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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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殿下親自選,定有人心生怨憤,雖然有怨不敢說,可終究人心不齊,對殿下有害而無利。 “奴知道了,奴這就去辦!” 樓喻叫住他,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想不想改名?” 阿紙直接懵了,腦袋仿佛被天上的餡餅砸中,簡直喜從天降。 他目光顫動,想要確認自己沒聽錯:“殿下愿意替奴改名?” 樓喻頷首笑道:“你日后在外行走,此名不雅,不如改個名。你祖上姓什么?” 阿紙驀地紅了眼眶,身為奴仆,本以為一輩子就頂著“阿貓阿狗”般的名字了,沒想到還有機會用回祖上的姓! 他猛地跪地磕頭,哽咽道:“奴祖上姓魏,請殿下賜名!” 樓喻未料他反應這么大,不由啼笑皆非。 一旁馮二筆見狀,也為阿紙感到高興,笑著勸道:“改名是好事,哭什么。” 阿紙抹掉眼淚,目露期盼。 樓喻道:“行成于思。你做事穩妥,是因善于巧思,不如取‘思’字,名魏思。” “奴謝殿下賜名!” 魏思終于露出屬于少年人的笑容來。 他得了新名字后,只覺得一腔熱血無處發泄,便立刻召集莊戶,準確下達樓喻的指示。 莊戶們議論紛紛,莊頭還能他們自己選? 有幾個私下想當莊頭的,這時候卻不好意思站到人前來了。 魏思面色嚴肅:“這是殿下給你們的機會,錯過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幾個漢子蠢蠢欲動,就是羞于上前。 魏思見無人自薦,便高聲道:“既然諸位不想當這個莊頭,不如我來!殿下看重田莊,日后若是做得好了,一定能得殿下賞賜。我是殿下的人,一定會為殿下守好田莊!” 他這么一說,那幾個躍躍欲試的可就急了,紛紛走到人前自薦。 魏思微微一笑,不動聲色退后一步。 第三十八章 參與候選的有五個人,林大井赫然在列。 他本來不想上來的,但想到這幾個月里麥苗的長勢情況,他覺得或許自己當上莊頭,能為殿下做更多的事。 經過觀察比較,試驗田和普通田的區別顯而易見。 不說林大井,就是其余莊戶都能瞧出不同。 投票結果,林大井眾望所歸。 一是因為他確實老實憨厚,為人正派;二是他不斷學習,如今識了不少字,在莊戶們心中威望漸高;三是他受殿下看重,殿下看重的人,莊戶們自然看重。 林大井就這樣榮升為新任莊頭。 他激動地紅了臉,對魏思道:“阿紙先生,小人有今日,還多虧了您的教導啊。” 他跟著阿紙習字,又在阿紙的指導下將記錄寫得工整又清晰。 若是沒有阿紙,他肯定兩眼抓瞎,辦不好殿下交待的事。 因此,他素來尊稱阿紙為“先生”。 魏思眉眼帶笑,素來清淡的面容竟也生出光輝。 他鄭重道:“殿下給我改名了,我以后姓魏名思,不叫阿紙了!” 林大井一愣,連忙恭喜,由衷替他感到高興,感慨萬千道:“魏先生這是得殿下看重了,真好!” 魏思抿唇一笑,語重心長道:“殿下在田莊付出這么多心血,如今你是莊頭,務必為殿下分憂解難。” 林大井點點頭,“小人謹記。” 選完莊頭,魏思又來到流民聚集地。 流民沒有房屋住,只能幕天席地。 所幸如今暮春時節,天氣不算寒涼,他們大多在路上熬過了冬日,根本不懼春夜寒涼。 流民中也有巧手,尋莊戶借了斧子等工具,上山自己砍木頭搭棚子。 魏思過去的時候,徐勝正光著膀子鋸木。 見到魏思,他立刻扔下手中活計,忐忑問:“阿紙大人,您見過殿下了?” 魏思又鄭重提醒:“殿下為我改名了,我現在叫魏思。” 徐勝怔愣一下,忙道喜,趁著魏思心情好,小心翼翼問:“不知殿下如何說的?” 魏思淺笑打量他。 “之前膽子不還挺大,敢拿鋤頭殺那惡首,難不成殿下比那惡首還可怕?” “魏大人可別開這種玩笑,小人是敬仰殿下,唯恐殿下厭棄我等。”徐勝可憐巴巴道。 兩人說話時,其余流民也圍攏過來。 魏思朗聲道:“殿下說造紙坊要招工,大家都可以去做活。不過咱造紙坊用的是新法子,為免法子外泄,你們需要簽賣身契,不愿簽賣身契的,不能進造紙坊,只能做些雜活。” 流民嗡然一片,議論紛紛。 徐勝問:“簽賣身契如何?做雜活又如何?” 魏思解釋道:“若是只做雜活,每月工錢同尋常勞力無異;若是簽了賣身契,不僅能吃飽穿暖,殿下還會為你們蓋新房子,節假日會發福利,若是生病可以請假看大夫等等。” 他認真交待完,道:“殿下素來仁厚,不會虧待你們的。有一技之長的,可以選擇去造紙坊,也可以選擇不去,殿下會另外安排你們做事。” 他當初登記時,已將每人的情況記錄在案,一些特別的都記在了腦子里。 “徐勝,你之前說你會打鐵,可對?” 徐勝點點頭。 其余同鄉人也附和:“阿勝他爹他爺都是打鐵的,他從小就會,打得可好哩。” 魏思道:“殿下準備招收鐵匠,你若想繼續打鐵,可以不去造紙坊。” 徐盛問:“打鐵要不要簽賣身契?” “要。” 魏思安撫眾人,“你們不用擔心,殿下說了,賣身契先只簽五年,五年后你們自行選擇。” 依他看,殿下還是太仁慈了,五年的時間真的不長。 流民們尚未意識到,只有簽了契的,才更有可能接觸到核心事務,才更有可能得殿下重用。 若非他和二筆、三墨、阿硯都是殿下的奴,殿下也不會如此培養信重他們。 是跟著殿下有前途,還是自生自滅有前途,根本不用想。 徐勝腦中交戰不止。 他不想為奴,可又不甘于平庸。 可惜世道已經亂了,他已經回不去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觀察田莊。 他看到地里茁壯成長的麥秧,聽到學堂傳來的朗朗讀書聲,聞到醫館偶爾飄來的藥香,實在無法想象,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田莊。 他羨慕莊戶們安逸平靜的生活。 魏思見眾人沉默,便道:“給你們一晚上工夫做決定,明日一早我來登記。” 日落月升,田莊靜謐安寧。 樓喻召來霍延和楊廣懷,在屋中與二人商謀。 “楊先生,汪大勇等人路遇起義軍,你如何看?” 楊廣懷老神在在:“民不聊生,揭竿而起,亂世之象。” “慶州將如何?”樓喻再問。 楊廣懷嘆息一聲,“殿下,如今之計,唯有招兵買馬,加大守備,方可亂中求生。” 他覺得樓喻心里門兒清,只是非要借他之口講出來而已。 這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樓喻又道:“先生所言極是,只不過兵從何來?武器又從何來?” “殿下已有對策,何必問我?”楊廣懷無奈搖首。 樓喻不禁笑了,“先生誤會我了,我確實是在問策。” 他道:“我可以廣招流民入伍,可前來慶州府的流民只是少數;我也可以招募鐵匠為我煉鐵,可慶州鐵礦稀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鹽鐵官營,不是說著玩玩的。 制造軍備,需要大量的鐵礦石。倘若慶州府內有礦山,樓喻根本不用愁,若沒有,他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從其它地方買過來。 霍延忽然道:“陽烏山有。” 楊廣懷挑眉笑了下。 “當真?”樓喻目露喜色,又冷靜下來問,“如果陽烏山真有鐵礦,為什么朝廷沒有派人接手,反而讓一群山匪占據?” 霍延道:“當地山匪橫行,吉、慶兩州都不愿管,朝廷并不知當地有鐵。” “那你又如何知曉?” 霍延目光沉靜,“有位叔叔識得鐵礦。” 樓喻了然,“是汪大勇他們告訴你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