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塵偏頭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坐這里。”

    服務生連忙接到：“這位先生想坐那里，但卞女士您訂的……”

    “好，我們就去那里，麻煩你變更一下，價錢照付。”卞懷靈淡淡道。

    服務生只好點頭，走在前面為兩人挑開了珠簾。

    卞懷靈進去后順勢坐在了外面，方便于點菜和飯后補妝。可是她屁股剛沾上座椅，蕭自塵低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坐對面。”

    卞懷靈狐疑的皺起眉，先是不去環境優雅的包間，再后來是要求換位置。

    她機警的抬頭環顧四周，斜前方四十五度的地方，一個瘦削的背影坐在窗邊，黑色長發，坐姿筆直。

    卞懷靈幾步是一瞬間就知道那是誰了——

    秦小姐，秦助理，秦卿！

    她立刻收回眼神，面色無波的坐到了對面，點菜后服務生退下，卞懷靈看向蕭自塵，那廝卻托著下頜，目光落向斜前方。

    “你是約我，還是看她？”卞懷靈淡淡道。

    “第一看她，第二約你。”蕭自塵回答，目光不離秦卿的方向，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身穿休閑西服的男人便大步向秦卿的方向走來。

    那個男人站在秦卿的背后，蕭自塵看見他伸出一雙手，趁機捂住了秦卿的眼睛。

    秦卿幾乎立刻就反手握住了那個男人的雙手，淡粉色的唇瓣開開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但她嘴角上翹，很開心的樣子。

    蕭自塵悶sao的想，手感應該相當不錯。

    卞懷靈從那對男女身上收回視線，勾起唇角看向顧自看著的蕭自塵，像是自我嘲諷一般，輕輕道：“我真應該感謝你，我還占在第二位。”

    這時候秦卿已經順利擺脫了秦川的魔爪（蕭自塵必然認為這是絕對的魔爪），兩人相對而坐。

    蕭自塵打量了秦川一眼，發現這廝長的還算不錯，當然，跟他比起來還是差遠了。那家伙蓄著微長的黑色頭發，有些攝影師不倫不類的意味兒。

    外貌八十分，不會影響到下一代的形象問題，判斷完畢。

    “你想多了，我單純只是對案子感興趣。”蕭自塵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女人，“我想知道，這一次你還不想報警的案子，到底是什么？”

    卞懷靈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抿了抿唇角：“阿塵，當年我…”

    “我不想聽你說當年，你說現在就可以，案子是怎么回事？”蕭自塵抿了一口水，蹙了蹙眉。

    卞懷靈也不再解釋了，當年終究是自己的原因。

    “夜色前幾天死了一個姑娘，不是自殺。”卞懷靈垂著眼睛，又道：“而且，最近有幾個姑娘總是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們。夜色人心惶惶的。”

    “這就是你說的我會感興趣的案子？”蕭自塵聽完嗤之以鼻，“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們這群人查兇手。”

    卞懷靈臉色一僵，“阿塵，死的是個好姑娘，她也是不得已才進了夜色。”

    蕭自塵嗤笑，“這招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想試一試。如果我報警，夜色就會被查封，如果我不報警，那么接下來就不知道會死幾個人了。”卞懷靈嘆了一口氣，又定定的看向蕭自塵，“我想你也不希望再死無辜的人。”

    卞懷靈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秦卿，“我想，如果這么善良的秦小姐知道，她也一定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死。”

    “你好好考慮考慮，我等你電話。”

    卞懷靈說完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便提著包離開了，一口水都沒有動。

    蕭自塵看了一眼后伸出手拿了過來，打開后是幾張照片，他粗略的看了幾眼，眸光一暗，快速裝好后目光又落向秦卿的方向。

    ——

    秦卿此時正瞇著眼睛，邊吃邊聽秦川說著國外的趣事兒。

    秦川這次出國有兩件事，一件是一年一度的國際攝影交流會，另一件便是收到了美國攝影協會的一個頒獎邀請。

    秦川坐在秦卿對面，抿了一口紅酒，烏黑的眉毛一挑，朗聲道：“今年頒獎會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奇葩。”

    “怎么了？”秦卿切了一塊牛排。

    “今年受邀請的還有一個叫joyce的攝影師。他在臺上宣讀獲獎名單的時候，將獲獎人改成了自己，自己給自己頒了一個獎。”秦川攤開手，聳了聳肩，“然后被抓了。”

    秦卿一噎，又道：“他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秦川點頭，“后來查不出來他患有精神病，時常幻想。”

    “那怎么還邀請他啊？”秦川不可置信，“協會是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了，其實joyce在半年前就死于淋巴癌，來頒獎的人是他的狂熱粉，joyce死后他就把自己幻想成了joyce！”

    秦卿嘆了一口氣，“這是恐怖故事吧？哪是笑話啊。”

    秦川笑道，“你又不害怕恐怖片。”話畢，目光一沉，陡然看到秦卿手心不正常的顏色。

    秦川劈手握住秦卿的手，然后卸掉她手中的刀叉，沉聲道：“你手怎么了？”

    秦卿一愣，隨后立刻拉回自己的手，慢聲道：“已經好啦！”

    秦川眉間糾結成一片，“到底怎么弄的？”

    “上次去國外交流會，提的行禮太重了，在機場摔的。”秦卿完全不給秦川反應的機會，又道：“哎呀，哥，我都好了你才來關心。”

    秦川心疼的嘆了一口氣，“你身邊就沒個男同事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