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你是指什么?”鄒麒明知故問。 “就你說要帶……”路洋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小聲說道,“就你說的那什么帶誰回家見父母那個。” “帶誰回家?”鄒麒反問他,“你不是已經聽見了嗎?再說你之前不是答應了?” “誰答應了?”路洋不明所以。 “你之前不是說要跟我回去見我父親,和看他的勛章嗎?”鄒麒提醒他,“忘了?” 路洋聽他這么一說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回事,當即反應過來自己被坑了! “我既然已經見過你的父母,那么禮尚往來也應該帶你回去見父母才是。”鄒麒說得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對個屁啊!”路洋炸了,“誰要跟你見父母啊,還有之前那個不是見我父母,當時我們還不是這種關系,你別瞎扯。” “哪種關系?” “就是……”路洋扶額,發現鄒麒摳字眼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干脆不跟他扯這件事,問起了公司周年慶的事情,“原來周年慶還是你生日啊。” “嗯。”鄒麒摟著他。 “是專門定在那天的嗎?” “不,只是注冊當天剛好是同一天罷了。”鄒麒之前并不在意這個,聽他這么問反而來了興趣,“怎么,要給我送禮物?” “再給你放煙花要不要?”路洋回頭看他,“把“情比金堅”“情定三生”這些全給你放一遍,讓你再火一把。” “……”鄒麒扶額,“別亂花錢。” “嘿嘿,那我再想想別的。”路洋笑道,又問,“對了,我們晚上真的要去菊花兄那嗎?” “嗯,你不想去?” “沒啊,去就去唄,剛好我也想見見他們。”路洋說著拉開鄒麒的手從他腿上下來,“不要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我先出去了,進來太久了影響多不好。” “你鉆桌子的時候體統哪去了?”鄒麒看了他一眼,哼笑了聲。 “我那是情勢所逼。”路洋反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走啦,你那什么,趕緊把衣服理一下,像什么樣子!!” 鄒麒:“……” 路洋出去后,鄒麒看了看自己襯衫肩膀上被路洋抓出痕跡的地方,干脆去休息室再換了一件。 知道了周年慶剛好是鄒麒的生日,路洋開始犯愁了,這么值得紀念的日子,自己該給鄒麒送點什么好呢。 “洋洋?!”柳沙推了推發呆的路洋,“想什么呢?筆快被你咬斷了。” “嗯?”路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無意識地咬著筆的一頭,上面被自己咬出了印子,忙收起筆,問柳梢,“沒事,剛才在想點事情,柳沙姐有什么要忙嗎?” “想讓你幫我去財務部跑一趟,我這邊還有材料要整理。”柳沙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他,“給小周就行了。” “好啊。”路洋接過文件袋,起身出了辦公室,反正鄒麒生日還有半個月,他還有時間準備。 洪尉說的老地方就是他們上次唱歌的會所,為了方便聚會,他們一行人在會所常年訂下了固定的包廂,隨時可以過去。 吃過飯后鄒麒和路洋一起過去,路上路洋問鄒麒,“七殺的所有人都在嗎?” “三千和賤風不在,他們不是本市的人。”鄒麒答道,“其他人和我算是發小,十三比較小,是阿景家的養子。” “那他們……”路洋想起上午遙知菊花香的話,對兩人的關系有些疑惑。 “跟我們一樣。”鄒麒言簡意賅的解釋。 “可是小十三不是還沒滿十八歲嗎?關山會不會太著急啊!”路洋感覺被打開了一扇世界大門。 “你腦子在想些什么?”鄒麒瞥了他一眼,“cao心別人不如cao心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cao心的,我……”路洋突然消了聲,他瞬間明白了鄒麒那一句cao心自己是什么意思了,剛才被打開的世界大門直接碎了,乖乖閉嘴。 兩人到地方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鄒麒直接帶路洋去了包廂,推開門就聽到洪尉堪稱鬼哭狼嚎的歌聲。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要這樣,才足夠表白————” 路洋:“……”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明顯是來不及了,兩人開門進來時里面的人就看到了,連唱著歌的洪尉都停了下來,朝他們喊了一聲,“哎!老大和嫂子來了啊!!” 他這一句話剛好是對著話筒說的,聲音不可謂不大,路洋只感覺帶他們過來正準備離開的服務員聽到后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朝他和鄒麒看了一眼。 路洋:“……” ☆、 第70章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路洋站在門口,不知道這句大嫂是該應還是不該應,好在服務員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出去關了門。服務員出去后,沙發上一名少年蹦了起來,朝他們喊了句,“是大嫂嗎?我是小十三呀!” 少年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格子襯衫,他興奮地招手,“大嫂過來呀!”說著就要跑過去,他身旁的男人拉住他,不悅地說道,“跑什么?腿沒斷是嗎?” 路洋聞言才注意到十三腿上打著石膏,下意識地問,“小十三你腿怎么了?”剛問完旁邊的鄒麒便牽著他過去坐。 “挨車撞了,丫以為阿景要結婚,逃課去搶新郞,誰知道撞了個骨折。”洪尉丟下話筒,回到沙發坐下給路洋解釋道,十三在一旁朝他揮了揮挙,“閉嘴吧你!!” 路洋:“……”好慘烈的搶婚方式!路洋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好好好,你殘你說了算!”洪尉嘿嘿一笑,對路洋說道,“羊羊,我是菊花兄啊!” “我認出來了,菊花兄你好。”路洋笑道,對旁的關山景律和十三也打了個招呼,“關景大神,小十三你們好啊,我是路洋。” “好啊好啊!”容十三說著又要爬過去,關景律皺眉用手按著他,對路洋說了句你好。 包廂里的光線不亮,離得近了路洋才看清他們的容貌。洪尉路他想印中的樣子差不多,大大咧咧的,長相比較正直,關景律面容清俊,周身氣息冷漠,跟他以往在游戲上的形象也沒什么區別,而容十三明顯還是高學生的樣子,黑色短發,五官略為青澀,但較為精致。路洋記得容十三今年高三,剛滿十七歲,不禁朝關景律看了一眼,感嘆他下手速度之快。 關景律正低著頭查看容十三的傷勢,察覺到了路洋的目光便抬頭看了一眼,朝他點了點頭,路洋沖他笑了下,以示禮貌。 “老大你們喝茶還是喝酒?”洪尉拿了兩個杯子問他們兩人,鄒麒想到一會還要開車便說,“茶吧。” 路洋也跟著點點頭。 洪尉給他們倒了茶放到面前,“你們兩個什么時候見過面了,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也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面基也不叫上我,多沒意思。”容十三附和道,“我和阿景最喜歡面基了。” 關景律不作聲,但一旁的洪尉明顯是鄙視地笑了一聲。 “路洋在我公司上班。”鄒麒說了一句,算是解釋了兩人在現實相見的事情。 “咦?!”容十三和洪尉露出驚訝的神情,“近水樓臺?!” “……”路洋汗了一把,“你們想得太多了。” “大嫂,你和老大先是游戲還是現實啊?你們城里人真會玩。”容十三好奇地問。 “游戲吧?之前我認識羊羊的時候他和老大還是仇家呢!”洪尉想起之前路洋說在和君臨決斗的事。 “相愛相殺?”容十三舉一反三。 “大概是吧,老大就是不走尋常路!” “到底是不是啊?”容十三問路洋,他和路洋中間隔了鄒麒,說話的時候總要偏著頭去問,干脆推了推鄒麒說,“老大,你跟阿景坐一邊,我和大嫂玩。” “別叫這個,叫我名字。”路洋對大嫂這個稱呼一點也不感覺。 鄒麒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容十三,坐到關景律身邊跟他聊天,路洋看到他坐過去,容十三坐過來,心里莫名地閃過一句“攻與攻,受與受”的聊天方式,下意識地偏頭看了眼洪尉,還有一個不知是攻是受的…… “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洪尉看到路洋的眼神,心里有些方。 “不,想到不好的事情!”路洋連忙搖頭,把不好的想法甩掉,什么狗屁攻與攻,受與受!!自己這么man,壓鄒麒妥妥的!! 與關景律聊天的鄒麒感受到一股威壓沖自己襲來,抬頭看到路洋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見自己看過去又連忙移開。 “孟加呢?”鄒麒問。 “臨時走了,家里找呢。”洪尉說道,拿了話筒遞給路洋,“羊羊唱歌嗎?” 話筒遞到了面前,路洋反射性接了過來,拿過話筒才想到了什么,看向鄒麒,剛好鄒麒聽到洪尉的話后也抬頭看過來,兩人目光相撞,都在對方眼里讀懂了雙方的意思。 “師兄,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軟綿綿,紅太狼,灰太狼,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你會不會唱歌?” “不太會。” “唱來聽聽。”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軟綿綿,紅太狼,灰太狼,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以后不要隨便給人唱歌,太難聽了。” 想到這里路洋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把話筒丟給鄒麒的沖動。鄒麒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清楚,自然知道路洋心里想什么,他輕勾了一下嘴角,對路洋無聲地說了句,“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路洋:“……”你賤不賤?!賤不賤呀!! “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不明內情的洪尉問道。 “對啊,眉目傳情干什么?”容十三和鄒麒中間隔了關景律,左邊坐著路洋,他來回看了鄒麒他們幾眼,說道,“三哥一個單身狗多凄涼,你們就別刺激他了唄。” “我單身招誰惹誰了?!”洪尉哭笑不得,“到底唱不唱啊!!不唱我自己來了啊!” “唱!為什么不唱!”路洋站走身來就要去點歌,經過鄒麒面前的時候還聽到了鄒麒低笑的聲音,讓他心里想要唱歌的小火苗燃得更旺了!走到點歌臺前,一口氣點了好幾首! “把前面的切掉,頂上來!!”洪尉喊道。 路洋點點頭,把自己的歌頂了下來,然后切掉正在播放的,接著音樂響起來。 鄒麒:“……” 洪尉:“……” 關景律:“……”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路洋拿著話筒跟著大屏幕唱了起來,在三人無語之際,容十三應了過來,眼睛一亮,“這個我會啊!!我也來!”說著就要單腳跳去拿另一個話筒,關景律手一撈,圈住他的腰將人扯回來,“別動。” “我也想唱,這是我成名曲!”容十三樂道,終于有個人跟他一樣的愛好了。 “我拿。”關景律說了聲,起身將另一只話筒拿給他。容十三拿到話筒后勾住關景律的脖子,在他的耳朵邊吧唧親了一口。 這一幕剛好被回頭的路洋看到,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移過目光,卻發現洪尉和鄒麒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才又想到關景律和容十三本來就是情侶,而且又多了一層家人的關系,這并不算什么。 容十三也是個和路洋一樣唱歌永遠不在調上的,兩人合唱起來一人一個調子,走音往東西兩個不同方向狂奔而去,最后竟然還毫無影響地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