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這一次,是昊天回的話,當他看到北宮逸軒那一眼冷冷的掃向昊焱時,忙說道“主子的毒剛解,身子還未痊愈,如今又受了傷,需要仔細調養;若是郡主沒有別的事,屬下先帶主子回車中療傷。” 說完,也不給寧夏說話的機會,扶著北宮逸軒便走。 廣闊無垠的草原之上,寧夏無助的站在那里,昊炎和昊天的話不斷的在腦子里回蕩,她只覺得緊握的雙手,顫的厲害。 他中了毒?在他與她爭執之后,他并非不理她,而是在暗中保護著她? 毒才解,卻又受傷,方才他與北宮榮軒,發生了什么?為何二人都跌了馬?為何二人都受了傷? “王妃,您,您別太難過。” 秋怡也不知道該如何勸王妃,當落日的最后一絲光亮消失于地平線時,寧夏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的蹲了下去,雙手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她腦子實在是不夠用,想不了那般多的彎彎道道,她現在都不明白,北宮逸軒到底是怎樣的心? 他對她說,別怕,有我! 他對她說,今日之事,我必讓他們付出代價。 在京中之時,他的行為,讓她認為他是喜歡她的;可是,這了出宮,他的淡漠,讓她望而卻步。 如今她才知曉,他的疏離,只是因為受了傷,不想讓她知道而已,他只是需要調養而已….. 赤煉伸著小腦袋在她領子探望著,似感覺到她難過,血紅的信子在她脖子上掃了掃,忽而聽到一陣的聲響,赤煉從她領口爬了出來,順著手臂滑下草地,瞬間便沒了身影。 寧夏就這么蹲在草地上,直到夜空點綴了星辰,直到夜風凌凌吹來,讓她感覺到了寒意,這才猛的站了起來,急步而回。 馬車,按序停好,可是,當寧夏去找北宮逸軒時,卻發現他的馬車并不在車隊之中。 著急之下,正待問一旁的侍衛,秋怡忙將她拉住“王妃,你看!” 秋怡一指,寧夏一眼看過,只見昊天急急忙忙的從云閑的車中下來,而后往草原而去。 昊天找云閑做什么?難道又跟毒有關? 寧夏一驚,忙跟了上去。 昊天的步子很快,卻又不至于讓寧夏跟丟,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走著,走了約莫半刻鐘,這才停于一處小山包后頭。 “郡主,您何必一路跟來?” 前頭已經有了馬車的影子,昊天忽而轉身,問著寧夏“主子的身子才好便又中了毒,如今身子大虧,郡主若是想來看主子的笑話,還請您高抬貴手,主子實在是受不得這般的刺激…….” “真的是中了毒嗎?” 寧夏直接將他那些話給忽視,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藥瓶之上“我….我想見他。” 如此的小心翼翼,又是如此的渴望,不知道為什么,她好想告訴他一切,告訴他,她的所有。 看到她眸中的急切,昊天垂下眼,掩中眸中的狡黠,面上卻是一片的猶豫。 “我不會惹他生氣的,一定不會的!” 昊天的為難,讓她越加的小心謹慎;昊天只聽令于北宮逸軒,她是絕對不可能對他呵斥差遣的。 終于,昊天嘆了口氣,將那藥瓶奉上“主子還在昏迷之中,傷在胸前,還請郡主順道將藥給主子上了。” 煞白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那本是妖嬈的臉,此時卻是失了生氣;寧夏看著他躺在塌上呼吸輕淺到幾不可查時,雙眼就模糊了。 “炮灰,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說的。”我只是生氣你的忽然淡漠,我只是生氣你的反復無常。 “跟你說過要離她遠一點的嘛,跟你說過不要對她有一點好奇的,可是你為什么不聽?她是女主你知不知道?她會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百度嫂索| —女配要革命 “我那么喜歡你,我都說了那么喜歡你。活了兩世,就喜歡你這么一個人,你為什么還想著三妻四妾呢?就一夫一妻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你不肯給我答復,還時不時的冒出來,想親就親,想甩就甩,你到底把我當了什么了?” 心里頭很是不痛快,卻又很心疼,特別是看到他胸前那傷時,眼唰唰就掉了下來,那手臂上的rou更是生生的剜了一大塊,這該是多痛啊? 這一切,都是北宮榮軒那個渣男給的,那個渣男,怎么就那么變.態? 她的眼淚落下來,打在他赤.裸的胸前,寧夏沒看到的是,當她在那聲‘炮灰’出口時,他的指不可查覺的一顫,那胸膛,起伏的有些急促。 “炮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那種話的,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又受了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明明知道劇情穿過來,卻是什么也幫不了你,真的對不起……” 她的淚,大滴大滴的落在他胸口,那guntang的淚就像是沸騰的熱水,灼的他心肝兒都疼了。 ... ☆、0110:炮灰王爺中毒始末(15.1.30已修,請重看) 看著她一路走來,她雖是委屈,卻一度的隱忍,屬于她的情緒,屬于她的難過,只在她準備離開前,看到太皇太后之時失了控。 如今,她的淚,為他而流,這讓他心中的嫉妒得到了平復;如此可以看來,他在她心中,與太皇太后是齊平的! 當初為她籌劃好了一切,她卻為了太皇太后而留了下來,每每想起她為了太皇太后而差點瘋魔時,他這心里頭就說不出的妒忌。 妒忌完了太皇太后,卻又冒出來一個什么包輝;他什么都能由著她,卻在一個未知的男人和一個老女人之間嫉妒不完。 當他聽到云閑說出那句話時,他的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想笑,想大笑;可是,他的謹慎,容不得他就這般大意。 此時,從她口中親口喊出那個稱呼,聽她親口說出那自始至終心中只有他一人時,他才明白自已的嫉妒是多么的可笑。 派人查過她身邊的所有人,查無可查,探無可的探;白日悶于亭中生著悶氣,夜間卻還是管不住自已的雙腿,去了那安蘭殿外守著。 此時,當他知道竟是跟自已較勁了這般久時,唇,不由的一抿。 受了傷又如何,中了毒又如何?他自始至終是在守著他的女人,守護自已的女人有什么不對? 懷中的人難掩哽咽,他的思緒,拉向那一夜…… “逍遙王不做梁上君子,倒是做起這看門守院的狗來了?” 北宮榮軒看著負手立于墻頭的人,冷聲嘲諷“怎么?以為你在桂林露了一手,便是能撐起這天下了?本王要殺她,你能護得一日,還能護得了她一生不成?” “一日又如何?一生又如何?能守一日便守是一日,能護一生,我便護她一生。”墻頭,一身黑衣的北宮逸軒融入黑暗,只是那薄涼不屑的語氣,聽在北宮榮軒耳中,是那么的刺耳好笑。 “果不愧是賤.人所出!她委身承歡與本王身下時,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她心中的人亦不是你北宮逸軒!你如今守著本王受用過的破.鞋,卻還能視之為寶,看不出逍遙王倒是有個撿破爛的喜好!” 一席話,令北宮逸軒目光轉寒;明知北宮榮軒這些話乃子虛烏有,可他心中還是惱!惱著她心中那人,惱著她夢中亦在喊著那個男人…… 這一分神,劍光,瞬間而至;劍影閃寒,將這夜的濃重添上了深深的肅殺之氣。 二人功夫旗鼓相當,攝政王北宮榮軒招招狠辣,一挑一刺,乃刁鉆至極;欲置逍遙王北宮逸軒于死地。 不過十招,便是雙雙立于墻頭;劍上染霜,那森然的殺氣,驚的夜蟲都不敢再多鳴一聲。 “本王當初可真是小瞧你了!倒是看不出來,一個似女子的廢物,功夫倒是這般高深!深夜能避開那女人的耳日進得宮來,這本事,倒是不小!” “彼此!彼此!” 薄唇微翹,那是一種嘲諷。 不能低估世間任何一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自有他的一片天地。 “好!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護她多久?” 話落,那人卻是氣極敗壞而歸。 第二日,第三日….. 半月時光,北宮榮軒夜夜而來,招招狠毒,欲置北宮逸軒于死地。 二人都明白,這是比試,也是較量;北宮榮軒在試著北宮逸軒的底,北宮逸軒在試著北宮榮軒的膽。 半月光陰,寧夏白日里去伺候太皇太后,晚上回來,便是在琢磨著如何討太皇太后歡心。 守在殿外的北宮逸軒看的心中郁結,比不過一個未知的男子也就罷了,偏偏還比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太皇太后。 白日里,北宮逸軒回到府中生著悶氣;入夜,便是馬不停蹄的進了宮中去護她周全。 終于,在冬狩出發的前一夜,北宮榮軒再也等不得,從云閑處換來了噬骨針。 那一晚,以安蘭殿為中心,氣氛緊張到可怕。 原本巡邏的侍衛,仿若是忘記了安蘭殿的存在,當北宮榮軒的人不動聲色的將安蘭殿圍住,正欲進攻之時,卻發現昊天早早帶著人守于院外。 安靜的后.宮,兩方人馬廝殺到何其慘烈;北宮榮軒與北宮逸軒雙雙立于安蘭殿后院處。 她曾在那里,和兩個丫鬟收著宮女換來的銀票;她曾在那里,笑著說有錢真好。 “你隱忍了這么久,將自己藏于庸碌無為的假象之下;如今,為了一個殘.花.敗柳而將自己暴露于太后的面前,你這樣,值嗎?” 手持長劍,北宮榮軒冷冷的問著另一端的北宮逸軒。 看著遠處隨風擺動的樹葉,北宮逸軒嘴角微勾“你不懂!” 你不懂,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你不懂,她代表著什么! 北宮逸軒的回答,換來北宮榮軒一聲冷笑“是啊,本王不懂,不懂你肯為了一個殺母仇人將自己處于腹背受敵的可笑境地!若你為我所用,本王便能保證你今后的性命無憂。 為了一個莊映寒,不值得!有朝一日,你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人物,天下什么樣的女人你得不到?何必為了這么一個殘.花敗柳而自毀長城?” 北宮逸軒手中的長劍,因為那一聲聲‘殘.花敗柳’而挑起“有眼無珠,必是你終身的遺憾!” 長劍,發出一聲嗡鳴;一招揮出,氣流中殺意撲面而來。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彼此絕學,北宮榮軒知曉北宮逸軒功夫與他旗鼓相當,這一夜,他卻是有備而來。 “不想她死,立刻將劍放下!” 一個聲音,從遠處而來,北宮逸軒那一招揮出之后,便見著一個黑衣蒙面男子手中提著一人而來。 只見那人垂著頭,一頭烏黑的長發遮了容顏,而她身上,只著一件奇異的吊帶里衫。 在桂林時,寧夏被撕.碎外袍之后,便是身著這樣一件奇異的衣裳;北宮逸軒的手,陌的頓住,看著那蒙面男子將長劍橫于她脖子上而慌了神。 “你的人,確實功夫不錯;可是,今晚,注定你會全軍覆沒!” 北宮逸軒這一停下,北宮榮軒便是猙獰一笑,手持長劍,飛身落于那黑衣人身前。 月色中,只見被黑衣人提著的女人四肢下垂,這模樣不是重傷便是被下了藥。 “逍遙王,本王給你最后的機會,若你肯歸順于本王,本王便放她一條生路!若你再冥頑不靈,本王便讓她死在你面前,讓你追悔一生!” 說話間,北宮榮軒將那女子的長發微微挑起;只見那白晰的面頰之上,一道淺粉色的疤痕從耳邊一直蔓延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