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駱晨晨。” 齊天圣一愣,直起腰回頭看去。 駱晨晨穿著黑色直筒大西裝,圍著紅色的圍巾,站在亮晶晶的陽光底下,沖齊天圣笑了一笑。 轟隆隆引擎發動,來自車,來自齊天圣的內心。 齊天圣特地跟劇組打了招呼,說駱晨晨是自己的meimei。回頭再叮囑駱晨晨,拍照可以,別往網上發。 駱晨晨跟著蘇小轍到了拍攝地點,遠遠的看見林越在拍戲。 駱晨晨滿臉發光,“那是林越啊!” 蘇小轍說,“是啊。” 駱晨晨說,“那是會喘氣的林越大大啊!” 蘇小轍,“……” 你家林越大大才不喘氣。 駱晨晨看什么都新鮮,連林越坐的椅子都各個角度拍了無數照片。 蘇小轍托著下巴,看駱晨晨東跑一段西跑一段。跑累了回來,蘇小轍適時送上熱茶。 駱晨晨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看著戴口罩的蘇小轍一樂,“還真是你。” 蘇小轍說,“什么就是我?” 駱晨晨說,“路透照唄,有人說拍攝現場有個戴口罩的神秘女,都在猜是不是你。” 蘇小轍問,“論壇里也在說這個?” 駱晨晨點頭。 蘇小轍想了想,低聲道,“你為什么不問我。” 駱晨晨在蘇小轍身邊坐下,笑了笑,“你要是想說,當然會告訴我。” 蘇小轍看著駱晨晨,嘴角泛起微笑。 林越結束了拍攝,走了過來,看見這一幕,也露出了微笑。 駱晨晨的眼睛又開始閃閃發亮。 蘇小轍不用回頭,也知道林越過來了。她拿開林越休息椅的墊子,拿出藏在墊子下邊兒的保溫壺。 林越加快腳步走過來,“給我。” 蘇小轍晃了晃保溫壺,,“這是什么。” 林越迸出一個字,“茶。” 蘇小轍打開壺蓋聞了聞,“如今的茶都是咖啡味?” 林越轉跟駱晨晨說,“一路辛苦了。” 駱晨晨立即表示,“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林越笑了笑,“我給你開個房間。” 蘇小轍說,“我和晨晨住一起。” 林越說,“屋子小。” 蘇小轍說,“我倆瘦。” 林越的聲音有點像磨牙,“床太窄。” 蘇小轍說,“摟著睡。” 駱晨晨看看他們倆,問,“那什么,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晚上為了歡迎駱晨晨,五個人在外頭吃飯,又去了那家特色西餐廳。駱晨晨看見和意大利面一起端上來的四喜丸子都瞪大了眼。 回到賓館,一行人各自回房休息。 林越在房間里站了一會兒,也沒開燈,聽見門響,他長出一口氣,像是等待了許久。 蘇小轍站在門口,看了看屋里,“怎么沒開燈。” 林越握住了蘇小轍的手,輕輕說,“對不起。” 蘇小轍說,“為什么。” 林越說,“我沒告訴你就把駱晨晨請過來了。可我也知道如果告訴你,你一定不會同意。” 蘇小轍說,“你其實不用這樣,我一個人能夠處理得好。” 林越看著蘇小轍的眼睛,低聲說,“你不高興了,是嗎。” 蘇小轍笑了一笑,“我很高興。” 然而林越的眼中光亮仍舊黯淡下去。 蘇小轍回到房間。 駱晨晨剛換好睡衣,敷著面膜,“你怎么回來了?” 蘇小轍道,“這是我的房間,我當然回來。” 駱晨晨眨眨眼,“我還以為你和林越大大……” 蘇小轍換了睡衣,“和什么和,大什么大。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 兩個人躺下,聊了會兒天,駱晨晨跟蘇小轍說論壇的近況。 說了一會兒,駱晨晨看蘇小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你是不是困了?” 蘇小轍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剛剛說什么。” 駱晨晨道,“我原先還奇怪為什么林越要讓我過來,現在我知道了。” 蘇小轍問,“知道什么?” 駱晨晨說,“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心情不好。他讓我過來,也就是想讓你高興,想讓你有個伴。小轍,你有什么心事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 蘇小轍笑了笑,“我真的沒事,就是可能……像你說的有點困了。睡吧。” 駱晨晨見蘇小轍不愿意再往下說,也只得關了燈睡覺。 躺了一會兒,駱晨晨扭頭看著昏暗中的蘇小轍,“你睡著了嗎。” 蘇小轍道,“還沒有,怎么了。” 駱晨晨猶豫道,“我之前就想問你,林越跟柯典的事……” 蘇小轍輕輕的說,“是真的。” 蘇小轍翻了個身,駱晨晨看著蘇小轍的背影嘆了口氣,慢慢睡去。 駱晨晨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午夜。 她向來有些擇床,現在醒過來是因為房門開著一道縫,漏進一線走廊的燈光。 林越的聲音很輕,“……小轍。” 駱晨晨下意識看向身側,另半邊床沒人。她支起身,小心翼翼的向門口張望了一眼,林越和蘇小轍站在門口。 蘇小轍低聲說,去你房間。 兩人離去,順帶關上門。 駱晨晨重新躺回去。 林越和蘇小轍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為什么要這樣? 次日一早,駱晨晨醒來,蘇小轍已經睡在身邊。 看著熟睡的蘇小轍,駱晨晨心里滿是疑惑。 駱晨晨初到橫店,很想四處逛逛。蘇小轍想請假陪駱晨晨,但是看著劇組忙得開了鍋的沸水似的,蘇小轍不好意思張口,駱晨晨很明白事理的說,沒事沒事,我自己逛去,你忙你的。 蘇小轍就抱著保溫壺去了劇組,壺里裝的是雪梨百合潤肺湯。林越最近拍戲密集,需要潤一潤。但是從外表看不出他的熬夜和疲憊。化妝師正給林越畫眼妝,眼線先畫一條濃的黑的,再加一條細的朱紅的,從眼尾斜斜飛上去,飛入了鬢角,眼波一轉,一抹淡紅,讓人心跳。 畫完了兩邊眼角,林越睜開眼,在鏡子里看見了蘇小轍,便笑了笑,“有什么事?” 蘇小轍呆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是跟自己說話,“沒事啊。怎么了?” 林越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覺得你心不在焉。” 化妝鏡的一排燈泡格外明亮,照得肌膚寸寸纖毫清晰,照得林越的眉目如鋒刀。 林越發現蘇小轍又在發呆了,就故意開她玩笑,“好看吧?看傻了吧?” 蘇小轍居然沒反駁,居然看著鏡子里的林越,老老實實的說了句,“好看。” 林越詫異。 這時服裝師抬過來鎧甲,林越站起身,伸出胳膊,任人套上。 這部戲的道服化是砸了重金的,這套鎧甲就花了一萬八,繞著立領鑲了一圈黑色大毛領,鎧甲上遍布朱紅花紋,披風長達兩米,分量足有十來斤,林越穿上以后根本沒法自由走動,得兩個人幫忙抬著披風才能往前走。 但到了正式走位的時候,林越就只能自己上了。 高臺五十來階,三四層樓高,他一階一階走上去,腳步堅定,神情孤傲,仿佛那長長的披風毫無重量。 但披風畢竟沉重,絆在了臺階上,林越身子往前一晃。 助理趕緊上去扶他。 林越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助理退是退到了一旁,可仍是提心吊膽的看著林越。 林越走完一遍再走一遍。 明星和演員的區別就在這兒。 有個詞叫開麥拉face,還有句話叫老天爺賞飯吃。 勤能補拙,卻不能補天賜風度。 同樣是一段臺階,林越就在無聲響的天然環境下走出了自帶bgm的氣勢。 比如‘踏世上高峰總要攀,碧血染青衫,笑中看變幻,算破綻,一子決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