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黎天延與澄琪相對而立,看見對方兩人臉上都是歡喜一笑,才曲膝跪下相互叩首,往后余生便有你長此相伴。 行完大婚之禮,接下來便是結契,供桌之前黎天延袖袍一揮,一個結心陣出現在兩人腳下。 還沒等黎天延開口,澄琪便已率先逼出一滴精血落入結心陣上,竟是有些迫不及待。黎天延見狀也立即將精血滴落,霎時,結心陣中一道耀眼的光柱沖天而起,兩人就站在光柱之中。 黎天延以盟誓手印指天,通過陣法用神識通引天道,不必張口觀禮眾人便已清晰聽到他的誓言。 “我黎天延對天道起誓,與道侶澄琪生死同命,道途同心,絕不辜負。若違此言,身死道消,神魂盡毀,從此不存三界。” 澄琪聽到識海之言,也與黎天延一般起誓,“我澄琪向天道起誓,與道侶黎天延生死同命,道途同心,永生相伴絕不辜負。若違此言便叫我身死道消,神魂盡滅,從此不存三界。” 修士起誓非同小可,一旦誓言被天道記下,哪怕飛升也無法消除。 兩人話落,光柱之中有兩道虛影出現,盤飛而上又互相交纏。 眾人定睛一看,其中一道便是黎天延筑基時,真氣所化的黑白真龍,而另一道是一頭通體紫色身披火焰的真龍,這應當就是澄琪筑基時的真氣化形。 “兩人真氣化形都是真龍,不愧是一雙道侶。” “他們的誓言,竟真的被天道記下了,難道就不怕有反悔的一日。” “若是想著反悔,還結契立誓作甚?” 在兩道真龍虛影互相交纏時,澄琪突然察覺心中多了其他不屬于自己的情緒,不由轉頭看向黎天延,對方也正好朝他看來。 澄琪這回終于肯定,那是黎天延此刻的心緒,眨了眨眼心中卻歡喜更盛,同時又不覺燒紅了臉。 直到許久,那兩道真龍虛影與光柱才慢慢消散,同心契已成。 天閔長老已備好結契禮的酒席,見兩人禮成,便邀觀禮眾人前往瀧華殿入席。受邀的還有此次參加五域大比的弟子。 雖然黎天延只想回兩人的新房,不過作為今日結契禮的主角,他們自然不能缺席。 瀧華殿是天梵仙宗用來宴請客人的宮殿,地方寬敞可融幾百號人座,此時大堂之中,天梵一眾長老集聚一堂,各自同相熟之人推杯論道,天閔在其中與眾人談笑,氣氛倒也還算熱絡。 “黎師兄,澄師兄,恭喜了,我等同敬兩位師兄一杯。”霍星舉杯對二人說道,身后一幫弟子也都紛紛拿起酒杯。 經過這次出行,黎天延兩人與這些弟子熟絡不少,他們敬酒黎天延也沒有拒絕,給自己跟澄琪斟上酒水,兩人一同舉杯回敬。 一杯靈酒下肚,澄琪忍不住舔了舔唇,聽說長老特地前往漓城靈酒莊,找來釀制三百年份的靈酒,果然比從前喝的桃露佳釀味道更淳,而且還有濃郁的靈力。 黎天延看他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酒壺,卻是不敢讓他多喝,給澄琪夾了塊靈獸rou后,又斟上一小杯,就把酒壺收起,“這壺酒給你留著,以后再慢慢喝。” “只有一杯嗎,可是一會有人敬酒怎么辦?”澄琪有些悶悶的道。 “已經敬過了。”黎天延笑著說道。 澄琪還想說什么,心中又突然升起一股急切之情,臉上一紅也不再吵著要酒了,乖乖拿起筷子吃rou,又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靈酒。 黎天延又往他盤中添了不少rou菜,果然澄琪的注意力很快轉移的吃食上,還不忘給黎天延夾上自己覺得好吃的菜肴。 宴席上眾人發現,兩個新人竟只顧著埋頭朵頤,都不禁會心一笑。 眼看已經日落西山,宴席卻還未有散場之意,黎天延終于坐不下去,趁著天閔轉頭與溯玉長老碰杯的空隙,半扛起澄琪閃身離開大堂。 第148章 “咦,黎師兄兩人呢?”桑梓馨奇怪的問,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坐在上面的兩人就不見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下一刻卻忍不住笑了出來,想不到黎師兄也有這么猴急的時候。 天閔長老發現黎天延兩人竟然跑了,也不禁笑罵一聲,“都等這么久了,還差這一時半會。” “小青年血氣方剛,可不能叫他憋壞了。” “是也是也,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得心急。” 黎天延可是能越級殺金丹的人,在座的長老甚至是太上長老,都不敢真拿他當小輩看待,見他中途離席也只是笑著打趣幾聲,便繼續舉杯談笑。 此次五域大比,天梵仙宗雖依舊輸給昊月仙宗與碧羅門,不過也實實在在的出了一回風頭,加上從秘境出來的弟子也多,正好趁著今日結契禮的盛事,好好慶祝一番。 … 青丹殿中,黎天延與澄琪之前住的房間,經過澄琪一番精心布置,儼然成了一間喜慶又不失溫馨的喜房。 此時,透過垂掛的紅色紗帳,影影倬倬能看到房中唯一的床上,兩道同樣紅色的身影正緊緊交纏在一起。 澄琪微仰著頭迎合黎天延落下的吻,已經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與黎天延雙唇糾纏的,好像是從離開宴席的那一刻,又或者更早。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澄琪此時滿心只有眼前之人,在結契之后,察覺黎天延對他的情愫,澄琪更是難以自拔的陷入其中。 黎天延一遍又一遍的掃蕩著他口中每一處角落,發現澄琪也在做出回應,顫抖著與他糾纏在一起,頓時雙目赤紅,一手伸向澄琪的腰帶,三兩下就把礙眼的東西盡皆除去。 與黎天延麥色的皮膚相比,澄琪看起來猶如白玉雕琢的一般,手上稍一用力,便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淺紅色的印記。 澄琪伸長一雙手臂緊摟著黎天延的脖頸,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心中既緊張又忍不住歡喜。 只是下一刻,什么緊張歡喜通通被嚇跑了。澄琪瞪大一雙琉璃般的黑瞳,眼眸之中滿是驚恐之色,又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這種事黎天延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見過不少卻從來沒干過,也不會去特地觀察別人是怎么做的。 于是,當他滿頭大汗的抬起頭時,看到的卻是澄琪咬唇強忍著淚水,一臉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樣。 這一幕,讓黎天延的心里仿佛被一桶涼水澆過,又想到澄琪的體質,據說許多擁有爐鼎體質的人,心中對于此事更為排斥。 這般想著,黎天延雖有些不舍,抿了抿唇卻還是開口說道,“你若不喜,我不做就是了。” “你不許走。”澄琪見他到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要跑,心下一急,竟翻身將人壓制住。卻因這番動作,兩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氣。 看到澄琪滿臉倔強,卻又壓抑的抽咽幾聲,模樣既可憐又讓人想狠狠的欺負他一番。黎天延坐起身來,用拇指擦拭他眼角的淚痕,好笑的問,“那你想怎么樣?” “你親我,就不疼了。”澄琪低低的嘟噥了一聲,若非黎天延耳力極佳,險些就聽不到了。 得知竟是這個原因,黎天延心里一時哭笑不得,卻又忍不住心疼,原來是弄疼了嗎?黎天延的唇輕輕湊上去,當即運轉木系真氣往澄琪口中輸送進去。 溫和又富有生機力的真氣,在他體內游走幾圈,果然見他緊蹙的眉頭漸漸松開,甚至還微揚起頭輕嘆一聲。 黎天延這才停下動作,在他下顎啃了幾口,含糊的問,“剛才怎么不說?” 澄琪的小腦袋瓜里,已經被攪成一團漿糊,黎天延問,他便誠實的答道,“不想你停下來。” 這話卻讓黎天延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好,我不會停下來的。” 澄琪突然察覺什么,猛然驚醒的瞪大雙眼,卻又很快被人拉進這場情潮的漩渦中,房中漸漸響起若有似無的輕昑。 黎天延一邊動作,卻還不忘運轉五行陰陽決,調動陰極真氣緩緩游走,再通過從歷練塔畫壁中,悟出的雙陰真修法渡入澄琪體內,澄琪察覺有純陰真氣入體,便也用陰元傳真錄,將其與自己體內的陰氣融合,重新送了回去。 如此重復幾回,兩人漸漸染上對方的氣息,真氣也開始變得相合。黎天延的修為比澄琪高出兩階,真氣又較為霸道,在澄琪體內游走,澄琪的靈脈與丹田生生被拓寬不少。 而真氣從澄琪丹田經過,沾染上冥火的氣息,一同被送入黎天延體內,不知過了多久,黎天延發現一縷小小的冥火沒入丹田,正好落在五行八卦陣的火屬陣眼上,那處隨即亮起一道紫色的光芒。 兩人停下動作,澄琪卻還在繼續運轉陰元傳真錄,熾熱的元陽很快被吸走,化成精髓緩緩流入丹田,他的修為也在瞬間提升到了筑基后期。 待澄琪睜眼時,正對上黎天延意味深長的目光,臉上不禁燒得發燙。 “夠不夠,還要嗎?”黎天延微俯下丨身,在澄琪的臉頰印了一吻,才笑著問。 澄琪雖有些難為情,卻還是點了點頭。 之后,一日過去。 澄琪聲音顫抖著道,“少爺,我夠了,夠了。” 黎天延:“還不夠。” 又兩日過去…… 澄琪:“嗚嗚嗚,我不要了。” 黎天延:“乖,你還想要。” 澄琪:“可是我好累。” 黎天延:“放心,我不會停下來的。” 不知過去多久,黎天延才終于停下動作,看著已經睡死過去的澄琪,臉上有些無奈又好笑。將人摟進懷里,用一床紅色絲被蓋住澄琪滿身的痕跡,這才與他額頭相抵,一起閉目歇息。 … “這么多天了,他二人還沒出來嗎?”天閔長老幾日不見徒弟的蹤影,特地過來看看,結果卻只找到譚鱷。 “還早呢,估計再過幾日才會出來。”譚鱷嘴里嚼著丹藥,若無其事的說道。 天閔:…… 澄琪這回是真累得不輕,足足睡了兩日才醒過來,睜開眼時入目的便是滿眼紅紗,又轉動著脖頸看向四周,這才想起他與黎天延已經行過結契禮,而且…… “醒了。”黎天延看他醒來便不安分的亂動,聲音有些低啞的說道。 “少爺。”澄琪對上黎天延的目光,卻有些驚慌的縮了縮。 “天延。”聽到他又喚回從前的稱呼,黎天延有些無奈的矯正。 澄琪立即會意,想到黎天延以后便都是他的,不禁甜甜的揚起笑臉,“天延。” 黎天延卻聽得目光一凜,不過想到澄琪剛才一臉懼怕的樣子,為了不一次把人嚇壞,還是忍了下來。 兩人披上中衣卻沒有急著下床,澄琪懶洋洋的半靠在黎天延懷里,查看他丹田中的冥火。看到自己的火焰就在黎天延體內,澄琪臉上有些高興,卻又忍不住疑慮,“這火焰在那里可以嗎?” 息壤是五行神物,他的冥火卻還達不到神物的等級。 “無妨。冥火的等級雖還不高,不過有太陰離火的火種,待我進階時應當能隨我提升。”黎天延與他解釋道。 那火焰是極陰極純之物,若非離火獸還只是幼崽,它的火焰又豈是五行神物可比的。如果不是有澄琪作為媒介,他自己根本無法收服,這次兩人雙修氣息相融,他才有機會得這一縷真火。 聽黎天延說起太陰離火,澄琪倒是想起融合火焰時看到的夢境,不由好奇的問,“少爺可以與我說說以前的事嗎?” 黎天延聽了渾身一僵,連矯正澄琪的稱呼都忘了。他知道澄琪說的從前,是什么時候。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既已是結契道侶,便也沒有什么是不能與他說的,“你想知道?” “想,如果少爺愿意說的話。”澄琪有些期待的點了點頭。那是他所不了解的黎天延,只在夢里見過短短數面的黎天延。 澄琪想知道黎天延曾經經歷過的事情,還有他與離火獸后來怎么樣了。想知道黎天延為何那么冷漠,又為什么不愿帶離火獸離開白澤峰。 黎天延沉吟片刻,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索性抓起澄琪的手抵在自己眉心處,“你自己看。” 澄琪一個激靈坐直身體,有些緊張的確認一遍,“真的可以讓我隨便看嗎?” “嗯,你若想,便可。”黎天延語氣肯定的回道。 “那我真看了。”澄琪想到可以任意查看黎天延的記憶,心里莫名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