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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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回到學校后這段時間,黃薏瑜一直都沒有和梁安聯系,她甚至希望,自己不主動聯系,梁安也就會端著師父的架子而不再理會她。 巧合的是,梁安這段時間也沒有聯系黃薏瑜。 可回到學校的時間越長,黃薏瑜心里就越擔憂——她很清楚,自己與梁安之間,不可能如此簡單地相互不聯系,就能夠把關系給扯清了。 該來的,總會來。 今天上午,黃薏瑜從教學樓上完第一節課出來時,就接到了梁安打來的電話。電話中梁安語氣頗有些不悅地責怪了她幾句,說她開學這么久了,也不主動和師父聯系一下,若是換做江湖中的其他術士,恐怕早就生氣了,要知道,奇門江湖中人在師徒禮儀方面都頗為講究且極重傳統,好在是這位年僅三十五歲的梁安先生胸懷寬廣,自言道他理解黃薏瑜年輕,對江湖規矩不懂,所以身為師父的梁安先生,斷然不會小氣地追究這一點,并且還主動提出,邀請黃薏瑜吃午飯。 黃薏瑜以已經與同學約好為理由婉拒了梁安的邀請,不過她很禮敬地表達了歉意,并邀請梁安,午后到百歲峰茶樓喝茶。 百歲峰茶樓就在華海大學南門往西大約兩百米左右的路南側。 走進百歲峰,黃薏瑜到前臺訂了二樓的一間茶室,然后一邊往二樓茶室走去,一邊掏出手機給梁安發了一條短信告知。 很快。 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停在了百歲峰茶樓外的停車位。 穿戴頗有些成功人士風范的梁安從車上下來,神情悠閑地夾著皮包進入百歲峰,徑直上了二樓。 房間內,茶香裊裊。 黃薏瑜再次滿含歉疚地向梁安表達了歉意,只是一時間斟酌著,不知道該如何向梁安挑明,自己不想再修行術法,并且要斷了兩人之間的師徒關系。 “薏瑜。”梁安面帶些許責怪之色,語氣卻頗為溫和地說道:“為師可不是那種太過注重禮節的迂腐之人,之前電話中責怪的那些話,只是借此給你講一下奇門江湖上的許多規矩,以免將來你邁入奇門江湖,不懂規矩被人笑話,你不是也說過,對這些挺感興趣的嗎?其實啊,為師主要還是擔心你的修行,術法修行無小事,尤其是你剛剛開始修行沒多久,根基不穩,萬一在修行中出了茬子,師父心疼啊……” “梁先生,我其實是……”黃薏瑜猶豫著,為難道:“很抱歉,我對自己修行術法,沒有信心了。” 對于黃薏瑜口稱梁先生的稱呼,梁安不怎么在意,因為自從收下黃薏瑜這個徒弟之后,黃薏瑜就一直是這樣的稱呼,似乎是因為“師父”這個稱謂太過于傳統,而黃薏瑜這樣的當代年輕大學生,又是女生,所以出于靦腆或者面子上覺得不合適吧。 這都無所謂。 初次為人師的梁安,倒是一直都很坦然地自稱“為師”。 梁安沒有聽出黃薏瑜話里的意思,只當是身為女生在修行過程中,因為境界進展太慢,所以難免會打退堂鼓,當今時代的年輕人,可不都是這種跳脫的性子嘛,哪里受得了數年如一日的修行枯燥。所以梁安笑了笑,寬慰道:“你啊,怎么能沒信心了呢?為師已經跟你說過幾次了,修行術法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術法境界九層,莫說是你現在剛剛開始修行,就連絕大多數的奇門江湖術士,終其一生都邁不進第六層。而你呢?才修行多久,就已然邁過了通念,進入第二層修心,依為師來看,至年底,你就有可能邁入第三層祭符,這已經算是很了不得了啊。不瞞你說,為師如今也不過是剛剛邁入第五層的固氣初期境界而已,你在術法修行方面如此快的進度,如果傳到奇門江湖上,多少江湖中人恐怕都要跌破眼鏡,稱贊你一聲天賦資質絕佳。” 說到這里,梁安看著黃薏瑜低頭,表情似乎愈發歉疚,便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微笑著繼續說道:“所以你不要灰心,更不能好高騖遠。當然了,這些心態問題的出現,也是術法修行過程中的必然,因為修行重在修心,心境是最為關鍵的,即便是修為達到了醒神、返璞那般世間仙人的境界,也不能停下心境的修行。那,譬如你現在處在修心之境,就很容易出現種種情緒和思想上的問題,過了一個暑假,來到學校后又長時間不和為師聯系,沒有師父指導,問題就會更加嚴重……” “梁先生,真的對不起,我,我確實是不想修行術法了。”黃薏瑜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直視著梁安,認真說道。 “嗯?”梁安皺了皺眉,道:“薏瑜,我理解你現在只是……” “我已經做出決定了,對不起!”黃薏瑜從包里掏出準備好的一萬元錢,放到了梁安的面前,然后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梁安寒聲斥道。 黃薏瑜停下腳步。 梁安冷笑著拿起桌上那一沓百元大鈔,在手里輕輕晃動著,道:“奇門江湖最講究師徒情分,徒弟膽敢不認師父,等同于子不認父。當初你想修行術法,我便收你為徒,如今你不想修行術法了,扔下點兒錢就能撇清關系,把術法修行當什么?兒戲么?你又把為師當成什么人了?乞丐?黃薏瑜……你這是對我的羞辱啊!” “我……”黃薏瑜站在桌旁,紅著臉一雙美眸中淚水滴落,哽咽道:“梁先生,真的對不起,我,我真不想再修行術法了,我給您這筆錢,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覺得很對不起您,所以才,才這樣的。”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梁安也不抬頭去看黃薏瑜,臉色陰沉地說道:“現在后悔,來得及。” 黃薏瑜其實骨子里就不是那種軟弱好欺的人,只是因為知曉神秘術法的恐怖,再加上委實在這件事上看似理虧,所以才會委屈懇求,不惜拿出一萬元錢來作為補償。此刻聽著梁安語氣冰冷不容置疑,隱然有威脅之意,以往一直都是心高氣傲的黃薏瑜,心中也難免惱火,她強壓下心頭的那股惱火的沖動以及交雜在其中的深深畏懼,低著頭怯怯地說道:“梁先生,有些事情咱們心里明白就行,還是別把話挑明了說,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薏瑜并不想與任何人結下什么矛盾,更不希望與誰結下仇恨,說真的,我尤其害怕被你們這種神秘的術士所記恨。但是,我自認為從沒有在哪里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只是在這件事情上明顯理虧在先,所以我才不想去追問,糾結于您為什么會巧合地認識我,并且收我為徒傳授術法,也不去考慮你是否有別的目的,我仍舊心懷愧疚并真誠地向您表達歉意,也心甘情愿用錢,做出一點點彌補。如果,您嫌錢少,我可以再給您多拿一些,但您也別要得太多,我只是一個學生……” 梁安皺眉,他從這番話里聽得出來,黃薏瑜似乎應該是受到了術士的指點,從而猜到了什么。不過,原本收黃薏瑜為徒傳授術法,就沒安好心的梁安,不但沒有心生忌憚,反而愈發惱火了。 啪! 他揮手將一沓百元大鈔甩在了黃薏瑜的臉上。 黃薏瑜臉上被扎得緊緊的鈔票砸得通紅,眼角更是被擦破了一點,滲出些許血漬。 第570章 滅口? 黃薏瑜一驚,一怒,抬手用中指輕輕揉著被擦傷的眼角,漂亮的大眼睛瞇縫起來,俯視著梁安,道:“我的年齡,根本就不適合修行術法,終生也不可能在這方面有大的成就,所以你一直是在欺騙我……我害怕,也不想去追究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但現在,我似乎無路可退,那么,你能把我怎么樣?” “你在提醒我,現代是一個法制的社會嗎?”梁安面露戲謔的神色,笑道:“哦,我當然不會去愚蠢地觸碰法律,不過我得提醒你,想要讓你在以后的生活中無時不刻痛不欲生,對于一名術士來說,似乎不是什么難事。” 黃薏瑜彎腰將落在地上的一萬元錢撿起來,放回到茶桌上,道:“為什么?” 梁安沒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也不去看黃薏瑜,頗有些世外高人風范地說道:“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你承認了。” “沒錯,我確實是有目的的,看上你的美貌如花想要據為己有也好,受人所托加害你也罷,無所謂。這些絕不會放到臺面上說的理由,你認為有一個術士躲在后面給你出謀劃策提醒你,或許也是想籍此討好你,你就可以隨意棄師了?整個奇門江湖的術士,都不會去相信你,反而會站在我這邊,因為這是規矩,是江湖道義!”梁安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去在乎黃薏瑜的感受,也根本不在意這樣做會否給自己帶來什么不好的名聲甚至是人身危險——對于奇門江湖中人的處事方式,梁安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譬如這次提醒告誡黃薏瑜的那位術士,也不過是在私下里好心好意,卻不敢正大光明地站出來英雄救美。究其原因嘛,除了不愿意因為這種明顯不占據道理的事情而強出頭招惹江湖中人之外,恐怕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位術士修為不足,實力不夠強。 梁安覺得,在這個奇門江湖上,比自己的后臺更加強大的術士沒幾個。雖然,這個強大的后臺不一定會給他撐腰,但足以讓他狐假虎威,足以震懾絕大多數的術士。 黃薏瑜從沒有想到過,向來在她面前一直是儒雅謙和彬彬有禮形象的梁安,竟然翻臉之后會如此無恥蠻橫。然而就是這種無恥的自信和狠戾的蠻橫,偏偏讓秉性高傲,且心頭已然涌起騰騰怒火的黃薏瑜,愈發忌憚而害怕,以至于那股沖動的怒火似乎都被這當頭的一盆冰水給澆熄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黃薏瑜怯怯喏喏地問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唉。”梁安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品茶,故意煎熬了黃薏瑜半分鐘后,才微笑著說道:“既然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再說什么想要傳授你術法的話,就不切實際了,我也不樂意收你這種混賬徒兒。這樣吧,十萬元錢……” “好!”黃薏瑜立刻說道,似乎生怕梁安反悔。 梁安歪著頭看向黃薏瑜,戲謔道:“別急著答應,我還沒說完呢。除了十萬元錢的補償之外,你還得再做我兩年的情人,兩年后,你也正好畢業了。” “你……” “放心,兩年以后我絕不會再找你麻煩,到時候我們兩清,就算是你想繼續賴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同意的。”梁安故作開懷暢笑肆無忌憚的模樣,看著黃薏瑜氣極卻又不敢反駁惶恐羞憤的樣子,梁安更是感覺暢快無比,心頭愈發自信,他放下茶杯輕敲茶桌,道:“我可沒時間等你考慮好之后的回復,黃薏瑜,剛才我已經給過你反悔的機會了,可惜你沒有把握住啊。” 黃薏瑜橫下一條心來,咬牙恨恨說道:“你殺了我吧。” “你想讓我犯罪么?不不不……”梁安擺擺手,道:“既然你非得撞了南墻才肯回頭,那么現在就可以走,相信我,現在你答應,不會受苦,可如果你走出這個門,再想求我時,那么我的條件會更高,而且你肯定,也必須答應。” “我自殺!”黃薏瑜伸手把桌上的那一萬元錢拿過來塞進包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會為你超度的……”梁安對著黃薏瑜的背影輕松笑道。 房門關上了。 梁安撇撇嘴,一臉的厭惡和無趣,還有一絲失落。 靠這種強硬的手段去得到一個漂亮的、有性格并且家教出身良好的女孩子,梁安覺得委實沒什么成就感,他自認為明明有著出眾的相貌優雅紳士的氣度,偏偏要以術士的身份用術法去脅迫才能得逞,可惜可嘆。 不過想到那位曾經只能愛慕暗戀卻遙不可及,如今已然被自己獨占許久的美貌妖嬈女子,梁安心中的遺憾便稍稍減輕了些許,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接通后,他微笑著說道:“靈兒,黃薏瑜這姑娘也不知道是受到了誰的指使和提醒,竟然反悔不再修行術法,也不打算認我這個師父了,所以……我恐怕是無法完成你的心愿,讓她修行術法邁入祭符境了。” “那就這么算了嗎?”手機中傳出清脆的,卻頗有些忿忿的女子聲音。 “唔,哪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我會讓她求我的。”梁安得意洋洋地說道:“不過,我不著急,慢慢來嘛。” “聽我的,馬上對黃薏瑜下手!” “下什么手?”梁安皺了皺眉,心頭忽而生出一絲不安——他意識到自己從最開始針對黃薏瑜做這些事,直到現在,似乎疏忽了很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沒有親自去仔細地打探一下黃薏瑜的具體身份,以及與奇門江湖中人是否有聯系。當初他只是被師妹江靈兒色誘,為了得到傾慕許久的江靈兒,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并開始布局謀害黃薏瑜。當時,師父遲一正已經身死,師妹江靈兒也被廢掉了修為,所以她無法親自施術報復黃薏瑜,可以理解。而梁安也沒有去考慮黃薏瑜是否認識奇門江湖人士,一來尋常人認識奇門江湖術士的幾率很低,再者從正常角度來講,如若黃薏瑜與其他奇門江湖人士相識的話,那么又何必拜他這個陌生人為師修行術法呢? 就在梁安隱隱覺得不妥時,手機中傳出了江靈兒狠戾的話:“殺了她,如果下手再晚一些,恐怕就沒機會了……” “靈兒!”梁安臉色鄭重起來,語氣認真地說道:“黃薏瑜很早就認識術士?” “嗯。” 梁安雙眉不由得皺緊了,但想到自己的師承宗門,心頭剛剛泛起的一抹擔憂便稍稍平復了些許,故作平靜和自信地笑著問道:“呵,她還真認識其他術士啊,叫什么名字?我認識嗎?”問完這句話,梁安發現自己內心的擔憂不可抑止地愈來愈盛,因為他意識到,江靈兒應該很早就知道黃薏瑜認識其他術士,但江靈兒卻沒有告知他! 那么,江靈兒為什么要這樣? 她與黃薏瑜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仇恨,才肯付出整個人以色誘為代價,請梁安出手去長久謀劃,害黃薏瑜,也害黃薏瑜的家人。 “黃薏瑜有一個朋友,叫蘇淳風。” “誰?”梁安大驚失色。 “害怕了么?” “你,你怎么不早說?”梁安心慌失措,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這號在奇門江湖上委實連個名號都排不上去的術士,竟然能與如今在奇門江湖上絕對大名鼎鼎,威名如日中天僅次于天下第一縱仙歌的蘇淳風,掛上鉤,可這樣的掛連……誰他媽腦子抽風才愿意啊!但男人天生的自尊心,讓他不肯在心愛的女子面前流露出絲毫的怯意,壓制著內心的惶恐說道:“害怕倒不至于,只是,靈兒你應該提前告知我,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做出更周密的安排,你知道的,蘇淳風他,他……” 手機中傳出江靈兒毫不掩飾譏諷之意的冷笑,道:“我要是早告訴你,就你那點兒膽量,還敢去籌劃加害黃薏瑜么?” “你……” “好了,別生氣了,黃薏瑜又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江靈兒帶著些撒嬌的語氣說罷這句話,隨即語氣一轉,惡狠狠地說道:“從你剛才講話時自信的語氣,以及黃薏瑜主動提及要與你斷了師父關系的情況來分析,她應該還沒打算讓蘇淳風插手此事,你應該對黃薏瑜的性格有所了解了,她是一個比較好強的女人,能自己解決的事情,斷然不會去麻煩別人。但現在沒能與你談妥,就不好說了,所以你趕緊動手,一旦黃薏瑜把今天的事情告知了蘇淳風,就再沒有機會了!” “我馬上去!”梁安掛了線起身大步往外走去,一邊拿著手機就要撥通黃薏瑜的號碼,只是江靈兒隨即又給他打了個過來。 梁安一邊快步往外,一邊摁下接聽鍵道:“又怎么了?” “我提醒,也警告你一下,別幻想在黃薏瑜的面前道歉哀求幾句就能善了,你現在就是給她下跪都沒用……因為,蘇淳風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尤其是涉及到紅顏知己遭術士以術法加害的仇怨。”江靈兒語氣冰冷地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當初在豫州省,師父被蘇淳風所殺,我被蘇淳風廢去修為,就是因為這個叫做黃薏瑜的女人。還有,前些時日轟動整個江湖的事件你也知道,泰國那三名降頭師,僅僅是因為其中一人,誤傷了蘇淳風的女朋友,結果全部死在了晉西省!就連一位入得返璞境,成就地仙之實的世間仙人前去阻攔,蘇淳風都不惜與之一戰,而且還手撫仙人頂,迫得仙人跪!你覺得,你道歉求饒,蘇淳風就能饒過你?” “我知道,這我都知道!”梁安越聽心里越是恐懼,也充斥著極大的憤怒,咬牙暗罵江靈兒害他。 “所以你必須殺死黃薏瑜,滅口!” “……”梁安怔住,幾秒鐘后輕輕嗯了一聲,掛線。 頭腦一片空白的梁安失魂落魄地從百歲峰茶樓走了出來,然后遠遠地看到身姿窈窕的黃薏瑜,低著頭在樹蔭下的人行道上來回踱步。午后,行人車輛稀少,陽光透過樹木繁密的枝葉,斑駁地落在黃薏瑜的身上,愈發顯得黃薏瑜身影孤單落寞——梁安看得出來,黃薏瑜時而會抬頭望天,靚麗嬌美的臉頰上布滿憂慮和絕望。 也許,她在猶豫著是否答應梁安提出的苛刻無恥的條件。 也許…… 可能下一秒,秉性好強高傲自負的黃薏瑜,因為絕望,就會沖到公路上偶爾駛過的車輛前,以死求解脫! 梁安伸手從包里掏出了一張時常備在身上的符箓,顫抖著想要施術。 他非常清楚黃薏瑜的生辰八字以及氣血五行之態,所以此時他如果想殺死黃薏瑜,簡直可以說輕而易舉——但梁安心里對于那位從未謀面,但赫赫威名絕對讓他如雷貫耳的蘇淳風,實在是畏懼到了極點——那可是一位能夠手撫仙人頂,迫得仙人跪,有資格讓天下第一的縱仙歌下戰書的猛人啊。 當梁安渾身禁不住顫抖,發現自己連靜心寧神默念術咒心決都做不到的時候,他差點兒哭出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 殺黃薏瑜滅口? 天殺的! 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轎車由西向東駛過,梁安看到黃薏瑜無意間往這邊看了眼,明顯也看到了他,然后黃薏瑜臉上浮現出了惶恐和畏懼,好像還有一絲決絕——黃薏瑜好似往道路上邁出了一步! 也許是無心,也許是站不穩才會側邁出一步。 但梁安卻因為黃薏瑜的這個小動作,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鬼使神差般猛地沖向了黃薏瑜,大喊著:“不要啊,薏瑜,薏瑜……” 本就惶恐畏懼又有些絕望的黃薏瑜,一看到梁安瞪著大眼朝著自己跑來,心里就更加慌亂了,她本能地就想要逃跑遠離這個恐怖的、卑鄙無恥的術士。可穿著高跟鞋的她猛地一轉身,腳下一崴,重心不穩不由自主地從人行道上歪倒下去。 “啊!”黃薏瑜驚聲尖叫。 “不……”梁安大驚失色。 吱嘎! 黑色的奔馳s600猛地剎車,方向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