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聽到這咬牙切齒的話,寧夏一臉的詫異“王爺此話怎講?經湯乃補脾養胃,能治脾虛食少,我身子不適,近日食欲不佳,此湯對我而言,不是正好?” 此話一出,左右兩邊均是忍俊不禁;就連立于寧夏身后的兩個丫鬟亦是強忍著笑。 王妃,您真夠絕的! 別人吃了就是壯.陽,您吃了就是調理食欲! 看北宮榮軒氣的臉色都青了,寧夏還不罷休,指著桌的韭菜滑蝦“王爺,這菜您得多吃,這蝦和韭菜也是有相同的功效,兩樣加一起,著實補虧損!” 說罷,在北宮榮軒噴火的目光下,夾起一塊大蝦“我這食欲不佳也該多吃,這也能補胃的。” “…..” 一桌子的菜,甭管到底是怎樣的,寧夏都能和‘壯.陽’扯到一塊兒去;北宮榮軒要是敢動筷,那就是證明他不行了,需要隨時吃這些東西來補。 小皇帝?呵,他看戲看的不錯,這會兒正端著一杯酒,饒有興致的看著寧夏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埋頭大吃。 寧夏這一抬頭,見小皇帝正端著酒杯時,又是一搖頭“皇上,您這喝什么酒啊?酒乃亂性,您如今還沒冊妃,還未到選美人的年紀,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兒,被人給捉了什么把柄,只怕會影響您上達天聽的聲譽。” 說罷,筷子一放,起身親自給小皇帝倒了一杯茶“喝茶提神,皇上平日公務cao勞,空閑時,得放松放松。” 寧夏這行為,算是徹底讓謝雅容惱了;寧夏這意思是,謝雅容有心要讓小皇帝犯錯! 謝雅容怎么個氣法,寧夏才管不著!說話間,把小皇帝那杯酒放到自個兒手邊,把桌上的菜都嘗了個遍,也都好評了之后,朝云閑舉起小皇帝還未喝的那杯酒,“云公子醫術了得,今日隨便說兩句便是良言!安國在此敬你一杯!” 云閑一臉笑意“榮王妃客氣了。” 菜,是寧夏一個人吃的,雖然沒吃完,可她相信,沒人會再吃了因為她沒用公筷! 好菜配好酒,寧夏吃的暗呼過癮;特別是看到對面辛苦一番,最后什么好處也沒撈到的謝雅容,她這心里就真是痛快! 當那身著盔甲的將軍來問是否啟程時,看了好戲卻餓著肚子的小皇帝小手一揮“啟程!” 小皇帝起身走了出去,寧夏起身看向謝雅容,還不忘刺激一番“謝小姐這手藝當真是不錯,不知晚膳可還是謝小姐親自下廚?” “榮兒不是廚娘!” 北宮榮軒重重一哼,那雙眼瞪向寧夏時,便是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女配要革命:妙 “哦,這樣啊。”寧夏滿是可惜的嘆了口氣“謝小姐本事這般不錯,著實讓人欲罷不能呢。” 欲罷不能? 這可真是一個好詞! 云閑的視線將寧夏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在她舉步離去時,緊跟其后。 就在寧夏好心情的準備上車之時,云閑忽而立于她身后,聲音幾不可聞“榮王妃一來便將眾人給忽視了,那眼里可只有逍遙王一人,逍遙王可真是,走到哪兒都是受人矚目的。” 云閑這話,讓她上車的動作一頓,一回身,朝他盈盈一笑“優秀的人,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 錯身而過的那人,在聽到二人的對話時,嘴角一勾,眸光瀲滟…… ... ☆、0093:剖析分解 容數輛馬車同行的大道之上,早早有官兵開道,閑雜人等均在路邊候著,等這一長隊的車輛通行之后,方能行上大道,繼續各自的行程, 車廂之中,寧夏看著秋怡二人將早上便燉好,如今放在爐子里溫著的湯乘進盅里。 “王妃,奴婢愚昧,著實看不透今日王妃有意前去生事的目的是為何?” 乘著湯,冬沁這也憋了快半個時辰,終于還是將那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寧夏看了一眼滿是疑惑的冬沁,轉而將視線換到秋怡身上“秋怡如今可是明白?” 馬車甚寬,爐子用銅圈固定在前車廂的地方,秋怡將那湯裝進盅里之后,換到另一個燒著木炭的鍋里繼續溫著。 手上的事兒停下了,秋怡這才走到二人跟前,壓低了聲音“王妃今日之舉雖是激進冒險,總勝過受人困制。” 秋怡這話,聽的寧夏目光一轉;看來今日這事兒秋怡也是看明白了! 眼看著寧夏和秋怡二人視線交流,冬沁還是理不清這里頭的彎彎繞繞,有些懊惱的拍了自個兒的腦袋“奴婢這腦子就是越來越笨了!” 冬沁這模樣,看的二人相視一笑;秋怡嗔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事發突然,王妃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得已而為之?”冬沁眨眼“必為之?王妃今日這般做,就不怕皇上惱了?皇上可是一點東西也沒吃,餓著肚子便啟程了。” 三人此時討論的,便是寧夏一人獨食之事,那一桌子的菜,她未用公筷便盡數吃了,在她入座之后,其他幾人可是一口也沒吃。 冬沁看不明白,寧夏這吃的飽了,再加上讓謝雅容吃了憋,心里頭高興,也就有了討論的心思。 摸著吃飽的肚子,寧夏靠著軟墊,問著秋怡“你們跟下車的時候,可注意過周邊的情形?” “周邊?”冬沁低頭想了想,“那時停車做飯,帶食材的車輛都在主隊后方跟著,大家都是在原地休息,也沒什么異樣啊。” “異樣倒是沒有,只是逍遙王身邊那一直跟著的二人,有一個走到了車隊后方。”秋怡接過話,見冬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時,接著說道“逍遙王生性淡然,一般不會去湊什么熱鬧,特別是在和攝政王鬧到如斯地步之后,更不可能去湊謝雅容的熱鬧!這是其一。 其二,那人去車隊后方,必是去督促逍遙王午膳之事,既然如此,便能肯定逍遙王是不會去謝雅容那里用午膳;可是,你回來卻說逍遙王也被謝雅容的本事給引去了。” 秋怡的話,仿佛將畫面拉回了車隊停下之時。 車輛,是按職位規矩而行,皇帝車后是攝政王的車輛,攝政王的車,與逍遙王的并駕齊驅。 在這二人之后,便是寧夏。 當車停下之時,寧夏掀開車簾掃了一眼,那頭炮灰王爺連車都沒下,昊天便直接往車后而去,必是去安排膳食之事。 當時寧夏還在想著,炮灰王爺想做縮頭烏龜不見她? 心里頭不是很高興,就窩在車上繼續躺著,可是冬沁在去看熱鬧之后就帶來一消息炮灰王爺去謝雅容那里湊熱鬧了。 稍稍一想就會明白,不是炮灰王爺主動前去,必是在她沒看到的情況下,被人給引去的! 誰能引炮灰王爺去?不是謝雅容就是北宮榮軒;按原主莊映寒的性子,今日謝雅容這般的大出風頭,她哪兒能不去攪局?可偏偏寧夏就不愿意去看那人的惡心勁兒;所以謝雅容一計不成,便又生出一計,用炮灰王爺來引她去。 既然別人都來請了,寧夏不去,那就太不給面子了;所以,寧夏這一去,非但辦了自已想辦的事,也按莊映寒的性子擺了謝雅容一道。 雖然寧夏不知道謝雅容這鴻門宴的目的是什么?可是,顯而易見的,謝雅容的目的沒有達到。 寧夏這死皮賴臉的去蹭吃蹭喝,還把好好的一頓飯給攪的烏七八糟的,甭管謝雅容的目的是什么,都付諸東流,而寧夏還吃個痛快的回來。 這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完這話,又仔細了琢磨了半響,冬沁這才一拍額頭“難怪王妃這般大膽敢吃那些東西。” “今日她首次顯擺,必然是不敢在菜上做什么手腳的。”秋怡見寧夏視線掃了一眼茶杯,準備起身時,忙上前倒了一杯茶送到寧夏手里。 秋怡這察言觀色的本事,著實讓寧夏佩服;接過茶杯,朝秋怡說道“今日那鴻門宴,你又看出了些什么?” 秋怡一笑,垂眼說道“奴婢愚昧,說的不好,王妃莫要笑話奴婢。” “莫要謙虛了,今日之事我都是胡攪蠻纏的,你看出些什么的?說來聽聽!” “奴婢也僅是看出了三點,其一,便是座位的安排;今日的位子當是謝雅容安排,卻又讓攝政王無意間親口說出的;其二,今日的菜,其他菜色均沒有問題,但是那雕功極佳,受人贊賞的‘大鵬展翅’定是有問題!其三,皇上這會兒,必是在等著王妃送吃食過去。” 秋怡這三點,聽的寧夏嘴角一勾,這姑娘,真是剔透到讓她都喜歡了!這姑娘要是在現代,不做個白骨精都是浪費的。 二人默契一笑,冬沁便是神色黯然的垂下了眼;自打王妃對她們越發的和煦之后,她便覺得自已的腦子越來越跟不上王妃的想法了。 見冬沁這模樣,寧夏朝秋怡打了眼色;秋怡一笑,拿起桌上的果子塞到冬沁手里“仔細聽聽,往后多留意那些小事兒,可莫要讓人鉆了空子來害王妃。” 冬沁忙點頭稱是。 “第一點,是座位的安排;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云公子的身份,可能和皇上同桌用膳,便證明他身份不低;如此身份的人,為何會坐在那位置?按理說,那位置,當是謝雅容坐!” 秋怡這一說,冬沁便點了點頭“那她為何坐在那位置?” “這個我也不知,只是猜測,這位置是謝雅容有意安排,目的是為了讓王妃失控。而她卻巧妙的用了計策,讓攝政王將這話提出來,這樣,既不會讓攝政王懷疑她的用心,也能達到她的目的。” 對于不知道的事情,秋怡也揣測不出根本原因,但是對于目的,卻又能看明白的。 寧夏見冬沁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時,幽幽說道“北宮榮軒知曉我對皇兄的心思,謝雅容如何會不知曉?她想要我發火掀桌子,便給了一個很妙的陷阱。” 冬沁‘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轉而又問道‘為何說那‘大鵬展翅’定是有問題?” “那東西就是蘿卜雕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個啥味兒,反正我是沒吃;但是,你們不覺得好奇嗎?那一桌子菜,最得意的便是那‘大鵬展翅’,為何都撤了一盤點心出去,那‘大鵬展翅’卻是還沒動?” 飯桌上,上菜之后,做為主人,必是先介紹當時最得意的東西;就是大家一起聚餐時,看到好東西,都會說‘這個看起來不錯,咱們試試!’。這是人之常情! 在寧夏說著那湯好喝時,謝雅容神情淡然,卻隱有得意,很顯然,有人喝過那湯了,還受了贊賞。 一道普通的湯就能讓她得意,那這段期間,她為何不引著大家吃那‘大鵬展翅’?細細一想,就能明白這其名的貓膩! 至于有什么貓膩,很遺憾,寧夏只是在最后用筷子把那雕的栩栩如生的東西給戳倒了,還真沒試那味道;所以,對于謝雅容今日做了什么手腳,自是無從知曉了。 說完了這兩點,寧夏從塌上坐了起來,秋怡忙打開塌下的柜子,拿出一個油紙包放到桌上,轉而去加了炭到爐子里。 “昨日太皇太后便說了,去年皇上在冬狩之后,回去便抱怨一路上太無聊了,還不如在宮里頭看折子;這不,今日咱們給皇上找了些樂子,他正高興著呢。” 一說到那個小正太,寧夏真是無奈的很;你說這么小一個娃娃,怎么就這么喜歡看別人勾心斗角? 女配要革命:妙 “可不是嘛,太皇太后昨日還承諾了,若是這次皇上回宮后不說無聊,太皇太后便將那整日戴著的佛珠賜于王妃。” 說完這話,秋怡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搗鼓佐料的寧夏,心想著,王妃對那佛珠是沒興趣的,若是太皇太后能做主讓王妃和攝政王和離,那才是王妃想要的吧? 終于是鬧明白了這些彎彎繞繞,冬沁這才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只當是王妃去攪局,卻沒想到,竟是這般多的事兒在里頭。” “你不是沒想到,只是這些日子你過的太懶了,連周邊的情況都未曾留意,往后,可莫要這般的大意了。”秋怡這般回道, 冬沁一聽,面上一紅,急忙上前幫著寧夏收拾桌面。 話說這廂寧夏三人淺笑而談,遠在后方的車中,謝雅容目光陰沉的看著跪在腳邊的采荷。 “奴婢沒用,奴婢也不知怎的,走著走著便摔了一跤。”采荷一臉怯意的低著頭,不敢看小姐那生氣的模樣。 ... ☆、0094:趕路 啟程之前,大家都在忙著收拾東西,采荷乘著混亂,端著那被寧夏給攪得亂七八糟的‘大鵬展翅’進了林子里;正準備找個地方給埋了,沒曾想,摔了一跤,盤子里的東西跌的到處都是,還讓人給遇著了。 若說是普通的東西,給人見著便見著了,可是,那里面還有別的,就怕會被人發現。 “是何人見著了?” 謝雅容語氣冰冷,面上早不復外人眼中的溫柔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