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頓時,原本盤亙的厲鬼,突然被—股極強的力道拉扯,掙扎無效,幾息之后全都脫離殺陣,紛紛⑷肷慊曛永鎩 黎天延搖頭說道,“領教過了,著實令人失望?!?/br> 狂鬼覺出不對,目中神色—凝,立即祭出惡魂塔,撞向半空那口銅鐘,想讓它把攝入的惡魂吐出來。 黎天延的攝魂鐘外形簡陋,靈光暗淡,又是修補過的法器,跟狂鬼的惡魂塔—比,相差甚遠。 兩件法器在半空相撞,“嗡”—聲鐘響,竟讓狂鬼元神震蕩—瞬。惡魂塔更是裂開不小的縫隙,里面困的數千厲鬼,盡數被放了出來。 這些厲鬼氣息弱些,大多都是金丹元嬰修為,應該還未被提煉完成,梼杌倒也不嫌棄,—并照單全收。 攝魂鐘就如無底巨口,不僅將那厲鬼收取,就連戰場凝聚的怨氣,也絲毫不放過。 狂鬼見那銅鐘,不僅半點未損,還把他所有惡魂全部攝走,臉色—陣扭曲,又接連祭出幾件收魂法器,卻都不起作用。 黎天延看著狂鬼動作,嘴角露出—笑,那神情竟與剛才的暗影尸傀,如出—轍。 隨即又cao縱著六頭尸傀,朝狂鬼圍攻上去。 幽冥神殿向來倚仗厲鬼陣作惡,如今⒘碩窕輳很快就被傀儡聯合斬殺。 黎天延收回攝魂鐘在手,這才心滿意足的讓出比斗石臺。 第304章 幽冥神殿等人,看著黎天延的身影,個個面色鐵青。 狂鬼可是幽冥神殿里,除了魑鬼之外,實力最強的化神,卻被一個真元微弱的家伙反殺了。 “那銅鐘是何法寶,竟能把有主的惡魂生搶了去。” 原本看黎天延祭出的銅鐘,陳舊破爛氣息淡弱,他們也沒放在眼里,卻不料,厲鬼陣在這口破鐘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那銅鐘定不簡單,里面似乎還有器靈存在。”魑鬼微瞇起眼,看著對面陣營的人,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惡念。 若是如此的話,法寶中的器靈定不簡單,這魂鐘,更是與他幽冥神殿屬性相合的魂寶,怎能叫人不心動。 果然聽到器靈,就連幽冥神殿的煉虛魔修,都不禁面露貪婪之色。 就在魑鬼心下盤算,要盡快找黎天延下手時,識海卻傳來一聲,“魑鬼,你去對付其他仙修,盡量避開黎天延。” “為何?現在不下手,以后就更沒機會了。”魑鬼聽到殿主的吩咐,有些不甘心道。 “別忘了,除了黎天延還有比斗,這次魔族要是輸了,停戰百年,魔宗以后更難生存?!蹦锹曇敉钢鴰自S不容置疑的威嚴。 黎天延氣運太盛,魑鬼是幽冥神殿的殺器,還是盡量避免交鋒的好。 魑鬼卻覺不服,“我可不像狂鬼那個蠢貨?!?/br> 狂鬼那家伙自大狂妄,又把心思全撲在煉鬼上,死在黎天延手里也不奇怪。 “你聽我的便是?!庇内さ钪髯顩Q議道。 兩場比斗結束,石碑上乾坤真尊后方,又多了一豎一橫。 黎天延在石碑上掃了一圈,發現神月尊后頭,也多了兩劃,蓬夜此時仍在戰場,對手也已經再次更換一個。 不過他這回挑的魔修,號血天尊,是血魔神宗的煉虛后期,此人修為比他高出一階,也終于能叫蓬夜出手了。 此時不少修士,都關注著那座石臺,黎天延一邊恢復真元,也忍不住將目光落在那處。 就見蓬夜所在的戰場中,兩個煉虛境戰得難分高低,石臺上,神月與血天領域爭相交替。 血神魔宗的血天尊,不僅修為高,實力也比大多煉虛強,不過兩人相斗,蓬夜卻也毫不遜色。 蓬夜本命法寶,乃一把蛇型軟劍,其劍光柔和卻有一股圣輝月力,哪怕對手是煉虛后期,與他交戰時,仍舊會受到壓制。 不過血魔神宗乃魔道大宗,這個煉虛境比起血影,手段真元都更勝幾籌,倘若血影有他這等實力,以黎天延如今的修為,恐怕沒有半分勝算。 黎天延觀二人比斗,只覺心血沸騰,也不由在識海演練一番,若遇到這般對手,該如何應對。 “如果你與蓬夜對上會如何?”昴夙看蓬夜比斗,也不禁熱血高漲,又突然好奇對黎天延問道。 黎天延認真思索,才開口說道,“若逃得及時,當能保命。” 聽黎天延也只有逃命的份,昴夙想想,決定暫時放棄找蓬夜切磋的念頭。 最后這場比斗,以魔修受傷逃走結束,蓬夜因此前已對戰兩場,真元消耗甚大,也沒有強把人留下。 蓬夜一連奪下三勝,又殺兩個煉虛魔頭,戰績與黎天延可謂不相上下。 此戰結束,蓬夜終于不再繼續比斗,將這座石臺讓給昴夙。 昴夙如今是化神中期,加上擎雷鋒的雷法盛名,魔族陣營都不愿挑他當對手。 黎天延兩次從戰場下來,昴夙都想留下給他護法,便也沒有跟人相爭。這會見黎天延已經恢復些許,便也抓緊時機,搶下戰臺。 昴夙此次前來戰場,也是為了歷練,第一場挑選的對手,跟他同樣都是化神中期。 再看戰場其他石臺,比斗雙方卻都實力懸殊,顯然為了擊殺對方陣營,占領石臺的一方,都只挑選比自己弱的人下手。 修士的元神對魔族而言,乃是大補之物,吞掉一只元神,不僅魂體牢固一分,魔氣也有上漲。 魔宗自知與仙道仇怨已深,眼下又有魔族撐腰,行事越發肆無忌憚,在戰場上勾魂攝魄,提煉傀儡,更有甚者,抽血煅骨,做盡惡事。 仙道對此深惡痛絕,又加上懸殺令,也一心要將對面斬殺當場。 雙方比斗日漸激烈,隕落在戰場上的修士,也越來越多。 仙道這邊繼黎天延與蓬夜之后,又出了好幾個越級挑戰,還能連挑數人的修士,魔族那邊同樣如此。 就如魔帝之zigong麟,煉虛境后期修為,其身形不似大多魔族那樣魁梧,卻有天生麒麟臂,才入戰場兩回,死在他手中的修士,已經有五六之多。 宮麟身側,還有幾個實力強勁,又有天賦神通的魔族麾下,每一個都兇悍無匹,普通煉虛修士,不是他們的對手。 血魔神宗與萬尸門,也有煉虛魔修,在石臺上連殺數人的戰績。 還有一個幽冥神殿的化神魔修,實力凸顯手段也極盡陰毒,黎天延很快便注意到此人。 這個化神魔修名號魑鬼,與他之前斬殺的狂鬼,雖同出自幽冥神殿,不過兩人御鬼的手法卻完全不同。 狂鬼與大多幽冥神殿的人一般,是以厲鬼陣為主,自身實力卻很弱,一旦沒了那些惡魂,便很容易對付。 不過這個魑鬼,似乎體質異于常人,能將那些惡魂煉入體內,就如黎天延將乾坤五行八卦陣,融入軀體一般。 可能因體質特殊,此人的御鬼術也自成一派,魑鬼一身拳法精湛,舉手投足之間,又有無數惡鬼纏繞,叫對手難以防備。 其以自身戰力為主,惡魂為輔,兩者配合無逢,修士在與他搏斗間,已如身陷厲鬼殺陣一般。 等魑鬼將對手擊殺,那修士元神已經怨氣深重,正好被其提煉入體,化為惡魂。 黎天延觀了幾日比斗,對魔族陣營的人,也有些許了解。 只是說來奇怪,那日幾大魔宗的人,明明爭相要挑戰他,在殺狂鬼之后,卻只有一個天煞宗,跟一個夢神宗的魔修對他下過戰帖。 在黎天延又下石臺戰過兩場,對手一死一重傷之后,竟全都消停了。 原以為那些魔修會輪番挑釁,黎天延一直沒有入定,不過等他真元緩慢恢復,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魔宗的人倒也想用車輪戰,可黎天延cao縱二十多頭尸傀,每場下來真元還有上漲,便無人愿去挑釁了。 直到最后,他就像被魔宗遺忘一般??赡苓B魔族也沒想到,黎天延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 兩方陣營連日比斗,在起初魔族占了上風之后,這幾日已經漸漸被仙道趕上。 卻在這時,底下一處石臺上,有個仙道修士原本勝局已定,卻因祭出的法寶突然失靈,反丟掉性命。 無獨有偶,才沒過多久,眾人又見有修士在戰場上平地一摔,竟直接把腦袋撞進對手的利刃。 看到這里仙道修士都覺莫名,但很快便明白過來,是那天煞宗的厄神所為。 此人向來有厄神轉世的稱號,能cao控厄運,與他對戰過的修士,便可能被厄運纏身。 之前只是聽到傳聞,眾修士還未多在意,但如今看厄運作祟,竟如此厲害,剛才與他對戰過的修士,都不禁開始擔憂。 偏偏魔族陣營就是針對他們,每結束比斗,便會先挑這些人下手。 但幾人卻不敢貿然應戰,被挑釁也只能棄權保命。 魔族不戰連勝數場,好不容易持平的戰績,也驟然傾向魔族那方,而且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就在眾人還在商量,有何辦法解這厄運時,虛空卻落下幾顆丹藥,正好送到與厄神戰過的幾個修士手上。 黎天延見那些修士,服下丹藥后便迅速入定,化解藥力,不由抬頭看向那架寶云仙器,眸中神色也不覺柔和幾分。 “怎么樣?送去了嗎?”澄琪看到紀恒回來,急著開口詢問。 “我辦事你放心吧,丹藥都送出去了?!奔o恒拍了拍胸膛說道。 “看來高級破厄丹,還得再煉制幾爐才行?!背午骺戳艘谎鄹暗牡t,里面就剩三顆了。 “你煉吧,我在這守著?!奔o恒拿出一把扇子,給他扇了扇風,服務極盡到位。 澄琪待的地方,有鄴雷的禁制保護,黎天延也窺探不到,這才收回目光,便聽附近幾個修士討論。 “南宮珣這段時日,進步很快啊?!?/br> “是啊,才剛晉的化神,戰到如今已經很不容易了?!?/br> “這南宮珣還未滿兩百,若是再給他些許時間,定也能在戰場上大放異彩?!?/br> “就怕這次一不小心,折在此人手里。” 原來南宮珣此時的對手,竟然就是幽冥神殿的魑鬼。 南宮珣在元嬰時,同階之中自是無人敢惹,不過如今剛晉化神,境界還不穩固,這樣一個未長成的強大對手,魔族自然不會放過。 所以這幾日來,已經有不少人挑南宮珣下手,起初面對高階化神,南宮珣還顯得有些狼狽。 不過連輸三場之后,反倒讓他進步神速,第四場,便已勝得化神中期的對手。 但遇到魑鬼這樣的化神后期,確實有些勉強,不過南宮珣已經跟魑鬼僵持許久,直到此刻真元才漸漸顯露弱勢。 被魑鬼發現這點之后,卻攻勢越猛,顯然不想讓他逃脫戰場。 黎天延盯著魑鬼的動作,眸中冷光一閃而過。 南宮珣見包圍的厲鬼,越來越多,已經猜到眼前的魔修,是想將他卷入厲鬼陣之中,也不由目光一凜。 催動體內青龍血脈,青龍槍爆起一擊,凝實的真元與青龍威壓,連魑鬼也頓感心悸。 南宮珣把魔修擊退一瞬,卻不戀戰,轉而閃身退出石臺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