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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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男頻搞基建》 作者:封玖 作品簡評: 樓喻穿到一本男頻爭霸文里,成了一個跋扈狠辣的炮灰。炮灰欺辱折磨男主多年,最后被男主五馬分尸。樓喻為保小命,決定廣積糧,高筑墻,緩稱王。種糧食,搞建設,拓商路,興兵甲,在亂世中開辟一條生路。在這過程中,他一點一點改變男主和周圍人對他的看法,用仁德澤被天下。作者筆法細膩老道,人物刻畫豐滿,故事情節娓娓道來,主角的事業發展水到渠成,節奏把握不俗。描寫生動而不失風趣,在人物碰撞上既合乎情理又在人意料之外,不失為一篇佳作。 第一章 樓喻面色蒼白盯著自己的腳,準確來說,是腳下踩著的人。 一股寒氣順著脊柱躥溜而上,他顫了顫腳趾頭。 如果沒搞錯的話,他腳下這個單薄瘦弱、滿身狼狽的少年,就是日后將自己五馬分尸的天下霸主。 樓喻在現代是個富二代,平生胸無大志,只想做個咸魚混吃等死,二十多年來,做過最驚天動地的事,就是路遇搶劫見義勇為,結果被搶劫犯一刀捅死。 估計是上天垂憐,不忍心他這么正直善良的人枉死,讓他借著這具身體再活一次。 可結合這具身體的記憶以及死之前剛看完的那本爭霸小說,樓喻不得不接受一個悲慘的事實—— 他穿成了一個惡毒炮灰! 在書中,這個炮灰是前期磨礪男主的工具人,沒有任何苦衷,就是為虐而虐,所以最后死狀極慘。 屋子里燃了炭盆,本該溫暖如春,樓喻卻如墜冰窟,渾身寒涼。 他死死盯著腳下的少年,唇瓣緊抿,整個人都冒著寒氣,驚得屋子里的人全都不敢出聲。 樓喻正陰暗思忖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原本閉眼的少年驟然睜開雙目,目光凜冽而冰寒。 陰暗心思不過轉瞬,樓喻是見義勇為死的,當然不會真的趁男主還小就先滅了他。 他右腳搭在少年胸口,稍稍用力,坐在床沿上倨傲道:“腳冷,給我焐焐?!?/br> 穿過來之前,原身因為起床氣一腳踹翻床邊侍立的少年男主霍延,正打算拳打腳踢,樓喻就穿過來了。 他不愛欺負人,但又不能突然變得善良,只好換個方式。 可對霍延來說,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少年人出身貴胄,焐腳奴這個身份完全是在踐踏尊嚴。 他心中郁憤滔天,加上身有暗疾,幾日不曾妥善進食,一氣之下,竟暈厥過去。 樓喻心虛不已,當著一屋子的仆從只能繃住臉,不屑嗤道:“沒出息的東西!” 一個細眉長眼的少年,見狀不禁上前,諂笑著問:“殿下,奴讓人拖下去,免得污了您的眼?!?/br> 樓喻抬眸看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在教我做事?” 這個面色諂媚的少年叫馮二筆,是管家的親兒子,從小就跟著原身,在原身面前很是得臉。 此人對原身一定極為了解,樓喻剛剛穿來,連原身的記憶還沒來得及細細消化,只能選擇謹慎行事。 喜怒無常是他的保護色。 馮二筆果然連表情都沒變,眼睛笑成一條縫,不再提地上暈厥的霍延,轉而道:“奴逾越,請殿下責罰。不過王爺王妃還等著您請安,等請安后,奴再去領罰。” “不必了?!?/br> 樓喻漫不經心應了一聲,目光狀似不經意地在屋內眾人臉上巡過,接著點了一人:“三墨,你將人帶下去?!?/br> 站在角落里的小少年愣了一下,喚上另外兩個長隨,扶起霍延。 離開屋子前,聽到一聲囑咐:“找大夫給他瞧瞧,可別死了。” 幾人出去后,馮二筆不動聲色瞅著樓喻。 樓喻正散漫地靠在床上,任由婢女替他套上潔白的足衣,心情看上去不好不壞。 馮二筆大著膽子問:“殿下為何要憐惜那賤奴?” 樓喻起身,張開雙臂,讓婢女替他穿衣,露出惡劣的笑:“才玩這么些時日,哪夠?” 自以為明白他的深意,馮二筆笑著附和:“殿下真是目光長遠。” 樓喻嘴角微抽,這個馮二筆跟他弟弟馮三墨簡直不像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他強忍著被一群侍女碰觸的不自在,洗漱打理完畢,蹬著一雙皮靴就出了門。 廊下寒風呼嘯而過,樓喻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真他娘的冷。 一件大氅落在肩上,他轉眼瞧去,只看見侍女低眉順眼的模樣。 “謝謝”兩個字被堵在喉嚨里,他默念好幾遍“我是王府世子”,這才忍住。 靠著腦子的記憶,他出了院子左拐,往主院方向走去,馮二筆緊跟其后。 王府有規制,占地不小,從東院走去主院需要不少時間,樓喻趁著這個機會,盡快消化原身留下的記憶。 抵達主院時,他心里已經有底了。 王孫貴族規矩森嚴,父母兒女之間往往都客氣得像個外人,原身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遠遠比不上長隨和侍女。 而且原身在父母面前常扮乖討巧,與在外人面前的跋扈截然不同。 總而言之,原身的父母對他并不真的了解。 他揚起一張笑臉,對門口守著的婦人乖巧道:“斂芳姑姑,我來給父王母妃請安。” 他才十三歲,生得玉雪可愛,唇紅齒白,扮起乖巧絲毫不見違和,反而更加討人歡心。 斂芳姑姑笑瞇瞇道:“殿下進去吧,王妃剛練完劍。” 樓喻:“……” 沒錯,原身的王妃娘喜歡舞刀弄槍,彪悍得很,可能因為這個,王府里連個通房都沒有,更別提侍妾。 他定定神,抬腳踏入正房。 屋子里點了熏香,清新淡雅,嗅之神清氣爽。 目光所及處,一男一女正分坐兩邊,男的肅正端雅,女的英姿颯爽,兩人都默默瞅著他,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樓喻卻心中大驚,差點脫口而出“爸媽”兩個字! 實在是面前的王爺王妃跟他現代的爸媽長得一模一樣??! 他現代的老媽是個女強人,在公司說一不二,氣場強勢;老爸是個大學教授,文人氣質與眼前的王爺簡直不謀而合。 剛才消化記憶的時候,他的確“看到”王爺王妃的長相,但他以為是自己的記憶與原身的記憶發生混亂,便沒敢相信。 孤身穿入異世,樓喻不是不惶恐的,乍一見到與爸媽長得一模一樣的兩人,親切感油然而生,陡然紅了眼眶。 不過他能分辨出這兩人不是他爸媽穿來的。 慶王和慶王妃見自家兒子呆呆望著他們,眼睛還紅紅的,不由對視一眼,心里有些擔憂。 王妃先沒忍住,直接拉著樓喻的手起來,發現他雙手冰涼,忙讓人給他塞了手爐,小聲嘀咕:“這么冷的天,沒必要天天請安?!?/br> 說著,偷偷瞪了一眼慶王。 慶王摸摸胡須,他也不想啊,可他們是皇室宗親,還是不受待見的藩王,一舉一動都得謹慎,否則被人參一本“世子不孝”,恰恰遂了皇帝的意,直接奪了他寶貝兒子的世子之位,進一步以“教子不嚴”等莫須有的罪名把他這個藩王給削了,那可就糟了。 或許皇帝不會這么做,但架不住慶王怕啊。 兩人的眉眼官司,全都落在樓喻眼里,他心思敏捷,再結合書中的時代背景,差不多猜出幾分。 因為臉長得一樣,性情也差不多,樓喻難免對兩人生了幾分親切感,剛穿來的排斥減輕幾分,安安靜靜陪兩人吃完早飯,回到東院。 馮三墨適時來稟:“殿下,大夫已經看過了,說他傷病纏身、脾胃虛弱,需要好好養傷,規律飲食。” 一旁的馮二筆看一眼馮三墨,不禁腹誹:他這個傻弟弟太過實誠。 馮三墨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什么也看不見的模樣。 樓喻瞧得有趣,不禁問馮三墨:“藥煎了嗎?” 馮三墨:“尚未,特來請示殿下?!?/br> “二筆,你怎么看?”樓喻轉而問馮二筆。 馮二筆笑嘻嘻道:“當然是聽殿下的安排?!?/br> 幸好三墨還不算真傻,知道要請示殿下,沒有擅自做主。 樓喻道:“我想到一個新的折磨人的法子,三墨,那賤奴這幾日交給你,你可得替我養好了,到時候折騰到半途又暈過去,我唯你是問?!?/br> “是。”馮三墨恭敬應下。 “讓阿紙和阿硯也去幫忙。”樓喻吩咐道。 阿紙和阿硯也是他的長隨,但不是管家的兒子,向來比不上馮二筆和馮三墨得用,連名字都沒正經起。 樓喻不喜歡身邊跟太多人,有一個能使喚的就夠了,正好趁機都打發走。 還有滿屋子的侍女,他同樣得想辦法。 據他所知,單他一個人就配了四名長隨、四名貼身婢女、四名粗使雜役。王爺和王妃院子里的人數更加夸張。 他大致算了一下,整個慶王府,光仆役就有一百來號人,這些人加起來,一天下來不知要消耗多少糧食,更遑論藩王必備的府兵。 慶王府共有府兵三千,是藩王府兵規制中最低的,最高的可以達到一萬人。 饒是如此,整個慶王府每天的開銷都是一筆龐大的數字,關鍵是這些人全都不事生產,只靠封地的賦稅過日子。 慘的還是老百姓。 慶王府里的主子只有三個人,卻有仆役過百,在樓喻看來簡直就是浪費人力物力財力。 要不是知道慶王府的結局,要不是清楚自己的下場,以他憊懶的性子,是不愿意去管這些事的。 但亂世將臨,即便沒有男主霍延今后的仇恨,憑慶王府如今的實力,也只有被人鯨吞蠶食這一個結果。 樓喻不想死,也不想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