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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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到桌子對面解釋:“殿下吩咐我挑一百人去田莊,時間不多,咱不能再耽擱了。” “你挑就是,跟老子說什么?”周滿清醒了,直接拎起茶壺往嘴里灌,“跟前兩次一樣,隨你。” 李樹將評分標(biāo)準(zhǔn)往他面前一湊,“這次跟前兩次不一樣,需要根據(jù)這些條件挑人。三千人都需要經(jīng)過考評,此事我一個人實在辦不了。” 周滿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摜下茶壺,“餓了,先吃飯。” 李樹陪著他吃完飯,試探著問:“吃完便召集兄弟們考評罷?” “那是你的事,老子不管。” 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李樹久勸無果,只好自行前往府兵營地。 他是副統(tǒng)領(lǐng),確實有一部分人給他面子,所以前兩次能挑到人跟隨一起。 但慶王世子喜歡找人挖坑的事跡,已經(jīng)傳遍府兵上下,油滑慣了的府兵們都不待見李樹了。 這次要動員三千人一起參加考評,實在是一件難辦的事。 “李副統(tǒng)領(lǐng),這次不會又要去挖坑吧?” 李樹皺眉道:“挖坑有什么?做得好了殿下照樣有賞賜。” “那咱們也不愿受這個罪,歇著不好嗎?” “考評什么?挖坑還要考評?不干不干!” 李樹見此情景,深感痛心。 曾經(jīng)紀(jì)律嚴(yán)明的隊伍,如今卻淪落至此。 他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離開。 樓喻正默寫土豆的種植方法,李樹忽然來東院求見,剛踏進來就跪地請罪,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沮喪。 “怎么了?”樓喻放下炭筆問道。 李樹滿臉慚愧:“屬下無能,殿下吩咐的府兵考評,屬下……沒能做到。” “為何做不到?”樓喻神色淡淡。 李樹咬牙道:“屬下沒有辦法讓他們聽令,是屬下無能,請殿下責(zé)罰!” 樓喻稍稍一想,就明白過來。 他微微一笑:“這是當(dāng)閑人當(dāng)習(xí)慣了?” 李樹羞愧至極:“屬下知罪!” 樓喻搖搖頭,說到底,還是那些府兵沒把他這個慶王世子放在眼里。 慶王府長久的軟弱,讓他們漸漸忘記了服從軍令的本能。 樓喻沉思片刻,道:“你能憑自己挑出多少人?” 三千府兵并非全都是咸魚度日,一定會有像李樹一樣心懷抱負(fù)的。 李樹估算了一下,“能有五十人。” “那好,不用考評了。”樓喻聲調(diào)平和,聽不出半點怒意,“剩余五十個名額,看看有沒有人愿意主動報名,沒有就算了。” 他就不信了,三千人里,有志青年連一百人都湊不齊。 本來他想按照考評標(biāo)準(zhǔn),挑出一百精悍的士兵,如今看來,心廢了,身體再強壯也沒用。 李樹領(lǐng)命退下。 馮二筆氣咻咻地道:“殿下,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樓喻本來還有點小郁悶,見他這般氣急敗壞,倒是不生氣了。 生氣也不能把三千人都拖出去打一頓。 他笑了笑,“沒事,他們以后會聽話的。” 府兵不聽令的消息傳到主院,慶王妃沒忍住,一刀將地面劈出一條深溝。 “王妃息怒,”斂芳姑姑勸道,“不值得與那些田舍奴生氣。” 慶王妃修身養(yǎng)性多年,很久都沒發(fā)過脾氣了,聽到兒子受委屈,怎么可能忍得住,就要拎著刀去找周滿打一架。 “王妃,您先等等,”斂芳旁觀者清,“也許世子殿下心中有數(shù)呢。” 這段日子以來,樓喻的行事手段他們都看在眼里,就連慶王都甘愿聽樓喻“驅(qū)使”,敢于站出來與郭濂對峙。 慶王妃冷靜下來,“世子可有對策?” “聽說是讓李副統(tǒng)領(lǐng)挑五十,剩余五十自愿報名。” 慶王妃冷哼一聲,“等事情定下,看老娘不找周滿算賬!” 沒了考評之后,李樹很快湊好一百人。其中五十人素來親近李樹,愿意跟著他一起效忠樓喻。 另外五十人都是自愿報名。 或許是心存志向,又或許是聽說挖坑挖得好有賞賜,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們都愿意上一次“賊船”,反正又不用賣命。 一百人挑好后,樓喻專門劃出一塊營區(qū),將他們進行集中管理。 在去田莊之前,他特意撥下錢款用于購買雞蛋、rou類等高營養(yǎng)的食材,每餐給他們喂得飽飽的。 營區(qū)里天天都飄出香噴噴的rou味,饞得其余府兵直咽口水,肚子干癟直叫。 “早知道俺也報名了!天天吃rou吃到飽!” “真香啊!要不咱們?nèi)フ依罡苯y(tǒng)領(lǐng),說咱們也想?yún)⒓樱俊?/br> “想得美!說一百人就一百人,誰讓你之前不愿意?” 消息越傳越廣,每天都有人專門跑到營區(qū)外聞rou香味。 不少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還沒完。 出發(fā)田莊前一天,一百套新戰(zhàn)服被送到百人營區(qū)。其余府兵得知消息,眼珠子紅得都要滴血。 等到翌日出行,一百人排成整齊隊列,身穿玄色軍服,腰系朱帶,雄姿英發(fā),氣勢磅礴,羨煞一眾府兵! 李樹將周圍人的目光盡收眼底,心中格外痛快。 他高聲道:“兒郎們!殿下說了,咱們的新衣裳共有兩套,另外一套尚在趕制,過幾日就能送去田莊了!”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不患寡而患不均。 平時大家住在一起,活得都一個樣,自然無所謂。 如今鮮明的對比往眼睛里面戳,府兵們自然不會無動于衷。 他們眼睜睜看著百人隊伍消失在拐角,目光里迸發(fā)出強烈的悔意。 有的人卻說著酸話:“誰知道他們?nèi)プ鍪裁矗贿^是賞點rou賞點新衣裳,你們眼皮子能不能別這么淺?” “敢不敢看著你的補丁說話?!” “老子就膚淺了怎么著?李副統(tǒng)領(lǐng)的為人咱還不清楚?他能害咱?” 府兵們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周滿捧著酒壇子,聽著親衛(wèi)傳來的消息,不由嗤笑一聲:“不過是些花里胡哨的小把戲。” 話音剛落,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慶王妃一身窄袖短打,手持長刀,神色凜冽地踏進來。 “周滿,你不敬主上,玩忽職守,你可知罪!” 周滿收斂神色,“王妃何意?” “多年沒跟人比劃了,手癢。”慶王妃冷冷道,“接招吧。” 森然長刀劈向周滿面門,周滿揚起酒壇回?fù)酰茐查g炸裂,碎片同酒水稀里嘩啦砸了一地。 但已無人在意。 慶王妃武藝高強,身姿靈活。周滿能成為府兵統(tǒng)領(lǐng),身手亦是不凡。 不過慶王妃既是主上,又是女人,周滿并不還招,僅僅防守而已。 不少府兵圍在院外觀戰(zhàn),不由震驚嘆服。 “原來王妃武藝這么高強!” “巾幗不讓須眉!” “周統(tǒng)領(lǐng)是不是要敗了?” 周滿實在無奈,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到最后,只能厚著臉皮求饒道:“王妃,屬下認(rèn)輸!” 冰冷的刀刃貼著他的脖頸,慶王妃停下攻勢,眉目鋒銳。 “覺得憋屈?” 周滿不吭聲。 慶王妃冷哼一聲,“你不聽世子之令,焉知世子是否憋屈?” “你想回?fù)簦瑓s又不能回?fù)簟J雷酉霊土P不聽號令者,卻又不能懲罰。周滿,你還記得自己是慶王府的統(tǒng)領(lǐng)嗎!” 周滿鼻翼翕動,喘著粗氣道:“王妃,我粗人一個,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服該服之人。” “如果世子只會躲在娘親后頭,讓自己娘來找場子,我可以不當(dāng)這個統(tǒng)領(lǐng)。” 慶王妃聞言收刀,面露譏諷道:“老娘是看不過一群孬貨浪費糧食,你別扯老娘兒子。” “王妃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屬下佩服。”周滿吊兒郎當(dāng)?shù)毓傲斯笆帧?/br> 慶王妃剜他一眼,目的達成,廢話不多說,轉(zhuǎn)身就走。 樓喻剛至田莊,此事就傳入他耳中。 他沒跟周滿打過交道,甚至不知他長什么樣,不由找來李樹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