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顧明笑了,立馬跟上去。 秘書剛進(jìn)楚言的辦公室匯報,顧臨桁就走了進(jìn)去,顧明跟在身后,默不作聲像尊佛像。 楚言見到顧臨桁,眉目一挑:“什么風(fēng)把顧總都親自吹上了門?” 顧臨桁瀟灑的坐在楚言對面,頷首示意:“當(dāng)然是讓楚老板高興的東西。” “哦?” 顧臨桁說:“徐天被抓了。”他開門見山。 楚言眼神微動:“被抓了?” “嗯。” “那不就是說……”楚言別有深意的笑了,“顧總這是給我送生意來了?” “我既然答應(yīng)了楚老板,必定是說到做到。”顧臨桁手指交叉在胸前,周身隱隱散發(fā)著迫人的氣息。 “還是顧總爽快。” “不過楚老板不準(zhǔn)備在合作之前跟我說一說,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對徐家的這些煤礦感興趣的?” 楚言沉默了幾秒鐘,眼神晦暗。 顧臨桁頗有耐心的坐著,也不催他,兩個人仿佛在進(jìn)行著無形的對擂。 過了一會兒,楚言才微微笑了,清雋如水墨畫,卻別有一番深意,他輕輕的拋出兩個字:“稀土。” 然后顧臨桁鎮(zhèn)定的表情也有些許崩壞了,本來掛在唇畔的玩世不恭的笑意全部消失,變得嚴(yán)肅起來。 他問:“消息準(zhǔn)確?” “徐家那幾個煤礦都在內(nèi)蒙古,內(nèi)蒙古最多的是什么,想必顧總比誰都明白。”楚言抿了抿唇,“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徐家本來在和m國人接洽,準(zhǔn)備偷偷將他那些煤礦里的稀土偷偷出口,這個東西有多么值錢,有多么重要,也不用我多說了。” 顧臨桁冷笑一聲:“這徐家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稀土的主意也敢打。” 他并沒有多此一舉的問楚言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顧家雖大,但這個國家更大,每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一番人脈,知道一些辛密的消息也都是正常的,他顧家手里不照樣握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而這次楚言之所以說出來,也是因?yàn)槟菐讉€煤礦都會落到顧臨桁的手里,楚言要想一點(diǎn)兒不暴露的從顧臨桁手頭爭過這些煤礦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選擇和顧臨桁合作。 至于那些煤礦里面到底有沒有那對于制造武器最重要的玩意兒,派人取樣檢查一下就知道了,楚言不會用這么拙劣的借口來騙取他的信任。 楚言笑了:“他們不會想到有人會舉報他們,所以也算是命里注定那些東西不該是他們的。” “想要賣給m國,這種私下的勾當(dāng)足夠讓他徐家死個七八次了。”顧臨桁不屑的嘲諷,“丫真夠傻叉的。” “所以這個消息怎么樣,足夠顧總和我合作嗎?” 稀土這個東西牽扯的面太廣了,而且其重要程度也是八百個普通煤礦都比不上的,若是顧臨桁一個人吃下,必定是會惹得很多人眼紅,雖說他并不在乎那些,但是若有人從中作梗給他找麻煩,也會很難對付。 不過和楚言一起合作就不一樣了,楚家本身也位高權(quán)重,這兩家一起捏在手里的東西,涼這四九城里頭的各家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來搶。 “那再次祝我們合作愉快了。”一念之間顧臨桁就已經(jīng)權(quán)衡利弊了一番,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 楚言也很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這個東西到底有多重要,利益有多大,都是看得到的,能夠擁有和顧臨桁合作得到一半的機(jī)會,對于楚言下一步的計(jì)劃來說,非常的重要。 “看來我和顧總以后會是很棒的合作伙伴。” “我顧臨桁對于合作伙伴從來都是最講信用的,希望楚老板也是。” “那是當(dāng)然。” 這種項(xiàng)目一旦接手,沒有一定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和背景,絕對是難以堅(jiān)持下來的,不管是審批還是籌資施工的過程都很復(fù)雜,也只有顧臨桁與楚言這樣背景的人能夠吃的下來這個項(xiàng)目了,而且顧臨桁都能夠猜到煤礦的消息一旦傳出來,京中各大勢力肯定都會動心,面對這么大一塊的利益蛋糕,沒有人會不心動,這里面的利益顧臨桁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潮澎湃。 “那我就不打擾楚老板工作了。”顧臨桁站起身來,瀟瀟灑灑的離開。 楚言微一頷首之后,就想到了某位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的姑娘,還真是棘手。 如果他能夠成功的話,眼前這位可就變成了他的小舅子了…… 顧明跟著顧臨桁坐電梯下樓,他想都不想就知道顧臨桁一定會去某個地方,主動說:“少爺,我在樓下等你。” “行,你去吧。” 顧明點(diǎn)頭之后先行離開,顧臨桁長腿一邁直接去了經(jīng)紀(jì)部,反正他顧少爺不管走到哪兒都從來都不需要考慮的太多,剛走進(jìn)去,就感受到了各種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雙手插在口袋里,顧臨桁悠悠閑閑的抓過一個人問:“賀舒綠呢?” “啊……在里面。”這人連忙指了下某個地方。 “謝謝。”顧臨桁按著方向走過去,也不再管剛才被他問話的姑娘漲紅了一張臉。 舒綠的左手不能抬起來,右手拿著電話,她正在和唐宋的助理聊電話,問她關(guān)于唐宋今天的拍戲狀況,順便問了一句,那個席修明有沒有做出什么不利于唐宋的事情。 席修明對唐宋有著淡淡敵意,舒綠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但還是想要提防著一點(diǎn)。 好在助理報告回來今天的拍攝很順利,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然后舒綠就猛然間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只屬于某個人的草木氣息。 她轉(zhuǎn)身,果然就看到了走過來的顧臨桁。 他眼眸深邃,氣場強(qiáng)大又出塵,眼里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又不怒而威。 “你怎么來了?”舒綠下意思的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也沒有想到顧臨桁突然到這里來會造成的一些麻煩。 “想你了。”顧臨桁毫不避諱,簡直把這兒當(dāng)成了他的地盤一樣隨意。 舒綠有些難為情,左右顧盼一下,周圍的同事都有意無意的往這里看,目光各有復(fù)雜。 顧臨桁注意到舒綠的表情,輕輕偏了頭,眼神往四周一掃,冷颼颼的眼神就跟刺一樣的射了出去。 接受到此等可怕視線的人在一瞬間就十分有默契的移開了,不敢再往這里看一眼,全部四散開來。 顧臨桁滿意的轉(zhuǎn)過臉來:“傷口還疼嗎?” 舒綠無奈的說:“還行,不算太疼。” “疼就不要上班了,請個假又不算難事。”反正顧大少爺是見不得自家女人難過的。 “真沒什么大礙,請什么假啊。”舒綠嗅了嗅鼻子,那模樣看在顧臨桁的眼里簡直可愛的很。 “行吧,你說了算。” 舒綠揶揄道:“不過你怎么來了?現(xiàn)在可是上班時間,老板公然翹班?” “翹了班誰敢說我?”顧臨桁勾唇,“來跟你們的楚總談筆生意。” 舒綠也沒有問他談的什么生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知道了。 “快中午了,我去車?yán)锏饶悖粫撼晕顼垼俊?/br> 舒綠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要下班了:“走吧。” 顧臨桁約著舒綠去吃午飯主要也是和她談一談車禍的事情,那種事兒在這種地方說總歸不合適。 下樓的時候卻沒有見到顧明,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顧臨桁發(fā)了條短信告訴他,就開車帶著舒綠去吃午飯。 找了家位置隱蔽的私房菜館,等服務(wù)員上菜之后顧臨桁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知道那兩個人不見的消息了吧?” “知道了,現(xiàn)在正在找他們。” 顧臨桁若有所思:“這個事情只怕沒有這么簡單,調(diào)查到他們的消息按道理說都是沒有公布的,但是他們卻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肯定有人透露了消息給他們。” “我也是這樣猜的,不過現(xiàn)在只能一個個排查,也不一定查的出來。” 雖然都是內(nèi)部人員知道,但是整個經(jīng)手了這個事情的人還是不少,若是要刻意隱瞞,等到挨個查出來的時候,人都早就跑的沒影了。 “我讓顧明去查過出入境,還在國內(nèi),不過有沒有跑出四九城就不知道了。” “慢慢查著吧,反正也不急。只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告訴橋涵她出車禍的事情不是個意外,準(zhǔn)備把人抓到再說。” 顧臨桁眼眸深沉的想了一會兒:“最近我都來接你下班,我擔(dān)心他們可能會報復(fù)。” 如果被逼急了,說不定就真的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這種事情還真的說不好。 “不要這么擔(dān)心,雖說我現(xiàn)在手臂受傷了,也不要忘記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說到這個,顧臨桁又想起了那天的停車場,那個穿著a字裙的古板女人一擊制敵,瀟灑桀驁的將人擊倒,眉宇間盡是英氣。 大概就是那一瞬間,顧臨桁沉寂已久的心臟,忽然“砰”的一聲,有了重新跳動的跡象。 顧臨桁失笑:“好,救命恩人,需不需要我以身相許?” 舒綠瞥他一眼:“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至少在法律上他們倆現(xiàn)在還是合法夫妻呢。 顧臨桁心里一動,忽然就覺得愛慘了眼前的小女人,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就讓他的心情愉悅,再也沒人能夠帶給他這樣特別的感覺。 吃過午飯之后顧臨桁又將舒綠送了回去,這時候顧明倒是等在樓下了。 “剛才去哪兒了?”顧臨桁隨口問了一句。 “逗貓去了。”顧明忽然就獰笑了起來,那笑英俊里帶著點(diǎn)兒瘆人,好在顧臨桁對他的這種笑容早就免疫。 “喲,這是瞧上誰了?” “你猜?” 顧臨桁搖搖頭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他拉著舒綠親了幾口才放開她:“下午我來接你。” “好,拜拜。” 重新回去公司里,舒綠去茶水間倒了杯水,就又一次聽到了關(guān)于她的八卦。 “哎,看到了吧今天,寰宇集團(tuán)的董事長,嘖嘖嘖,今兒個可是親自到咱們部門來秀恩愛了。” “這董事長癖好也夠特別的啊,那賀舒綠戴著那么大一個黑框眼鏡,丑死了,顧總是怎么瞧上她的?” “可不是嘛,以前那任雪珊卯足了勁兒要勾引顧總也沒成功,誰知道原來顧總這么重口味,就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 “誒你說我明兒也買個黑框眼鏡戴上,會不會也有像顧總這樣多金又英俊的看上我?” 舒綠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然后意味不明的笑笑,直接推開茶水間的門走了進(jìn)去。 在里面的人看到舒綠的出現(xiàn),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尷尬的笑著:“舒綠,呵呵……” 舒綠唇畔含笑,輕聲道:“我家臨桁有什么癖好還真用不著你們管,真是感謝你們?yōu)槲覀兊膽賽踓ao碎了心,謝謝。” 說完,直接摘下了眼鏡,含著水汽的杏眸對著她們眨了眨,明亮清澈的目光卻看得對面的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