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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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蕭柔華果然不再端架子,就坡下驢地請羅同華到靜室細談。 而曲飛燕,則是被世音宗的人帶去了別處。 因為被邀請至靜室細談,從而愈發(fā)篤定的羅同華,也就沒把曲飛燕再當(dāng)回事兒——愛把她帶哪兒帶哪兒去吧,反正人已經(jīng)給你們世音宗送回來了,別的不說,這份人情,你們世音宗欠下了。 靜室內(nèi)。 滿頭銀發(fā)盤起,皮膚白皙,雖然難掩歲月刻下的褶皺,但已近耄耋之年的蕭柔華,看起來卻似未至花甲的老婦,她盤膝坐在炕桌旁,眸子中絲毫不掩飾她的敵意,冷冷地看著羅同華,道:“身為官方人物的羅大師,親自把飛燕送回我世音宗,是想要借此起到警告、震懾的作用么?” 羅同華一愣,這老娘們兒什么意思? 聽她的語氣和話語,還有看她那態(tài)度,感情此次刻意放緩了姿態(tài)來和蕭柔華談一談,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 “看來,蕭大師有所誤會。”羅同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開玩笑! 他羅同華是代表著官方的態(tài)度來和蕭柔華談問題的,給登門給世音宗機會的,蕭柔華一上來就態(tài)度惡劣,那句刻意提高嗓門兒拖長了音節(jié)強調(diào)的“身為官方人物的羅大師?!狈置骶褪窃诔爸S鄙夷羅同華以江湖身入官方,做了朝廷的狗腿子,羅同華要是還笑臉或者說保持平靜,那就太有失身份了。 羅同華語氣生硬地說道:“救曲飛燕,把她送回世音宗,是站在華夏和奇門江湖大義的角度去做的,和其它事無關(guān)。” “大義?我看更像是拿來羞辱我世音宗的吧?” “蕭大師,未免太多慮了?!?/br> 第696章 羅教授敗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哼,美國的道格拉斯家族,早就和華夏官方還有蘇淳風(fēng)那小賊穿了一條褲子!”蕭柔華陰惻惻地譏笑道:“說什么為了華夏和奇門江湖大義,那你們怎么不早些把飛燕救回來,明知道埃爾曼·道格拉斯回國后,會對飛燕不利,可你們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受盡凌辱,修為盡廢!” 羅同華皺眉道:“那是她咎由自取,她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們心里很清楚!而且,世音宗和曲家,都為了曲飛燕,與道格拉斯家族聯(lián)絡(luò)了吧?請求了吧?曲家甚至還拿出了一個億的現(xiàn)金,去贖曲飛燕,成功了么?你可知道,我們?yōu)榇伺c道格拉斯家族,有過多少次艱難的交涉么?” “哦,你們?yōu)榇烁冻隽伺??那么,既然她咎由自取,而且人都已?jīng)被廢了,還救回來做什么?”蕭柔華冷笑。 “你……” 羅同華徹底無語了。 他終于明白,世音宗的這個老祖宗,自己面前的這個老太太,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潑婦,只是年齡大了些而已。 她根本不講道理! 羅同華強壓下心頭止不住往外躥的火氣,他實在是沒有意料到,世上竟然會有這種人——蕭柔華好歹也是快八十歲的人了,而且還是奇門江湖上排得上號的世音宗老宗主,竟然是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性子。 平心靜氣后,羅同華才淡淡地說道:“既然蕭大師對曲飛燕的事情,是這般理解,那么我也不想再做什么無用的解釋。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這次到世音宗,之所以要求與蕭大師當(dāng)面談話,不是為了調(diào)解你們世音宗和耀皇宗之間的紛爭,而是,官方現(xiàn)在需要,世音宗能夠認(rèn)識到之前協(xié)助盧家插手官方之爭所犯下的嚴(yán)重錯誤,承認(rèn),并站出來指證盧家、徐家,爭取戴罪立功……蕭大師,你應(yīng)該知道,官方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是態(tài)度堅決的。” “呵!”蕭柔華冷笑一聲,道:“態(tài)度堅決么?那我倒是想先看到,官方如何處置石林桓、蘇淳風(fēng)!” “蕭柔華,你不要強詞奪理!” “羅同華,你也不要以勢壓人!”蕭柔華絲毫懼意都無,冷著臉近乎于耍賴般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管別人怎么說,這次事件,都與我們世音宗無關(guān),我們也從來沒有參與過盧家、徐家、肖家的什么狗屁政治斗爭。另外,盧家當(dāng)前的家主,與我世音宗有恩,所以這次,我希望你這位成了官方大人物的奇門江湖中人,能夠賣世音宗一個面子,也賣奇門江湖一個面子,替盧家在官方那邊說幾句后,不要讓盧家栽得太狠了,至于徐家……你們隨便!” 羅同華目瞪口呆,沒聽錯吧? 他簡直難以相信,蕭柔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以為自己是誰? 以區(qū)區(qū)一個奇門江湖上的門派勢力世音宗,以她蕭柔華世音宗老宗主的身份,竟然要求,或者說是要挾,官方賣她們一個面子,放過盧家…… 這,這老娘們兒是個神經(jīng)病吧? 難怪,羅同華上次做調(diào)解,去耀皇宗和現(xiàn)任宗主白寅以及老宗主白擎山洽談的時候,已近耄耋之年性格沉穩(wěn)的白擎山,提及和蕭柔華之間的談判和沖突,卻是氣得在羅同華面前都無法保持淡定。當(dāng)時羅同華還尋思著,白擎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有著年輕時的火爆脾氣,因為耀皇宗和世音宗的沖突中吃了虧,所以他難免有情緒呢。 現(xiàn)在想想,別說白擎山了,泥人和蕭柔華談話,也會被氣得迸發(fā)出三分血性。 “蕭柔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羅同華壓著火氣,以至于都有些哭笑不得地問了一句廢話。 “我還沒老糊涂!”蕭柔華冷冷地說道。 “那你這樣的態(tài)度,對世音宗,對你,有什么好處?”羅同華是真的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導(dǎo),他已經(jīng)有些可憐同情蕭柔華以及那些世音宗的女子們了——這老娘們兒肯定是有心理或者精神疾病,要么,是歲數(shù)太大活膩歪了,不然何至于愚蠢到這種地步?而且,世音宗這么多弟子們,其中難免會有很多無辜者,就這樣被蕭柔華的精神疾病給連累了的話,實在是…… 太可憐了。 蕭柔華鳳目圓睜,道:“喲,聽這話里的意思,羅大師是可憐我世音宗了,所以前來出謀劃策?” “不是,你……”羅同華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不是?那是什么?”蕭柔華冷哼一聲。 羅同華忽然很想殺人。 他自信,斗法的話,不出十招,最多三分鐘,就能要了蕭柔華的命! “呵,羅大師,羅大官員,你的氣機有些暴戾,這是被我揭破了心思,起殺心了啊?”蕭柔華面露譏諷的冷笑,道:“想必以羅大師的高深術(shù)法修為,不會介意在這世音宗中,硬撼我宗門法陣,并與我這個稱得上是你前輩的老邁女人斗法,把我給殺死,以殺雞儆猴吧?又或者,羅大師不屑于與我斗法,而是打算像當(dāng)初對待橫嶺門那般,出動大軍直接給剿滅?” “蕭柔華!”羅同華的語氣忍不住拔高了,他怒視著蕭柔華,斥道:“你還是與世音宗當(dāng)前的宗主柳阿紫,以及一眾弟子們商議之后,再給我個答復(fù)吧!你現(xiàn)在這般態(tài)度,我根本沒辦法和你談!” “呵呵,真是可笑啊,明明是你主動找上門來和我談的,我有求你來談話么?”蕭柔華輕蔑地看著羅同華,但說罷這句極為強硬且語帶嘲諷的話之后,她的表情忽而轉(zhuǎn)變成了一種無比的,充斥著冤屈和絕望的憤怒,瞪視著羅同華,撕心裂肺地尖聲嚷道:“姓羅的,奇門江湖自復(fù)興至今已經(jīng)繁榮,二十余載啦……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宗門流派,就連那些散修術(shù)士,這么多年都在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地掠取著財富,擴張著勢力,提升各自在奇門江湖和現(xiàn)實社會中的聲名地位,而你們,一直都不予理會!我世音宗,向來低調(diào)處事,從不與人爭名奪利,隱于世外潛心靜修,招誰惹誰了?現(xiàn)在,就看著我們世音宗太低調(diào),就認(rèn)為我們老實好欺負,誰都可以隨意登門欺訛了是嗎?” 羅同華怒道:“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 “是你不講理還是我不講理?”蕭柔華撕扯著嗓子喊叫:“要不要召開一次奇門江湖大會,當(dāng)著全天下人的面,咱們當(dāng)面鑼對面鼓地說一下!誰不敢誰就是孫子!羅同華,我今天就告訴你!莫要仗勢欺人,我世音宗誓死,也不受辱!” “你……” 羅同華現(xiàn)在不知道蕭柔華是不是瘋子,但他知道,自己快要瘋掉了。 就在這時,向來沒有蕭柔華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入的靜室門,被猛地一下推開了,青鸞宗副門主李詩音神情極為緊張地快步闖進來,在蕭柔華的怒目瞪視下,急忙說道:“師父,飛燕她,她上吊自殺了……” “什么?”蕭柔華一下子從炕桌旁跳了下來。 羅同華也面露愕然。 這,這…… 世音宗的女人,都是偏執(zhí)狂,瘋子么? 就在羅同華愕然不知所措,擔(dān)憂地看向蕭柔華時,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擔(dān)憂,立刻就成為了現(xiàn)實——只見白發(fā)蒼蒼的蕭柔華扯亂了盤起的發(fā)結(jié),披頭散發(fā)如同一只山林老妖般仰天長嘯,瞬間淚流滿面,似哭非笑地哈哈著:“好,好,好,你們都滿意了吧,逼死我了世音宗的飛燕兒!下一步,就應(yīng)該要老身的命了吧?好,好……來吧,都來吧,我世音宗,何懼之有?何懼之有??!” 羅同華徹底敗了! 他搖搖頭,冷冷地說道:“蕭柔華,你先處理一下曲飛燕的后事,并且和宗門眾人商議之后再做決定吧,我等你們的回復(fù)?!?/br> 說罷,羅同華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靜室中傳出了蕭柔華凄厲的尖嘯聲:“天殺的!這是要滅我世音宗??!” …… …… 蘇淳風(fēng)不知道羅同華和蕭柔華談話時的細節(jié)過程,但他接到了石林桓打來的電話,告知曲飛燕在被羅同華送回到世音宗半個小時后,便選擇了上吊自殺,而且,從西北世音宗回到京城后的羅同華,一副很受傷的消沉模樣,對武鑒局長說:“我們可以放棄,從世音宗打開什么突破口的想法了,而且,即便最終還是要為奇門江湖保留下世音宗這樣一個傳承數(shù)百年的宗門流派,也必須除掉蕭柔華!” 石林桓在電話中對蘇淳風(fēng)說:“真不知道蕭柔華做了什么,把羅同華這樣好脾氣的人,都給逼得動了殺機?!?/br> 蘇淳風(fēng)能想象到,羅同華的憋屈和憤怒。 越是講道理的人,遇到蕭柔華,就越會憋屈憤怒……從而受到嚴(yán)重的心理傷害。 令蘇淳風(fēng)感到可惜的是,老羅同志的脾氣還是太好,太有涵養(yǎng)了——要知道,他這次可是挾官方大勢去和蕭柔華談判的,而且恰好曲飛燕又自殺了,以蕭柔華神經(jīng)質(zhì)蠻不講理的潑婦性子,豈能不發(fā)飆坐地拍腿呼天搶地的罵街? 就這,還沒把修為幾近醒神的老羅同志給氣得當(dāng)場爆發(fā)。 好在是,羅同華終究還是意識到了蕭柔華這種偏執(zhí)且蠻不講理,又有著極高修為的老妖婆,必須除掉,否則后患無窮,而且,羅同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那么,蕭柔華還能活多久呢? 也許這個老妖婆,現(xiàn)在正打算著要大殺四方,撒潑發(fā)瘋…… 于是蘇淳風(fēng)不免未雨綢繆地琢磨并有些希冀著,蕭柔華現(xiàn)在就挾殺機往豫州省來找他的麻煩。 只要蕭柔華來了,就可定會出手! 而蕭柔華出手了,那么蘇淳風(fēng)就有足夠的理由,果斷地將蕭柔華殺死在豫州省的地界上。雖然,以蘇淳風(fēng)當(dāng)前的術(shù)法修為,沒有絲毫把握能單槍匹馬地與蕭柔華對決并取勝,但,這里是豫州省中州市! 蕭柔華的修為境界,已經(jīng)達到了煉氣后期幾近大圓滿,她這樣的術(shù)法高手,還挾帶著濃郁的殺機,那么一進中州市地界,就會被距離中州市只有兩百多公里外的平陽市那位半圣馮平堯清晰地察覺到,另外,平陽市金州縣那位一朝頓悟入醒神,卜算無出其右的鐵卦仙程瞎子,也能察覺到——馮平堯是否會因為感知到一個挾濃郁殺機的術(shù)士進入中州市而通知蘇淳風(fēng)小心,蘇淳風(fēng)不能確定,但他確信,無所不知的鐵卦仙程瞎子,哪怕是閉關(guān)了,也會親自或者是通過龔虎,提醒蘇淳風(fēng)。 真有那么一天的話,蘇淳風(fēng)個人修為不淺實戰(zhàn)能力超強,身邊有煉氣初期境的高手褚卓延,中州市還藏著煉氣后期的詭術(shù)傳承者王啟民,王啟民身邊還有一個雖然受了重傷,但好歹休養(yǎng)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可以輕傷不下火線的刁平! 加起來,就是三位修行攻擊力霸絕天下的詭術(shù)的詭術(shù)傳承者! 另外,一旦得知蕭柔華入平陽市的消息,已經(jīng)是煉氣大圓滿,自身天賦異稟,有能力與醒神境高手戰(zhàn)上幾個回合的龔虎,也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趕赴中州市。 這樣的超強陣容下,莫說是蕭柔華…… 就算世音宗傾巢出動! 蘇淳風(fēng)也有信心,率一眾高手與那些世音宗女術(shù)士們,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并取得勝利。 第697章 巾幗不讓須眉! 世音宗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蕭柔華那般潑賴偏執(zhí)瘋狂到極點的性情。 至少…… 當(dāng)前的門主柳阿紫,就不乏理智。 當(dāng)然,她也可以蠻不講理地耍賴,可以拿小女人家的姿態(tài)去矯揉造作,比如與耀皇宗宗主白寅之間那場斗法的前后,她勝之不武耍了賴皮,卻還能道出一股子的理直氣壯來。但這并不能表示,柳阿紫會不分場合不分狀況地去胡鬧! 她認(rèn)為,師父蕭柔華,其實已經(jīng)老糊涂了。 曲飛燕自殺三日后的那天清晨,柳阿紫神情恬淡地坐在師父的靜室里,看著對面炕桌旁盤膝而坐,仍舊披頭散發(fā)怒目圓睜的蕭柔華,語音輕靈地說道:“師父,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也是無奈之舉。” “阿紫,如果這次屈服于官方,世音宗的顏面會丟盡的!”蕭柔華目光冷厲,道:“自古以來,奇門江湖存于世間,便不受官方約束,只遵從江湖規(guī)矩,任何屈服于官方y(tǒng)in威下的宗門流派,都會被整個奇門江湖所鄙夷、唾棄,從而一蹶不振!如今江湖已繁榮,世音宗更不能丟失了尊嚴(yán)!” 柳阿紫展顏一笑,笑顏如花,道:“橫嶺門前車之鑒,悲鳴猶存。此次官方態(tài)度堅決,如果我們一味的強硬,只會成為下一個橫嶺門?!?/br> “就算是世音宗消亡,也不能忍受這等屈辱!”蕭柔華尖叫道。 柳阿紫如花笑顏不變,只是心里已然極度惱火——縱然讓世音宗消亡,也不能讓世音宗忍受屈辱?恐怕,只是師父您老人家偏執(zhí)地認(rèn)為自己受到了羞辱,才會自私地發(fā)瘋,不惜把整個世音宗都拖進無底的深淵里傾覆。 這,是極度的自私! 什么自古以來奇門江湖不受官方約束,什么屈服于官方會被江湖所鄙夷唾棄,統(tǒng)統(tǒng)都是些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 歷朝歷代,從沒有哪家朝廷真正讓奇門江湖逍遙于世過——術(shù)士勢力,不過是被官方視作草莽的江湖存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所謂的逍遙于世,只是不踏破紅線,官方不屑于去理會,僅此而已! 只要官方出手了,還有敢不屈服于官方強勢之下的江湖勢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