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回到家里,海琳和兩個傭人值夜班。 宋榮瑾上樓洗澡,單舒在旁邊伺候。 等他走進浴室后,單舒得空問海琳:“你jiejie怎么樣了?” “下午哭了一會兒,沒事。她就是情緒突然爆發(fā),過了就好了,別擔(dān)心。” “嗯。你也知道她對我——海琳,我沒辦法跟她太親近,麻煩你幫我勸勸她。” “哎,我知道。實在不行,我會勸她辭職的。” 單舒對海欣沒有半分男女之情,糾纏太多,對雙方都沒好處。 “這倒不必,我快要辭職了。”單舒笑著說。 海琳愣了一下,隨后理解的點頭,“也是。你在這里都十年了。是該離開了。有想好以后做什么嗎?” “正在計劃。” “有計劃就好。單舒,你知道我們一直拿你當(dāng)家人的,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我們都看在眼里,你要走,我們不會留你,只希望你過得好。不要再為情所困。人生這么長,不是只有愛情的。” 單舒點頭,“我知道。謝謝你勸我,海琳。” 海琳笑了笑,“我可一直當(dāng)你是哥哥,不許跟我客氣。” 單舒也笑,問:“二少爺和許晏,以及隔壁的夏先生回來了嗎?” “都回來睡下了。”海琳交代清楚后便下樓離開。 單舒為宋榮瑾鋪好床,將睡衣放在床邊后走進浴室。 宋榮瑾人坐在浴缸里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先生,您的手!”單舒走到浴缸邊看到宋榮瑾手放在水里面,無奈提醒。 宋榮瑾拿出手,口氣有些呆,“糟糕,打濕了。” 單舒嘆口氣,“先洗吧,洗完我再給您換藥和包扎。” “嗯。” 大概是兩個人都累了,誰都沒再開口,宋榮瑾泡了半個小時,站起來,單舒展開浴巾包裹住他的身體,等他擦干后遞給他浴袍。 宋榮瑾系好浴袍帶子,對單舒說:“今晚跟我一起睡,你洗澡吧,我先出去。” 單舒不置可否,拿出吹風(fēng)機,“我先幫您吹干頭發(fā)。” 宋榮瑾走出浴室。 單舒跟出來,前面宋榮瑾走進臥室,突然停下腳步,直愣愣擋在前面,單舒不知道他怎么了,叫他,“宋先生,累了嗎?” 宋榮瑾忽然轉(zhuǎn)身將他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忙亂中,吹風(fēng)機掉在地上,不知道摔到房間哪個角落去了,單舒頭暈?zāi)垦O肫鹕恚簧戏剿螛s瑾高大的身體欺壓上來,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慌亂。 厲聲阻止宋榮瑾發(fā)瘋的舉動,“宋先生!” 他會離開! 而這一次,自己沒辦法阻止! 這樣的認(rèn)知讓宋榮瑾發(fā)狂,他抓住單舒的雙手固定在頭頂,目光像發(fā)瘋的野獸,兇狠冷酷,“單舒,我不會讓你走的!” 單舒被他渾身的氣勢嚇到,“宋先生?” 宋榮瑾頭發(fā)濕漉漉的,發(fā)尖的水滴落到單舒身上,令他打了個機靈,猛然推開宋榮瑾,翻身想下床,被宋榮瑾攔腰抱住,“不準(zhǔn)逃!” 單舒突然就委屈了起來,含淚大喊,“你放開我!” 宋榮瑾不肯松手,單舒難受地大喊,“你放開我,宋先生!” “不放,你是我的!” 窗簾被海風(fēng)呼啦吹得飛揚起來,月光灑落進臥室。 內(nèi)心深處的寒涼徹底將理智淹沒,單舒看著窗口的月亮,問:“您不覺得惡心嗎?” “嗯?”宋榮瑾抬頭看他,“什么?” 單舒轉(zhuǎn)回目光,眨眨眼,月光下,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看著宋榮瑾說:“有的時候,我覺得挺惡心的。” 宋榮瑾手一抖,微微松開,目光冰冷,問:“什么意思?” 單舒似乎沒有退讓的打算,表情木然地繼續(xù)說:“你抱過那么多人。說實話,后來每一次,我其實,都會有點惡心。” 宋榮瑾感覺胸口一滯,一口悶血涌到嘴邊,抓住單舒散開的衣襟提起來,一把將他從身下拉出來甩下床,沉聲,“滾出去!” 單舒摔下床,額頭撞到床頭柜,不過他沒有停留,匆忙穿好衣服,離開房間,留下宋榮瑾一個人頹然坐在床上。 宋榮瑾不是老派古板的人,而且他游戲花叢這么多年,大家都是這么玩的,沒有什么干不干凈臟不臟一說。 況且,現(xiàn)在就算是正常男女結(jié)婚,有百分之七八十互相之間都不是第一次。 處在他這樣的位置,更是從來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里過。 有錢有地位,多的是人上趕著送到面前。 不差誰,也不欠誰。 單舒這一下簡直是捏著他的七寸一悶棍敲下來,讓他頭昏腦脹,差點吐血。 宋榮瑾跪坐在床上,目光穿過玻璃窗,看向遠(yuǎn)處涌動的海面,呼啦啦的浪濤聲由遠(yuǎn)及近,仿佛恒古以來的回響。 閉上眼,咬住嘴唇,宋榮瑾感到一種無能為力的疲憊感從心底升起。 他和單舒,到底是回不到從前,也無法再心無芥蒂在一起了。 單舒并沒有離開宋榮瑾的房間,關(guān)上門后就靠著門滑坐在地板上,捂住臉無聲痛哭。 他從來都不想讓彼此這么難堪。 可是他又沒有辦法掙脫他的束縛。 兩個人,一個在房內(nèi),一個在門外,都是一夜無眠。 海琳和海欣早上上樓來伺候宋榮瑾梳洗時,看到單舒蜷縮在門口,衣衫不整雙眼紅腫,驚訝對視一眼,雙雙彎腰叫醒他,將他扶起來,“單舒,你怎么睡在宋先生門外,你,你們又吵架了?” 背后的房門突然打開,宋榮瑾也滿眼血絲站在門口,無視單舒,對海琳和海欣說:“幫我準(zhǔn)備出海的裝備,昨天跟顧總他們約好今天要玩單人帆船。” “好的,宋先生。” 海琳點頭,猶豫了一下,問:“單舒——跟您一起嗎?” 宋榮瑾冷淡的目光落在單舒身上,他精神萎靡,人看起來有些恍惚,與他對視后,迅速移開目光。 “不用。” 兩人之間氣氛不好,海琳小心觀察后,拉著海欣進門去衣帽間,對單舒說:“單舒,你要不要先去洗洗,換身衣服?” 單舒沒有應(yīng)聲,上前抓起宋榮瑾的手,攤開他的手掌,紗布散開,上面昨天晚上燙傷的地方已經(jīng)有化膿的跡象。 “我?guī)湍纤帯!?/br> 眼淚滴落在掌心,刺得宋榮瑾手掌微微縮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將手拿開,當(dāng)然,對單舒的話,也沒有回應(yīng)。 海琳兩姐妹沒再看他們,匆匆走進衣帽間開始給宋榮瑾準(zhǔn)備出行的衣服。 單舒拉著宋榮瑾回到臥室。 昨晚回來時有將燙傷藥和紗布碘酒放在床頭。 讓宋榮瑾坐下后,單舒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解開已經(jīng)半干的紗布,之后用碘酒洗傷口,消毒。 重新涂上燙傷藥纏上紗布,單舒握著那只手不放,聲音沙啞的說,“傷口不能再沾水,海,海水有腐蝕性,宋先生——” 宋榮瑾用另一只手摸他額頭昨天被撞到的地方,眼中憐惜,然而說出的話卻有些無情,“這不正是你期望的?讓我痛的話,你心里面是不是更舒服一點?” 單舒抬頭望著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抖動著,小聲道:“請您,愛惜自己的身體。” 被那樣的目光看得心浮氣躁,宋榮瑾站起來離開臥室,大步往衣帽間走,回頭看了一眼,見單舒蹲在床邊發(fā)了一會兒呆后,站起來轉(zhuǎn)身離開。 家里面氣氛怪異,忙得分,,身乏術(shù)的唐逸起來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沒發(fā)現(xiàn),飯沒吃完,就拉著單舒去港口看準(zhǔn)備下水的帆船,雖然讓維修技師一早就過來檢查,總歸還是要親自監(jiān)督才放心。 宋榮瑾吃完飯后,連招呼都沒打就坐車走了。 留下宋榮簡和許晏兩個人坐在餐廳不緊不慢用餐。 “小晏,等會吃完飯我們?nèi)ラ_快艇,周圍還有別的島嶼風(fēng)景也不錯,我?guī)闳タ纯础!?/br> 兩人這兩天越發(fā)親近,許晏也漸漸接受了宋榮簡的親昵。 “不能只我們兩個去,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許晏搖頭,提醒他。 “也是哦,那我多叫幾個人。” “嗯。”許晏對他咧開嘴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看得宋榮簡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一把抓住他的手,虎著臉兇他,“在外人面前不許這么笑!” “嗯?” 餐廳沒有傭人,許晏便沒拒絕他的觸碰,偏頭不明白地看他。 “我擔(dān)心你會被搶走。” 宋榮簡一臉憂心忡忡,躊躇了片刻,說:“我覺得我們最好不要開什么社交賬號了。你專心學(xué)表演就好。好不好?” “可是,電影和電視劇拍好之后總要宣傳的呀。”許晏不明白地看著他。 “有公司給你宣傳,你不用cao心。小晏,好不好?回去咱們就把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賬號注銷。” 許晏聳聳肩,“反正你是老板,你安排吧。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出名,沒有作品,無所謂了。” 粉絲團體和賬號雖然有專門人打理,他其實不怎么喜歡這種小團體,感覺就像邪,,教一樣,小孩子思想不成熟,很容易受影響,而自己還沒有優(yōu)秀到可以做他人人生導(dǎo)師的地步。 “那就這么說定了。”見他這么乖巧,宋榮簡靠過來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許晏含笑摸了摸嘴角,說:“你膽子越來越大,要是哪天被宋先生看到,看你怎么辦。” 宋榮簡不語,微笑看著他。 夏津悄悄從餐廳門口退出,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他都聽到了些什么??!! 許晏原來不是宋榮簡的男朋友,而是宋榮瑾包養(yǎng)的? 那宋榮瑾跟單舒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自己,臥槽,這身份他么有點尷尬啊! ※※※※※※※※※※※※※※※※※※※※ 宋老板雙手打字以示清白。呵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