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尤其是這個人對他來說那么重要。 “你在想什么?”見顧臨桁半天都沒有回應(yīng)自己,舒綠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然后在舒綠略微驚訝的目光里,顧臨桁突然欺身朝她壓了過來,顧臨桁的手臂環(huán)抱著她,卻又礙于她左手的傷,很是克制。 他在舒綠的耳邊呢喃:“我挺不開心的,看到你受傷,比我小時候騎馬摔斷了腿還疼。” 舒綠皺著眉頭驚呼:“摔斷了腿?” 顧臨桁聲音壓抑的“嗯”了一聲:“小時候皮的很,把我爺爺?shù)暮寡獙汃R偷來騎,結(jié)果不小心就摔了下來。” 好在治療的及時,治療的很好,也沒有什么后遺癥,甚至于他一腳踹下去,能把人胸腔里的骨頭都踹斷幾根。 “沒想到你小時候還挺皮的。”舒綠笑了兩聲,又想到剛才顧臨桁說的那句話,不禁有些感動,心里暖暖的,她伸出右手環(huán)在他寬闊的背脊上,柔聲道,“那我以后都不受傷了,也不讓你有疼的機(jī)會,嗯?” 顧臨桁的腦袋埋在舒綠的肩窩里,緩緩的勾起唇:“這還差不多。” 只要這個女人一直好好的,他也就滿足了。也是舒綠受傷才讓顧臨桁徹底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到底有多么的在乎她。 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有比這更炙熱的情感了,也不會再像心疼這個女人一樣去心疼別人,他的心全部都被她占滿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稽c(diǎn)兒別的空隙都沒有,也再容不下別人。 “誒,你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唄,讓我聽聽你到底有多皮?”舒綠故意打趣他。 顧臨桁坐直了身體,把車開走,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剛才說什么了,不記得了。” 舒綠嘲笑他:“別介啊,不過就是小時候的調(diào)皮事兒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我可不相信顧閻王都有害羞的時候。” 顧臨桁微抬下巴:“誰害羞了?” 舒綠得意的挑眉:“當(dāng)然就是我旁邊的人咯,誰剛才還說小時候偷騎馬摔斷腿了,現(xiàn)在就賴賬了?” 顧臨桁淡定的很:“你剛才聽錯了,摔斷腿的是別人。” “……”舒綠掃興的說,“你不說算了,我去問你meimei,她肯定會告訴我。” 尤其是顧meimei現(xiàn)在完全把舒綠當(dāng)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估計不管舒綠說什么,她都會毫無條件的答應(yīng)。 顧臨桁終于繃不住了:“小時候的事情哪里用得到她來告訴你。” “那你說啊。” 顧臨桁翹起一邊嘴角:“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今天抽人家的氣門芯,明天挖了蛇扔到女生的文具盒里,反正沒做什么好事兒。” 他小時候的確是遠(yuǎn)近聞名的小霸王,反正是讓人聽了他的名字就聞風(fēng)喪膽。 舒綠捂著肚子笑:“我的天吶簡直難以相信你去拔人家氣門芯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哈哈哈,你有被逮到過嗎,會不會挨一頓揍?” 顧臨桁不屑的偏過頭:“有誰敢逮我?” 雖說那時候被軍區(qū)大院里頭的鄰居告了狀之后,他就會被父親拎著雞毛撣子追的滿院子跑,但是這種羞恥又丟臉的往事是絕對不可能告訴舒綠的。 “行行行,怪不得現(xiàn)在人人叫你顧閻王呢,你這稱號可不是白來的。”舒綠玩笑著說。 顧臨桁搖搖頭,只在心里想,小時候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只是調(diào)皮,現(xiàn)在江湖上喊他一聲顧閻王,那可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成閻王爺來看的。 不過生意場上的事情,本來也是弱rou強(qiáng)食,顧臨桁很小就將這些道理摸的通透了,現(xiàn)在也并不在乎。 快要到家的時候,舒綠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她的腦袋偏在顧臨桁這邊,幾乎看不到瑕疵的皮膚閃閃發(fā)亮一樣,讓顧臨桁看一眼都覺得心里軟的不行,尤其是她輕輕顫動的睫毛,跟把小刷子一樣在顧臨桁的心頭撓啊撓的,讓他覺得真是喜歡這個人喜歡的不行了。 喜歡到她的每一處,在他心里都是完美的。 到了停車場,顧臨桁并沒有叫醒舒綠,悄無聲息的停好車,解開舒綠身上的安全帶,動作輕柔的將她從車子里抱了出來。 舒綠咕噥了一聲,但是并沒有醒,精神高度緊張,加上傷口帶來的痛處一直折磨著她的神經(jīng),這時候沒有什么力氣,不管是身體還是腦袋,都疲倦的很。 所以她迷迷糊糊里面感受到了熟悉的顧臨桁的手臂,便習(xí)慣性的往他懷里擠了擠,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繼續(xù)睡。 顧臨桁一直小心著不要碰到舒綠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了家,沒有到舒綠的公寓,而是去的對門。 舒綠的床太小,他今晚準(zhǔn)備一直呆在她身邊,時刻注意著不讓她在睡夢里碰到手臂。 舒綠也一直沒有醒來,安安靜靜的躺在顧臨桁的懷里,乖巧的像只小兔子,直到顧臨桁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還頗不滿意的嘟了嘟嘴。 顧臨桁被她的模樣看的心里更加柔軟了,一向鐵石心腸的人這時候簡直都快要化開來,忍不住在她唇上偷吻一下,品嘗著那份甜軟的味道,還十分滿意的舔了舔唇。 一向硬朗凌厲的人,這時候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妖冶。 接下來顧臨桁只能看著美食卻無法吃進(jìn)肚子,幫舒綠簡單的擦過身子之后,就躺到了她的另一側(cè),將舒綠的右手緊緊握在手心,防止她的左手傷口再次被碰到。 尤其是上過藥之后,傷口半夜肯定會很疼。 顧臨桁側(cè)著臉看著舒綠,眼神十分復(fù)雜。 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心臟堅硬如磐石,堅不可摧,沒有什么能夠刺破他的防守。卻沒想到自從認(rèn)識舒綠之后,他的心只要在舒綠的面前就變成了個氣球,針在她的手里,只要她想,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把他的心臟刺破,將那種鉆心的疼痛留給他。 就好像他剛才在醫(yī)院看到舒綠手臂上的傷口之后,那一瞬間的心臟里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處,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忍受力。 直到手機(jī)突然震動,顧臨桁才接了電話,但也不敢離開房間,就在窗子邊上接電話,眼神牢牢的釘在舒綠的身上,一秒鐘都舍不得離開。 “顧少。”顧明的聲音。 顧臨桁“嗯”了一聲,壓低嗓音:“怎么樣了,結(jié)果出來了沒?” “調(diào)查出來了。” 顧明和舒綠的保鏢一起到了交警隊,然后就看到了暫時呆在那里的司機(jī),他聯(lián)系了自己的出租車公司和保險公司,反正他們出租車這種系統(tǒng)出了事兒都是公司在負(fù)責(zé)。 “怎么樣,挺硬實的吧,就緊咬著是意外不放?”顧明問一個小交警。 “他就說是不小心的,也沒酒駕沒超速沒任何不良記錄。” 顧明打量著那個看起來特別老實,沒有任何異樣的司機(jī),問:“開了多少年車了?” “二十多年了。” “呵,那可真是不小心呢。” 司機(jī)看起來就是不愿意交代的,顧明過去扣了扣他前面的桌子:“嘿,問你幾句話。” 他抬起頭:“什么?” 顧明這時候的手機(jī)剛有了關(guān)于這個司機(jī)的全部資料:“還是從來沒有出過事故的呢?不對,那是一個月之前,這一個月就已經(jīng)出了兩起事故了。” 那人不懂顧明要說什么,又低下了頭。 不過顧明的下一句話就讓他重新抬起頭來:“老婆得病了?治療要花不少錢吧?” 他一瞬間的怔神并沒有逃過顧明的眼睛,顧明笑了起來,眼角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可怖:“這病得花不少錢呢,保險只保得了很少一部分,你還差多少,五十多萬,還是六十多萬?” 他繼續(xù)沉默。 顧明偏著頭笑了:“不過昨天都把欠醫(yī)院的錢都還上了呢,連保險都不用報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那司機(jī)看起來有些忍不住了,神情終于開始慌亂起來。 ------題外話------ 顧明還挺帥…… ☆、【v25】 罪魁禍?zhǔn)?/br> “我想說什么,你不是很清楚?”顧明獰笑一聲,“如果你不老實把今晚這事情說出來緣由的話,相信我,就算你花了這五六十萬,你老婆也一樣治不好……” “你!”司機(jī)突然就站了起來,怒目而視,揪著顧明的領(lǐng)子大聲吼道:“你不要威脅我!” 顧明表情淡定,輕松的就拍掉了自己領(lǐng)子上的那雙手,也不需要周圍人的幫助,他嘲諷似的說:“我需要威脅你?你在受人錢財做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應(yīng)該知道有暴露的這么一天。” 司機(jī)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喪氣的坐下了,低垂著頭。 顧明這時候其實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個事情,不過他看著這個司機(jī),就覺得可以詐他一樣,幸好剛才看他的反應(yīng),確實,里面有鬼。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司機(jī),出去打電話,讓人把這個司機(jī)最近所有的通話記錄和金錢來往記錄都查一查,然后排查出最可疑的幾個告訴他。 不過他剛重新回去,舒綠的手下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他們也自由他們的調(diào)查手段,雖然這四九城里顧臨桁才是地頭蛇,不過論起查人來,一直負(fù)責(zé)保護(hù)舒綠的這幾個人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為首的那個黑衣服的男人直接丟了一沓銀行的匯款單在他面前:“說,這錢是怎么來的,你一晚上就多了這么多錢,是有誰給你的吧。” “我親戚借的。”他偏過了頭,并不直視那疊匯款單。 “真可惜,我們都查遍了,你家的親戚就沒一個能夠借出這么多錢的,而且他們能夠借你的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借給你了,說吧,到底是誰。” 他依然咬緊了牙關(guān)不松口,不肯招供。 這時候能怎么做?幸好警察那邊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出來了。 從另一個角度的監(jiān)控能夠看到,作為一個正在運(yùn)營當(dāng)中的出租車司機(jī),他卻是在舒綠出來的那條馬路旁足足呆了兩個小時,直到舒綠出現(xiàn)在路邊,他在緩緩的駛了過來,而就在駛向舒綠的時候,剎車變成了油門,而且猛打方向盤,直接沖向站在路邊上的兩個人。 “那你就說吧,這兩個小時,都在那兒干嘛了,打電話呢,跟誰打電話?”其實這時候已經(jīng)把通話記錄調(diào)了出來,不過那個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空號了,而且本來就是路邊隨便買的那種沒有登記身份證的號碼。 不過這并不代表不能夠查出來。 顧明也沒有耐心再繼續(xù)和他兜圈子下去了,讓在另一個地方的人發(fā)了幾張照片過來,直接遞到了司機(jī)的面前:“我不跟你廢話,你自己看吧,要說就趕緊說,不說的話,后果你自己看著辦。” 照片里,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正滿臉驚恐的看著場邊站著的陌生人。 司機(jī)終于崩潰了,他看到自己的老婆此刻已經(jīng)陷入了不安全的境地,也顧不得來自另一伙人的利益了。 他說:“我交待。” 他老婆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錢,所以有人承諾給他給他足夠可以治療好他老婆的錢,但是需要他做一些事情。 他先按著他們的要求撞了一個女孩子,對方骨折,不算太嚴(yán)重,兩邊直接私了,賠了錢,就這樣過去了。 然后今晚,他們又要求他再次按照上一次的辦法來撞一個人。 司機(jī)有些害怕,他覺得這種做法早就已經(jīng)超出了他所認(rèn)定的為人處世的原則,可是看著病床上的老婆,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和頹靡的神色,如果不抓緊時間治療,不盡早做手術(shù)的話,她就會一直被病痛折磨,而且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起家里面還有一個讀中學(xué)的兒子,司機(jī)便一咬牙一狠心,反正都做了第一次了也沒事,最后處理下來也就是按照保險賠了錢,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做! 然后司機(jī)按照對方的要求,他們讓他什么時候去哪里守著,他就完全聽從指令,等到他們說可以行動了,他就開車慢慢接近了站在路旁的那兩人,他是照著對方給他的照片里的人撞上去的,不過因為太緊張,方向盤有些打滑,所以車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往旁邊的人偏了一點(diǎn),但那個時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夠按照對方要求的繼續(xù)做下去。 司機(jī)并沒有想到這次事情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以為對方既然給了他錢讓他這樣做,肯定就是有把握不會出事的,可是哪里想到,不僅人沒有什么大事,他也終于受到牽連了。 從被押上警車的那一瞬間開始,他的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但是想到如果把事情交代出來有可能受到的后果,他又想要打定主意咬緊牙關(guān)不開口。 可是現(xiàn)在那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用他老婆的生命威脅他。 而且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這次撞的人只是個普通人就是傻了,光是從看這里所有的人對待那個黑衣服的男人還有這個人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們是一般人不能招惹的權(quán)貴,可是他又怎么知道! 當(dāng)初那兩個人只說撞了之后就不用管了,他們有辦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