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溫五哥第一個擔憂道:“小妹,是不是陳家那小子說了什么,你放心,家里幾個哥哥給你出氣,怎么也欺負不到你頭上來。” “媽該跟你一起去的,”姚如玉女士此時還后悔呢,讓小妹哭成這個樣子,怕是女兒不知怎么受欺負了呢。 姚如玉女士悔的,那是腸子都青了。 “媽,不關陳同志的事情,是五哥,,” 溫小妹還帶著鼻音的哭音,哭的溫五哥眉心一跳:“小妹,你說什么,五哥可在家,都沒跟你出去過呢。 ” “小妹說是你就是你,你回什么話,找打嗎?”姚如玉女士捨起桌上的抹布,就要去揍溫五哥。 小時候的溫軒會逃。 長大了的溫軒,卻站在原地,任由姚女士拍兩下,就走到溫小妹跟前哄人:“小妹,別哭了,是五哥不好,給你揍一頓,出氣。” 溫小妹就撲倒溫五哥懷里,哭的肝腸寸斷,那眼淚哦,嘩啦嘩啦的流在溫五哥懷里,將溫家一大家子人都哭的心跟著急的疼。 溫二哥都以為溫五哥欺負小妹了,要起來揍人。 溫軒也沒動,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但是小妹哭那一刻,他就錯了。 “二哥,,”溫小妹哭的鼻子都紅彤彤的,眼睛哦,那就是腫成了兔子眼,別提多可憐了。 姚如玉女士急急去找濕帕子給溫小妹擦眼睛。 溫二哥被溫小妹拉著,到底沒揍溫五哥。 她哭的太急,還上下打著嗝。 溫老爹這么能硬的下心腸的人,都被小妹這一哭哦,理智全無,難得的親自過問話:“小妹今天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老爹,媽,”溫小妹接過濕帕子捂住紅彤彤的眼眶,等抽泣的聲音緩和一點,這才淚眼汪汪道:“我今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聽說,明年好像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出來,隊里知青點有女知青看上五哥了,要準備跟五哥談對象,就是為了這個名額。” 眾人聽這話,心放松了。 姚如玉女士,卻心咯噔一下,“小妹,你聽誰說的?” “聽堂姐說的,她說,明年我們桃源村會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而且還問了女知青要了大團結,” 她回頭看著溫家眾人都傻眼的樣子,也沒有隱瞞,把她跟顧知青在牛棚后面看到的點說出來了。 至于,她跟顧知青,在后面用了點手段問出來的,有關她五哥怎么出事,以及堂姐可能是重生這種猜想,這就是不能說的了。 田桂花倒抽一口涼氣,什么樣的消息,居然能要到一張大團結? 如果她知道是五張,怕是得暈過去。 足以可見這消息的震撼性。 姚女士臉上立馬嚴肅,看著溫老爹問:“孩他爹,你們大隊里有得到消息說,明年有工農兵大學名額嗎?” 溫老爹比大家還懵呢:“五年了,這工農兵大學都是別大隊獲得的,我們桃源村沒有。” 溫三哥神色倒是還比較輕松,只是小妹哭紅了眼睛,看著可疼人。 抓了包里的水果糖遞給溫小妹,低聲哄她:“小妹別哭了,你還聽到什么了嗎,哭成這個樣子。” 溫軒也傻眼了,沒想到讓小妹哭的,還真是因為他啊:“小妹,別哭了啊,你看,爸不都說了沒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這都沒影的事,你別哭了,” 溫小妹看溫五哥這樣,才收起的眼淚哦,又要滾落出來。 最后溫軒差點又挨姚如玉女士的揍,被趕到一邊去了。 見大家都看著她,溫小妹就道:“多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啊,可是堂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若只是說有知青為了工農兵大學名額,最后跟五哥談對象,五哥最后還跟那知青結婚了,這我也就算了。” “這哪能算,知青不能娶進門,”姚女士急急的阻止道。 溫小妹點頭,聲音還帶著哭腔:“我也是不贊同的,主要是,堂姐說了,最后這個知青拿到名額還會跑,五哥還會出事,,” 說著,溫小妹又嗚嗚哽咽哭了,豆大的金豆子啊,一顆顆砸落,砸的整個溫家的男人們,臉色都跟著變了。 姚如玉女士是多堅強的人啊,都被這消息嚇的臉色一變。 可溫小妹在哭,姚女士穩著心神,將溫小妹抱在懷里哄,又神色鄭重道:“溫軒,這段時間,有女知青跟你走的近嗎” “好好像沒有吧,”溫五哥說到最后,臉色倒是有些猶豫,“就倪知青跟我說過幾幾句話,小妹,你看到的是哪個知青,” “伍儷伍知青,,”溫小妹終于恢復過來,十分肯定道。 姚女士內心十分不平靜,雖然這個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被人說自己兒子可能會出事,這話,誰聽到都不高興。 但是,整個說法沒毛病,倘若,明年真的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下來,那女知青們為了名額,絕對干得出來這種事情。 簡直防不勝防。 溫老爹也心神不寧,嘴上的旱煙吧嗒吧嗒的吸了好幾口,最后總結道:“這個事情,真假尚且難說,小妹和大家都不要將這個事情說出去。不然被告到革*委會,整個隊上都會被批*斗,說封建殘余,” 溫家幾個哥哥自然連聲應是。 至于幾個嫂子,大嫂三嫂都是聰明的,自然不會想著往外說。 只二嫂田桂花,心被震的癢癢的,覺得這消息居然這么值錢,眼神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 03 晚上的時候,姚女士跟溫老爹單獨針對溫五哥的事情,談了一整晚。 第二天的時候,就定下決定:不管真假,溫五哥都不能待在家里,只有出去了,才安全。 第一個說到要去縣城鋼鐵廠的時候,被溫小妹想也不想的否決了。 不過溫五哥還是得去縣城里找工作,家里是不能待了。 可是這個年頭,縣城的工廠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那么容易。 最后: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居然是要給溫五哥找個適合的對象,早點結婚。 溫軒是不同意早點結婚的,只答應去縣城多跑幾趟找工作。可被溫小妹的眼淚一攻擊吧,連點堅持的底線都沒了。 溫五哥答應相親看對象了,也答應,后面的絕對都按照她的做,溫小妹臉上才重新放出了光芒。 只是,世間萬事,很多巧合,也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的,溫五哥后來還是差點出事了。 如果不是顧溫瑜的話,溫小妹怕是第一個五哥就沒庇護下來。 * 溫家眾人,因為溫來娣販賣的‘夢里未來溫五哥’的消息,決定了溫五哥后來水深火熱生活的時候,溫來娣在家待幾天后,也覺得有點不安。 確實,溫來娣本身心里就有鬼的人,根本不敢去鬧大,不過她心里害怕,第四天還是去找了鎮公安局報了案。 公安就叫人來做筆錄,問她:“打你的人,長什么樣,什么聲音,是男是女,” 溫來娣一問三不知,最后只得出個結論,對方是個老太太。 公安氣到打人,聲音就冷下來:“同志,別以為你是女同志,就可以隨意來報案,你說你被人打暈過去了,可是你自己看看,身上根本無一處傷口,” “至于你說的,是個老太太打的你,還將你打暈過去了,這就更離譜了,” 溫來娣快氣瘋了:“公安同志,是真的,我全身都痛,不可能沒傷口,”說著,又直接拉開袖子看,結果傻眼了,真是一個傷口都看不到。 趙悅是這次主持負責錄筆錄的女警察,聞言,冷笑道:“怎么,先前還說我們不敬業,這位溫同志,你就算報案,你要認證物證具在,而且對方要有作案動機,請問,對方一個老奶奶,為什么要用麻袋打你,還既沒搶你錢又沒劫你色。” 阮玉在邊上,狂擠眼睛暗示:好好問話啊,這女同志夠奇葩,但也不能發脾氣。 趙悅就是沖脾氣,最近兩樁案子都邪門的很。 一個是鎮上公社副秘書家的兒子,一來相親,他的相親對象就要倒霉,這已經在鎮公安局掛過幾次案子了,但是最后受害者都莫名其妙撤案了。 再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叫溫來娣的女同志了,一來就說自己被打了,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而且身上既沒傷,一問人家有什么動機沒,她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這不是浪費集體的時間和資源么。 偏還要冤枉她們公安同志,不好好辦案。她就氣的想砸人。 溫來娣也有點心虛,她又怕自己拿消息賣錢的事情,被揭發出去,到時候怕是會被革*委會的弄去批*斗。 后面公安同志問什么的時候,都支支吾吾,閃爍其詞。 最后被公安局的同志炸了下,差點就將她‘賣消息’的事情說出去了,嚇的她最后哭哭啼啼道:“公安,公安同志,是是我記錯了,我我,我我,沒有看到誰打我,可能也是我記錯了,” 趙悅差點就氣到起來暴打她一頓,最后氣道:“你一句記錯了,就敢說我們公安同志不好好做事,后面一句記錯了,就可以了。” “那,那我撤案還不行嗎?”溫來娣弱弱的聲音傳來。 蔚力言是公安局的頭,曾是顧溫瑜大哥底下的兵轉業,當過兵的人,身上氣勢就特別足。 踩著圓頭皮鞋站在溫來娣身邊時,溫來娣本來想反咬一口可能是溫小妹家的人時,后面都嚇的縮了回去。 后面還被以妨礙公務的名義,被意思意思懲罰了下,才被送離開公安局的。 趙悅呸了一聲,一股火氣直躥:“什么人,這年頭,就憑借一個懷疑,就又讓我們立案,又撤案的,這都什么女同志啊,還說我們公安同志不好好辦案,我看她最后是還想攀咬誰吧,這種女同志,真是誰碰上誰倒霉。” 陸鹽在邊上笑嘻嘻道:“你還真沒感覺錯,聽說,是桃源村那個大隊長村的,敢提著刀砍她媽的女同志,能有多講理。” 鳳國安倒是持不同意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頭的方向,十分感興趣道:“頭,看這女人膽小又貪婪的眼神,十有八*九是有事情的,怕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早就攀咬人了。” “只是,全身叫疼,身上卻一點傷口都沒有,頭兒,讓你做,能做到這樣嗎?”這是得罪了什么高人啊,不反思,居然還敢在外面亂跑。 說白了,公安辦案,也是講究證據的,你這什么證據都沒有,連案子都立不了。 有時候,人蠢也有蠢的好處,至少得罪這么厲害的高人了,她還能睡得著吃得下,說來也是蠢人有蠢福。 蔚力言臉一黑,最后倒是沉聲道:“都去干活,不干活了啊都,陳星光前對象那個案子破了嗎?” 幾個手下被吼的一哄而散。 蔚力言確實是在思考,這種手法,他達不到。 只有當時部隊號稱大小閻王的顧營長,也就是顧團長兩兄弟能做到。 聽說顧首長家的小閻王,下鄉當知青了,不會這么巧吧? 蔚力言眉心一跳,科研部隊那幫人,找顧家小公子,就快找瘋了。 一想到這里,蔚力言又叫上兩個公安的同志,去跟上溫來娣,查查看,這溫來娣眼神閃爍的,背后有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蔚力言似乎都忘了,頭幾天,聽屬下的人說,有個俊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男同志,親自來公安局調過案子,當時還拿出過軍官證來查的,這才讓公社副書記前對象的這個案子,又重新被翻出來,讓認真查查結果。 不然,這都已經撤案的案子,再怎么查也逼不了這么急。這不是明晃晃說他們辦事不力么? 趙悅家里條件不錯,脾氣沖就沖在這里,因為好幾個姑娘被毀掉清白,這其實是非常大的惡性案子。偏受害人撤案,你公安局的同志,就是想入手都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