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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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身體沒長開,比十四歲的霍延還矮一個頭。 李樹撓撓頭,“已經是最矮的了。” “……” 片刻寂靜后,樓喻問霍延:“能不能學?” 霍延俯視他的頭頂,面無表情點點頭。 擔心人前獻丑,樓喻交待霍延:“為免馬驚傷人,咱們去人少的地方。” 霍延不置可否,牽著韁繩往人煙稀少的荒地走去。 馮二筆想隨行,卻被樓喻勸退:“你自去做事,不用跟著我。” “殿下,您獨自跟他,奴不放心。”馮二筆壓低聲音道。 霍延五感敏銳,聽到這話,心中不禁嗤笑。 這么防著他,還不是因為心虛。 他又不傻,在見到霍煊和霍瓊之前,他是不會再次沖動的。 樓喻同樣小聲道:“霍家滿門忠烈,我相信霍家人的品性,霍延不會欺負手無寸鐵之人,你不必擔心。” 霍延愣住,滿門忠烈? 他如今居然還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四個字。而這四個字,還是從欺辱他最深的人口中說出。 何其諷刺?! 那個口口聲聲霍家罪無可赦的世子,同眼前這個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馮二筆只好道:“殿下千萬小心,奴回去了。” 言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空曠的平地上,只剩下兩人一馬。 霍延神情沉冷,樓喻也不喜歡自討沒趣,二人沉默無言片刻,直到馬兒睜著大大的眼睛,打了個噴嚏。 樓喻抿抿唇,率先動了。 他走到馬的身側,回憶古裝劇里上馬的姿勢,伸腳去夠馬鐙,卻怎么也上不去。 所幸這馬性格溫和,沒把不停磨蹭的樓喻給掀下去。 霍延:“……” 他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握住韁繩,面無表情道:“先學會基本要領。” 樓喻不禁笑起來,一雙眼黑白分明,亮若星子。 “還請不吝見告。” 第十三章 “駕——” 馬蹄篤篤,混著少年清脆的馭馬聲,在遼闊的田地間不斷回響。 府兵們挖坑挖得熱火朝天,仰頭看向不遠處奔馳的兩匹駿馬,不由羨慕嫉妒恨。 幾天之前,霍延還跟著他們一起挖坑,如今卻因為騎術得殿下看重,能有幸與殿下一同馳騁。 可再嫉妒也沒用,誰讓他們騎術比不過霍延呢! 樓喻不知府兵們的心酸,他縱馬揚鞭,一路疾馳至小山坡下,利落下馬,抬首笑看霍延。 “我已學會了,多謝!” 少年世子目光純然,神情真摯。 霍延瞥他一眼,悶頭不作聲。 好在樓喻已經習慣,這幾日,除了教授他馬術,霍延是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 他握緊韁繩,忽然道:“昨日收到消息,霍煊、霍瓊不日將抵達慶州。” 霍延猛地抬眸,嘴唇微動,似乎想問什么,但觸及樓喻目光,又下意識避開。 他偏過首,樓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鬢若刀裁,眉鋒似劍,鼻若懸膽,當真英俊無匹。 少年長睫垂下遮眼,掩住眸中波動的情緒,但緊抿的唇瓣流露出一絲忐忑。 到底年少,尚且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樓喻知他想問什么,遂好心道:“兩人皆完好,待田莊事畢,你們叔侄便可團聚。” 霍延仿佛松了一口氣,又將腦袋扭回來,向樓喻極輕地點了點,以示感謝。 要不是樓喻一直關注他,估計都接收不到他傳遞的訊息。 樓喻不由暗笑,這別扭的性子還挺可愛的。 他翻身上馬,身姿利落。 “回罷。” 霍延立在原地,抬眸目送少年瀟灑的背影,眼中漸生迷茫。 鑒于馮二筆宣傳工作到位,慶州府的百姓基本都得到消息,慶王府田莊要收購大量牲畜排泄物和骨頭,而且不論斤買,是論石收購! 慶王府要那些腌臜東西做什么? 茶樓酒肆、大街小巷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大著膽子跑去慶王府前詢問事情真假。 馮二筆匯報完工作進度,沒忍住好奇心:“殿下,您收那些東西,到底有什么用意?” 樓喻耐心解釋:“我問過莊頭,莊頭說,田莊的收成逐年減少,可不論是麥種還是氣候,皆與往年無異。” “那是為何?”馮二筆沒種過地,完全想不明白。 “許是地力不足,莊稼吸收不到養分,自然干癟無谷。” 樓喻跟他舉例子,“就像人一樣,若是從小餓肚子,也會長得瘦小。” 馮二筆理解了一半。 “糞肥奴懂,可骸骨有什么用?” 樓喻一愣,因為骨頭經蒸煮后磨成粉可以增加鈣和磷啊! 他沒法跟馮二筆解釋鈣和磷,有些憋得慌,只好道:“你依我吩咐去做便是,莫要多問。” “是。” 馮二筆就要告退,突然想到什么:“殿下,有人問收不收魚骨,奴該如何回應?” “當然要!”樓喻眼睛一亮。 他暗惱自己沒交待清楚,立刻囑咐:“魚骨,魚鱗,蝦殼,蟹殼以及牲畜蹄角我都要!” 言罷頓了頓,問馮二筆:“慶州府能收到大量魚蝦骨殼嗎?” 按理說,沿海城市更方便提供這些。 馮二筆細眉一彎,“殿下,咱慶州府臨海,有不少魚販呢。” “當真?” 樓喻坐直身體,這可是意外之喜啊! 他穿來這么多天,因原主沒有相關記憶,又無地圖可查,還真不知道慶州府竟然是近海城市! 也就是說,他可以擁有極為豐富的海洋資源! 在古代,什么最賺錢? 販鹽絕對是其中之一! 有海就有鹽啊! 他立馬問:“海邊有無鹽場?” 馮二筆頷首,“有的。” 樓喻摸摸下巴,不可避免地心動了。 若他沒記錯,古代一般是鹽鐵官營,鹽場乃官府所建。但很多地方私鹽猖獗,官府不是管不過來,就是與私鹽販子勾結在一起攫取巨利。 大盛朝不可能沒有私鹽。 慶州府擁有鹽場,他就不信慶州知府不會從中牟利。 樓喻如今最缺的就是錢,而目前看來,最賺錢的就是販賣私鹽。 糧食增產的戰線拉得太長,但販鹽絕對是短期內可以獲取巨利的事。 不過,若想動朝廷的蛋糕,還得徐徐圖之。 有機會,他一定要去鹽場瞧瞧。 他不禁笑起來,看向馮二筆:“你立大功了。” 馮二筆茫然陪笑,他自己都不知道立了什么功。 圖謀鹽場一事急不得,樓喻暫且擱置腦后,冷靜下來,囑咐馮二筆:“收購之事盡快落實,你去將莊頭叫來。” 片刻后,莊頭恭敬過來,戰戰兢兢行禮:“殿下有事,盡管吩咐小人。” 樓喻讓他起身,廢話不多說,展開田莊地圖,開門見山:“據我所知,此處皆為上等田,此處為中等,此處為下等,是不是?” 管理田莊多年,莊頭對田莊熟得不能再熟,連連點頭,“殿下所言極是。” “如此,我便吩咐你做一件事。” 樓喻指尖從圖上掠過,“上中下三等田里,分別劃為兩部分。一半為試驗田,一半為普通田,可聽明白了?” 這幾日田莊大動干戈,莊頭約莫猜到樓喻的目的,遂試探著問:“殿下是想一半用新法種植莊稼,一半用舊法種植莊稼,依此進行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