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寧寧圓圓的眼睛轉了轉,“jiejie——” 宋輕揚抿唇,“肥水不流外人田!” 寧寧聲音軟軟的,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是不是接到這花就能結婚了?mama擔心jiejie找不到男朋友,那jiejie快點結婚吧,我以后就是小舅舅了。” 褚唯一眼角直冒黑線,趕緊把寧寧抱走了。“走了!” 回去的路上,宋輕揚開著車。褚唯一和寧寧坐在后座。 “寧寧以后在這樣的場合不能這么說話知道嗎?” 寧寧皺眉,“我說的都是真話,mama就是這么說的。” 褚唯一撫額,“可是很丟人啊!” 寧寧嘆了一口氣,“哥哥,我說錯了嗎?” 宋輕揚咧著嘴角,“唯一,童言無忌。”沖著寧寧今天叫他姐夫,他現在也得站在他這邊。 褚唯一竟然無言以對。 已經接近十點了,褚唯一和郗清遠聯系過了,十分鐘后就到。 夜色安寧,車子開進小區后,緩緩前行。 寧寧有些發困,窩在褚唯一的懷里。車子停下來,郗清遠站在夜色,暗夜如濃墨一般籠罩著,襯著他清冷的身形。 萬籟俱寂一般,傳來幾聲低沉的咳嗽聲。褚唯一看著微微顫動的肩頭。 郗清遠從宋輕揚的懷里接過寧寧,寧寧睜開眼皮,呵呵一笑,“哥哥我回來了。” “辛苦了。”郗清遠說道,可能是咳嗽的關系,他的聲音微微沙啞。 宋輕揚微微點了點頭。 褚唯一默了一下,“我媽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回來。”他望著她的眼睛,黑的如曜石一般。“有阿姨在照看寧寧。” 褚唯一動動嘴角,“你也注意身體,多喝水。” “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他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掠過,轉身回去,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身影。 兩人到家之后,褚唯一疲倦到極點,倚在沙發上就不肯動了。 宋輕揚去喂貓,大喵最近胖了一點,而且已經完完全全把自己的主人給拋出腦后了。“喵——喵——” 褚唯一努力地睜開眼皮,“這周六要帶大喵去打針。” 宋輕揚拍拍手走過來,“大喵你養了多久了?”說話間大喵已經跳到宋輕揚腿上了,那雙墨綠的眼睛晶瑩通透地看著褚唯一。 “從哈爾濱回來后,李貌送給我的,半年了。”提到李貌她又想到,“李貌請我們下周去看表演,你有沒有時間?” 搖滾青年的演唱會。 “你喜歡搖滾?”宋輕揚問。 褚唯一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我是愛屋及烏。小時候爸爸mama工作忙,我常和李貌一起玩。李貌小時候就喜歡那把吉他在我面前亂彈一通,我必須坐在那兒當他的觀眾。他還不準我走。” 宋輕揚抿嘴一笑。 “李貌養了一只小狼狗,我要是不聽話,他就要讓我小狼狗咬我。” “可你們關系很好。” “哎,沒辦法,我生下來時,兩家父母就開玩笑讓我做李貌的媳婦。上初中后,李貌就再也不理我了,生怕我真做了她媳婦。處處都躲著我,高中死活要去別的學校。”褚唯一笑起來。“我有那么差嗎!” “沒有!李貌沒眼光!”他瞇瞇眼,眼底像喊著鉆石一般。“節日快樂!”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盒子。 是一條玫瑰金的鏈子,墜子是雪花狀,嵌著碎鉆。 褚唯一愣住了,大腦一時間沒法作出指令。 “在德國的第一年路過商場突然看到這條鏈子,當時就想到了你,我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再見到你。我就自己說,買了就當作一個紀念吧。”他的表情如春風一般和煦溫柔,“你不是問我什么時候認識你的嗎?” 他淺淺一笑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眼睛,“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你坐在我前面。”他呼了一口氣,“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褚唯一心念一動,“原來是那個時候。”奶奶病重,后來去世,她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了。沒心沒肺,什么都關心,自然而然不會在意身邊出現的人。 “還好,我把它帶回來了。幸好,我還是遇見了你。褚唯一,你相不相信命?” 寂靜無聲里,翻涌的情愫肆意地流淌。 于他是突然而至暗戀,毫無交集的兩個人,他根本無從表達,更何況那時候,他已經決定要去德國。 宋輕揚甚至以為,這段暗戀,會長埋于心,是他獨享的秘密。可是命運還是優待他的。 ☆、第三十四章 他說著高中的事。曾經想起過往內心一片苦澀,如今倒是有種苦盡甘來的甜蜜。 他去她們班在天臺看到她,孤單單地站在那兒。 她端著咖啡從他們教室經過,他故意從她身旁走過,結果咖啡撒在他的衣服上,她還是沒有記住他。 …… “如果我們沒有遇見呢?”她問道。 許久沉默之后。 他開口,“那么這條鏈子我會一直珍藏。三十歲之后,我會去相親。”他的坦然,褚唯一咬咬牙。 “這時候不該說一些甜言蜜語嗎?”她皺了皺眉,舒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想過一輩子不結婚。” 宋輕揚握緊她的手,眸光深沉如夜,“所以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一定是我們上次回眸太多。”褚唯一眨了眨眼定定地說道。 兩人說了一夜的傻話,凌晨時才入睡。 早上褚唯一醒來,脖子上一陣冰涼的觸感,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他還在熟睡,嘴角緊抿著。褚唯一輕輕拿出盒子,其實她也有準備禮物的。當初奶奶留給她的手串,給她未來另一半的。小葉紫檀木寄托著沉沉的思念。 宋輕揚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他瞇瞇眼,嘴角溢出一抹笑。 下午宋輕揚的朋友打電話來約他去打羽毛球,他說,“我去問一下我對象。” 褚唯一正在碼字,聚精會神地寫著吻戲,宋輕揚走過來時,她根本沒有察覺。 “下午有沒有時間去鍛煉一下?”他一出聲,褚唯一嚇了一跳。 “寫什么呢?”宋輕揚見她一愣。 褚唯一臉熱熱的,“沒什么,沒什么。”她抬眼晃了晃脖子,“去哪里?” “幾個朋友約我去打羽毛球。”他看著她的脖子。 褚唯一想了想,“好啊。不過我技術不好,大學逼著自己鍛煉,選修了羽毛球課。畢業之后很少碰了。” “沒關系,有我在。”他笑著。 吃過飯,兩人去商場買了運動服,情侶款的,站在一起,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導購員不住地夸贊著。 到了體育館,那些人遠遠地就看到兩人,不由得都看過來。 宋輕揚介紹道,“我女朋友,褚唯一。” 褚唯一和眾人相視一笑,“大家好。” “哎呦,昨晚上就聽說了,圈里傳開了,你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原來大家約他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來了四組,男男女女。 宋輕揚一直都有鍛煉,所以體力很好,褚唯一就不行了,打了二十分鐘后,他們便敗給了對手,褚唯一也沒一力氣再繼續,坐在一旁休息。 她微微喘氣,看著遠方,他在球場奔跑,接球又快又準。 “他在德國時沒有課,他會去打球。”一個悅耳的聲線傳到她的耳邊,褚唯一回頭,看到一個高瘦的女孩子來到她的身旁。 她報以一笑。 “你好,桑落。”女孩子微微笑著,眉眼舒展開來,很舒服。 “你好,褚唯一。” 桑落坐在她旁邊,目光投向球場,不再說話。 褚唯一余光看過她,她只是摩挲著手中的礦泉水瓶。 等他們打完比賽才過來,褚唯一遞上毛巾,“喝點水。”宋輕揚接過。 眾人不著痕跡地掃過,“今天輸了的人要接受懲罰。” 宋輕揚笑了一下,“沒問題。” “那就走吧,老地方。桑落去不去?” 桑落溫婉地笑著,“去啊。難得宋輕揚請客,我怎么會不去。” 他們去的一家私房菜館。褚唯一竟不知道d市有這么一處飯館。庭院深深,一派安樂氣氛。客人寥寥無幾。 大家坐下來后,邊點菜邊說著話。 宋輕揚那些朋友很活躍,永遠不缺話題。知道兩人在一個公司,詫異道,“原來是辦公室戀情啊。” 宋輕揚抿唇一笑。 褚唯一解釋道,“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 “宋輕揚平時怎么樣?嚴肅嗎?” 褚唯一尷尬,“很正常。” 宋輕揚一只手搭在她的椅子上,姿態流轉。 桑落看過時眸光一滯,“我們來玩游戲吧?” “什么游戲?” “殺人游戲。”桑落輕輕了吐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