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妙步生蓮、帝國第一寵婚:甜妻,乖一點、我要把你,全部吃掉、婚途以南、高術(shù)通神、報復(fù)情敵的最佳方式、農(nóng)家鮮妻、隱婚甜蜜蜜:總裁,超疼愛、SCI謎案集(第一部)、穿進男頻搞基建
“這樣的烈馬一開始為什么不告訴朕?!”顧柏青質(zhì)問道。 李清打了個抖,急忙解釋道:“啟稟皇上,那匹馬在御馬監(jiān)待了兩個月,漸漸地乖巧了些,而您要賜馬的盛大公子又是出了名騎術(shù)高超,所以您賜馬之時,奴才并未阻止。” “但誰知這烈馬終究難訓(xùn),時隔一月,竟然再次傷人!”李清義憤填膺的說道。 “既然烈馬難訓(xùn),那就殺了吧。”顧柏青冷冷說道:“會傷人的畜生,朕可饒不得它。” “是,奴才遵旨。”李清恭敬的回道。 “太醫(yī)呢?”盛臨輝詢問著從太醫(yī)院內(nèi)出來的方繼。 方繼道:“少爺,那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似乎都聽了之前為三少爺診治的柳太醫(yī)所言,俱都推辭,說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無能為力。” “什么!”盛臨輝不滿的皺眉,“他們竟敢欺我盛家?!” “盛公子慎言啊!” 盛臨輝背對著太醫(yī)院,此時從他背后傳來的聲音讓盛臨輝轉(zhuǎn)過了頭,看向來人。 來人白發(fā)蒼蒼,卻精神滿滿,正是去過盛家的江院正。 “你是?”盛臨輝未曾見過他,便出言問道。 “老夫姓江,曾去過貴府一次。” 這樣說盛臨輝就明白了,去過國公府的姓江的太醫(yī),只有那位江院正了,見到正主,盛臨輝年少氣盛,之前又受了氣,便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我家中三弟病重,可太醫(yī)院中的太醫(yī)卻個個推諉,難道,這不是欺負我盛家無人嗎?!” “盛公子此話便言重了,這朝堂上下,誰人不知鎮(zhèn)國公的威名?誰人不知元福公主的盛榮?” 江院正年紀也大了,說話不免慢吞吞的,盛臨輝本就著急,根本不想聽他再說一些廢話,便道:“哼,你攔住我難道就只為這些?” “僅聽一人的一面之詞便不敢前往,這對醫(yī)者來說乃是大忌,老夫不才,愿隨盛公子過府探脈。”江院正拱手。 “既然如此,那便隨我來吧。”盛臨輝心中不禁對這個老太醫(yī)產(chǎn)生了些許好感。 依然是盛臨遠的病房,他頭部的傷口處已經(jīng)被之前的太醫(yī)用紗布包扎好了。 盛臨遠面色蒼白,就連嘴唇也無一絲血色,竇靜妤坐在他身邊,心中是滿滿的擔(dān)憂。 盛懷瑾坐在不遠處的桌前,桌上還擺著筆墨紙硯,他正手持毛筆,批閱公文,可他明顯不夠?qū)P模粫r的還往竇靜妤這邊投來視線。 “咚咚咚!”門外有人道:“夫人,大少爺來了。” 竇靜妤聞言立刻起身,道:“快讓他進來。” 盛懷瑾放下了手中的紙筆,站起來走到竇靜妤身邊。 “父親,娘,我?guī)砹颂t(yī)院的江院正。”盛臨輝匆匆走進來,手上還抓著一個年邁的老太醫(yī)。 竇靜妤認出了這個江院正,連忙道:“江院正醫(yī)術(shù)高明,還請江院正為我兒診治!” “下官這就來,夫人莫急。”江院正慢悠悠的將肩上背的藥箱放到桌上,盛臨輝看他那緩慢的動作心中不免有些上火,說話間也帶上了幾絲火氣:“江院正,我弟弟還等著呢,你快點。” “大公子莫急。”江院正拍了拍袖子,走到盛臨遠床前,在竇靜妤讓出的位子上坐下來,伸出手為盛臨遠把脈。 把完脈,江院正沉吟了片刻,道:“下官要查看三公子的傷口情況,還請夫人命人將三公子傷口處的紗布除去。” “拆掉紗布?”竇靜妤疑惑的問:“這樣對傷口是不是有些不好?” “會有一些小問題,但后果不大。”江院正道。 “可……”竇靜妤不放心,還想再說什么,江院正卻道:“夫人,三公子傷處的治療可是需要越快越好啊。” “這,”竇靜妤猶豫了,盛懷瑾卻道:“那就拆。” “懷瑾!”竇靜妤看向他,盛懷瑾道:“若是耽誤了,恐怕……” “我明白了,臨輝,你去外邊叫——”竇靜妤還想叫茭白進來,誰知盛懷瑾卻擼起袖子,道:“我來吧,我在軍中待過,對這些熟悉一點。” “那好吧。”竇靜妤跟上去,站在一旁,看著盛懷瑾的動作。 盛懷瑾將紗布一層層的拆去,直到拆完后,江院正又讓他將盛臨遠的身體扶起來。 盛臨遠受傷之處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人剃光了,傷口處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成痂,江院正仔細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他道:“三公子的病情下官已經(jīng)清楚了。” 盛懷瑾問:“江院正,你可有治愈我兒的良方?” “下官并不敢保證能夠完全治好三公子,但讓三公子醒過來時沒問題的,只是,”江院正有些猶豫。 盛臨輝催促道:“只是什么,你快說啊!” “只是,頭部永遠是人體最為繁復(fù)的部分,下官無法保證三公子醒來之后會如原來那般完好無缺。”江院正道。 “完好無缺?你是說,臨遠醒過來之后……”竇靜妤驚疑的看向他。 “三公子可能會忘記一切,如同初生稚子,也有可能會因此落下后遺之癥。還有種種,但下官無法一一細說。”江院正道。 “你只能做到這些?”盛懷瑾拍了拍竇靜妤握上來的雙手。 “下官只能做到這些了。”江院正道:“墜馬之人通常受傷的是腿腳,因為人常常會用手護住頭,這是本能,但三公子運氣有些不好,偏偏撞到了石頭。” 竇靜妤默然,大周皇宮中的太醫(yī)院幾乎擁有著全天下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大夫,就連江院正也給出了這樣的答案,若是寄希望于民間臥虎藏龍之士,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盛懷瑾果斷的命江院正出手,雖說他之前讓盛臨輝去尋找那些民間的神醫(yī),可是他也知道希望渺茫,不如先讓江院正去治。盛臨遠若是能夠醒來,那就是最好,不過派人尋找大夫也不能停下來,盛臨遠醒后,他的后遺癥還需要人來治療。 江院正說屋中人太多,他不方便出手,于是盛懷瑾就帶著竇靜妤和盛臨輝出去等候,當(dāng)然,他并未忘記讓下人將原本桌上的東西都帶出來。 夜已深了,三人候在門外,下人早已搬了桌凳讓他們休息,盛臨輝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從下午等到現(xiàn)在,大概已有四五個時辰了,若是往日,盛臨輝早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竇靜妤心中有著一股擔(dān)憂之意,從得知盛臨遠受傷到現(xiàn)在,全憑著那股勁兒支撐著她,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放松,恐怕放松之后,連她也要暈過去了,這對國公府將會是雪上加霜。 盛懷瑾為她端來一杯茶,讓她喝點醒醒神。 竇靜妤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又過了一會兒,房中有了動靜。 竇靜妤三人皆站了起來,聚攏到房門前。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江院正拿著一塊手帕擦拭著面上的汗水,腳步蹣跚的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江院正,臨遠他怎么樣了?”竇靜妤急切的問道。 “呼——”江院正重重的喘了口氣,道:“若無意外,下官肯定三公子五日后就可蘇醒。” “還需要五日?”竇靜妤問。 “對,這五日內(nèi),下官每日都會來此為三公子施針。” “那就謝謝江院正了,院正這五日不妨先住在國公府,”見江院正還有些拒絕之意,盛懷瑾又道:“犬子情況危急,院正這幾日住在國公府,若是犬子病情有些萬一,院正也好及時救治,還望院正不要拒絕。” 竇靜妤也覺得這樣挺好,便附和道:“對,江院正這五日就住在國公府,院正不要擔(dān)心,本宮一定會讓院正住的舒舒服服的。” “下官并無此意,”江院正又擦了擦汗,道:“既然國公爺與夫人相邀,那下官就住幾日,不過,明日下官還需要進宮告假。” “明日上朝之后,我會親自告訴皇上,院正也無需再費一番功夫。”盛懷瑾道。 江院正無法,也只好苦笑著道:“那就麻煩國公爺了。” “不麻煩,只要江院正只好犬子,江院正想要什么直接說!”盛懷瑾道。 ☆、第三十三章 安排了下人帶江院正去房間休息,盛懷瑾對盛臨輝道:“臨輝,時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那臨遠他……”盛臨輝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臨遠他就由我來守著。”竇靜妤說完,對想要攔著她的盛懷瑾說道:“懷瑾,如果今晚不守著臨遠,我恐怕無法安心。” 盛懷瑾理解的點頭道:“那好,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你明日還要上朝,再不睡萬一明天沒精神怎么辦?”竇靜妤勉強帶了一點笑容,然后打開門走了進去。 盛懷瑾想要跟上去,竇靜妤卻反手將房門關(guān)上了。 “父親,”盛臨輝喚了一聲,盛懷瑾無聲嘆了口氣,道:“都回去吧。” 他邁步離開了這里。 盛臨輝走在后面,看著盛懷瑾略顯落寞的背影,心中百味陳雜。 竇靜妤靜坐在盛臨遠床前,看著他蒼白的面頰,心中很是不好受。 她想起了江院正所說的話,他說臨遠會失去記憶,這樣對她和臨遠自己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上輩子臨遠說出的那些絕情的話,還有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都表明盛臨遠在小時候就已經(jīng)深切的誤會了她和舅舅兩人的關(guān)系。 竇靜妤知道顧柏青對自己很是寵愛,在別人看來,她的確圣眷深厚,可顧柏青一介帝王,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的一舉一動都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若是竇靜妤真的毫無一用,若是真憑著那虛無縹緲的所謂“愛”,顧柏青還會這么寵著她嗎? 竇靜妤出生的時機很好,迎上了竇鴻卓大勝歸來,又女由母貴,入了先帝的眼,先帝那時已經(jīng)年邁,又是父子離心,說不上太期待親情,但竇靜妤的到來,也給先帝添了含飴弄孫之樂,也給顧柏青討好先帝帶來了機會。 顧柏青手段高超,憑著先帝的那一點青睞,就將諸多兄弟拉下馬,贏得皇位,這其中竇靜妤起了大用,而她又是女孩,給她諸多的寵愛又不怕未來危機皇位,也拉攏了竇鴻卓。 顧柏青并不相信竇鴻卓娶了顧從云就會跟他一條心了,手握軍權(quán),又功勞顯著的驃騎大將軍可不是以前那個可憐兮兮的公主駙馬了,他若是想再娶一個女子,先帝和他也沒理由阻止。 竇鴻卓看樣子很是喜歡這個女兒,顧柏青就從這地方下手,因為竇靜妤的存在,他得了兩利,可謂是雙贏。 再后來,過了初登皇位那一段比較艱難的時候之后,顧柏青寵愛竇靜妤也成了個習(xí)慣,竇靜妤聰明懂事,又相貌討人可愛,和宮中那些在他威嚴下瑟瑟發(fā)抖的公主們差別甚大,雖然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緣故,但長久下來的相處顧柏青也習(xí)慣了。 日積月累,顧柏青也將竇靜妤當(dāng)成了自己的女兒,他將竇靜妤視為自己手中的珍寶,而竇靜妤也因為顧柏青的疼愛,和他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 竇鴻卓對女子是一把好手,但對自己的女兒總不能拿出對那些女子的手段吧?他和顧柏青相比,竇靜妤自然更愿意親近顧柏青一點,所以盡管竇鴻卓是她親爹,竇靜妤卻更愿意將顧柏青當(dāng)做自己的父親。 竇靜妤和顧柏青之間的關(guān)系是親密了一點,但這也是父女之間的親情,只不過比較黏糊一點罷了,這一點盛懷瑾很清楚,否則他是萬萬不會讓竇靜妤進宮的。 盛臨遠的誤會,在竇靜妤看來簡直是莫名其妙,可現(xiàn)在想想,或許暗地里是有jian人挑撥她與孩子之間的感情。 以前,她認為自己管轄下的國公府很是嚴密,所以根本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可重生之后發(fā)生的一件件事情,都仿佛在無聲的嘲笑她的愚蠢。 竇靜妤伸手撫上盛臨遠的臉頰,臨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受了賊人的挑撥,誤會了她與舅舅之間的關(guān)系,若是之前,她恐怕沒辦法解決臨遠的心結(jié),可現(xiàn)在…… 若是臨遠失憶了,他就會忘掉之前的所有事情,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那么,她就還有機會,將臨遠的好好教養(yǎng),日后那些事情,就永遠也不會發(fā)生! “臨遠,忘了也好,忘了,也好……”竇靜妤空中喃喃著,目光有些空洞。 清晨,茭白帶著身后一群丫鬟,來到盛臨遠暫居的房門前,屈起手指輕叩房門。 幾聲清脆的響聲過后,屋內(nèi)方才響起一聲沙啞的聲音:“誰啊?” “夫人,是奴婢,茭白。”茭白回道。 又過了一會兒,屋內(nèi)才重新有人說話,這回聲音稍微清亮了這一點:“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