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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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大盛風瀟雨晦、四方云擾,還請太子禁暴正亂、整頓干坤,還社稷清明、山河無恙!” 眾人盡皆俯首跪地。 “還社稷清明!山河無恙!” 樓秉滿目激昂之色,他直接攜樓喻衣袖,朗聲道:“喻世子有經天緯地之能,還請與孤一同登車攬轡、革舊維新!” 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做不得假。 金口一開,再無回轉的余地。 湯誠緊握佩劍,即便心中再不悅,在這關口,也不能提出反對意見。 好啊,好得很! 樓綜斜窺湯誠臉色,心中冷笑連連。 這是他們樓氏的江山,跟你有半文錢的關系? 太子鑾駕已備好。 樓秉行至鑾駕前,對樓喻說:“阿喻隨孤一同。” 樓喻笑道:“殿下請入鑾駕,臣騎馬隨行。” 比起坐轎,他更喜歡騎馬。 現在樓秉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樓喻心中倒有幾分滿意。 他喜歡聰明人。 一行人穿過天樞門,一路抵達廣德殿。 硬骨頭文臣大多被史明殘殺,軟骨頭文臣樓喻看不上,根本沒有召集他們,所以現在的廣德殿上,基本只有武將。 太子登基事宜,一般要交由禮部辦理,但可惜的是,嚴輝及禮部尚書等人,皆在幾個月前殉難,而今竟找不出合適的禮部官員來。 太子站在階上,俯視眼前諸人,心中并無激動難抑的情緒,反而生出幾分悵惘。 他捂嘴輕咳幾聲,蒼白的面容泛起幾抹紅暈。 眾人都當他在外吹風受了些寒,并未放在心上。 他溫和笑著道:“孤登基事宜,一切從簡罷,此事便交由喻世子、越王叔、湯將軍協同辦理。” “臣等遵命!” 從簡就從簡,沒有人真正在意。 十一月初十,太子樓秉登基,依循正乾年號,次年為嘉熙元年。 樓喻他們商量后,決定提議樓秉,定正乾帝廟號為“惠宗”。 惠宗表治國無方、江山殘破之意。 樓秉心中到底顧念父子之情,廟號無法更改的情況下,便在謚號上下了點功夫。 樓喻等人并無異議。 反正謚號那么長,沒人會在意,史書也只會稱正乾帝為“盛惠宗”。 辦好正乾帝死后之事,樓秉便開始論功行賞。 此次勤王之戰,慶王世子當居首功。 樓秉不顧湯誠反對,下詔道: 慶王世子樓喻孚尹明達,冰壺玉衡,懷珠抱玉,鴻軒鳳翥,朕思其勤王有功,文治武力,德被天下,兼有內修外攘、經天緯地之能,特封為一字并肩王。 詔令傳聞天下,朝野內外一片嘩然。 一字并肩王,即擁有與皇帝比肩地位的一字王。 這是王爵中最高的一種,自古至今,能得此殊榮的寥寥無幾。 其中的“一字”便是指王爵前的名稱,從以往的朝代來看,王爵名稱通常與本人的功績和出身相關。 樓喻出身慶州,但他爹是慶王,總不能同為“慶王”,便只能從功績上著手。 樓秉想來想去,便定了一個“安”字。 安邦治國、安定天下、安內攘外、安國富民等等等等,皆可用來形容樓喻。 此字再適合不過。 樓喻的勢力又在東邊,遂眾人皆稱“東安王”。 另,樓秉還下令,即日起,慶州、滄州、宜州、吉州、湖州、江州、定州、萊州此八州皆為東安王封地。 不論賦稅、軍政,盡由東安王掌控,無需向朝廷納稅報備。 湯誠氣得差點撕了詔書。 在樓喻攻入京城后,他就清楚樓喻一定會占據首功,但他萬萬沒想到,樓秉會這么大方,這么毫無忌憚! 湯誠自己野心勃勃,又小氣得很,根本不能理解樓秉的所作所為。 詔書已下,他不能要求樓秉更改,只能沖進御書房,質問樓秉:“你就不怕他功高蓋主?!” 樓秉面色不改,溫和問:“湯將軍,要不,朕也封你為西北王?” 湯誠:“……” 那他會被天下人罵死! 湯誠之前保護了太子,表面上來看,也算是勤王有功,樓秉當然同樣給了他封賞。 他被封為輔國大將軍,在大盛,位比三公,已是武將的最高榮譽。 但那又如何? 同樓喻的八州封地相比,這他娘的算個屁! 可他毫無辦法。 樓喻的功績、樓秉的詔令,已經被刊載在《慶州旬報》上,天下皆知。 沒有人反對。 樓喻的功勞大家有目共睹,新皇愿意封他為并肩王,愿意給他八州封地,愿意給他執掌八州的大權,都是樓喻應該得到的榮耀。 更何況,新皇怎么封賞是新皇的事情,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與普通百姓又有何干? 有人說:“新皇就不怕東安王擁兵自重,威脅帝位?” 有人反駁:“東安王立下赫赫戰功,怎么封都不為過。更何況,東安王文治武力,說不定比新皇更適合當皇帝呢。” 慶王府,慶王捧著報紙看,興奮得胡子都快飄起來了,口中直呼:“我兒大才!我兒大才!” 慶王妃和樓荃雖遺憾,但依舊為樓喻感到高興。 慶州及其余八州百姓同樣歡呼雀躍、興會淋漓。 新皇登基的消息傳來后,他們心里難免咯噔一聲。 以前是亂世,他們能夠安心接受世子殿下的統治,現在亂世平定,大盛進入和平,他們還能繼續為世子殿下效力嗎? 若是朝廷收回世子殿下的治理權力怎么辦? 不少人皆惶惶不安、提心吊膽。 直到“東安王”的消息傳來。 并肩王!執掌八州!東安王完全自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廣德殿內,樓秉坐在龍椅上,忍住喉中癢意,沒有咳出來。 樓喻身為并肩王,直接坐在樓秉左下首,以示尊位。 “東安王,你方才說有要事相商,是什么事?” 樓喻肅容道:“回陛下,臣斬殺逆臣杜遷前,曾問及杜遷霍家被害一事。杜遷交待,霍義將軍貪墨巨銀的罪狀,皆是他和湯將軍勾結陷害的,還請陛下為霍家沉冤昭雪,還霍家一個清名!” 樓秉尚未說話,湯誠便出列道:“陛下,此乃杜遷挑撥離間之毒計!三軍聯合勤王時,他便散播謠言,意圖破壞盟約,此事陛下是知道的!請陛下不要相信逆臣的陷害之詞!” “湯將軍,查抄逆臣杜遷家宅時,我搜到了你與杜遷的親筆信,不知你還有什么話說?!” 湯誠冷笑:“世上能臨摹字跡的人數不勝數,東安王又怎知那封信就是我寫的?” “信上有湯將軍的私印。” “杜遷在我身邊安排了細作,偷取我的私印再悄無聲息放回來,并非沒有可能。” 不管怎么說,幾封信確實不能直接斷定湯誠的罪責。 樓喻也沒打算就此給湯誠定罪,他只是想要敲打一下湯誠。 “陛下,而今反賊伏誅,京城安定,天下太平,臣以為,湯將軍的數萬邊軍,沒必要再陳列京畿,還是返回西北守衛邊疆為好。湯將軍驍勇善戰,常令北蠻部族聞風喪膽,若他不在,引起邊境動蕩該如何?” 樓秉道:“東安王說得有道理。” 湯誠連忙大聲道:“陛下!陛下剛剛登基,朝政尚且不穩,臣實在放心不下!” 樓秉:“……” 他看著殿中蕭條的文官隊伍,心中也不由嘆息。 要是老師還在就好了。 遂道:“湯將軍不必憂心,范公曾是朕的老師,朕欲請他回來助我。” “據臣所知,范公如今在慶州。”湯誠看向樓喻,“不知東安王可愿割愛?” 他是故意這么說的。 眾所周知,范文載原先是樓秉老師,是太子一脈。 城破之后,太子出逃西北,范文載入慶州,選擇為樓喻效力。 如果他是樓秉,心中定會對樓喻心生不滿。 別看樓喻現在榮耀加身,但帝王心深不可測,誰知道將來等著樓喻的會是什么。 湯誠的想法沒錯,可他低估了樓秉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