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姝……

    君繁神色不變，坦然道：“離京期間，我并未見過她。”

    “那為何拍賣會那晚，她會在你的寢殿？你們當時的言行根本不像是第一天見。”白子薇緊緊盯著君繁，眼底出現不信。

    雖然，她說了會相信君繁的話，可碎袍那晚發(fā)生的事情，就是個瞎子也能看出那個南慕女皇絕對和君繁熟識，君繁還隨口喊出那女人的名字，兩人根本不可能是剛認識。

    “拍賣會那日，確實不是第一天見到。”君繁道，“在拍賣會之前，她曾易容成你，來東宮……找我。在那之前，我并未見過她。”

    白子薇微驚，忙問：“她找你做什么？”

    “她……”君繁頓了一下，嘆道，“她用你的模樣……色誘我。”

    白子薇臉色有些僵，耳朵隱隱泛紅：“那你……”

    “那日，正是你被黑羽打傷之日，我知那不是你。”君繁搖頭，“不過，她出現的時間太過突然巧合，我試探了她，她就是控制黑羽的人。”

    “什么？”白子薇大驚，臉色也變了，“她就是暗處挑撥之人？那你為什么不殺了她？”

    “她背后還有人。”君繁道。

    “那也不影響你殺她。”白子薇急道。

    “世間有天道因果，我若對她動手，會加重我與她之間的糾纏。”君繁嘆道。

    “我不信。”白子薇眼中懷疑更深，“人都死了，還能有什么糾纏？”

    “她修為有異，應該是她背后之人對她做了什么，若不找出她背后之人，估計殺不死她。”君繁搖頭道。

    拍賣會那日，她用了整整大半日的時間都不曾探出慕姝那奇怪黑霧的來源。慕姝明顯有依仗，若無萬全把握，冒然出手，人沒殺死，她自己反而會加重因果。這也是當初她明明動了殺意，卻最終收手的原因。

    “估計？”白子薇臉色微怒，“你都沒動手，就憑猜測就放了她，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殺她？”

    君繁微皺了眉，卻依然耐心解釋道：“我與她并不熟識，她已犯我大忌，若沒有特殊原因，我怎會留她？”

    “誰知道你是不是對她有什么想法？”白子薇飛快接了這句話，說完就發(fā)現自己說錯話了，可只頓了頓，她就梗著脖子繼續(xù)道，“她長了那樣一張妖媚臉，那張臉對你撒嬌勾引，你會不意動？你那晚就護了她，為了她，對我出手……”

    “而且，你說你之前沒有見過她，那她為什么要挑撥我們？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對你投懷送抱？”白子薇越說越篤定，心中的怒意也越來越重，“她分明就是你在外招惹的桃花，而且你還舍不得丟掉……”

    君繁皺起眉：“她為何盯上你我，我也疑惑，我只能猜測，她可能曾經易容來過東麒，見到過你我。”

    “猜測？”白子薇嘲道，“君繁，你有沒有發(fā)現，你言語間越來越不確定，越來越敷衍？你這是心虛，無法解釋了？”

    “我確實無話可說了。”君繁深嘆一聲，“你的心里已經有了判定，我說再多也無用，你打從一開始就不信我的話，既然如此，那便就這樣吧。”

    君繁深嘆著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一片淡漠：“鵬，走吧！”

    黑鷹長翅微動，就要振翅而起。

    “你不打算再解釋一下？”白子薇忙驅著朱雀攔在黑鷹面前。

    “解釋再多也無用，你心中對我的懷疑裂痕已極深，我修補不了。何況，有些事，我現在也確實解釋不清楚。明薇，日后見面，還是君臣吧。”君繁一揮手，定住朱雀，黑鷹立刻振翅飛起，不過片刻就飛離陣法峰，消失在遠處。

    白子薇看著遠去的黑鷹，眼神黯淡，心里也極亂，她到底該不該信君繁？

    “哎……”荒林一處突然響起一聲嘆息。

    白子薇一驚：“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