價直接就跌了,她如何高興的起來? “嗯,不錯!謝家小姐果然是泡得一手好茶!聽聞這茶道出自你母親言傳身教,只可惜,哎……”嘆了口氣,寧夏甚是惋惜,那忽然換上的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看的眾人一臉的詫異。 “若是謝夫人還在世,謝小姐也就不會做錯事了,若是有人提點著,便不會因為心急而行錯了步?!?/br> 一句話,又將話題給繞了回來;剛才才說到謝雅容為何在這里,這事兒寧夏可沒打算揭過。 謝雅容那目光中怨恨閃過,咬著唇,眼框中閃著淚光,極是悲憤的問道:“王妃這是何意?若是對臣女有何不滿,可直接說出來,何必將過世的家母給牽扯出來?您是讓家母去了還得落下‘教子無方’的罪名嗎?” “瞧謝小姐這話說的,本王妃可不是那個意思;本王妃便是覺得謝夫人去的早,才讓謝小姐行差錯步;若是謝夫人在世,謝小姐自然不會做出此等令人詬病之舉。” 說罷,轉(zhuǎn)眼看向卓旭:“卓大人家風(fēng)極正,如今已是二十有二,卻從未傳出與哪家女子有染之事,更別提那秦樓楚館的風(fēng).流軼事,足見卓家教出來的子女,都是極其端莊的!” 我可不是說你父母沒教好你,我說的是你有一個好的家風(fēng),你自個兒卻沒有一個好的品行! 都說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看個人,這話用在孩子的成長之上,那也是極為有道理。 同樣的家風(fēng)之下,有的孩子就是品行端莊,做事沉穩(wěn);可有的孩子卻是行為不羈,令人生厭。 很顯然,謝雅容如今被例入了這不學(xué)好的隊伍之中。 寧夏這每說一句,都是往謝雅容那脊梁骨戳;你不是要當(dāng)女? ☆、0153:無人證明 果不其然,當(dāng)樂浩然帶著兩個小廝回來時,沉聲說道:“稟皇上,有一人打水時失足落于井中,已然身亡?!?/br> 事到如今,眾人心中也算是明白了,就算今日是王妃使的計策來算計謝小姐,能證明的人卻是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癥,當(dāng)如何說? 寧夏的神色,瞬間就好了起來,與小皇帝說道:“皇上,不過是死了一個送熱水的下人,不妨礙繼續(xù)查問。” 眾人心想,給你做事的人都死了,還問什么問? 不管怎么腹誹,查案總是要進行的;但是結(jié)果顯而易見,案子,自是查不出來了。 小皇帝顯然是不耐煩于這種顯而易見的撕戰(zhàn)之中,直接將問題拋給了攝政王:“此事攝政王怎么看?” 攝政王北宮榮軒視線再次轉(zhuǎn)到寧夏身上,那目光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屑,總之,那目光,讓人看了不爽。 寧夏一偏頭,不理那視線,北宮榮軒卻是開口說道:“可真是奇了怪了,王妃說這金步搖不見了,樂帥卻在屋子里找了出來,既然王妃認定是采露偷了東西,她也是一路的躲藏,一個弱女子,總不能在那么多人搜查的情況下折回去放東西;再加上樂帥方才已經(jīng)斷定這東西在王妃離開之時便回到了屋子里,那么,王妃是不是先給本王一個解釋?” “解釋?王爺還要什么解釋?臣妾方才就已經(jīng)說了,不過是責(zé)罵了采露幾句,她便跑了,而那時臣妾的金步搖也不見了,王爺不覺得,這事也很是蹊蹺嗎?” “蹊蹺?確實是蹊蹺,只怕是王妃有心栽贓,卻沒想到東西又回了那院子,說不準(zhǔn)是替王妃做事的人覺得設(shè)計這么一個可憐的小丫鬟于心不忍,便乘著送水的機會又將東西給還了回去?!?/br> “王爺可要慎言!”寧夏冷聲開口,話還沒說完,北宮榮軒卻是轉(zhuǎn)而問著采露:“今晚你是何時出的王妃院子?下人又是幾時送的熱水?” 采露正了正神,回道:“回王爺,奴婢到了院子之后,便被王妃的婢女給點了xue拉到了另一間屋子里,奴婢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便被帶了出來,王妃在馬車上命秋怡二人對奴婢用了刑,后來在屋內(nèi)又用細針對奴婢用刑。 奴婢實在是受不了了,便乘著王妃沐浴之時跑了出去;本想尋小姐相救,怎奈不知道小姐住在哪里,再加上心中忐忑,不敢讓巡邏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只能一間間去找。故此誤闖了諸位公子、小姐的院子,最后在表少爺?shù)脑褐斜蝗俗阶??!?/br> 說話間,采露那淚又是滾了出來,抬起雙手繼續(xù)說道:“王妃命秋怡二人用細針扎入奴婢的指中,還用了先皇在世時,宮中盛行的‘隔岸觀火’之法子,不僅如此,還用那鹽水往指甲里灌………” 說到這里,采露已是泣不成聲,小姐們一聽這話,都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來。 其實哪個宅子里沒有這種事?只是這種事都是藏的極深罷了,今日王妃的對下人用刑卻是被揭露了出來,足見采露是真的受不了了,這才生了逃跑的念頭。 “奴婢是小姐派去伺候王妃的,王妃不管如何折磨奴婢,奴婢都不敢有怨言,王妃因為今日的構(gòu)陷一事,對奴婢懷恨在心,更說今日構(gòu)陷王妃之事乃小姐所為,想乘著這次機會毒殺小姐。 奴婢實在是惶恐,不求茍活,只求能給小姐報信便好;沒想到,王妃見我逃了,便生出盜竊金步搖一事,奴婢更是聽到秋怡二人在尋奴婢時說道,若是尋到奴婢,直接亂棍打死,若非奴婢有表少爺相救,只怕是早已死在了亂棍之下。” 采露這話,半真半假,真的是寧夏對她的所作所為;假的是,她沒有說出一些不能說的事情。 真假參半的話,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寧夏那不屑而又高傲的態(tài)度足以表明,采露所言,是事實。 一時間,眾人均沉默了下來,小皇帝忽而開口,問著卓旭:“卓愛卿,可有此事?” 卓旭直到小皇帝開口發(fā)問,這才上前一步答道:“回皇上,微臣聽到院中喧嘩,便前去查看,當(dāng)時正見著王妃的貼身丫鬟秋怡手掐著采露的脖子,微臣一時情急,便命人將采露給救下。” “既然如此,你方才為何不說?” “回皇上,微臣方才并不知曉發(fā)生了何事,故此不敢妄言,此時聽來,只怕采露是受了陷害?!?/br> 一來便說,并沒有取勝的把握,這也是卓旭從進來之后便沉默的原因。 “王妃,你還有何可說?”北宮榮軒涼嗖嗖的看著寧夏,她敢算計他,敢訛他的銀子,他今晚非讓她知曉老虎須可不是那么好拔的! 寧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看著自個兒這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的問著北宮榮軒:“王爺要臣妾說什么?不過是一個作了虧心事的賤.婢胡言亂語罷了,臣妾可沒對她用什么刑,王爺若是不信,直接叫太醫(yī)來查看便能知曉一二。” 北宮榮軒沒料到她竟是這般的猖狂,面對事實還敢這般的放肆!一怒之下,都未請求小皇帝,直接叫人去宣太醫(yī)。 沒消片刻,周太醫(yī)便帶著藥箱而來,明白情況之后,心中頗為不喜,面上卻是極為沉穩(wěn)的給采露檢查著雙手。 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之后,周太醫(yī)朝小皇帝行了一禮:“啟稟皇上,這位姑娘并未受刑,若有受刑,那指甲之間必有印記,短時間之內(nèi),是絕對不可能消失的。” 太醫(yī)的證詞,讓采露愣在當(dāng)場;她在詫異,也是在驚慌;難道王妃連皇上御用的太醫(yī)都收買了? 怎么可能?這周太醫(yī)向來以公正受先皇重用,故此得罪了不少人!也正因為如此,當(dāng)今圣上亦是對其極為敬重;可是,他為何會做偽證? 感受到一道視線盯在自己的面容之上時,寧夏轉(zhuǎn)眼看去,只見云閑以一種‘原來如此’的目光瞧著她,那種眼神,分明是自以為將她給看了個通透。 寧夏面色平靜,與云閑對視之時,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意思是:怎么樣?有意見嗎? 云閑一聲輕咳,心中對這女人的評價已是到了越加不待見的地步。 今日這計策,她可真是算計的好!他終于明白她在談條件時,要那藥是做什么用了。 太醫(yī)的結(jié)論一出,北宮榮軒便是直接質(zhì)疑:“周太醫(yī)可要檢查仔細了,今日這事關(guān)乎重大,若是有個什么不對,這可是一條人命!” 面對北宮榮軒的質(zhì)疑,周太醫(yī)面色不變,話,卻是說的不怎么好聽:“既然攝政王質(zhì)疑老夫的本事,不如另請高明!老夫記得這位云公子便是鬼醫(yī)之后,一手醫(yī)術(shù)比老夫有過之而無不及;王爺若是質(zhì)疑老夫的本事,何不直接請云公子查看一二?” 周太醫(yī)這反問,咽的北宮榮軒無話可回,心想:本王若是相信云閑那廝,又如何請你這老匹夫?若非看在你頗具聲望的份上,你敢對本王這般不敬,早便將你一劍斬殺! 云閑一看周太醫(yī)將事兒引到他身上時,不由的擺手笑道:“前輩此言差矣,咱們做的都是救死扶傷之事,這種女人間無聊至極的掐架,晚輩著實查不出個所以然來?!?/br> 女人間無聊的掐架,這話,說的可是極對。這也是周太醫(yī)心中不喜的原因! 在前朝,宮中這種勾心斗角的事著實不少,他也頗為不愛見!特別是這種用下人的性命來陷害主子的事,他就越加的憎惡! 寧夏無聲一笑,撥著茶杯慢慢的飲著茶,仿佛對此事已是毫不在意。 云閑說罷,彈了彈身前的衣襟,站起身來,朝小皇帝一抱拳“時辰不早了,在下要去補個美容覺,先行告辭!” 美容覺………… 寧夏那嘴角,猛的一抽,若非知曉這貨是哪兒來的,她都要懷疑云閑也是穿來的了! 目送著云閑離開,寧夏那視線在收回時,不經(jīng)意與炮灰那目光相遇,當(dāng)她看到那眼中存著的一抹異色時,先是一愣,隨即淺淺一笑。 “既然證明不了東西是采露偷的,也證明不了東西是王妃自已遺忘的;知曉此事的,恐怕就是這墜井身亡之人;如此一來,這金步搖之事,王妃欲如何處理職?” 小皇帝揉著眉頭,顯然是累了;這話問出來之后,便是在等著寧夏給他一個答復(fù)。 可是,他對采露是用‘偷’,對寧夏是用‘遺忘’二字,這結(jié)果,已是顯而易見! 寧夏目光一閃,卻將問題轉(zhuǎn)給了北宮榮軒:“王爺覺得呢?方才王爺可是口口聲聲的說要找到設(shè)計之人,為臣妾做主的!” 更新快 這該死的女人! 北宮榮軒今晚可真是被氣的夠嗆,銀子拿出去收不回來,如今連一個收拾她的機會也沒有了,他不免考慮,是不是該提早將她給殺了,才不至于再生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小姐,小姐您要救奴婢啊,奴婢冤枉,冤枉啊……” 事到如今,采露也算是聽明白了,只要王爺能開口說一句她無罪,她便是無罪的了! 而能讓王爺開口的人,也只有小姐而已。 只可惜,采露求錯了人。 謝雅容今天已經(jīng)是輸了個徹底,她連自個兒的名聲都難以保全,還如何替采露說話? ... ☆、0154:大獲全勝(2月加更9) 看到那謝雅容面容之上的委屈和難過之時,寧夏拿起那金步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謝雅容跟前,看著此時還跪在那里,無人關(guān)心的人,寧夏眸中,閃過一抹勝利的笑意。 “謝小姐覺得這金步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