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緣
牛角峰左側有幾十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人正在追趕一老一少兩人,不時的朝著前面的一老一少打幾槍。 鄧豪和陳山石拼命的往前跑,借著山上的大樹躲避著果黨特務的子彈,還有轉身反擊,不然老被追著跑,也挺累的。 奔跑中的陳山石突然悶“哼”一聲,腳步稍稍停頓,他的肩膀中槍了,為了不讓同伴擔心,他還是跟沒事人一樣跑著。 可是血流不止,沒過一會兒,陳山石就臉色蒼白,身上直冒虛汗,步伐也開始輕浮,好像隨時都會摔倒。 一下子落后了好多,鄧豪轉身準備回擊果黨特務的時候,就發現陳山石已經快倒下了,擔心的跑過去扶著他就跑,“三石頭,你怎么了?” “沒事,我還能堅持。”陳山石堅持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順著槍聲,米少強三人趕來了此處,他們并沒有立刻現身,而是藏在樹林的粗大樹身后面偵查。 “海盜,這兩個人救不救?”嚴小春此刻也不能確定這兩波人的身份,就問副隊長米少強了。 “等那兩人跑近一點再說。”米少強也挺謹慎的。 “他們好像受傷了。”彭州視力好,先看出了問題,“要救他們,就得快點了。” 米少強想了一下,便說了他的部署,“長腳,你從右邊繞過去阻擊,我負責左邊,白狼,你去接應那兩個人。” “是。”嚴小春和彭州低聲回應,三人分別朝著三個方向跑去。 米少強和嚴小春沒有用槍,而是直接用□□偷襲,梵蕓依的親衛隊每人除了配備特種兵的所有裝備,還都配有一把特別定制的□□,二十支□□,精鋼制作的彈簧,彈射力很強,□□射擊距離可達百米,是山林作戰的好幫手。 兩人不停地移動偷襲,但他們只用箭射這群灰衣人的雙手手掌,果黨特務不知不覺就被打傷了好幾人,傷了手掌也用不了槍,疼的他們倒地不起,都這樣了,果黨特務還不知道敵人在那個方向。 彭州跑過去給拉著鄧豪和陳山石,準備他們剛剛藏匿的地方跑過去,嘴里還說著,“往這邊跑。” 只是陳山石早已經支撐不住,在看到有人來接應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彭州身手敏捷的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扛起來,對鄧豪說道,“跟我來。” 嚴小春和米少強很快就解決了后面追蹤的果黨特務,兩人匯合后,戴上蒙面罩,去剛剛被打趴下的果黨特務們腿上把□□收了回來,。 “你們是什么人,追殺的人是什么身份?”米少強隨便找了其中一個受傷在地的人問道。 “我們是果軍,奉命追擊間諜。”灰衣人回答。 嚴小春從灰衣人身上找出來一本證件,打開看了才知道,“軍統?” 米少強聽說他們是果黨特務,從包里拿了幾瓶止血治外傷的藥,幫他們治了傷。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幫他們,還救我們?”果黨特務也被米少強他們的行為搞糊涂了。 “之前我又不知道你們是誰,好了,你們回去就說他們掉山崖死了。”米少強沒想殺他們,他跟嚴小春迅速離開此地。 彭州幫陳山石做了簡單的止血包扎,具體治療還需要專業的醫生來做,他把背包里的繩子拿出來,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鄧豪在一旁照顧陳山石。 他做完這些的時候,米少強和嚴小春就好回來了,彭州跟米少強說了陳山石的傷勢。 米少強考慮了一下決定先問明身份問鄧豪,“軍統為什么要追殺你們,你們是倭國特務還是紅黨,不準思考,立刻回答。” “我們絕對是華國人。”任何時候,鄧豪都不會跟不想干的人表露身份。 “那就是紅黨了。”米少強本來也懷疑鄧豪是紅黨,他吩咐兩個隊員,“帶他們去找少爺。” “是。”彭州和嚴小春用擔架抬著失血過多還在昏迷的陳山石往回走。 初冬的深山里,草黃樹葉落,寂靜無聲,一片荒蕪,動物們也在積極儲存食物,回洞里冬眠。 米少強拿出哨子吹了有節奏的吹了幾聲,梵蕓依他們都知道是外出的三人帶人回來了,聽到的隊員們馬上從荷包拿出面罩蒙面,以免暴露身份。 “少爺~他們是被果黨特務追殺的人,他們可能是紅黨。”米少強回來跟梵蕓依匯報。 “有人受傷了?”梵蕓依說著走到擔架旁邊,一看,還是熟人。 “是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我只給他上了一些白藥藥粉止血,沒有縫合。”彭州對梵蕓依說道。 “把紗布解開,我重新給他處理一下傷口。”梵蕓依知道陳山石的身份,就不會放任不管。 縫合傷口的時候因為沒有打麻藥,陳山石疼的從昏迷中醒來,不過梵蕓依擔心他的傷口會感染,給他打了一針盤尼西寧。 鄧豪看到陳山石已經醒了,只是眼神有點迷蒙,“三石頭,你醒了?” 梵蕓依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對陳山石的身份有了新猜測,只是她手中正忙著,沒空聊別的。 “去兌一碗濃一點的鹽糖水過來。”梵蕓依吩咐身邊的陳義海。 “鄧叔,你也死了嗎?”陳山石的問題逗得在場的人悶笑不已。 “你死了還能感覺到疼?”鄧豪被問的哭笑不得。 “斯~”鄧豪剛說完,陳山石就覺得肩膀疼的要死。 陳義海把兌好的鹽糖水端過來,喂給陳山石喝了,味道不太好,但是很有效,沒過一會兒,陳山石的臉色就好了一點。 梵蕓依問了她想知道的問題,“你的小名叫三石頭,你家是不是住在山下的那個村子里?” “你怎么知道?”陳山石是挺機靈的,但是受傷的他沒有想那么多就回答了。 “七年前,我在這個村里認識一個叫三石頭的小男孩,他挺好玩的。”梵蕓依想起多年前的情景,嘴角帶笑微微勾起。 “你是那個給錢我上學的大哥,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太好了,這次你又救了我。”陳山石開心的笑了,身體抖動時牽動了他的傷口,疼的他直喘氣。 梵蕓依齊肩的長發盤在帽子里,化 妝又比較偏男性化,陳山石和鄧豪都沒認出她是女性。 “我們有緣。”梵蕓依從包里拿了七天的用藥,“你的傷口需要臥床休息七天,每天換一次藥,傷口不能沾水。” “我記下了。”陳山石感激的收下梵蕓依給他的藥。 “我們還有事,不能親自送你了,關于我的事情,還請你幫忙保密。”梵蕓依對陳山石要求道。 “放心。”陳山石答應了,他知道這個大哥不是壞人就行。 他們已經在這里停留太久,梵蕓依準備離開了,她吩咐米少強和彭州送他們下山。 梵蕓依帶著親衛隊先走一步,米少強和彭州把人送下山后,立即返回。 由于陳山石的父母還不知道他已經加入了紅黨游擊隊,鄧豪沒把陳山石送回家,而是帶著他去了紅黨堡壘戶家里養傷。 鄧豪把陳山石安置好,問他關于梵蕓依的事情,“那個給你治傷的人是哪里人,是在做什么的?” “鄧叔,你別問了,我剛答應他要為他保密的,您只要知道他不是壞人不就行了。”陳山石是個重諾的人。 “他們應該知道我們身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您看看我這位大哥帶的隊伍,個個令行禁止,威武霸氣,還有他們身上的裝備,絕對不是一般人,她很小的時候就敢一個人翻山越嶺出遠門,說是游學。”陳山石很信任他年少時就認識的梵蕓依。 “希望如此吧!”鄧豪畢竟是老黨員了,他考慮的問題要多些,對梵蕓依他們還是不放心,不過也只是想想,他也做不了什么。 ~ 在梵蕓依走的這段時間里,方新義一直在鎮上作妖,使用各種手段施壓林帆就范。 不過,林帆有梵家做后盾,雖然有點擔心上級的責難,但是他也不怕方新義他們。 梵希瑞還給林帆安排了二十多個保鏢保護他和他的家人,讓方新義想使用陰暗手段威脅林帆,都沒法成功。 梵蕓依他們已經來到渝都三天了,親衛隊的二十個人都被她派了出去,專門調查從方新義那里弄到的名單上的七人信息。 不管在哪里,黃金都是個好東西,現在用錢買消息,還是很方便的,梵蕓依看了隊員們收集到的信息,除了軍統局的局長戴利住處難覓以為,其他幾個果黨高層的住處都很好找。 梵蕓依沒讓陳義海他們跟進之后的行動,陳義海哪能不擔心,“少爺,你真的不帶我們進去,打算一個人行動?” “人多了不好,一個人方便,你們在外面接應我,除非有我的命令,否則不得輕舉妄動。”梵蕓依做的決定不容改變。 “屬下遵令。”陳義海聽到梵蕓依的語氣就知道此事不用再議。 梵蕓依一開始還以為軍統局跟果黨其他部門一樣直接掛了牌子的,哪知道根本不是這樣,軍統局隱藏在不知道的那座山上,她只能催隊員們勤快點,“讓海盜加緊調查出軍統局的位置。” “是。” “今晚九點,你帶隊在盧宅附近藏起來,撤掉盧宅對外的電話線。”梵蕓依不放心她進去盧府后,外面的情況。 “好。” 冬天的晚上很冷,梵蕓依卻只穿了一件黑色道士長袍,拿著一柄拂塵,挽了一個道士的發髻,這些東西是她進城那天就定制的。 易容那是必須的,此刻的梵蕓依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不戀塵世的世外高人的模樣,看起來就很強大。 她身輕如燕的飛上房頂,腳尖輕輕點著屋頂的瓦片,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渝都城里的萬千屋頂上,受力的瓦片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也沒有一絲裂痕。 待她飛到了盧府,從房頂飄然下落,這時盧府出來站崗的士兵,其他人差不多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