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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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斗法這種事兒不是表演,快的話幾秒鐘就可以分出勝負。假設每一場比賽能持續十多分鐘,也就兩場比賽二十分鐘罷了,這還是往多了說,速度快的話,一場斗法興許也就是幾十秒幾分鐘搞定,犯得上專程為了看幾個年輕人斗法,就興師動眾不遠千里趕赴京城么?不過,蘇淳風也能理解這些老前輩們的心理,畢竟,這是奇門江湖自復興到繁榮以來,奇門江湖與國際術法界接軌融合的初戰,與先前的大學生術士友好交流團之間的切磋不同,這是真正意義的約戰! 也不知道這日本的術士、韓國的術士,都有些什么能耐? 于是這些老家伙們全都興高采烈地來了。 金燈山的山巔,沒多大地方,有象征性的巨石聳立形成山尖,有幾處人工開鑿出的小平臺供游客們駐足留影,也有觀景臺之類的。不過,在山巔偏向下十多米,倒是有一處天然存在,又有人工后期開鑿休整出來的偌大平臺,邊緣圍上了石欄,游客至此可以憑欄遠眺,欣賞美輪美奐的雁棲湖景區。 此時,平臺上方和四周已經圍滿了人,絕大多數人都是站立著,因為沒坐的地方,中間空出了大約直徑不足二十米的空曠之地,方便斗法。 當然了,如果實戰的話,這樣的地方太小,也……可以太大。 白行庸抬了抬下巴,道:“喏,穿黑色勁裝的那位,就是日本的川本岡崎,坦率地說,他言行舉止素質相當高,非常有禮貌,如我們平時所聽說的那樣,你在和他初次見面交流時,會被他的禮貌搞得不好意思……至少,表明上如此。” “哦。”蘇淳風點點頭,視線看向對面那位穿著黑色勁裝的青年,短發,中等身高,偏瘦,很俊朗的模樣,如果不是他那身提前穿好便于忍者施展忍術的黑色勁裝,以及腰間挎著的忍者刀和背著的一柄忍杖,讓他忍者術士的身份彰顯無遺的話,還真會給人一種儒雅紳士的氣質。 在川本岡崎一眾人的另一側,則是來自于韓國的李英秀等人。 李英秀身形挺拔健碩,不似尋常影視劇中那般奶油小生的韓國青年模樣,反倒是臉型剛毅,雙目炯炯有神,濃眉如刀至入鬢角,看著就有種英挺的強者氣質,他西裝革履,神情淡然,目光毫不避嫌地注視著蘇淳風幾人。 “老白,如果你不用本體法器的話,對付李英秀會很吃力……此人不簡單啊。”蘇淳風輕聲說道。 “看他是否用法器吧。”白行庸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很少出手,但凡出手,絕不會輕視任何對手。” 站在蘇淳風另一側的縱萌冷冰冰地說道:“為什么和我斗法時,寧肯認輸也不愿意使用你那天生銀絲?” “你也沒用法器不是?”白行庸微笑道。 縱萌沒有再說話。 蘇淳風也沒去搭茬——縱萌就這種性子,整天板著一張臉見誰都好像別人欠了他二百塊錢不還似的,而且一說話就冷冰冰硬梆梆的,讓人很難和他接觸。不過,這家伙倒是從來沒什么齷齪的心眼兒,有一說一,直來直去,平時沒什么朋友,但認準了誰是朋友,真敢為了朋友把命豁出去。 這次他聽說了京城和中海市國際術法界大學生術士友好交流團的一些事情,又聽說韓國和日本來人專門挑戰蘇淳風,就立刻趕赴京城。 沉默了幾秒鐘,就在裴佳從他們身旁走過去,到場中間象征性地講幾句開場話的時候,縱萌冷不丁地對白行庸說道:“和你斗法,贏了都沒有絲毫爽利的感覺……因為你似乎從來不肯盡全力去斗法,這次,必須盡力。” “好吧。”白行庸哭笑不得:“我其實每次都很盡力,當然,我很少與人斗法,因為我不喜歡爭什么,沒意思。” 縱萌看向蘇淳風,道:“今晚,讓我和川本岡崎交手,行么?” 蘇淳風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不行。” “為什么?” “你和忍者交過手么?” “沒有。” “那你了解忍術么?” “聽說過,一些。” 蘇淳風笑了笑,道:“我相信你能擊敗川本岡崎,但有可能要付出身受重創的代價,沒必要。縱兄,以你的性格,一旦斗法開始,只要稍有難處,必定會傾盡全力不惜代價,而日本的忍者,雖然在有計劃地實施某些行動時,他們也許會一擊而退不論成功與否,看起來極為在意自身的安全,但真正公開的對決中,他們根本不在乎生死。和你這種性子的人斗法,很容易出現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覺得我怕受傷?還是怕死?”縱萌冷冷地說道。 “不。”蘇淳風笑道:“只是覺得不值得,今晚你主要負責看,將來萬一和忍者之間發生沖突對決的話,更多一些對付他們的把握。” 縱萌皺眉道:“你了解他們,而且,有把握?” “不了解。”蘇淳風神情隨意,卻愈顯成竹在胸地說道:“但修為境界上的差距是明擺著的,況且,我的實戰格斗搏擊能力,應該比縱兄你,差不了多少吧?” “比我強。” “嗯,所以讓我來……”蘇淳風笑道:“你可得看清楚了,這種機會不多。” 縱萌點了點頭。 場間,身材姣好容貌秀麗且氣質不俗的裴佳,用普通話和英文分別講了段全球通用的開場白,諸如友好、增進友誼、交流、共同發展等等田間老農都會說的客套話,然后,便微笑著告知前來觀摩的諸位,征得雙方的同意之后,兩場比賽分別是白行庸對決李英秀,蘇淳風對決川本岡崎。 白行庸平時為人謙和,從不以出身和修為、名望而傲慢自負,但他的謙和與蘇淳風又有不同——蘇淳風的謙和低調,是實實在在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平凡,偏生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極為高調,還讓人覺得他每每都出于被逼無奈,只要不招惹他,他就是一個老好人。而白行庸,每個人都能若有若無地感覺到他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驕傲,倒不是人品不好,而是出身耀皇宗,家世優越,修行天賦又高,這種人中龍鳳般的俊杰,與生俱來和后天自然而然熏陶養成的驕傲,不凡! 沒人能說出白行庸的不好,卻也艷羨不來他的優越感! 而且,白行庸極為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尤其是在一些場合下的穿著儀表,比如此番與李英秀斗法,他特意穿上了一身月白色唐裝款式絲綢質的練功服,加之本人相貌俊秀,身材修長,一頭天生的銀色長發,更讓他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的世間仙人之姿,與仙俠影視劇中那些主角一般,說不出的風流,道不盡的倜儻。 第670章 我用此戰,給江湖提個醒! 白行庸往場中走了那么幾步,站定。 便引來四周不那么明顯的一陣sao動——沒辦法,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死,誰也羨慕不來,白行庸術法修為實力強,出身好不說,偏生人家還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加上那滿頭銀絲如雪似仙人臨世的出塵氣質,委實讓那些縱然是修行術法心性相對堅毅不至于花癡的女大學生術士們,都不由得心生傾慕。 他面帶微笑,右手負在身后,左手前伸:“請……” 瀟灑,自信! 相貌不俗,更顯一股英武氣質的李英秀,表情陰沉冷峻,前出五步,微躬身施禮,繼而雙手緩緩與身前上下劃動,無形中天地靈氣匯集運行,在其看似緩慢實則飛快的雙手引導下,漸趨形成了一個陰陽太極圖的形狀。 白行庸雙目微瞇,負于身后的右手向身側高高舉起,掐訣,前出的左手掌心翻轉向下,唇口開合默念術咒。 磅礴氣機流轉,五行靈氣匯聚。 驟然間,天地五行平衡被打破,極具紊亂——入了煉氣境的術士斗法,出手便傾力而為之,磁場大動。 旁觀者中。 宋賀、熊永平、范威等奇門江湖老一輩高手們,先前就得到過未能抽身前來的羅同華委托,此刻見場間斗法二人似乎根本沒想著要心平氣和地斗法,出手便傾盡全力,于是乎趕緊一個個地出手施術,將金燈山之巔的地氣鎮壓住,防止極具紊亂的五行磁場擴散,影響面積過大。 至于天地之間的靈氣,便讓這斗法雙方去施術引用吧。 蘇淳風面露輕松的微笑——本來他還有些擔憂,如果雙方都不動用法器的話,白行庸想要勝過李英秀,很難,甚至還有可能輸掉這場比試,因為李英秀修為渾厚扎實,單純論修為的話,兩者不分高下。但斗法一開始,李英秀就輸在了他的心態上,他太急于求勝了,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就如此急躁地傾盡全力發起進攻,卻沒有殺伐之念,看似勢強,實則氣弱。反觀白行庸,氣定如山,不驕不躁,只要防住了李英秀的第一波攻擊之后,那么李英秀就必敗無疑! “一個蠢貨。”縱萌冷冷地說道。 “老白占了大便宜。”蘇淳風微微一笑。 他知道,李英秀不是蠢,而是……蘇淳風不想去忖度白行庸有無算計之心,但現實卻是,李英秀敗在了此次挑戰目標的變更上。 此次前來華夏,李英秀要挑戰的目標人物是蘇淳風,當然,他和蘇淳風對決的話必敗無疑,只是要借與蘇淳風之戰,證明韓國青年一代的術士,不至于像李英錦他們那么不堪,被蘇淳風一力鎮壓。然而,當白行庸理所當然地告知李英秀,蘇淳風會和川本岡崎對決,而與李英秀對決的,是京城大學生術士協會的會長白行庸時,李英秀難免會心中有失落,更會有種被輕視了的憤怒憋屈感——為什么蘇淳風答應川本岡崎的挑戰,而不是他李英秀?是因為李英秀不如川本岡崎么? 在這樣的心態下,李英秀哪怕明知自己不如蘇淳風,和白行庸也不過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也會因為憤怒和挽回些顏面的心態,從而生出了干脆利落地一舉擊敗白行庸,以證明自己強大的想法。 在場者中,能看出李英秀敗局已定的,除卻那些修為高深的老江湖們之外,華夏的大學生術士中,唯有蘇淳風和縱萌。 而國外的,川本岡崎想必也看出來了。 因為,川本岡崎的目光已經不再注視場間斗法的二人,而是轉向了蘇淳風,那雙溫和清亮的眸子里,閃爍出一絲狂熱的沖動和陰狠——那是他此次華夏之行的目標,據說是華夏奇門江湖上青年一代中最為頂尖的術士。 擊敗他,就能讓自己成為日本術法界的英雄。 一直以來,日本術法界雖然名面上沒有術士會去說,但都清楚日本術法的傳承,來源于華夏,真正提及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去否認。但日本術士,歷史以來都在不斷地研究、發展、創新,提升本國術法的獨特化,去除華夏術法為宗的內在。然而術法的根本,陰陽、五行、八卦,又怎能祛除? 那不是改個名字就可以的。 不同于世界其它地方,在東亞區域內,術法的根本,就是這些。 所以,想要讓日本術法從心理和外在中擺脫這種影子,讓日本術法在國際術法界能夠堂堂正正成為一種完全歸屬日本的傳承,唯有擊敗華夏術法,以實力來證明,哪怕是日本術法的根來源于華夏,但卻比華夏術法更優秀。 感受到了轉瞬而逝的那股熾熱目光,蘇淳風輕輕淡淡地看了一眼川本岡崎,便不再關注他,微笑著與縱萌閑聊,道:“其實最適合對付日本忍術的,當前的奇門江湖上,應該只有殺生門傳人的術法絕學。當然了,在奇門江湖歷史的傳統正派術法認知中,并不提倡以武破術,認為那是旁門左道,既然是術法,自然要千里取人首級,而不是拎著刀近身rou搏分出個勝負高下來。” “我兩者兼修。”縱萌硬梆梆地說道:“當然,你也是。” “這次我和川本岡崎斗法,也算是給奇門江湖人士都提個醒吧。”蘇淳風神色從容,道:“堂堂正正的對決中,不乏術法高手,能夠與修為境界相同的忍術修行者斗個旗鼓相當,哪怕是對方以武破術,也有一定的把握取得勝利。但忍者,最令人難以對付,最危險之處,恰恰是他們的偷襲、刺殺,防不勝防……與之相比,殺生門傳人的行為,就要堂堂正正得多!雖然,殺生門傳人名義上也是玩兒的刺殺,但不可否認,幾次當眾出手時,他都給予了目標足夠的反應時間。” 縱萌點點頭。 就在此時,場中斗法雙方之間,已然生變。 不出旁觀者中的高手所料,白行庸以絕強防御硬扛下李英秀傾盡全力的悍然一擊之后,旋即反手而攻,磅礴的術法力量與李英秀施展出的排山倒海的術法力量,以攻對攻,在方圓不足百平米的范威內,生生蕩起了rou眼可及的氣浪。但很快,白行庸的術法力量就向前不斷地推進,而李英秀則是咬牙堅持,卻無法反推過去,只能寸寸后退。 敗勢已現。 突然,李英秀切斷了攻擊的術法力量,白行庸施展而出的磅礴無匹的術法攻擊波動,瞬息間便涌到了他的面前。 千鈞一發之際,李英秀的西服崩裂開來,內襯中黃光大盛。 竟然是一件法器衣衫。 術陣的力量洶涌澎湃,與霎那間抵住了勢如破竹的術法攻擊力量,轉而黃光旋轉出陰陽魚,將術法力量吞噬,與此同時,一面術陣力量形成直徑五六米的陰陽八卦圖憑空出現,豎立而起,旋轉著向白行庸快速推進。 蘇淳風皺眉。 縱萌冷哼一聲:“找死……” 白行庸雙手一抖,在胸前掐訣對接,微低頭,口吟術咒,扎起來垂在腦后幾近腰部的萬千銀絲翩然蕩起,生出點點銀芒如星光閃爍,將他整個人都包攏住,星芒向外擴散,竟是有了種與璀璨星空相接,寰宇落地將其融于其間的玄妙之象。 星空擴展,將迅速推進的金黃色陰陽八卦圖融入其中,毫無停滯地擴展,再擴展,直到把李英秀也納入期間。 金黃色陰陽八卦圖沒有消失,仍舊推進到了白行庸的身前。 白行庸掐訣的雙手放開,抬頭,右手一指虛空點在了陰陽八卦圖的陽魚魚眼之中,金黃色陰陽八卦圖便化作了細碎的星芒,漸趨消失。 法器相斗! 煉氣初境高手傾盡全力的對決! 卻是以如此夢幻而玄妙美麗的情景,落下帷幕。 白行庸身處星芒環繞之中,猶若謫仙。 九天落地的星空消失。 雙手掐訣與臉部同高,向前奮力推出的李英秀,筆直站立的身軀微微顫抖,終于忍不住張口吐出鮮血,噗通一聲萎頓倒地,李英錦等幾名韓國大學生術士趕緊沖上前去攙扶,這才驚恐地發現,李英秀穿在西裝里面的法器衣衫,已然破裂得一條條散開,比之街頭行乞之人的襤褸衣衫,都不如。 白行庸低頭,一手負后,一手在前,面帶微笑地抬起頭來,神色從容,躬身施禮,不急不緩地向后退去。 實力,風度,氣質,相貌,儀態…… 實在是令人不得不欽佩。 待白行庸站到身旁時,縱萌絲毫顏面都不給他地冷冰冰說道:“受了傷就是受了傷,何必裝出這么一副樣子來?” “形象!”白行庸咬牙忍著涌到喉頭的些許血腥氣,擠出兩個字來。 “這次就別揭穿老白了,好歹也算是為國爭光。”蘇淳風笑著說道,然后大步邁向場中——對面,川本岡崎已經向場中走去。 縱萌沒有說話。 裴佳在一旁掩嘴輕笑。 白行庸忍著體內的不適,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而被他擊敗的李英秀,已然被眾人攙扶回到了場地邊緣,席地盤膝而坐,面色蒼白——白行庸心中冷笑,李英秀此次與他斗法,若是不動用法器,倒還不至于身遭重創,何必呢? 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