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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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懷搖首道:“單憑禁衛軍,恐怕很難阻擋湯誠的強勢進攻。” 換句話說,樓秉的思路是值得肯定的,但成效不大。 一切都已擺在了明面上,樓秉的失敗似乎成了必然。 但有一點值得深思。 那個刺殺樓秉的刺客是什么人? 樓秉又是怎么在湯誠的重重監視下,與人合謀演了這場戲呢? 什么樣的人,才能躲避湯誠的控制,悄無聲息地與樓秉暗中謀算這樣一個刺殺案,卻又讓湯誠捕捉不到蹤影? 樓喻不由凝眉思量。 恰好,楊廣懷也想到這點。 “按理說,湯誠之前已將內城圍得密不透風,陛下又是如何做到的?” 范玉笙不由笑道:“畢竟是皇室,留有后招不奇怪。” 樓喻聞言,腦中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一個人。 第九十五章 在藝術團的這段日子,是鳶尾活得最輕松自在的時光。 他跑遍了大盛各個州府,見識了各種各樣的風土人情,這些經歷不斷激發他的創作靈感,讓他沉浸在樂曲中不可自拔。 不久前,他去一處鄉鎮演出,聽到當地的鄉音俚語,這種語言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他不由倍感新奇,遂深入研究了一下,打算創作出符合當地風情的曲目。 聽聞東安王召喚,鳶尾本來被打斷思路的煩躁瞬間消散,立刻起身趕往東安王府邸。 他來時,樓喻正伏案寫字。 “奴拜見王爺。”鳶尾恭敬地行了一禮。 樓喻頭也沒抬說:“陛下聯絡上了你們的組織,策劃了一場刺殺案。” 鳶尾懵了一下,抬首望向他。 “王爺……” 樓喻終于寫完信,將信裝入信封,抬眸看著鳶尾,溫和平靜道:“你似乎并不驚訝,所以說,惠宗留下的組織,真的還會繼續為新皇效力?” 鳶尾跪在地上,辯解道:“王爺,奴真的已經脫離組織了,奴來慶州,只是為了討生活,不是另有目的。” 他擔心樓喻誤會自己,以為自己是當今圣上派來的細作。 “我知道,”樓喻笑了笑,“你離開京城時,陛下還在去往西北的路上,怎么可能是陛下派你來的。” 鳶尾松了一口氣:“王爺英明。” “但我還想請教一個問題。”樓喻收斂笑意,語調低沉,“你們的組織能存活至今,說明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何以你不顧危險,非要逃離京城,來咱們這個窮鄉僻壤呢?” 鳶尾秀目睜大:“因為奴想要自由,奴不想再像陰溝里的老鼠那般活著了。奴舉目無親,不知何去何從,正好聽聞王爺討伐逆賊,就下定決心來慶州。” “自由……”樓喻淡淡道,“如果你真想要自由,我倒是覺得合唱隊困住了你,我可以放你自由。” 鳶尾:“……” 他驚惶問:“王爺何意?” 樓喻認真道:“我放你自由,不好嗎?” 鳶尾俯首泣道:“奴現在過得很開心,沒覺得不自由。求王爺開恩,讓奴留下來!” “說吧,你來慶州到底是為什么。” 鳶尾張了張口。 樓喻:“你若不說實話,本王立刻將你逐出八州。” 鳶尾:“……” 他垂首靜默片刻,終于抬起頭看向樓喻,神色恭敬道:“奴并非有意欺瞞,只是規矩如此,奴不得不遵從。” 樓喻問:“什么規矩?” “惠宗自縊后,京城的皇室宗親,除太子外,全被叛軍殺害。組織群龍無首,只能另尋新主。” 他雙目灼灼看向樓喻:“各地藩王皆為樓氏血脈,所以……” “所以你們就被分派到各地,探查各個藩王的底細,再決定日后跟隨哪位主子?” “并非分派,而是自愿。不過當時叛軍入城,組織的確難以為繼,奴是自愿來慶州的,這一點,奴沒有欺瞞王爺。” 樓喻不由笑了,“既然陛下已經登基,為何你還留在慶州?” “是慶州的見聞讓奴選擇留下。鳶尾鄭重道,“奴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明主。” “僅僅如此?”樓喻不信。 “還有,湯誠日益囂張,當今圣上無法將其壓制,天下唯有您才能清除jian宄,重振樓氏江山!” 樓喻:“……” 如果鳶尾說的都是真話,說明這群組織是完全忠于樓氏宗族的,至少是忠于龍椅上的人的。 “你們組織是何時建立的?宗旨是什么?到底聽命于誰?” 鳶尾交待道:“是太祖皇帝所創,只聽命于皇帝。” 樓喻目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所以,你現在是聽命于圣上?” 鳶尾立刻俯首磕頭,解釋道:“若遇戰亂,可另尋新主。奴既已尋了新主,便不再聽從京城調遣。請王爺明察!” 樓喻詫異:“這么隨便的嗎?” “……” 鳶尾失笑,“只是為了規避異心。” 樓喻懂了:“也就是說,從你決定來慶州起,你就無法再回權力中心了,對吧?” “是。” 樓喻嘆道:“那可就難辦了。” 鳶尾眼眶微紅:“求王爺不要趕奴走,奴以后一定會譜出更多的曲目,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熱愛創作。 樓喻道:“陛下春耕遇刺,一定是他們的手筆吧。” 此事鳶尾不知,但不妨礙他聽明白了。 “奴聽說湯誠掌控京城內外,陛下能暗中調動的,恐怕只有他們。” “你們是如何聯絡的?” 話已至此,鳶尾自然知無不言。 他交待完聯絡方式,卻提醒道:“王爺,即便奴能夠聯系上他們,可奴已被組織除名,他們不會理會奴的。” 他以為樓喻要讓他去聯系京城的組織做事。 樓喻卻笑了:“無需你做這些。我只想要知道,你們是如何與陛下互通消息而不被人發現的。” 鳶尾心思玲瓏,“奴明白了。” 他提醒樓喻道:“可奴手中已沒有證明身份的憑證,即便王爺派人暗中聯系陛下,陛下也不一定會相信。” 他們輸送消息,必須留下身份印記,否則無效。 樓喻意味深長道:“我不需要他相信,我只需要他看見,以及別人看不見。” 如果他沒猜錯,樓秉自導自演了一出春耕被刺的戲碼,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地給禁衛軍換血。 這是宮門的第一道防線。 抵擋不了湯誠的數萬大軍,但可能對湯誠的計劃產生一定的阻礙。 混淆皇室血脈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湯誠的勢力何其龐大,僅僅是更換高級將領,就一定能攔住湯誠的計劃嗎? 想要將一個孩子換進宮,對湯誠來說,并非壓雪求油。 也就是說,樓秉此舉的意義不大。 那么,樓秉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樓喻站在樓秉的角度細細思量,刨除一切不可能,便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樓秉想和湯誠魚死網破。 但雙方實力懸殊,樓秉就算竭盡全力,最多也只能砍掉湯誠一絲絲血條。 皇嗣又該如何解決? 大盛沒有親子鑒定,沒有人能證明湯貴妃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脈。 一旦樓秉身死,湯誠依舊可以擁立“小皇子”,輔朝攝政。 如此一來,樓喻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不利。 他不知樓秉具體計劃是什么,但從數據分析來看,樓秉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樓喻不愿坐以待斃,他必須要掌握主動權。 既然樓秉能在湯誠的監視下與皇室暗中培養的組織互通消息,說明這個組織一定有別人發現不了的輸送消息的渠道。 而樓喻,只需要這個渠道。 他讓鳶尾將消息傳遞的渠道教給馮三墨,后交待馮三墨:“按照我的吩咐,將計劃傳給樓秉。” “若他不信呢?”馮三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