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書迷正在閱讀:外星人婚后指南、重生之真的美麗、防不勝防、鬼手娘子、誰動了爺的世子妃、穿回被我渣成蟲帝的媳婦身邊、[修仙]師父,我們來談談人生、穿成主角內衣怎么破、[綜漫]御主說她強無敵、魔凰逆天之廢材封印師
他召來負責工程的呂攸。 “慶州工業區到滄州港口的官道夯得怎么樣了?” 呂攸恭敬回答:“已近尾聲。” “好,”樓喻神采奕奕道,“現在氣候溫暖,正適合鋪路。” 他打算用水泥混合砂石鋪設一條水泥公路。 而今大盛各處的道路皆以泥土路為主,不僅崎嶇坎坷,一到下雨天還會變得泥濘不堪,車馬難以行路,非常影響運輸效率。 為了提高運貨效率,樓喻打定主意要修路。 新城內的街道皆由水泥鋪成,呂攸對水泥鋪路已經見怪不怪,遂領命下去。 一切都已走上正軌,不論是慶州還是滄州。 春日正好,樓喻靠在躺椅上,悠閑于院中曬太陽,還不忘用絲帕遮眼擋光。 正睡得迷迷糊糊,一陣清風倏然揚起,眼上絲帕被風吹走,燦爛的陽光肆意刺探著他的眼皮,弄得他沒法繼續入睡。 樓喻睜眼起身,就要伸手去捉。 一只手忽地擎住絲帕。 金色流光下,少年面容俊美,目光柔和。 他穿著修身的軍服,軒朗挺直,如竹如松。 樓喻愣了一下,不由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 樓喻皺眉道:“二筆怎么不通報?” “他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你。” 霍延邊解釋邊將絲帕交還給他。 樓喻接過,隨意搭在扶手上,慵懶往后靠去,問:“你來找我有事?” “嗯。” 霍延垂眸,目光落在樓喻手上。 那手修長瑩白,隱生玉光。 “殿下認為,汪大勇等人該如何安置?” 樓喻懵了一下。 是哦! 之前他一直讓汪大勇等人買糧運糧,后來又讓他們護送姚金去西域買棉花,他們幾乎一年到頭都在路上。 而今無需專人買糧,棉花也有了,他們的確無所事事。 樓喻差點將他們給忘了。 他稍稍坐起,問:“你有什么想法?” 霍延抬眸凝視他的眼睛:“他們從軍多年,皆是驍勇之人,且經驗豐富,我想讓他們入營。” 這個入營,就是真正讓他們成為慶州軍的一份子。 在此之前,他們最多只能算運糧隊,非正式編制。 樓喻稍稍思量,道:“他們確實驍勇善戰,稱得上是英雄人物,便是千夫長也當得。但他們尚無軍功在身,若是直接提拔,恐難以服眾,可若只是讓他們當一個底層小卒,又辱了他們的能力和身份。” 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 霍延俊目含笑:“殿下忘了弓箭營和騎兵營?” 這兩個大營都是憑專業技能說話的。 誰有能耐,誰就能進;誰的能耐高,誰能就升職。 樓喻眼睛一亮,他方才怎么就沒想到呢! “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 霍延鄭重領命,卻沒立刻離開。 樓喻疑惑看他:“還有事兒?” “聽馮大人說,殿下近日愁思擾眠,睡得不好?” 樓喻輕嘆一聲:“老毛病了。” 他確實是這樣,腦子里想得越多,晚上越容易失眠,但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點再多安神香都沒用。 正因如此,他才給自己放一天假,偷懶沒去府衙,躺在院中曬太陽休息。 霍延道:“可以讓馮大人替你按矯,有助睡眠。” 按矯手法到位,會讓人放松心神,產生睡意。 樓喻搖搖頭:“試過,不行。” 也不知是他的睡蟲太倔強,還是馮二筆手藝不到家,反正他就是睡不著。 樓喻也愁啊。 他才十六歲,天天失眠很容易早衰的。 霍延斟酌道:“殿下若不嫌棄,屬下愿意一試。” 樓喻驚訝地睜大眼睛,那雙眼黑白分明,里頭隱藏幾分躍躍欲試。 “你是說,你來替我按矯,助我入眠?” “嗯。”霍延輕笑。 樓喻伸手拍拍他的肩,雖驚喜,卻還是問:“會不會太耽誤你了?” 要知道霍延每天也是很忙的。 “不會。” 兩人約定好今晚按矯的時辰,霍延才離開東院。 春夜微涼,月色溶溶。 樓喻仔細地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褻衣,坐在榻上由馮二筆替他擦拭濕發。 正好背對著臥室的門。 霍延來時,便看到世子殿下一頭墨發傾瀉而下,遮住骨rou勻停的脊背。 “殿下,霍統領來啦。”馮二筆低聲調皮道。 他絲毫不介意霍延搶自己的活計,只要能讓殿下睡個好覺,他做什么都行。 樓喻尚未回應,就聽霍延道:“馮大人,我來吧。” “不用,你不是說按矯嘛。” 馮二筆搖首拒絕。 霍延力氣那么大,他擔心霍延會扯得殿下頭皮疼。 “頭上也有些xue位,我順便替殿下按按。”霍延淡淡道。 馮二筆這才將拭發的棉巾遞給他,“那就交給霍統領了。” 他笑著退出室外。 趁著霍延還沒上手,樓喻回過頭,不由笑著問:“霍二郎做這些伺候人的活計,不覺得委屈?” 燭火煌煌下,少年世子眉目如畫,俊秀如玉。 許是剛沐完浴,少年雙眸盈盈,頰邊隱約染上一層粉意,青絲披散而下,風流蘊藉,人面桃花。 霍延心臟驀地被刺了一下。 他連忙垂下眼眸,捧起墨發仔細擦拭,低沉回道: “你是主公。” 樓喻轉回腦袋,眸中清澈散去,漸漸蒙上一層深幽。 他非感情小白,他從不認為,以霍二郎這般傲骨,會僅僅因為自己是主公而愿意委身做這些事情。 他假裝笑著調侃:“難不成以后你認誰為主公,都會替人拭發?” 身后人拭發的手頓了頓。 “不會再有其他主公。” 霍延語調平淡而堅定,透著一股子認真與赤忱,弄得樓喻一時間竟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室內陷入沉默。 良久后,霍延打破沉寂:“好了。” 是頭發干了。 樓喻慢吞吞地轉身,正對著霍延,這才發現霍延竟換了一身衣裳。 他穿著寬松飄逸的衣袍,淡了幾分戎裝加身的鋒銳精悍,添了幾分雍容閑雅的貴氣風流。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目光,樓喻心頭忽地一跳,下意識移開目光,像是偷了別人某樣東西,有些心虛。 “按矯吧。” 他趴在榻上,腦袋埋在臂彎里。 此前他經常被馮二筆伺候,并沒有覺得異樣,但不知怎的,當霍延的手觸及他肩背時,他竟顫縮了下。 不得不說,霍延的技法確實不俗。 沒一會兒,肩背處不斷有暖流流淌,一些滯澀的筋脈仿佛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