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不知道,我打電話給顧明。”顧臨桁聯系了顧明,他很快就得了指令,準備派人過來。 而當前方車子逐漸通行之后,顧臨桁說:“坐穩了。” 他一踩油門,車子便加快了速度沖了出去。 這四九城里頭哪個圈子里的人不曉得他顧臨桁的車牌?在認識他車牌的情況下還敢這么大膽的跟著他,不是存心找死是什么? 后面的車子也跟了上來,車子駛上路上的速度其實并不快,所以后面的車子可以緊緊的跟著。 舒綠倒是覺得這種狀況很新鮮,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局面,心里滿是興奮。 顧臨桁轉動方向盤,車子就駛到了一個路邊,他一踩剎車直接停下。 反正也甩不掉,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有本事,敢來跟著他? “你在車上等我。” 舒綠想了想,絕對以自己現在的傷患身份,應該也幫不上他什么忙,只能點頭答應:“你去吧。” 顧臨桁的車子上有定位儀,顧明帶著手下很快就會趕到,所以顧臨桁其實并不太擔心。 當然,那是在顧臨桁看到對方拿出一把勃朗寧之前。 大白天的,就敢把槍拿出來,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么不要命? 顧臨桁周身都散發出了逼人的威壓,眼睛緊緊盯著對面車上下來的幾個人。 “你們的目標是我?哪家派來的。”能夠在黑洞洞的槍口下還表現的這么淡定,京城少爺里頭也是沒幾個了。 “我們的目標不是你。”拿著勃朗寧的人獰笑一聲,然后將視線看向了顧臨桁的身后,“我們的目標是她。” 又有一輛轎車突然從顧臨桁的身后駛來,車門推開,下來的人全部逼近了顧臨桁的車子,舒綠還在車上。 那一瞬間,顧臨桁的心都揪緊了。 “趕緊把她抓回去!”這人喊了一聲,那些人立即行動了,不過車子鎖住,他們并沒有辦法打開車門,只能砸車窗。 這個動靜早就惹來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可是要你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群很明顯不是善茬的人矗在路邊,有人手里還拿著槍,而且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你敢上去嗎? 見義勇為也是要分場合的,這種情況根本沒有人敢上前阻止,都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被人一槍崩了,槍絕對是比任何冷兵器都讓人感到可怕的東西。 它的周身都黑黝黝的,偶爾泛著光澤,卻會看的人心生恐懼,被槍口指著的人,如果定力不夠,怕是會直接癱倒在地。 所以雙手插袋的顧臨桁堅硬如磐石,面對著始終對著他的槍口,眼底的黑色情緒在翻滾,越發濃厚,周身的氣壓也逐漸降低,連拿著槍的人在那一瞬間都感到了點兒無可抑制的懼意,他被顧臨桁的眼神看的手抖。 身后砸窗的聲音還在繼續,斧頭在鋼化玻璃上猛烈撞擊發出的劇烈響聲如同死神之手一般,死死的攥著顧臨桁的心臟,讓他的眼底一片血紅。 終于,他的身后傳來了車窗破裂的聲響,碎片應聲而落,在地面劃出了劇烈的刺響。 拿槍的人露出了一個jian佞的笑,他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 而就玻璃碎片落地的同時,卻伴隨起了一聲慘痛的尖叫。 來自于那個砸窗的人。 拿槍人瞪眼一瞧,那人的手腕多了一個明晃晃的血窟窿,鮮血一股股的從他的手腕里流出來,慢慢的侵入了地面。 顧臨桁眼底的赤紅加劇,在拿槍人分神的剎那,身子一躍而起,他的手里也赫然多了一把冷冰冰的武器,刀刃沒入對方的胸口,他只來得及睜大了雙眼,手腕就無力的垂下,勃朗寧應聲而落,在地面上砸出了清脆的一聲。 其他人也想要拔槍,但是顯然來不及了,顧臨桁再也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的一招一式流暢又有力度,刁鉆的技巧快速的制服了剩下的人。 顧臨桁幾乎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在砸車的其他人準備再次接近車子的時候,手腕一甩,這把舒綠祭獻給他的刀,直直射穿了最前頭那人的脖子。 然后顧明趕到了。 顧臨桁緩步走過去,實際上是在壓制自己渾身的血腥氣,他不希望自己的戾氣讓舒綠不開心。 舒綠打開了車門,目光很震驚,她完全不瞧地下躺著的人,那些猩紅的血液也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此刻她的眼神里只有顧臨桁一個。 “你怎么樣?”舒綠抓住了顧臨桁的手臂,眼里的關心沒有絲毫隱瞞。 顧臨桁盡力壓制的怒意就像退潮般消失殆盡,他翹起唇角:“沒事兒。” 他剛才一直就在等待,雖然他并不知道舒綠身上還有沒有刀,但是他在賭,賭她會像第一次幫助自己那樣,隨身攜帶著威力十足的軍刺。 而他賭贏了,舒綠在那個砸窗的人準備打開車門進來抓自己的時候,就適時的甩出了手里的刀,幸好她傷的這是左臂,不然今天還真的沒有辦法控制好力度。 他們進行著無聲可是默契的配合,共同解決了一場危機。 剩下了幾個人被活捉,顧明那兒多的是手段從這些人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到底是誰派來的,一罰便知。 至于剩下的人,顧臨桁瞧都不瞧一眼:“找個動物園拿去喂老虎。” “是。” 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管這些人是誰,統統解決掉。 而今天也是因為舒綠將所有的保鏢全部派去調查聞浩和關雷的下落了,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幸好只是有驚無險。 “你覺得這些人會是誰?”顧臨桁攬過舒綠的肩膀,將人完全擁在自己的懷里。 “除了聞浩和關雷,我應該沒有什么仇家。”舒綠也沒有頭緒,“所以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些人是他們找來的,想要抓了我然后報復。” “等顧明的消息吧,這些人都會交待出來的。” 經歷了剛才的一場危機,舒綠其實還有些心有余悸,不過她也并沒有害怕,即使剛才那些人在砸窗的時候,她透過后視鏡只能看到顧臨桁的背影,那個背影雖然只是沉穩安靜的站在那兒,卻給了舒綠十足的信心,讓她相信,他可以解決的。 “剛才害怕了嗎?”顧臨桁忽然打趣的問她。 舒綠皺了皺鼻子:“你說呢?” 他就喜歡看她這種可愛的小表情,當即在她鼻子上吧唧一口:“有我在,就不用害怕。” 舒綠看著他認真的眼睛,笑了:“好。” 顧明的本事確實不小,他們才吃過晚飯,就已經來了消息。 在那些足以讓人神智崩潰的手段里,剩下的幾個人很快就將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出來。 還真和聞浩關雷這兩人有關系,不過還不只是這兩人。 “徐嚴?”舒綠吃了一驚,“他怎么和那兩個人湊到一塊的?” “他們本來就是認識的,你讓那小明星重新紅了起來,他對你還懷恨在心,他利用了你們公司實習生競爭的機會,和那兩個人商量好了一起對付你。” “感情車禍這事兒,除了聞浩和關雷,背后還有徐嚴在搗鬼呢?” 顧臨桁又捏了捏舒綠的鼻子:“你說呢?徐家現在完蛋了,但還留著徐嚴這個余孽和小部分勢力,徐嚴就是這樣來報復的,至于另外那兩個人,都藏在京郊的一處倉庫里,我已經派人去了。” 這下可謂是終于將聞浩和關雷逮到了,徐嚴并沒有真正參與徐家的事務,他只是個明星,所以徐家倒臺的事件并沒有牽連到他,也讓他可以繼續逍遙法外,不過卻是再也無法逍遙法外了,他找的這些人,也是徐家剩下的最后一點力量,這會兒全部拿給顧臨桁一鍋端了。 “這個人果然很小肚雞腸。”舒綠冷笑一聲,“我還真得讓他看看,惹了我是什么下場。” “哦?你準備怎么做?”雖說顧臨桁有的是手段去收拾徐嚴,徐嚴那種公眾人物其實最最脆弱的,光是輿論的力量都可以讓他再無翻身之地。 不過既然自家女人有了想法,他就等著看好了。 舒綠得意一笑:“你就看著吧。” 本身舒綠早就準備好了過段時間要讓安遲召開新聞發布會,既然徐嚴這么可惡的想要找人綁架她,那么她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安遲的澄清發布會提前,然后到時候當著全國媒體和觀眾的面,將徐嚴所有的罪行都揭發出來,再把他和聞浩關雷一起丟件牢里,豈不是剛剛好? 而且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惡劣,若不是她和顧臨桁有著十足的默契,說不定換一個人,就真的會讓徐嚴的詭計得逞了。 真是想一想都覺得惡心,怪不得徐嚴會打壓安遲那么多年,丫根本就是變態! 快要睡覺之前,舒綠接到了母上大人的電話,一定是保鏢們把事情查清楚了之后報告給了自己母親。 舒綠看著來電顯示,表情很崩潰。 顧臨桁卻故意逗她:“怎么了,接啊?” 舒綠換上視死如歸的表情,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傷怎么樣了?”母上大人的聲音乍一聽十分的平靜,不過舒綠絕對是在里面聽出了怒氣。 “媽……沒什么大礙,就是擦傷而已。” “哼。”莫青泥冷哼了一聲,在電話那頭的嗓音不怒而威,“據說找到了那幾個人了?” “應該是了。” “真是好多年都沒有遇到這么大膽的人了。”莫青泥聲音平淡,但絕對是內里殺氣十足。 舒綠立馬說:“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 莫青泥卻岔開了話題:“注意傷口知道嗎,你這丫頭也讓我不省心。” 其實自家母上大人這就是很擔心她的表現,所以舒綠心里就放松了下來,撒著嬌:“沒關系啦,一點點小傷而已,我以后都會注意的。” 又聊了幾句,莫青泥在掛電話的時候冷不丁的說:“我和你爸明天就回來。” 然后電話里就是忙音了,舒綠則是直接傻眼。 顧臨桁把玩著舒綠的發絲,輕聲道:“怎么了?” 舒綠臉色變得灰撲撲的:“我母上大人明天要來視察。” 顧臨桁捏著發絲的手指頓住,輕輕的在手指間碾過:“我的岳母大人要來?” 舒綠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岳母大人了?” “你都是我的人,你說誰是我岳母大人?”顧臨桁的笑里帶上一絲風流的意味。 舒綠又被他這樣的笑容迷住,尷尬的移開眼:“我明天要回去住,你……放你一天假。” “所以我明天要被拋棄了?”顧臨桁的下巴支在手背上,可憐巴巴的看著舒綠。 “我媽又不會來很久……”舒綠忽然就覺得她這像是在……偷、情? 但也是因為她瞞著父母和顧臨桁結了婚,雖然有那一紙合約,但在他們看來大概會覺得非常的兒戲。 不過決定是她自己做的,顧臨桁又沒有逼她。 所以現在她還不能將自己結婚的事情告訴母親,也就只能委屈……顧臨桁一下了。 “岳母大人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卻不能盡一盡地主之誼,這要是傳出去……” 舒綠簡直抵不住顧臨桁貧起來的時候那股勁兒,只能抱著他的手臂撒嬌:“就幾天而已啦,而且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 顧臨桁同樣招架不住舒綠對他撒嬌的模樣,看著她細翹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撓的他心底都癢癢的,一片柔和。 “給你三天時間。”顧臨桁捏著舒綠的鼻子深吻她,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放開,特別霸道的口吻。 舒綠立馬點頭:“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