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舒綠壓下心里的各種思緒,盡量表現的平和:“佩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佩姐屬于那種上了年紀,但是不怒自威的女人,化著精致的妝容,絕對的事業女性。 她盯著舒綠,表情有幾分奇怪:“你……” “嗯?” 一番寂靜之后,佩姐終于嘆氣,語氣里有很多的無奈:“雪珊的事情,是她不對。”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佩姐怎么突然跟她說起任雪珊了? “她和你的事情,我一開始就聽說了,那時候,我想著她是我侄女,也確實對你產生過誤會。但是后來我發現你的工作做的很好,出乎了我的意料,便知道你們兩個的矛盾,也都是因雪珊而起。她從小就被家里人寵著,難免盛氣凌人了一些,所以舒綠,我希望你不要跟她生氣。” 這……佩姐這是來當和事老的? “佩姐,我知道您遇到這種情況很難做……我確實跟任雪珊有矛盾,但那些并不是什么大事兒,我也不是很小心眼兒的人,不會因為她說了幾句話就抓住不放。” “那你……”佩姐看起來進行了一番心里斗爭,才帶著一些討好的味道開了口,“能不能跟顧少說一聲,讓他……不要同雪珊一般見識了?” 任憑佩姐在娛樂圈里人脈多廣,地位多高,但民不與官斗的道理人人都明白,尤其像顧臨桁這般*,背后權勢滔天,想要雪藏一個明星簡直易如反掌。 就連徐嚴那樣只算得上普通的世家,都能打壓的安遲這么多年不得翻身,更何況是顧臨桁那般四九城里數一數二的少爺? 所以舒綠總算是明白佩姐今天為何來找自己,又為何是這么和藹的態度,她始終是想要救一救那個因狂妄而惹了禍的侄女。 可是她找自己,又有什么用? 顧臨桁不是因為自己的meimei被任雪珊利用所以才大發雷霆的么……找她有啥用? “佩姐,我想我應該無能為力,因為顧少的想法同我無關,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任雪珊,去找顧小姐難道不是更好?” 如果顧臨欣答應不追究任雪珊的錯誤了,顧臨桁自然就會放過她,這么簡單的道理,佩姐何必舍近求遠來找自己? 再說,來找她也沒什么用,顧臨桁又不聽她的。 佩姐露出一抹苦笑:“我當然去找過顧小姐,只是……” “只是什么?” 佩姐嘆氣:“顧小姐說,她管不了這事兒。” “為什么?”舒綠納悶,顧臨欣被任雪珊利用了,顧臨桁當然不能接受這種事情發生,跟她有關的事情,她為何管不了? “顧小姐說,如果想要讓顧少消氣,就得來找你。”佩姐為了自己的侄女也是蠻勞累的,估計第一回這么低聲下氣的跟某個下屬說話。 舒綠詫異的問:“為什么要來找我?” “因為顧小姐說,只有你的話,顧少才聽。” ------題外話------ 以后都是每天早上九點發布新章節,首訂獎勵名單發在了作品相關,昨天獎勵了一部分,大家根據名單可以去留言告訴我還需要獎勵多少,么么扎! ☆、第三章 斗智斗勇 “……”舒綠與佩姐雙目對視,半晌,終于扯著嘴角干笑兩聲,“佩姐,你一定是聽錯了。” 顧臨桁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可能聽她的?或許那只是顧臨欣還沒有原諒任雪珊,隨便找的一個借口也說不定。 “舒綠,顧小姐確實是那樣告訴我的,雪珊她以前過的太順風順水了,如今也算是受了教訓,想想也已經好好反省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舒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同她計較?” 舒綠笑了:“佩姐,我并沒有太生氣,也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但是顧少做的決定,我哪里有資格去左右?” 說到底他們不過也就是……稍微熟了一點而已,并沒有到她說什么,顧臨桁就做的地步。 不經意的又想起顧臨桁的親吻,舒綠臉色稍霽,盡量不在佩姐面前表現出異樣。 “顧小姐應該不會騙我,舒綠,你就試試怎么樣?如果顧少不答應,那就是雪珊沒那個命繼續在圈子里混下去,要是顧少松了口,我必然讓雪珊來給你道歉……” 佩姐還真是為這個不省心的侄女cao碎了心,作為上司的她已經說到這種程度,舒綠如果再不答應去試一試,倒是顯得她故意了一樣。 “那我只能說,我盡量試試,顧少的決定到底怎么樣,我沒辦法肯定。” 佩姐感激的笑了:“只要舒綠你答應去說說情就好了。” 從佩姐的辦公室出來,舒綠無奈的想著,只能晚上到顧臨桁那兒拿東西的時候,順便跟他提一句了。至于他怎么決定,她可管不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舒綠就接到了安遲的電話,在電話那頭非常不耐煩的說:“那個顧臨欣為什么老是纏著我?我寫個歌她都能來打擾我。” “……她現在在哪兒?” “門口,我鎖著門沒讓她進來。” 舒綠知道顧臨欣對安遲的喜歡,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顧家的大小姐在感情這種事情上如此主動,被安遲拒絕了也能毫不在意的繼續出現在他身邊。 急匆匆的趕到七樓,顧臨欣正絲毫不估計形象的坐在樂房的門口,靠著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打扮的很漂亮,本身也是那種明艷動人的模樣,這會兒坐在門口倒有種嬌弱的惹人憐愛的樣子。 “顧小姐……”舒綠走到她跟前,也不知道能夠說些什么。 顧臨欣抬頭看了舒綠一眼,跟顧臨桁十分相像的漂亮眼眸里波光流轉,旋即低下了頭,含糊不清的說:“為什么他不喜歡我?” “這個……”舒綠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她又沒有談過戀愛,經驗為零,根本沒辦法說出個所以然,再說了,她自己現在都處于混沌不清的狀態里。 “安遲對我永遠客客氣氣的,可是他對著你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難道是他喜歡你?”顧臨欣好似十分認可自己的發現,看著舒綠的目光也逐漸不善了,“你不會也喜歡安遲吧?” 舒綠失笑,這又是什么跟什么?她怎么覺得自己跟不上顧家小姐的腦回路呢? “顧小姐……我只是安遲的經紀人,你別多想。” 顧臨欣站起身來和舒綠對視,明顯不信:“那他為什么不喜歡我?” “喜歡不喜歡這種事情,真的是很復雜的,你喜歡一個人,但是不代表這個人就一定要喜歡你,兩情相悅應該也不是經常出現的事兒……”舒綠覺得自己是得有多閑多無聊啊,否則怎么會站在這兒跟顧臨欣討論起愛情這檔子事兒了呢? 顧臨欣細嫩的手指撐在下巴上若有所思,表情十分疑惑。 她居然真的在認真思考自己剛才隨口說的話?舒綠突然就覺得對這顧大小姐的態度改觀了,這分明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女嘛。 “那你說,安遲要怎么樣才會喜歡我?”顧臨欣眨巴著眼睛,滿臉期待的問舒綠。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辦法回答你……舒綠正在考慮用怎樣的措詞回到,房門就突然打開了,安遲仍舊是那副蒼白羸弱的樣子,眼尾上勾,眸子里布滿煩躁。 顧臨欣驚喜的喊出聲:“安遲你終于出來了!” 他冷淡的掃了顧臨欣一眼,并未回應她,而是一把拉過舒綠將她扯進了房間里,面無表情的對顧臨欣說:“你不用問她了,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顧臨欣因為安遲的冷漠而露出受傷的神色,但卻不放棄的追問:“那你告訴我啊,為什么不喜歡我?我可以改的嘛……” 安遲不為所動,眼里的煩悶更盛,他卡在一段譜子上半天沒有靈感,這會兒正處于身心兼疲憊的時候,態度也就隨之惡劣了:“我不喜歡你沒有原因,再說了,我要喜歡也是喜歡她,絕對不可能是你。” 舒綠被當成了擋箭牌,然后她看到顧臨欣的眼眸里漸漸泛起水光,最后惡狠狠的瞪著舒綠:“你還說你不喜歡他!騙子!” 吼完這句話,顧小姐一臉悲傷的跑了。舒綠默默的想,她又躺槍了…… “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拒絕她,但沒必要把我當做擋箭牌吧?” 安遲瞇眼:“你就確定我是拿你做擋箭牌,而不是真心的?” “得了吧……”舒綠甩個白眼給安遲,“你慢慢寫你的歌,我先走了。” 安遲也不惱,笑著揮了揮手:“大經紀人,拜拜~” 舒綠幫安遲關上門,心里不停嘆氣,這才剛跟顧臨欣關系破冰了,這會兒又結下了梁子,看來她們倆這輩子注定了氣場不和不能做朋友,算了不能強求…… 而安遲,在舒綠走了之后,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逐漸消失不見。 顧臨欣哭著跑走,進了電梯之后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些丟臉,不就是失個戀嘛干嘛搞得要死要活的,于是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決定找個地方散散心。 嗯……去樓頂吹吹風好了。 顧臨欣從來沒有去過大廈的頂樓,所以坐電梯到了頂層之后,倒是有些驚訝,整個頂樓完全就是個休閑娛樂之地,微型高爾夫球場,涼棚,躺椅,布置的跟個世外桃源一樣。,而如此高的樓層,抬頭就能看到蔚藍的天空和大片綿軟的云朵,格外漂亮。 好在最近沒有霧霾……不然這地兒就荒廢了。顧臨欣幸災樂禍的想。 這老板還挺會享受生活的嘛……想來能夠在公司頂樓開辟出這樣一番天地的人,除了星遠傳媒老總也沒別人了。 不過一般情況下公司藝人和職業都不會到這里來,誰都知道這是老板偶爾休息的地方,沒人會傻的來打擾。 環顧了一圈,顧臨欣對這個地方格外的滿意,然后絲毫沒有闖入別人地盤的尷尬感,坐到了木質的躺椅上,頭頂有遮陽傘,吹著涼風,還可以美美的睡一覺。 剛踏入娛樂圈,還沒有什么具體工作的顧大小姐,便渾水摸魚的趟在椅子上,闔眼小寐。 楚言剛剛結束一個談判,整個下午都沒有別的工作了,便準備去樓頂打打高爾夫。 這是他從父親手中接手星遠傳媒之后才弄的,偶爾在生意伙伴來談判的時候,也能當做個娛樂。 他們這一輩比父輩那一代還要過的幸福,實際上就算再不打拼,也能錦衣華服一生的。不過作為四九城里數一數二的少爺,楚言也是從小就立志于超越父輩,創下屬于自己的商業王國,而他顯然做的很好,雖然是繼承的企業,但星遠傳媒過去在父親手里,還沒有像他這般賺錢。 如今這家公司已經占據了娛樂圈的半壁江山,他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從和顧臨桁的那筆生意做起…… 在腦海里做著未來的事業規劃,楚言走到了天臺,在繞去高爾夫球場的時候,不經意就瞥到了陽光底下,某個躺在他的椅子上睡的香甜的女人。 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楚言微微挑眉,顧臨欣? 他最近和顧臨欣見過一面,在她簽進星遠傳媒的時候,剩下就是過去四九城里的一些世家酒會,他們作為四九城里的少爺小姐們,都是有必要認識對方的,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指不定那天就會有合作的時候,所以至少得認得對方那張臉。 而楚言過去對顧臨欣的印象,大概就是她長得漂亮,跟其他小姐的嬌氣的漂亮不同,顧臨欣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她美的很有侵略性,濃眉大眼,雙眸明亮,所以在那些酒會里,楚言稍微記得她,但是并不熟。 直到她簽到星遠傳媒來做藝人,那天她打扮的華麗,卻不會給人太過于喧嘩的感覺,那種高貴的氣質渾然天成,很惹人矚目。 顧家的基因生的好,兩兄妹的長相都很出眾,這在京城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自覺的就走了神,楚言不經笑了笑,怎么就想到那些事情去了? 不過將目光放回顧臨欣的身上,楚言才發覺,她跟以前看起來不一樣。 大概是哭過?她的臉上有著并不明顯的淚痕,在如羊脂玉的細膩皮膚上非常明顯,卷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嘟著唇,大概夢到了什么,還不時的在嘀咕。 他記憶里的顧臨欣從來不是這個樣子,讓他有些驚訝于發現了她這么不同的一面,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在睡夢里的顧臨欣感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在望著自己,便掙扎著醒了過來,睡意朦朧的,看到了逆光站著的男人。 楚言的父親當年在京城有著頭號公子的稱號,相貌在少爺們中數一數二,后來他取了當時的影后,對方擁有著令所有人驚艷的美貌,于是兩個人的孩子,基因自然也是出類拔萃的。 楚言身材修長,長身玉立的站在逆光中,陽光在他的四周描繪出了金色的絨光,他的五官長得很好,眉眼間是天生的貴氣和疏離感,像是陳釀過的美酒,云淡風輕中又有幾分清氣,這般氣質的男人已經很少了。 顧臨欣看到楚言,不自覺的就晃了神,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正鳩占鵲巢,坐了對方的椅子,也沒有自覺自己已經闖了禁地。 “醒了?”楚言移開了身子,總算沒有處在逆光里,但清晰的五官輪廓就更加英俊了。顧臨欣不自覺的紅了臉,慌忙的站起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楚言表情不變,只是眼里卻因為她著急的樣子而帶起了一點兒笑意:“你為什么道歉,這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