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誰知,如若翻身一跳,腳尖點(diǎn)在剛剛用過的那把紅纓槍上,居高臨下對著雷昌聲道:“雷將軍,真正的比試開始吧。” 盡管嘴上這么說,她還是沒有釋放出真正實(shí)力,起碼神力不能用,只能用平常的法力,如若盡可能催動法力,她側(cè)頭看向手中的造始之劍,果然,上面龜裂紋沒有出現(xiàn)。 哎,輸了。 誰知耳邊竟然傳來一聲男子低沉的聲音:“不用神力?” 如若一愣,那聲音又說:“用心回答。” 如若這才道:“用神力干嘛,這樣子我不就暴露了?世間神仙,神在前面,仙在后面,神有幾位屈指可數(shù),仙就多到數(shù)不清了,我,不能暴露身份,會死仙的。” “不會。”只有兩個字便讓如若嘴角上揚(yáng),“是,我知道不會,我怎么會輕易死掉,你太小看我了。” 萬俟孤看著她挺直的背影,再也沒有說話。 他剛剛說的‘不會’,并不是如若理解的不會,而是想要告訴她,他不會。 算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戰(zhàn)場上面,擾亂軍心是大忌。 如若握著造始之劍直沖想雷昌聲,等她到達(dá)時,哪里還有半分影子,連忙回身當(dāng)下那一刀,白刃相接。 ‘叮’一聲。 雷昌聲雖然法器寬大卻絲毫不笨重,到時大有一副氣勢磅礴之氣。 如若擋著一下連退三步才穩(wěn)住身形,手臂有些發(fā)麻,眉頭緊皺,熱血沸騰。 再次沖上前,豎劈橫擋,動作一氣合成,沒有點(diǎn)眼力的魔只能看到戰(zhàn)場上刀劍撞擊的光亮。 在速度方面雷昌聲略遜一籌,但是在力量抗衡上面,絕對占有壓倒性優(yōu)勢。 如若沒有跟他正面砰擊幾下就震得手臂微顫。 她不禁想到,如果剛剛用的那邊兵器中的其中一把,沒有神力加持,頂多擋下十招,她就要徒手上場了。 萬俟孤自然是能看見如若發(fā)抖的胳膊,本來想要給她傳音,告訴她用出神力,誰知道如若竟然改變戰(zhàn)術(shù),萬俟孤默默又把話吞了回去。 眼眸中的光彩大勝,一眨不眨的盯著戰(zhàn)場上那個銀白色的身影。 如若善于發(fā)現(xiàn)敵方劣勢,懂得揚(yáng)長避短,既然力量上不行,那就用速度戰(zhàn)勝對方。 如若把法力集中在腿和腳上,速度竟然比剛剛快了足足一倍,她再次沖上前,打了雷昌聲一個措手不及,只能連連擋招,沒有精力反擊。 如若一套劍花閃過,隨后一腳狠狠踢在他胸口位置,足足把他踢出去好遠(yuǎn),雷昌聲大喝一聲,把刀扎在地上,劃出一道深痕。 他盯著如若不敢大意,是換了戰(zhàn)術(shù)么? 可惜終究沒用。 隨著雷昌聲身影閃動,眨眼間便來到如若面前,揮盡全身力氣向下砍去,誰知道刀刃剛剛碰到‘如若’,竟然化成一團(tuán)霧氣,心道不好! 同一時間,身后傳來殺氣,“你是在找我么?雷將軍。” 雷昌聲來不及躲避,如若的劍已經(jīng)劈了下來,只是,并沒有想象中刀光血影的場面,如若把刀停在半空中,她面色微變,隨后松了手,造始之劍掉在地上。 如若也緩緩站在地上,微喘粗氣,反身對遠(yuǎn)處的萬俟孤喊:“魔尊,你這個是什么劍呀,太重了,我手都酸了。” 說完也不等萬俟孤什么反應(yīng),她又側(cè)頭對雷昌聲說:“雷將軍,這次只能是平局喲,你等我回去找一把趁手的兵器,我們再來一戰(zhàn),到時候,我定會打敗你。” 第32章 雷昌聲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并沒有說話。 “對了,雷將軍,我們的賭約還沒有比出個勝負(fù),在此期間,你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就不要在我身上用了,就這么定了!” 雷昌聲動了動嘴。 如若彎腰撿起地上那把漆黑的劍抱在懷中,她朝萬俟孤那邊走去。 順著風(fēng)聲傳來,似乎還能聽見她碎碎念。 雷昌聲看著她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全,其實(shí)并不好受。 她剛剛那一劍可以劈下來,可是為什么又收了回去? 如果真的打到最后,結(jié)局未必是這個所謂的‘平局’,他也未必會輸,但他一定會受傷。 那個小花仙真的很不簡單,無論是她應(yīng)變能力,還是毫不懼怕的危險的眼神來看,泛泛之輩這四個字跟她毫不沾邊。 難道真的是像他們口中所說,她就是仙界一個小花仙? 如若離開場地,雷將軍那邊已經(jīng)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里一層外一層,大家都很興奮,也很好奇。 “雷將軍,你剛剛真的好帥,尤其是那一聲大吼,簡直就是威震四方!” “還有還有,雷將軍,我怎么感覺魔后雖然速度快了些,可她攻擊對你來說,怎么沒有殺傷力...” “你還發(fā)現(xiàn)這個了?” “我...我也是半看半猜。” 曹銜打斷他們:“行了,都不訓(xùn)練了?還不趕快去訓(xùn)練!” 眾魔兵:“是!” 作鳥獸散之。 cao場那邊,如若背對著眾魔,視線中只有萬俟孤,她便不再裝模作樣,嘴角彎起的弧度能夠看出她有多開心,再看她眸中亮光,就連正午時分的天陽也比不上。 萬俟孤看著她狡詐的小模樣,心中有些癢癢,剛剛打斗中頭發(fā)有些凌亂,風(fēng)一吹,臉頰上的頭發(fā)好似拂在他心口。 癢。 如若心情大好,同時心情有些失落,不為別的,她如果要是在全勝神力跟雷昌聲一戰(zhàn),那必定是酣暢淋漓!!! 這一戰(zhàn),不爽。 一個輕敵,一個高估自己,打得沒意思。 平局對這場對戰(zhàn)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 其實(shí)雷昌聲并沒有輸,他只是太畏手畏腳罷了。一樣,她也沒有贏,只是使了些不上臺面的小手段占得先機(jī)。 哎。 難受。 如若抱著造始之劍來到萬俟孤面前,洋溢的笑容消失不見,隨后便是失落與疲憊。 “來了?” 如若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 “不累,就是心累。”如若把懷中劍遞給萬俟孤,“還你劍。” 萬俟孤低頭看著,如若手中的造始之劍幻化成一道黑氣,最后消失在眼前。 她放下胳膊,還是悶悶不樂。 萬俟孤想要伸手摸摸她腦袋,安撫安撫她,最后還是忍住了。 “為什么沒有最后停手了。” 如若不在意,“你說剛剛么?真的是手累了,你的劍太重拿不動。” “如若。” “好了好了,干嘛那么嚴(yán)肅。”如若側(cè)頭看了看遠(yuǎn)處還在說話的雷昌聲和曹銜,湊到萬俟孤耳邊壓低聲音說:“我要是把他傷到,我有什么好處,激怒他,然后拼個你死我活?” “你不會有事。”萬俟孤神色認(rèn)真。 如若連忙錯開眼神,“是,我知道我不會手上,可是他受傷了,誰給你保家衛(wèi)國,難道你一個魔界始尊上戰(zhàn)場?” 萬俟孤耿直,“有何不妥?” 不妥?還有何不妥? 如若搓了一把連,忍著脾氣跟他解釋道:“即便你是魔界始尊,卻也是魔界中的一員,再說了魔族也不不止有你一個,這片土地也不是你獨(dú)有的產(chǎn)物。你用心觀察一下四周,那些加緊訓(xùn)練的魔兵們,還有那邊兩個負(fù)責(zé)人的正副將軍,他們就站在你身后,陪你一起為保衛(wèi)這片土地而負(fù)責(zé)。” 萬俟孤眼眸微變,閃過一絲詫異,看著還在喋喋不休的如若,這些話,從沒有什么人對他說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 “唔,這個感覺怎么同你說呢?反正我是深有體會。”如若眼神逐漸迷離,“就像我原來的時候,也是站在雷將軍那個位置,我看著我手下的仙兵們,我就有這種感受,原來我并不是獨(dú)自一人,我身后還有千萬跟我一樣懷著這種心情的伙伴。我時長站在九重天的高臺樓閣上,望著一望無際的云海,我覺得,真好,一片祥和就是我想要的。”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如若雙眸失去焦距,“現(xiàn)在我累了,不想再扛起那么多東西,雖說不悔,卻也不想了。” 萬俟突然很心疼面前女子,雖然從她面目看不出什么變化,但從心中可知,她早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有著千瘡百孔的靈魂。 “如若。” “嗯。” 他說:“現(xiàn)在有一條路,你可要走?” “什么?” 如若渙散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萬俟孤臉上,陷入他漆黑的眸中。 耳邊傳來他一字一句的聲音。 “你守著我,我?guī)湍闶刂@世間。” “嗡嗡嗡——” 如若耳邊傳來共鳴,腦中一臉空白,只有眼前這個男人讓她知曉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 他... 他嘴巴一張一合再說什么? 奧,對了。 他剛剛好像再說,你守著我,我?guī)湍闶刂@世間。 一股暖流從她頭頂順著血液傳到她腳趾,酥酥麻麻。 萬俟孤再也忍受不住,終于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軟軟的頭發(fā)安安靜靜由他撫摸著,就想現(xiàn)在的她一樣乖巧。 萬俟孤也不急,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如若像是陷入世界,只是她的手發(fā)抖的抬起,想要抓住什么,最終停在空中,想放下卻被萬俟孤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