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獨自坐著喝了一會兒茶,屋子里住著的其他幾人陸續起來。 辛蓉蓉穿著一身運動裝出來活動時,宋榮瑾嚇了一跳,跑過去小聲問:“你就這么住進來,慕云哥知道嗎?” 辛蓉蓉橫他一眼,“我自己的事,干嘛要讓他知道?還有,我跟阿承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你別問得這么猥瑣!” 伸展手腳做了一會兒拉伸運動,辛蓉蓉推開擋在面前的宋榮瑾,“別擋著,我要出去跑步了。” “誒——”宋榮瑾想追上去再問她點什么,被人從背后跳起來抱住,“榮瑾哥!你這么早就來看我啦!” 扭頭,簡希蒼白瘦削的笑臉出現在眼前,宋榮瑾翻了個白眼,推開他故意湊過來的嘴巴,“小鬼,下去!” “唔,不要嘛!給我個早安吻,榮瑾哥!” 簡希雙腿夾著他的腰,趴在背上耍賴。 “不給!我們是中國人,不流行這個。” 宋榮瑾抓著簡希的衣領將他從背后扒拉下來。 簡希噘著嘴老大不高興地看著他,“騙人,那你怎么吻單舒了?我也要!” 說著跳起來以迅雷不及之勢在宋榮瑾嘴巴上啃了一口,之后蹦蹦跳跳跑去找單舒。 “單舒,單舒,我也要打拳,你教我打拳。” 宋榮瑾抹了一把被撞得發麻的嘴巴,嘀咕了一句:“這個小鬼要干嘛?” 無事獻殷情非jian即盜啊。 整個早上宋榮瑾都被簡希纏著,少年人,又是個精力好得不得不了的病人,不能磕著碰著,連重話都不能說,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直到去辛敏和宋宜顯那里吃飯,簡希才轉移目標,跑去sao擾唐逸。 宋榮瑾算是怕了他了。 伺候主人家吃完早飯,單承就要開始忙著待客,辛敏拉著單舒沒讓他去。 今天這頓早餐只是家里兩個孩子陪著老人吃飯,沒有外人。 宋宜顯見宋榮簡整個早上都神思恍惚的樣子,以為他不舒服,在飯桌上筷子都沒放就讓他回去休息,還說要讓宋榮殷過去給他瞧瞧。 宋榮簡看了一眼主位上不冷不熱沒什么表示的辛敏,識趣道:“昨晚打麻將打得有點晚,沒睡好,爸爸不用擔心。” “你也是,那些都是家里的兄弟,困了直接走就行,沒有必要陪到那么晚。”宋宜顯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辛敏面色冷淡地聽著他們兩父子的對話,看了一眼身旁目光圍著單舒打轉的宋榮瑾,臉上浮現慈祥的微笑,拉住準備收拾碗筷的單舒,說:“這里交給別人,單舒和榮瑾陪我到花房去走走。” “有幾個新培育的月季品種這兩天正開著花兒呢,mama帶你們去瞧瞧。” 說著,連招呼都沒跟宋宜顯打,直接拉上宋榮瑾和單舒走了。 宋宜顯驚訝回頭看了一眼離開餐廳的三個人,再扭頭看一臉無辜看著自己的二兒子,訕訕道:“那個,你,你阿姨走了,我——” “爸爸,你快去陪阿姨吧,今天是阿姨生日,你可別惹她生氣。” 宋榮簡乖巧懂事地說。 宋宜顯連忙站起來,“那你回去休息一會兒,中午有重要的客人,別到時失禮了。” “嗯,我明白的,爸爸。”宋榮簡笑著目送宋宜顯離開后,臉上的笑慢慢褪去,之后眼中閃過一絲疲憊,站起來。 昨晚許晏哭了一個晚上,今天一早就要走,宋榮簡好歹把人哄住了才過來陪老人吃飯。 現在得趕緊回去看看,不知道他吃早餐了沒,是不是還在哭。 理智上,宋榮簡知道已經不能再跟他糾纏下去,什么也給不了對方,只會讓兩個人將來都痛苦。 干凈利落結束這段關系才是明智之舉。 可是每每想到對方在自己懷里時那柔軟明亮的笑容,宋榮簡就舍不得。 “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宋榮簡自言自語著走出餐廳。 辛敏沒讓宋榮瑾跟去花房,指使他回頭找他老爹談事情去。 老婆找了個臺階給自己下,宋宜顯自然是乖乖的順著臺階走,哪里敢有半點疑問,當即拉著宋榮瑾去他爺爺那里。 辛敏說的花房,是專門用來培育月季新品種的基地,有專人打理。 對這些月季,辛敏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細心溫柔。 在花房里轉了一圈,剪掉開得太密的一些花朵后,單舒抱著滿懷月季和辛敏到外面的茶藝廳坐下來做插花。 受辛敏影響,單舒有花藝師從業資格證,曾經跟著她參加過好幾屆插花比賽,雖然沒拿過什么有分量的大獎,在修養上還是十分得辛敏喜愛的。 將插花的工具擺出來,單舒選了一個釉色瓷瓶,辛敏則選了一個敞口青瓷碗。 兩人一邊處理花材,一邊聊天。 辛敏看了一眼單舒挽起袖子的左手,手腕上的傷疤被表帶擋著,看不太出來,微微嘆口氣,說:“榮瑾的爺爺,很強勢。是個不開化的老頑固,這一點,跟我們家的老頭子算是臭味相投。” “不過我們家老頭子有我哥你大舅壓著,倒沒鬧什么幺蛾子。宋家這位,你也看到了,榮瑾的幾個叔伯都不頂事。” “哎,當初榮瑾三歲的時候,老爺子就要把人從我們身邊帶走,我好說歹說,等到他五歲時才答應。誰知道,這樣對他的傷害反而更大。” “三歲的時候,還什么都不懂,有奶便是娘,估計他也就乖乖跟著老爺子了。五歲,半懂事不懂事的,突然離開父母,他以為我們不要他了,好幾次半夜哭著找回來。” “我那時,也因為他爸爸的態度,被弄得心灰意冷,狠心將他推回給老爺子。” “所以,榮瑾心里一直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他覺得,我和他爸爸都不要他,不愛他。” “長到七八歲的時候,老爺子發現他性格越來越偏激孤僻,不得已,帶著他去孤兒院幫他找了伴,那孩子,就是宋曉。” 說到這里,辛敏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單舒苦笑,問:“是不是很怪?家里這么多兄弟姐妹,偏偏要去找個外人回來陪他。” 單舒默默點頭,他也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