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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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淳風一笑,道:“那我現(xiàn)在拒絕,可以嗎?” 縱萌愣了愣,搖頭道:“我不習慣這樣的對話……既然答應和我切磋比斗,那么你就不能拒絕了。不過你可以放心,和你切磋比斗時,我不會如以往和其他人斗法時那么拼命,到時候點到為止吧。” “算了,我認輸。”蘇淳風風輕云淡般說道。 縱萌再次愣住。 坐在幾米開外的曲飛燕扭過頭來,神色平靜語聲如鶯啼般清脆,只是話卻不怎么中聽地說道:“未戰(zhàn)而先怯,蘇淳風,被羅教授青睞選為會長的你,不至于如此害怕縱萌吧?或者,你是害怕他的父親,綽號鎖江龍的縱仙歌?” 蘇淳風笑道:“輸贏又何妨?” 曲飛燕笑了笑,扭頭不再理會蘇淳風和縱萌。 縱萌頗有些大男子主義地沒有去反擊女生曲飛燕剛才話語中明顯的挑釁之意,或許心里還有些感激與那天晚上曲飛燕出手阻攔白衣青年殺手逃遁吧?他只是被蘇淳風沒有絲毫煙火氣的退讓,搞得不知道再說些什么好,于是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不過蘇淳風好似被挑起了興趣,微笑著問道:“縱學長,你和曲學姐相比,如何?” “她不如我。”縱萌很直接地說道。 “不如你拼命三郎的莽夫之勢?”曲飛燕輕撩秀發(fā),面露譏諷地笑道:“當初若非是范嫣芝手下留情,你不死也廢了……哪兒還會有今天這般強壓著個人修為不突破,企圖一朝突破便連升三級的變態(tài)修行機會?” 縱萌臉色未變,淡淡地說道:“范嫣芝現(xiàn)在,也不如我。” “是啊,都不如你,你天下無敵。”曲飛燕掩嘴一笑,還真有了點兒百媚生的意思,道:“可還是被人砍得皮開rou綻,若不是蘇淳風及時出手,再高深的修為現(xiàn)在也只是一具死尸而已。” 兩個向來冷傲孤僻的人,竟然斗起了嘴,著實新鮮。 蘇淳風面露微笑,頗感興趣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心里卻是震驚與剛才曲飛燕說縱萌強壓修為,企圖一朝突破便連升三級。這種近乎于對自己殘忍的術法修行方式,蘇淳風并非沒有聽說過,但卻很清楚其中苦痛非常人所能承受——當個人心境及體內(nèi)五臟六腑七魄的修為,都已經(jīng)提升到一定水準的時候,境界的突破就會成為必然。心境不足,突破時就難以抗拒必然產(chǎn)生的心魔,以及rou體的痛苦,結果就是被心魔反噬修為大跌,甚或是經(jīng)絡崩壞身死道消。但如果心境和體魄都已經(jīng)達到突破的條件,卻強行壓制不去突破,那么心神、五臟六腑七魄,尤其是經(jīng)絡和中樞魄所承受的壓力,將會使得一個人每日里都會不斷承受那種如刀劈斧砍,又似萬蟻噬骨的痛苦,同時還伴有中樞魄和經(jīng)絡崩碎,心神狂躁失去控制的極大風險。 所以曲飛燕說縱萌是變態(tài),一點兒都不委屈他。 也不知道這貨強壓修為多久了? 這時候穿著一身淺色運動裝的潘慧瑤面帶笑容,腳步輕松地走了進來,高盛如以往那般跟在她的身后,就好像一只跟屁蟲,整天黏在潘慧瑤身邊。 縱萌和曲飛燕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斗嘴,恢復了以往冷淡孤僻之色。 陸陸續(xù)續(xù)前來的學生術士們,無一例外地都會走到縱萌面前,禮貌地對他表達了慰問和關切之意。但就如所有人預料到的那般,熱情的慰問和關切,并沒有博得縱萌的友好感激,他只是象征性地點頭或者敷衍出一兩個感謝的簡短詞匯。 協(xié)會的學生術士們也不在意,畢竟誰都清楚縱萌就這副cao行。 今天的送別會并沒有再往前面安排一出講座當“遮羞布”,宋慈文跟在羅同華的身后進入教室,將門關上。 羅同華登上講臺,直截了當?shù)靥峒傲丝v萌被行刺一事:“此次事件影響極為惡劣,對于京大臨時學生術士協(xié)會,乃至于整個京城各大學府內(nèi)的學生術士協(xié)會,都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不僅僅造成了學生術士們的恐慌心理,也必然會使得部分學生術士心生出僥幸,感覺在京城做一些事情,也并非不可以。” “但我要鄭重地警告在座各位,這里,是京城!” “縱萌被行刺一事,不會驚動官方,但一定會追查到底,直到水落石出查出真兇!” 說到這里,羅同華神色嚴肅地看向縱萌,道:“縱萌,在這之前,我不管你們家族、你個人,在奇門江湖上招惹下了什么樣的仇家,也不會在意你們家族會因此事在整個奇門江湖上掀起何等的風雨,但在京城,你們絕不許胡來!” 縱萌冷哼一聲,道:“這些話你不該跟我說。” “我聯(lián)系不上縱仙歌。”羅同華瞇眼盯視著縱萌,道:“怎么?我當眾把這些話說出來,你感覺面子上不好受是嗎?” “我沒那么臉皮薄。” “那就好。”羅同華不再注視縱萌,恢復了溫和慈祥的笑容,看向偌大的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十多名學生術士,道:“今年應屆生畢業(yè),我們協(xié)會離校的學生術士有宋慈文、古博、段睿三人,首先我們要恭喜他們完成了各自的學業(yè),將來必然會成為社會上優(yōu)秀的人才,也將是奇門江湖中最為出類拔萃的青年俊杰。” 七零八落的掌聲在羅同華的帶頭下,響了起來。 對于這種情況羅同華也不在意,接著說道:“宋慈文同學畢業(yè)離校后,會長一職就由蘇淳風同學接任,考慮到蘇淳風任會長時還只是一名大二的學生,所以有必要安排一名副會長,經(jīng)過我這段時間的考慮,決定由呂偉陽同學任副會長……” 話音剛落,秉性冷傲很少說話的曲飛燕舉手道:“我反對呂偉陽任副會長。” 羅同華微微一笑,看向呂偉陽。 呂偉陽無所謂地笑道:“那就由曲飛燕同學任副會長吧,她的修為想必應該比我高,又是女生,我愿意讓賢。” 曲飛燕一點兒都不領情,看都未看呂偉陽,道:“我感覺單蓁蓁更適合任副會長一職,其實早先我更愿意看到她就任會長一職。不過,會長一職由羅教授您來提名和決定,我們做學生的不好反對,但副會長一職,羅教授總應該給我們一些選擇的權力吧?” 名叫單蓁蓁的女生羞赧地一笑:“我,我不行。” 羅同華看了看安靜下來的教室里一位位端坐的學生術士,在極短的時間里做出了決定,神色和藹地點頭道:“好,那就由單蓁蓁同學,任副會長一職。” 單蓁蓁,景觀設計學院的一名大二學生。 在京大臨時學生術士協(xié)會里,她絕對是相當?shù)驼{(diào)的一名女生——其實蘇淳風也很低調(diào),但低調(diào)反被低調(diào)誤,又有羅同華這只老狐貍在后面故意煽風點火添柴火,使得入京大還不足一年的蘇淳風想低調(diào)都低調(diào)不下來。 現(xiàn)在,單蓁蓁也無法低調(diào)了。 第364章 來來來,我助你一力過桎梏! 大四應屆畢業(yè)生離校的時間還有一個星期。 從大學到碩博連讀,最終拿到了博士學位的古博,卻是要和放了暑假的大一、大二、大三的學弟學妹們,一起先行離開這所他整整待了八年的大學學府——他知道,回去后面對社會上那些所謂的親友、鄰舍,與自家公司有業(yè)務來往的人士們,甚至于奇門江湖上的術士,自己必然會給父母、家族爭光。 不說其術士的身份,不說其修為如何,單論從京大走出來的“博士”這名頭,就足夠響亮啊! 可冷暖自知,古博心里對這所全國頂級的大學學府,已經(jīng)厭惡到了極點。 八年前剛剛邁入京大學府時,他英氣勃發(fā),自信滿滿,術法修為已入凈體中期且相當穩(wěn)固,學習成績更沒得說,能考入京大的哪一個不是當?shù)氐臓钤桑磕且荒辏_同華也只是剛剛來到京大學府成立了京大學生術士臨時協(xié)會,協(xié)會人員總共才三人,這還包括古博以及和他同屆的一位學生術士——石弦棠,京城本地人,又有體育特長加分才勉強入的京大,其術法修為不過是凈體初期。石弦棠直到大學四年后畢業(yè),其修為都沒有突破凈體之境,只是穩(wěn)固在了凈體后期,未達圓滿。 那一年,只有三人的京大學生術士臨時協(xié)會的會長叫做歐陽遠,大三學生。 也就是說,在歐陽遠之前,京大很可能沒有學生術士。 事實上在古博進入京大之后的兩年多時間里,學校里都沒有再進入過學生術士。歐陽遠就讀碩士生兩年離校后,由九五年才進入大學的范嫣芝接任會長,那時候京大的學生術士有七個人,而且從那時起所謂的京大學生術士臨時協(xié)會,才開始每年都會有特定的時間召開一次像模像樣的講座課程和會議。 所以大多數(shù)后來的學生術士,甚至都沒有見過歐陽遠。 直到現(xiàn)在,京大學生術士臨時協(xié)會的許多會員們,都認為九五年之前京大根本就沒有學生術士,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沒人向他們提起。 資格最老的古博,是懶得,也沒臉提。 歐陽遠、范嫣芝、宋慈文……這三人接連任協(xié)會會長,古博認了,他資格夠老實力卻不如人,也不能去反駁羅同華的決定。等蘇淳風被提名任會長了,他心有不忿恨得牙癢癢,卻又沒轍,本來想旁敲側擊地收拾蘇淳風,以發(fā)泄下心頭的郁悶,可到頭來自己還是沒沾到半點便宜反而惹了一身sao。后來,蘇淳風把古博極為厭惡的喬萱影給連續(xù)收拾了兩次,讓他都忍不住朝著蘇淳風豎大拇指,還記恨個屁啊? 會長一職沒得做,論及術法修為的高低,還是輪不到古博——且不說連續(xù)三任的會長,后來者中還有縱萌這號變態(tài),曲飛燕這位出類拔萃妖女一般的女中人杰,再有就是蘇淳風…… 這些說到底,古博心里也能勉強平衡。 可想想當初自己邁過凈體中期,跨凈體后期之境時是什么境遇?連普通人都比不得啊,身體虛弱,連學校里男生必修的體育運動太極拳,都不如那些普通學生們打得好,跑不出幾步路就會氣喘吁吁,讓多少學生笑話他?而后來的這些學生術士們呢?好家伙,一個個條件好得要命,凈體中期算什么?凈體后期直到凈體大圓滿,都有資產(chǎn)雄厚的家族給于珍貴的藥物、法器、特制符箓術陣護體,根本無需擔憂凈體后期和大圓滿時的虛弱之態(tài)。等古博家里終于開始大筆大筆賺錢的時候…… 古博已然艱難困苦地邁過了凈體之境,步入固氣之境,這他媽跟誰說理去? 再想想自己的哥哥古翰,早些年游歷還未復興的江湖,輕輕松松幾乎沒任何風險地全國各地到處跑,其修為增進之快,令人羨慕不已,如今沒什么高學歷的古翰,更是在家族企業(yè)里擔任要職,頗受父親的青睞重視。 自己呢? 本來早就該離開這所讓他憋氣郁悶的大學學府,卻不得不為了家族將來在奇門江湖上的發(fā)展,選擇留下來碩博連讀,同時結交一個個奇門江湖世家的優(yōu)秀子弟,與一個個身份普通卻有機會將來成為社會精英的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因為這個社會從古至今都必然存在有一張張密密麻麻的人情關系網(wǎng),把所有人都籠罩其間。 只背了一個簡單行李包的古博,沿著五四大道往南門走去,看著陽光下熟悉的建筑物、風景,忽而心生些許感慨,原來自己對這所學校,還是有所依戀。 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八年,青春歲月恍然一逝。 他靜靜地站在了路旁,思緒萬千。 蘇淳風拖著行李箱,沿著五四大道神色悠閑地和肖倩邊聊邊走:“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每年都要有畢業(yè)離校的學生,您總不能每年都傷感一回吧?” “等你大學畢業(yè)的時候,就懂了。”肖倩輕嘆口氣。 “那門婚事,怎么樣了?” “不想提。” “好吧。” 肖倩忽而看著前面說道:“咦?那不是古博嗎?” 蘇淳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背著簡單行囊的古博安靜地站在不斷有三三兩兩學生走過的五四大道旁邊,高大的身軀猶若一尊雕塑似的,一動不動,靜靜出神——無形的五行之氣和由他體內(nèi)緩緩釋放出來的本元波動相互纏繞著,圍繞著形成了一個直徑約有四米左右的球形狀的氣場地帶。 “古博……”肖倩招呼著就要走過去。 “別叫他。”蘇淳風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肖倩,神色嚴肅地說道:“肖老師,您聽我的,先回去吧,我和古博有些話要談。” “怎么了?”肖倩一臉詫異。 蘇淳風無法向肖倩解釋清楚,只得認認真真地瞎扯道:“古博今天要離校,他的心情不太好,昨天還喝醉了。您知道,他對您一直都有愛慕之心,所以現(xiàn)在您過去的話,會讓他更加傷感……我過去和他談談,開導一下吧。” “你?” “我和他早就化干戈為玉帛了。”蘇淳風笑了笑。 “哦。”肖倩滿心的疑惑,只是古博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若心事重重對一切都不關注的形態(tài),讓肖倩也不禁有些擔憂和同情。她猶猶豫豫地點頭應下,轉(zhuǎn)身往回走去,一邊走還時不時扭頭往回看看,只見蘇淳風已經(jīng)大步走向了古博。 正值上午九點多鐘。 日頭升到了半空中,陽光已然有了炙熱的感覺。 蘇淳風心中默念術咒,已然傷愈的左手揣在褲兜里掐出一個手訣,邁過詭異的氣場,走到古博身側,抬起右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肩頭。不為人注意到的是,蘇淳風的右手食指輕輕點中了古博脖頸處的天窗xue位上,試探著渡入了一縷本元之氣。 別說是普通人,便是一般的術士看到古博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都不會想到,這時候古博正面臨著突破的關鍵時期。 萬幸,他遇到了蘇淳風。 前世的蘇淳風曾登頂醒神之境,在奇門江湖中已是術法宗師,自然能一眼看出古博的處境何等兇險。 只是不明白,古博怎么好端端這個時候突破? 如今修為還遠遠不足以強壓古博突破氣機的蘇淳風,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試探性地渡入本元之氣查探其體內(nèi)狀況,并悄然施術,意念力輕輕觸碰古博心神,再尋找突破口緩緩侵至其腦海中,查探他當下的心神狀況。 境界的突破不能兒戲,稍有差池就可能身死道消。 神念一通,蘇淳風驚愕地發(fā)現(xiàn),古博的心神境界已然能夠躍入煉氣之境,只是其rou身五臟六腑七魄及經(jīng)絡的修為,還不足以沖破固氣桎梏,現(xiàn)在他的修為勉強剛剛接近固氣中期,別說邁入煉氣之境,就連登頂固氣后期都很難。所以古博的突破,本應該是進入固氣中期,靠強大的心神短時間內(nèi)穩(wěn)固固氣中期再迅速邁入固氣后期。 問題就在于,古博心魔已生,竟然要強行突破邁入煉氣境界。而且,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時都會受到他人的影響干擾。 “古博,何必執(zhí)著與境界修為?” “與你無關!” “需知循序漸進,切不可好高騖遠,別誤入心魔歧途……” “我入什么歧途?本該如此!” 這是二人的意念交鋒。 “既然如此,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用!” “那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你有還手之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