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梁川出來后,唐逸讓傭人送冰塊過來,自己跟著梁川去洗手間沖涼水。 打開水龍頭,梁川將手放在說龍頭下,問:“單舒出了什么事?” 唐逸頓了一下,驚訝問:“您怎么知道?” 梁川笑,“你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而且,一整下午都沒看到單舒,剛才宋先生過來時,單舒也不在,他們倆一直形影不離的,不是很奇怪嗎?” 聞言,唐逸不得不在心里感嘆梁川的敏銳,想了想說:“單舒可能被人綁架了。” 梁川手一抖,關掉水龍頭,臉色變得嚴肅,眼中浮現(xiàn)肅殺之氣,看著唐逸問:“什么時候的事?” 唐逸搖頭,“不太確定。宋先生下午醉酒,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掉在后花園,不清楚什么時候出的事。” 擦干凈手后,梁川果斷說:“帶我去宋先生那里,或許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明明這人什么都沒做,僅僅是這么說了一句,唐逸心里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氣。 “您的手——”跟著梁川出門,唐逸磨嘰地提了一句。 正好這時送冰過來的傭人到門口,梁川拿了冰袋放在手背上,沉靜對唐逸道:“前面帶路。” “好,好的。”唐逸隨口對傭人說自己去忙別的了,讓告訴海欣海琳他們一聲。 單舒蘇醒過來看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有一盞小夜光燈。 燈光昏暗看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 雙手被綁在頭頂,身體軟綿無力。 下午宋榮瑾睡覺時,他原本在家里收拾打掃,去后花園剪月季花的時候,被人從背后襲擊,迷暈了過去,醒來之后就在這里了。 四周封閉,墻面覆蓋著繡花絲綢,但是空氣并不憋悶,也沒有異味,不像是地下室。 “喂!有人嗎?” 嘴巴沒有被堵住,倒是可以出聲。 然而,什么回答也沒有,周圍靜得可怕。 慢慢的,等眼睛適應黑暗之后,單舒仔細看四周,看樣子是密室之類的地方,宋榮瑾的宅邸也有這么一兩個隱秘的地方,都是他在管理打掃,因此不算陌生。 只是自己現(xiàn)在,是被綁在床上的,腳上拴著鐵鏈。 簡直莫名其妙,這是誰的惡作劇嗎? 單舒動了動身體,力氣還沒恢復,暫時動彈不了。 安靜下來后,單舒開始仔細回想被綁架的過程,當時從背后被人捂住口鼻的時候,能感覺到對方比自己高,而且很瘦,身上有一股香味。 低頭嗅肩膀和領口,那股香味現(xiàn)在還有一點殘留,自己應該在什么地方聞到過,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失去意識的時候時間應該差不多是下午四點,不知道現(xiàn)在過去幾個小時了,宋榮瑾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失蹤了沒有。 哎,看來這次又會鬧出好大的動靜,原本想安安靜靜離開的。 肚子餓得咕嚕嚕作響,口干舌燥的,單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被綁在一起的手試著慢慢滑動,想辦法用手指去勾手腕上的繩子。 看得出來綁他的人是生手,結繩的手法很簡單,可是雖然是簡單的手法,卻反復纏了好幾圈,并不能輕易解開。 仰著頭憋著氣弄了好一會兒,完全碰不到繩子。 弄得滿頭大汗,力竭的停下來耷拉下腦袋昏昏欲睡。 藥效還沒過去,頭仍舊是暈的。 整個晚上單舒都在反復的清醒與眩暈中掙扎,雙手被綁了十幾個小時,兩條手臂都麻得快沒知覺了,手腕因為反復用力,皮膚被繩子磨破,血rou模糊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縷微弱的陽光照進這間密室,讓昏沉的單舒從不安的睡夢中醒過來。 睜開眼,已經(jīng)可以勉強看清楚周圍,看格局應該是書房里面的密室,有一面墻是書架后面的那種木板,四周圍的墻面布滿灰塵和蜘蛛網(wǎng),地板也不干凈,鋪著薄薄的一層灰塵,灰塵上面有一串凌亂的腳印。 看來昨天綁架自己的人將自己送進來后就沒有再回來過。 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干嘛,單舒現(xiàn)在只想趕快讓雙手得到解放,兩邊的肩膀酸得不得了,很不舒服。 再次試探著用手解繩子時,一面墻發(fā)出輕微的響動。 單舒立刻扭頭。 看到宋榮琦手里端著餐盤站在密室入口處,在他身后,果然是一間空置的廢棄書房。 “榮琦少爺?!” 看著那一臉如常走進來的男人,單舒失聲叫到。 宋榮琦為了不讓監(jiān)視自己的宋榮瑾他們發(fā)現(xiàn),等了一個晚上,趁清晨大家都吃飯松懈時才溜出來。 在床邊坐下來,放下餐盤,“都說多少次了,阿臨,叫我榮琦啊。我就不喜歡你講那些規(guī)矩。” 微笑著,宋榮琦幫單舒松了綁,心疼看著他磨破皮的手腕,“哎,昨天回來得匆忙,忘記幫你綁上紗布了。疼嗎?” 單舒看著對方平靜安然的眼睛,只覺毛骨悚然。 宋榮琦他,完全瘋了! 他已經(jīng)把他徹底當做簡臨! 雙手捧著單舒的手,低頭輕輕對著傷口吹氣,“痛痛飛,痛痛飛~飛走了~” 抬眼,看到單舒正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自己,眉眼帶笑問:“怎么了?才一個晚上不見,就想我了?” 說著,抬手撫摸單舒的嘴角,之后端起餐盤里盛藥的碗,遞給他:“來,藥快涼了,趕緊喝掉。” 單舒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水,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沒敢接,悄悄往床的另一邊移動,“榮琦少爺,你把我綁過來,想做什么?” 腳上有鐵鏈,移動不了多遠。 宋榮琦見他不肯喝藥,只好放下,藥碗,遞過來一個三明治,“昨晚什么都沒吃,餓了吧?吃點東西。” 單舒現(xiàn)在確實饑腸轆轆,看了看宋榮琦手中的東西,沒有接,再次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見他對自己滿心戒備,宋榮琦也不急,放下三明治,笑瞇瞇的拉過他的手,打開床頭抽屜,“是我們平時住的地方啊,阿臨你忘啦?” 抽屜放著一些陳舊的紗布和棉簽。 宋榮琦拿出角落里的碘伏和棉簽,單舒看到棉簽已經(jīng)發(fā)霉變黑,碘伏打開后里面的藥水已經(jīng)凝固。 宋榮琦想幫他處理傷口,可是弄了半天,棉簽弄成黑乎乎一團,看起來有些可怖,微微皺眉,“藥過期了,阿臨,你等等,我出去給你拿點藥過來。你先吃東西,藥也喝了啊。” 說完傾身親了親單舒的嘴角,抬頭用失焦的目光看著他,“阿臨別怕,我一會兒就回來。” 單舒看到他眼中的陰翳苦痛和執(zhí)迷不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好。” 這一聲好仿佛給了宋榮琦莫大的安慰,他綻開燦爛的笑容,站起來興沖沖往門外跑,“我馬上回來,阿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