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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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吧,盛公子的背影好看吧。”她身后忽然有人這樣涼涼的說道。 那語調(diào)帶著嘲諷,與居高臨下,陳凝很是熟悉,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誰。 “四妹,你不在jiejie的靈堂里守著,跑來這里做什么?”陳凝悠然轉(zhuǎn)身。 那人果然是陳薔,陳薔依然穿著一身孝服,頭上纏了一圈白色的布帶,不施脂米分。 盡管如此,她的容顏依舊精致的讓人窒息,不過她的神情過于倨傲,或許是因?yàn)椴辉诟改该媲埃谶@些下人面前放肆了一些。 陳薔眼高于頂,對她們這些庶子庶女都是視之為“下人”、“奴婢”,好在雖然同母所出,她jiejie陳瑤倒是沒有這么過分,頂多視為無物。 陳薔心里頭的那點(diǎn)小心思,陳凝一清二楚,她一直惱恨自己在父母面前比不上陳瑤,陳瑤奪去了父母的寵愛。可陳薔心眼小,根本沒有世家大族嫡女的氣度,眼界又低,經(jīng)常因?yàn)槭芰岁惉幍臍饩腿フ沂拥穆闊陉惣业氖邮难壑校褪莻€亂蹦跶的螞蚱,陳藝之和陳夫人不寵愛她也是因?yàn)檫@些。 陳藝之不寵她是因?yàn)楹脦状斡H眼看到她刁蠻任性的樣子,女孩子刁蠻一點(diǎn)沒事,但刁蠻任性到讓自己的庶出哥哥jiejie趴在地上給她當(dāng)馬騎就太過分了,她庶出的哥哥身上已經(jīng)有了舉人的功名,可她卻根本不當(dāng)一回事。 還沒寵她就鬧出這樣的事,若真的寵她跟陳瑤一樣,豈不是要給陳府惹來天大的禍?zhǔn)拢?/br> 陳夫人不寵她是因?yàn)檠矍耙呀?jīng)有了陳瑤,而且陳夫人要管理這個相府,花時間寵一個懂事的女兒她愿意,但要讓她花管錢財(cái)管妾室的功夫來寵一個根本沒什么腦子的女兒她怎能愿意? 陳瑤一死,相府唯一的嫡女陳薔便又入了陳氏夫婦的眼,他們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了,不寵她難道要寵一個庶女嗎? 陳夫人不愿意,庶女不是她所出,若是讓庶女得了勢,她的生母豈不是要在府內(nèi)揚(yáng)眉吐氣?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陳藝之不怎么在意,對他來說,女兒中,除了陳瑤,其他都是能夠交易的貨物,區(qū)別只在于貨物的分量輕重。 這樣一個人,縱使她如何掩飾自己的心思,終究會暴露出來的,陳凝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心思,如果她想的沒錯,估計(jì)陳婉也知道。 陳薔最恨的就是陳瑤,又怎么會乖乖給她守靈?之前是為了在陳母面前討個好,順便讓陳母接替她,這不,她這就找了個由頭出來透氣解悶了。 剛好看見了陳凝的身影,這是她第二恨的人,等陳薔又看到陳凝再和她未來的丈夫盛臨輝說話,就更加恨了,盛臨輝一走,她就蹦出來了。 ☆、第六十一章 陳薔高抬下巴,站在高處的石階上蔑視著她,道:“我做什么,你沒必要知道。” 陳凝無視她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只道:“哦,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慢著。”陳薔攔住她,道:“我讓你走了嗎?” 她的語氣極為盛氣凌人,陳凝在心中微嘆一聲,看來陳薔是不準(zhǔn)備輕易的饒過她了,可陳凝卻也不懼她,側(cè)身上了一個臺階,與陳強(qiáng)同在一個高度上。 但陳凝比陳薔大一歲,她的身材有很高挑纖細(xì),兩人站到一塊,她比陳薔整整高出了半個頭。 這樣一來,陳薔的氣勢就顯得弱了很多。 陳凝道:“四妹還有什么事情?” “哼,我的jiejie只有陳瑤一個,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叫我meimei?!”陳薔刁蠻的說道。 陳凝溫婉一笑,她看著陳薔就像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四妹,你我都是父親的女兒,而我又比你大,怎么會不是你的jiejie?” “少往自己臉貼金!”陳薔冷哼一聲,“你剛才和盛公子說什么了?” “四妹,這是我和盛公子之間的事情,不方便告訴你。”陳凝微微笑道。 “不方便?我覺得很方便,盛公子遲早是我的丈夫,你和我未來的丈夫那樣說話,我問問又如何?!”陳薔說出的話自己一點(diǎn)也不臉紅。 陳凝眼底深處充滿鄙夷之色,表面上卻依然是一副溫柔微笑的樣子:“四妹慎言,盛公子是jiejie的未婚夫,何時成了四妹的未婚夫呢?” “哼!”陳薔不屑的睨了她一眼,道:“你沒資格知道,我警告你,以后最好離盛公子遠(yuǎn)遠(yuǎn)地,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陳薔撂下這句狠話之后,雙手抱胸反身進(jìn)了陳府大門,陳凝待她的背影消失之后,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不見。 盛臨輝……陳凝默念著他的名字,眼前又浮現(xiàn)盛臨輝那宛若天人的樣子,她此生第一次這樣癡迷于一個男人,又怎會輕言放棄?更別說陳薔的威脅,她敢于和陳瑤那樣的貴女相爭,陳薔那草包的威脅她怎會放在眼里? 陳凝心中念頭一定,神情放松下來,邁著輕巧的步伐走進(jìn)陳府。 “娘。”盛臨輝在竇靜妤面前站著,神情因?yàn)閯偛潘膯栐捰行┑吐洹?/br> “怎么了?”竇靜妤看著他問道。 “陳相不讓我進(jìn)陳小姐的靈堂。” “什么?”竇靜妤微微皺眉:“他為什么不讓你進(jìn)去?” “他,我是陳小姐生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陳相對我有些偏見……”盛臨輝道。 “只是因?yàn)檫@樣?”竇靜妤道:“難道陳相將陳小姐的死怪罪到了你的身上?” “……”盛臨輝不說話,但看他神情,已是默認(rèn)了。 “既然他不讓你去,你就別去了。”竇靜妤淡淡說道。 “娘?”盛臨輝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生死無常,誰又能預(yù)料得到?”竇靜妤神情愈發(fā)縹緲:“你雖有錯,但是陳小姐硬要見你,陳相派人將你請過去的,這樣一來,最有錯的,不應(yīng)該是陳相嗎?” “我……可是我……” “若你知道你說出那句話后陳小姐會死,那么,你是不會說那句話的,對不對?” “對!”盛臨輝很是肯定的點(diǎn)頭。 “這就行了,錯終究不在你身上。”竇靜妤好言安慰他。 經(jīng)過竇靜妤的一番安慰,盛臨輝這幾日的懊悔終于放下了,他臨走前也說了明日要在陳瑤下葬路上送她最后一程的打算。 “也好,不枉你們身上的一段婚約了。”竇靜妤點(diǎn)頭答應(yīng),目送盛臨輝離開。 “夫人?”盛臨輝一走,竇靜妤便沉默下來,茭白擔(dān)心的問道。 “茭白,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竇靜妤問她。 茭白道:“夫人都是為了大少爺好。” “唉。”竇靜妤嘆了口氣,陳瑤死在盛臨輝面前,還是因?yàn)槭⑴R輝的那句話受了深刻打擊,難以承受才去的,盛臨輝很清楚這一點(diǎn),連著幾天過的都是渾渾噩噩的,作為母親,就算他有多么不對,還是很心疼他的,她寧愿彎曲事理,也要讓盛臨輝走出這片陰影。 同上輩子盛臨輝的叛逆相比,這一輩子的盛臨輝還是安分許多,沒有再喜歡上沈芙,雖然他讓她cao的心依舊不少。 陳瑤再好,也不是她的孩子,盛臨輝與她,竇靜妤當(dāng)然選擇盛臨輝。 轉(zhuǎn)眼第二天就到了,盛臨輝穿上黑色錦袍,將身上所有其他的顏色配飾全部卸下,騎著馬出了府門。 陳藝之疼愛陳瑤,就連給她辦的葬禮也無比的隆重,陳府上下的主子下仆,除了必須要守在陳府的人,都去為陳瑤送行了。 白幡被人持著,寒風(fēng)吹起它,在空中飛舞,打頭的人手中撒著紙錢,飄飄灑灑的,哀樂的聲音凄凄慘慘,再加上送葬的人神情悲傷哀痛,竟是無比哀戚的景象。 盛臨輝駕馬藏在拐角處,他出來的急,沒有披上披風(fēng),在寒風(fēng)中的身軀微微有些發(fā)抖。 他騰開一只手放在嘴邊呼了口熱氣,隨后又緊拽韁繩,拍馬上前跟著。 一路隨行,陳府送葬的人走出了城門,終于走到了目的地。 盛臨輝隔得遠(yuǎn)遠(yuǎn)地,將馬兒拴在一棵樹上,徒步趕了過去。 他藏在一塊巨大的石碑之后,看著陳府的人遵循著儀式將盛放著陳瑤的棺木下葬,然后用厚土掩埋,堆筑成墓。 墓碑立上,哀樂又響,待得一切塵埃落定,陳府的人已經(jīng)走了。 盛臨輝走到陳瑤墓前,低下了他的頭:“……陳小姐,一路走好。” 盛臨輝在陳瑤的墓前待了許久,才回到自己拴馬的地方。 他走到樹旁,卻看到了陳凝。 陳凝一身白衣,面色有些慘白,此刻看來,很有一番弱不禁風(fēng)的美感。 盛臨輝微微皺眉,道:“陳三小姐。” “盛,盛公子。”陳凝凍得口齒有些不靈活,她回來時見到這里栓了一匹馬,看馬鞍的樣式,是盛臨輝昨日所用的,就找了個借口,想要在這里等盛臨輝。 她本以為盛臨輝會很快回來,誰知竟讓她等了這么長時間。 “陳三小姐找我有何事?”盛臨輝問道。 “我,看到了這匹馬,想是盛公子來了,所以便在這里等。”陳凝搓了搓手心,嘴唇凍得有些發(fā)白。 盛臨輝聞言道:“天氣這么冷,陳三小姐身為女子,又何須在此等我?我總不會迷了路。” 陳凝不好意思的笑笑,依舊是那么的溫婉動人,寒風(fēng)中,盛臨輝竟然有些迷了心神。 “本來,我是以為盛公子會很快回來的,但沒想到,盛公子在jiejie墓前待了那么長時間,時間越等越長,我,也不想去打擾盛公子,就干脆一直等下來了。”陳凝道。 “……” “何況,我還想對盛公子說句話。”陳凝滿足的笑著:“我終究是等到了盛公子,盛公子,這個給你。”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黛色的荷包,遞到盛臨輝眼前。 盛臨輝沒有伸手去接。 陳凝卻執(zhí)著的伸著手,一股他不拿誓不罷休的意思。 盛臨輝通常是不會受這種威脅的,但當(dāng)他看著陳凝在寒風(fēng)中微微顫抖著身體,眉間也經(jīng)常不著痕跡的輕蹙,蒼白的面容時,卻有些不忍心了。 “陳三小姐,你還是收回去吧。”盛臨輝推拒道。 “盛公子之前不是說,欠我一個人情嗎?”陳凝不介意他有些冷凝的面色,自顧自的說道:“我當(dāng)時說了不要盛公子還,但女子任性一點(diǎn),也沒什么不妥吧。” “我不要盛公子做什么承諾,我只想讓盛公子你能收下這個荷包。”陳凝又道:“我不會借著這個送出的荷包來做什么文章,盛公子,求你了,收下它吧。”她的神情帶著乞求,身段放得極低。 盛臨輝在她說出欠人情時,就有些不高興,但陳凝后來的話卻讓他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而此刻他竟然對陳凝生出了些許誤會她的愧疚之意。 盛臨輝在陳凝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接過荷包,入手的觸感有些鼓囊囊,軟乎乎的,他將荷包放到胸前的暗袋中。 “只有這個嗎?”盛臨輝問道。 “嗯。”陳凝輕輕應(yīng)道。 盛臨輝默不作聲的解開拴住馬兒的繩子,他拍了拍馬鞍,四處望了望,問道:“陳三小姐要如何回去?” 陳凝尷尬的笑笑:“我,我走回去就好。” 盛臨輝有些不贊同的道:“天這么冷,而且此處據(jù)城內(nèi)很遠(yuǎn),你又是女子,恐怕到天黑也走不到京城。” 陳凝面上的窘迫很明顯,盛臨輝道:“如果陳三小姐不嫌棄,就請與我同乘一匹馬吧。” 陳凝聞言雙頰微紅,盛臨輝又急忙補(bǔ)充道:“我不會冒犯三小姐的。” “盛公子的人品我自然清楚,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陳凝臉紅的低頭說道。 盛臨輝耳后也升起紅暈,暈染了他整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