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自打?qū)幭恼f過原文里樂浩然背叛北宮逸軒之后,北宮逸軒便在不動聲色的調(diào)查著一切,可是,查來查去,卻是一無所獲。 樂浩然如今站在相當(dāng)關(guān)鍵的位置,不能說死就死,而且北宮逸軒也不知道樂浩然此時有沒有與攝政王合作,所以,他只能在暗中觀察著。 從這次的事件來看,樂浩然已經(jīng)背叛了北宮逸軒,如果不是云閑出手,寧夏這次非但會被處罰,還會把北宮逸軒給扯出來。 膏藥抹到小腿上,那原本的疼痛減輕了許多,看著他眸中的愧疚和擔(dān)憂時,寧夏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么著急的逼著你,就是想要你暴露出隱藏的一切,讓小皇帝懷疑你,然后再逼著你與他合作,而接下來的雪域之行,他欲讓小皇帝有去無回。” 所以,那蠱是第一個計劃,若是計劃不成功,便有第二個計劃。 或者說,北宮榮軒自已也沒想過讓第一個計劃成功,這個計劃,只是為了把北宮逸軒引出來;“等到小皇帝出了事,他再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你的身上,再以‘逍遙王韜光養(yǎng)晦,意圖謀反’為由,光明正大的帶著大軍圍剿你,再來個里應(yīng)外合,將太后打個措手不及。” 北宮逸軒沒抬頭,只是專心的給她抹著藥,直到她發(fā)黑的小腿全部上了藥之后,這才嘆了一聲“我知道原文里,我敗在什么地方了;我已經(jīng)讓蘇江那邊的人做好準(zhǔn)備了。”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寧夏直直的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懊惱“你一心在對付北宮榮軒,沒想到這次我卻被牽扯了進(jìn)來,當(dāng)你知道樂浩然殺了那女子時,便去找了云閑幫忙,云閑從不吃虧,自然不能輕易答應(yīng),但是,他今天確實是把我的命給救下了,所以你到底答應(yīng)了他什么?” 她不是傻瓜,既然他知道這些事情,還是讓北宮榮軒算計到她,時間如此緊迫,能讓小皇帝改變心意,又能讓北宮榮軒無可奈何的,只有云閑! 今天云閑給小皇帝的那瓶藥,必然是相當(dāng)重要,或者說,小皇帝要利用那瓶藥,來扳回一局! 云閑如今的真實身份只有她和北宮逸軒知曉,別人只知曉他是鬼醫(yī)弟子;雖說不是什么權(quán)貴之士,可那一手醫(yī)術(shù)毒招卻是讓人想要拉其為伍。 所以,不管是小皇帝還是北宮榮軒,都對云閑是客客氣氣的。 自然,云閑今天拿了藥出來,還替寧夏說了話,那么,他要的報酬,必然是翻倍的! 北宮逸軒沒料到她能想的那般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她;平日里那雙滿是柔情的眸子,此時透著一股讓人心疼的神色。 一直以來他韜光養(yǎng)晦,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就是為了做他要做的事情,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因為寧夏的出現(xiàn)而改變了;因為寧夏,他不得不將自已暴露出來。 若能護(hù)她周全,便是暴露了也無妨;可是,他答應(yīng)云閑的事,卻是不能讓她知曉。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上次要我親自給他試藥,后來解藥因你而得,這次便借著機(jī)會再讓我給他試藥罷了。” 北宮逸軒這話說的輕飄飄的,仿佛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是為了讓她放心。 寧夏眼著他的眼睛,那里布滿淡然,仿佛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簡單。 寧夏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炮灰,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云閑有一種藥叫做‘暢所欲言’,是一種熏香,人在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再用這東西,會讓你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他跟前。” 說著話,她的視線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一絲神情,看到他目光一閃時,寧夏繼續(xù)說道“上次我親自把采荷,俞紅,還有北宮榮軒那個侍衛(wèi)送到他手上,你覺得,今天的事,他是偶然與你商議嗎?” 北宮逸軒的淡然,在聽到這話時被打破。 云閑居然有這種東西?若是如此,那他將昊焱送過去給云閑試藥…… “你是不是將自已的人也送過去給他試過藥?所以,他是在等著你今天去求他相助,他從你的人,還有北宮榮軒的人身上知道了今天的計劃,他有自已的目的,他本來是想利用北宮榮軒的兵權(quán),可是,最后他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你,你說,他是什么目的?” 寧夏的話,讓北宮逸軒面色變的很是難看。 “今天看起來是你勝了北宮榮軒,可是最后的贏家卻是云閑!他賣給小皇帝一個人情,同時還讓你許他一個承諾炮灰,誅殺異國太子,是隨時會喪命的!” 寧夏的話,讓北宮逸軒的本就沉下的面色寒若玄冰。 看到他這表情,寧夏證實了心中的想法。 云閑,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她把北宮榮軒的人送給云閑,一來是為了和他聯(lián)盟,二來是為了瓦解云閑和北宮榮軒之間的利益。 可是,云閑卻從那侍衛(wèi)身上得到了許多有利的消息,再加上寧夏與他透露了不少的消息之后,他便將心思打到了北宮逸軒的身上。 云閑是個歹毒且多疑的人,別人相信北宮逸軒是個閑散王爺,可他卻不相信北宮逸軒沒有一點(diǎn)本事! 生在皇家,沒有后臺,偏偏還生成這副模樣,北宮逸軒居然好好的活了下來,怎么可能沒有厲害之處? 百度嫂索| —女配要革命 再加上云閑曾經(jīng)用北宮逸軒的人試藥,也就說明,云閑把今天的事是算計的極好,他明明要北宮逸軒替他賣命,卻偏偏等著,等著北宮逸軒答應(yīng)他的要求! 北宮逸軒靜靜的看著她,看到她眼中的那份鄭重時,先是一笑,隨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雪域邊境毗鄰東周,此次皇上前去,做為東周的太子,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來拉攏寒暄。” 所以,云閑的主意,打的真是太妙了! 北煜王爺誅殺東周太子,這事若是沒有被查出來,那只能說是東周太子死于流箭之下;若是被人查了出來,也只能說是北煜挑釁東周的威嚴(yán),打破兩國的和平之約。 到時候,云閑既解決一個心腹大患,又將一切責(zé)任都甩的干干凈凈,那個男人,當(dāng)真是算計的巧妙! 所以,今天她被小皇帝罰跪,不管是進(jìn)是退,北宮逸軒都會被人算計;若是不與云閑合作,就會如先前所說,成為叛賊;若是與云閑合作,就要傾盡全力去誅殺東周太子。 成與敗,都是沒有退路,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 ☆、0130:繼續(xù)北行 不是寧夏多聰明,而是她看過原文,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將這些一聯(lián)系起來,就能把事情猜個七八分。 今天若是北宮逸軒不管她,他也逃不掉!既然北宮榮軒能布置這么久,就一定還留了后手! 只是,北宮逸軒答應(yīng)云閑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冒險了! 東周太子,那是能輕易誅殺的嗎? 北宮逸軒用布將她雙腿給仔細(xì)的裹了起來之后,這才用被子將她雙腿蓋住,端起桌上的姜湯坐回到塌邊“蟬兒,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寧夏靜靜的看著他,他眼里閃著猶豫和愧疚,更多的,是自責(zé)。 他是在埋怨自己,將她給牽扯了進(jìn)來?所以問她有沒有做好準(zhǔn)備迎接未來的兇險? 她還要做什么準(zhǔn)備?當(dāng)她決定留下之時,就已經(jīng)想過了要面對哪些事情。 既然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就不可能什么都靠著他,他有自己的事,不可能永遠(yuǎn)在他身邊保護(hù)她,而且,如今的身份,他也沒有立場來保護(hù)她。 接過姜湯一口口喝完,把碗還于他手中時,寧夏問著最后一個問題“你是用什么拖住的太后?” 這個問題,在昊焱說出那些話時就想問了,只是一直隱忍住沒有問。 到了此時,她必須問清楚! 她在宮中那半月,北宮榮軒和炮灰在安蘭殿斗的那么厲害,沒理由太后會不清楚!既然太后清楚,也就代表那個時候炮灰就已經(jīng)把自己暴露了。 一個無所為的逍遙王,忽然有著不同尋常的力量,太后怎么可能放過他? 寧夏這一問,北宮逸軒目光一閃,“攝政王手中的一萬御林軍,在冬狩之后便還回皇上手中。” “那么,她是以什么來提的這個要求?” “蟬兒。”北宮逸軒抬手托著她精致的下巴“如果沒有留下來,你就不用牽扯進(jìn)這些事情中。” “你轉(zhuǎn)移話題!”盯著他的眼睛,直覺告訴她,他有什么在瞞著她,而且還是與她相關(guān)的! 北宮逸軒難得的閉口不談,只拿那雙勾人的眼睛看著她,仿佛她再問下去,就是如何的為難他一般。 被他這么盯著,寧夏只能嘆氣“罷了,不想說,便不說吧。” “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這般的神秘,讓寧夏無語輕笑;其實,還有很多事沒有問清楚。比如說,云閑今天說的那些話,比如說,小皇帝為什么會選擇用她來威脅炮灰? 她明白,這些就算是問了,他也不會說;或者說,這些答案,她得自己去尋找。 從一個只懂計算數(shù)據(jù)的現(xiàn)代人員,到如今什么事都得用腦子一次次去算計的宮中之人,對于這種身份的轉(zhuǎn)換,寧夏的適應(yīng)能力還待提升。 腿上的毒,在休息一晚之后便徹底的解了;次日五更之時,眾人便起身收拾行李,繼續(xù)北行。 葉宣醒來的時候,寧夏已經(jīng)梳妝好了,當(dāng)她看到寧夏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時,心中一驚。 “奴婢見過王妃。” 她是被人打暈的,她很清楚!她更清楚,她漏掉了許多的消息。 “不必緊張。”朝秋怡看了一眼,秋怡會意,將準(zhǔn)備好的早膳擺上。 昨晚因為中了毒,再加上冷的夠嗆,所以午膳和晚膳都沒有吃;現(xiàn)在終于有了食欲,便讓秋怡弄了些爽口的小粥。 寧夏慢條斯理的用著早膳,葉宣卻是忐忑的跪在那里,王妃沒說起身,她是如何也不敢動的。 上次之桃被王妃教訓(xùn)的事歷歷在目,之桃的手雖是好了,如今卻是用不上力。足見對王妃不敬,吃虧的始終是自個兒。 寧夏這一個早膳也沒吃多久,頂多就是十多分鐘。 吃過早膳,身子舒服些了,寧夏這才轉(zhuǎn)眼看向臉色微白的葉宣。 “聽說你以前一直在王爺房中伺候著?” 這所說的房中伺候,說白了也就是通房丫鬟,只要王爺有需要了,就要伺候王爺?shù)摹?/br> 葉宣不明白王妃忽然這么問,是什么意思?下意識的抬頭,見到寧夏那似笑非笑的容顏時,忙垂下頭回道“回王妃,奴婢以往是在王爺房中伺候著,自打謝小姐與王爺訂親之后,王爺便許久都沒有招奴婢伺候了。” 哪里是訂親之后?人家明明在訂親之前就沒有再碰過你了! 前晚碰你,也不過是因為那茶中的藥罷了。 你們便是仗著自己伺候過他,就不將莊映寒放在眼中,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對我下畔子! 心中冷笑,寧夏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指“是啊,自打謝小姐與王爺訂親后,你與之桃便是被王爺冷落了。” “奴婢不過是一個暖.床的丫鬟,何來冷落之說?不過半年謝小姐便要嫁入王府,是王府的主子,王爺寵著謝小姐,那也是必然。” 葉宣這話,也是在告訴寧夏,你不受寵,就不要想對我動手;我只是一個丫鬟,你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還是去找謝雅容好了。 “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寧夏像是被逗樂了,看著白晰纖細(xì)的手指,只見那指甲修剪的整齊漂亮,呈現(xiàn)淡淡的粉色,就像是海邊讓人喜歡的小小貝殼。 這樣一雙手啊,她以前是沒有的,如今在這身體這么久了,卻也習(xí)慣了這好樣貌。 “王爺將你給了本王妃,你說說,是這一兩日呢?還是長久的?” 派個人來監(jiān)視她?北宮榮軒真是自信的可以,先是演繹深情,如今又把心腹派來盯著她,還要她感恩戴德? “主子的事,奴婢不敢妄自揣測。”葉宣回答的極是恭敬。 “嗯,是啊,王爺?shù)男乃迹l能猜的透啊?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他也不過是想打便打,想罵便罵;想起我來,便是和顏悅色……” 像是想到了什么,寧夏語氣哀怨的自言自語,一時間,倒是將葉宣給晾在那里。 直到外頭北宮榮軒的侍衛(wèi)來說該啟程了,寧夏這才恍然醒悟,由秋怡扶著走了出去。 葉宣趕緊起身跟了上去,跟在三人身后,上了寧夏的馬車。 小皇帝和大汗又是說了一些場面上的話之后,便上了馬車,樂浩然一揮手,便有士兵吹響了角鼓,隊伍慢慢前行。 車?yán)锒嗔艘粋€葉宣,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冬沁在那兒煮著茶水,秋怡卻是兀自做著針線活,寧夏一上馬車便脫了靴子鉆進(jìn)了被窩里,看那模樣,是準(zhǔn)備一路睡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