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我們一家三口回家。 ....... 魔界出現一奇聞,天界普照戰神,也就是他們家魔尊大人的第一大對頭,竟然坐在魔殿后花園喝茶? 沒錯,就是喝茶。 且悠哉悠哉喝著茶。 更讓他們驚掉下巴,他們魔尊大人非但不管,反而陪著他一起喝茶,一坐就是一下午。 成影對酌沉香淡茶,不語半言知心意。 后來他們認真想了想,這也沒什么,畢竟他們家魔尊大人還去了天界無上戰神做魔后。魔后的娘家人來夫家坐坐,喝喝茶也沒什么。 佛冷花樹下擺著一張石桌,周圍放置四五把小矮椅,桌上茶具齊全,檀爐中飄出裊裊沉香。 身穿淡綠色長袍男子正在斯條慢理洗茶,旁邊小炭爐上滾沸著舊年的晨露水,他把洗好的茶葉放置在公道杯中,抬手拎起茶壺,壺嘴順著杯邊慢慢澆下,一陣茶香撲面。 浸泡片刻,等茶水變成棕紅色,又分出兩小杯,一杯放在對面空位,一杯留給自己。 剛剛做完這些,由遠到近走了一個熟悉身影。 萬俟孤落座,拿起白瓷茶杯仰頭飲盡,大有一副氣吞山河之勢。 對面的青佛對此幕見怪不怪,三指握杯,在鼻下輕輕嗅了嗅,又放在嘴邊淺酌一口,細細回味茶香回甘。 青佛一杯未盡,萬俟孤連喝三杯,語氣略不爽:“天界很閑?” 現在都流行抱團到他魔界? 不僅是他,還有司命、,禧鑒,千山翠。 要么輪流來,要么組隊來。 反正就是日日不閑,天天按時按點點卯。 “魔尊。”青佛沖泡第二次茶,順便好心提醒他:“太平盛世,清河海晏。” 言下之意就是,不忙。 萬俟孤心中冷哼,“本尊幫你們找點樂子?” 一副‘老子現在就能把六界攪得天翻地覆’之勢。 “本座略了解如若一二,她更喜歡六界太平。”青佛替他續杯:“普洱茶,降火。” 萬俟孤:“……” 萬種思緒化成一杯紅茶,飲盡散盡。 行,看在自家夫人面前,他忍。 要說如若現在身懷六甲,身子越發笨重,白天嫌棄他的次數也越發多了,萬俟孤恨不得把天上的三足金烏關起來,天天讓嫦娥的廣寒宮照亮整個天空。 因為如若也就晚上睡覺的時候纏著他。 青佛隨意用木簪挽著發髻,一般人看不出來那是什么木頭,只有極少數知道那是第一棵菩提樹枝做的簪子,跟青佛手上的菩提劍同出一樹。 萬俟孤突然來了興致:“聽聞戰神今日撞了桃花?” 青佛沒想到他這么八卦,含糊其辭:“小孩子把戲。” “本尊看不像。”食指指腹摸索著瓷杯外沿,繼續調侃他,“妖界那頭小灰狼對上神到是很鐘情。” “小姑娘新鮮幾天就好了。”青佛回答的滴水不漏,萬俟孤鍥而不舍地追問:“戰神此言差矣,十有八九為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魔尊什么時候在乎這些虛意。對本座而談,隨緣是真,順應天道也是真。”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萬俟孤停下指腹,按在杯沿一側,幽幽道:“本尊從不信天道。” 所有人怕天道,他不怕。 所有人信天道,他不信。 青佛聳聳肩,“心中總要有懼怕才能有敬畏,不然無法無天必生禍端。” 難得青佛說一句他贊同的話。 萬俟孤想到什么,突然昂首挺胸。 如果要說他懼怕什么,也就是懼內。 本尊懼內。 萬俟孤語氣略帶傲嬌,“本尊不想無法無天,也不怕滋生禍端。” 青佛搖頭笑了笑,得,好不容易來這里避清凈,卻沒想弄巧成柮,還是沒躲過去。 “兩位在聊什么?”人和聲同時到達佛冷花樹下,“不知小王冒昧前來,有沒有叨擾兩位雅致。” 一個替他斟茶,一個冷眼看他:“說打擾,你會滾?” 第五判撩袍入座,端起剛剛斟的熱茶嗅了嗅,淺酌道:“魔尊又何必那么大火氣?上神此茶下火。” 萬俟孤不吃他這套,沉聲問:“你來干嘛。” “璬玉想魔后,也想孩子。” 提到如若和孩子,萬俟孤陰沉的臉算是緩和許多,嘴上還不饒人,“你不會自己生一個?” 第五判見招拆招:“或許魔尊有意過繼給小王一個?” “你不是不喜歡龍角?”萬俟孤冷哼一聲,譏笑:“本尊敢給,你敢要?” 第五判執扇遮臉,扇沿上只露出一雙似挑微挑的含情眼,“魔尊的樣子到是很不情愿,要是舍不得,小王就不要了吧,你說呢?上神。” 話風一轉,把靜靜喝茶的青佛拉入其中,第五判勢必不能讓他在旁觀火。 “本座無欲無求。” 意思很明顯,你倆斗,隨便斗,想怎么斗就怎么斗,把這里掀翻也行,反正別拉上他這個不入紅塵,無欲無求的神。 第五判和萬俟孤剛想反駁他,聽見一連串急促的跑步聲。 萬俟孤臉色驟變,瞬間站起身,這個聲音他太熟悉,是如若。 “師尊!師尊我被欺負了!” 第66章 “師尊!師尊我被欺負了!” 萬俟孤閃身過去想要扶著來人,誰知如若直接拍掉他舉起來的手,并且繞過他直奔另一個身影。 手背還隱隱發疼,他回頭盯著那抹淡定從容的身影,牙癢。 如若矯健地跑到青佛面前,手自然而然扶上他架在身前的胳膊。 “師尊。”語氣好不可憐,“大師兄他又欺負我。” 青佛還沒有開口,身后便傳來哀嚎聲:“師尊我冤枉,我沒有。” 禧鑒三步一跨從身后追來,看著面前正在污蔑自己的小師妹,心中納悶,她小短腿倒騰的到挺快。 “師尊你看。”如若另一只手提起裙擺,好好的紗裙破了一個洞不說,上面還有沒化完的冰碴子。 不用細看,就是禧鑒的冰箭。 “不是!師尊你聽我解釋,我們……” “師尊……”如若柔柔一聲打斷禧鑒的話,撒嬌似地搖了搖青佛手腕,“大師兄欺負我。” “我沒……”剩下的話卡在喉中,身前身后兩抹氣息讓他虎軀一震。 身后那位恨不得把他看穿,身前這位眼神又太過慈祥。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他今天把天喊破,都無法洗清他的冤屈! 因為!根本沒有人想聽! 算了,百口難辯,三十六計閉嘴為上。 青佛也不管禧鑒委屈,低頭看向面前得意洋洋的這位:“可生氣?” “很生氣。”如若立馬變了臉,一副我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還不忘再次指控禧鑒:“大師兄欺負我,不僅嘲笑我的箭術,還把我的紗裙弄破了。” 禧鑒:“……” 第五判搖著扇子發笑,感慨禧鑒上神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居然還敢跟這位過招? 青佛含笑:“再比一次呢?” “額。”被說中心事,如若眼神亂飄,不敢直視青佛,“看…看他表現。” 說完背著青佛偷偷吐了吐舌頭,果然是逃不過師尊的火眼。 禧鑒自覺不好,又無處可逃。 禧鑒:“……” 太難了太難了!!! 要是比射箭輸給如若,他就太丟臉了! 他可以死!比射箭不能輸! 最后的倔強! 禧鑒僵硬的脊背挺得住某只上古龍的殺眼,抵不過自家師傅‘慈愛’的關心。 “本座跟你比一場。” “師妹!”禧鑒連忙去攙扶如若,“剛剛都是大師兄錯了,走走走,我們再來一場,大師兄讓你用寒冰破弓。” “真的?”如若狐疑看他,手還是老老實實放開青佛胳膊,任由他攙扶。 “當然是真的。”禧鑒表忠心,“大師兄從小到大什么時候騙過你。” 確實沒有,這點如若非常相信禧鑒,“那我還要用你的寒冰箭。”如若見縫插針,非常懂得在什么時候能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