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不過很顯然,不怕死的程俞嘉還在不停的叫囂:“白含章!你丫……放,放開我!你滾開!” 收緊了手臂,白含章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就掙開我自己走,不然就乖乖給我待著。” “丫!丫怎么那么……討厭呢?”程俞嘉模模糊糊的靠在白含章的肩膀上,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真該讓你知道知道隨便喝醉酒的下場!”語焉不詳的威脅了一句,白含章加快腳步把程俞嘉抱到路邊聽著的卡宴旁。 舒綠已經打開了后座的門,白含章雖然面色不善,卻仍然是動作輕柔的將程俞嘉放在后座。 “你帶駕照了嗎?她一會兒要是鬧騰,你估計擰不過她。” 程俞嘉一看就是屬于酒品不好的那一類人,喝醉了就差把天都弄塌了。 舒綠點頭:“國際駕照,可以嗎?你好好照顧她。” “放心,其實也沒人敢來攔。”就光是這輛車的車牌,就可以暢通無阻了。 坐上駕駛座,舒綠轉頭問:“程俞嘉現在住哪兒?” “天榮園,那兒離刑警支隊比較近。” 得了地點,舒綠就開車往天榮園那邊去,一路上果然像白含章說的那樣,程俞嘉鬧騰不完,都快要把車給掀翻掉。 最后將程俞嘉搬進她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還好酒勁徹底上來,程俞嘉已經睡死了過去,也沒有再鬧騰,舒綠幫她擦了擦身子,然后給她換了睡衣才準備離開。 “你呢?要不我就在這兒守著她?免得她半夜又搞些幺蛾子出來。”舒綠這回是徹底覺得以后一定不能讓程俞嘉喝醉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了什么事情,有必要買醉到這種程度? 白含章深深看了眼安靜躺在被窩里的程俞嘉,這時候又乖巧的不行,讓人完全無法想到她之前有多么瘋。 “你明天還要上班,還是回去吧,這個時候回去不安全,我先送你。”白含章轉過頭來,示意舒綠可以走了。 舒綠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雖然比不上你們,但一般應付幾個人是沒有問題的,況且我還有這個呢?” 從包里摸出一把全新的蘭博三號,之前借給顧臨桁那把她并沒有要回來,后來又重新托人從國外帶了一把回來。 這種刀刃鋒利的軍刀,殺傷力無可置疑,幸好家里專門辦了武器持有許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行吧,你把車開回去,我明天再派人去取。” “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她。” 白含章說的在理,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跟他們比不得,而且有白含章在這里……應該可以放心吧? 可是她怎么有種會把程俞嘉送入虎口的預感呢…… 老老實實的開車回家,舒綠覺得自己出國這幾年確實回來的太少了,都已經看不懂這群發小的關系到底是以一種怎樣的狀態在發展。 算了,該看清楚的,遲早也會看清楚,不著急。 好不容易在小區里找了個空位停車,舒綠還付了看門大爺停車費,她當初是想著這里離公司近,也就沒有考慮過車的問題。 再說了,她現在也沒錢買車。 搖晃著手指上的車鑰匙,舒綠不緊不慢的又從包里拿出房門鑰匙來開門,然后就聽到身后發出了輕微的開門聲響。 陡然間想起來,顧臨桁現在是住在那里? 心里瞬間一緊,舒綠還沒有轉頭都覺得整個后背都在一道神秘莫測的眼神里繃住了。 打定了主意不回頭,不久之前顧臨桁那個像羽毛一般輕柔,卻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波浪的吻已經足夠讓她混亂了,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辦法好好面對顧臨桁。 那個男人根本就是個禍害,方圓十里之內的人大概都會他自帶的氣場給攪得個天翻地覆。 咔噠一聲,門打開了,舒綠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進門,徹底擺脫身后那道強烈灼熱的視線。 但是天不遂人愿,顧臨桁低沉喑啞的聲線在樓道里響起,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在里面:“喲,這么怕見著我?” 想要不理他,但又被他充滿挑釁的話激怒,舒綠轉身冷笑:“誰怕見著你了?不要自作多情好么。” 顧臨桁正抱臂靠在自家門邊,穿著灰色的浴袍,露出了一片蜜色的胸膛,頭發自然垂下,明明是無害的打扮,氣勢卻一點兒沒減弱,那雙隼鷹一般的眸子正緊緊盯著舒綠看:“是嗎?” 一邊說著,顧臨桁一邊逼近舒綠,放慢了語調,似笑非笑的開口:“我還以為……你要在別人家里……過夜了呢?” 說完最后一個字,顧臨桁已經成功走到舒綠面前,修長的手指不容拒絕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姿態強硬。 ------題外話------ 咳…。最近天天碼一萬存稿,快要累瞎了 ☆、五十四章 試唱 “?”看著顧臨桁慢慢湊近自己的臉,舒綠腦袋里轟的一聲,又變成了一堆漿糊。 “去哪兒了,嗯?”顧臨桁放緩了語氣,柔聲詢問著,但舒綠卻只覺得后背發涼。 緊緊繃起一根弦,舒綠快速的回答顧臨桁的問題:“下班跟朋友吃飯,然后另一個朋友喝醉了酒,去照顧了她一會兒……” 媽蛋,誰來告訴她她這時候為什么會這么老實的就把自己一個晚上的行程全部和盤托出了?她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啊啊啊!一看到顧臨桁整個人都不正常了起來。 “哦……。”顧臨桁故意拖長了尾音,熱氣有意無意掃在舒綠的臉上,“真乖。” 呵呵。舒綠在心里干笑兩聲,然后側過臉避開了顧臨桁的手指:“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可以回家了吧?很晚了。” 顧臨桁滿意的點頭:“回去吧,早點睡覺,晚安。” 都這時候了她還怎么早點兒睡?舒綠毫不猶豫的轉過身,“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顧臨桁想起今天本來準備等賀舒綠回來之后再找借口去她家蹭飯的,誰知道等到半夜才見她回來。 本來應該生氣的,不過看到舒綠對自己不明顯的態度變化,顧少爺又十分的滿意。 不過他還沒有吃晚飯,只能隨便再冰箱里找點兒東西填肚子,還好在搬進來之前,顧明就料到了他有可能的飲食不規律,給他準備了很多食物。 舒綠再一次的沒有睡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眼皮特別重,她記得自己做了一夜的夢,但具體是什么內容又記不清了,只記得好像……有顧臨桁那張可以令女人神魂顛倒的臉。 已經完全搞不清自己最近狀況的舒綠只能無奈的收拾好去上班,她還需要在安遲的ep籌備工作完成之前,再炒一炒他的人氣。 除了爭取與天王傅淵的合作,剩下的就是想辦法消除安遲過去的那些不好的新聞。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網上有意無意多了一些討論安遲的帖子,大都是處于引導性的,比如某論壇的帖子【八一八那個毆打記者的歌手安遲,樓主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料】,發帖人當然是收了錢的,這是現在水軍的一貫炒作方法。 不過舒綠利用的好,并沒大肆發動水軍,只是讓網上出現了那么看似不起眼的幾條,不會太顯眼的招人注意。 當然,最后那些帖子都被蓋成了高樓,雖然沒有真正爆出什么料,但著重講了安遲現在的變化,讓更多人對他產生了興趣。 微博上也出現了一些話,類似于“連那種出軌的渣男都能被原諒,安遲這種做了錯事之后隱忍了這么多年的做法,反而更令人感慨吧”,總之舒綠采取的策略就是一點點的改變大眾對安遲的看法。 至少在挖不倒安遲如今的黑料的現在,黑粉最多就是拿過去來說事,但正如那條微博上說的那樣,無論誰都是很健忘的,有些人當初被萬人唾罵,最后都仍然洗的個白白凈凈,仿佛過去那些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 更何況安遲的過去,其實都是有人在背后cao控的? 轉眼就到了周末,安遲要去爭取那個與傅淵合作的機會。這幾天舒綠倒是沒有看見顧臨桁,心里放松的同時,又有那么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里翻騰,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分辨。 這次爭取傅淵這首歌合唱機會的歌手很多,除了星遠傳媒的以外,還有很多別家公司的藝人,但是不管怎么講,本公司的藝人都是有一定優勢的。 爭取這個機會的過程很簡單,就是將那首電影主題曲傅淵以外的部分唱一段,由傅淵來決定于他合作的人選。 而且這次試唱在傅淵的要求下,演唱者是不會露面的,所以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傅淵選擇的公平性。這也是舒綠讓安遲來競爭這個機會的原因之一,她相信傅淵不會因為徐嚴的家世就選他的。 試唱的地點就在星遠傳媒,而且恰恰就在七樓,不過是安遲以前根本沒資格去用的設備最頂級的錄音室。 進去之前,舒綠故意問安遲:“怎么樣,緊張么?” 安遲斜睨著她:“你來告訴我什么叫做緊張?” 看到安遲這樣說,舒綠也就放心了。錄音室和傅淵呆的房間是隔離開的,所以他們進去的時候,里面只有前來競爭的歌手。 本來整個錄音室里表面上都是很平和的,大家都禮貌疏離的打招呼,不過當安遲看到某個坐在沙發上,周圍一群助理圍著的男人之后,臉上的笑容就全部收了起來。 徐嚴。 ------題外話------ 正面交鋒了== ☆、五十五章 對擂 算起來,安遲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徐嚴了,除卻比賽的那時候,最后一次見到他,大概就是在冠軍之夜的后臺。 徐嚴拿著獎杯嘲笑他,到最后仍然一無是處。 那時候安遲年輕氣盛,被他一激就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揪著他的衣領,誰料還沒有真正動手,早已等候在門外的記者就全部沖了進來。 第二天的新聞一出,他一下子就變成了眾矢之的。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人生就想走上了一條急轉直下的下坡路,越來越陡,也越來越看不到終點,他卻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走下去。 因為音樂是他的夢想,盡管后來已經成為了他的負擔,也無法拋棄。 后來他的事業一天比一天差,徐嚴卻逐漸混的風生水起,盡管比賽的時候,無論評委還是觀眾,都更看好他。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光榮的過去輕易就被抹殺,不會有人留念他的。 但是最為可笑的,是他已經這么多年沒有見過徐嚴了,那個人倒還是一直都記得要將他壓在谷底無法動彈。 安遲都懷疑自己上輩子跟徐嚴有什么深仇大怨吧,不然他怎么會那么仇恨自己,一點要放過自己的前奏都沒有,反而變本加厲? 不過好在,他在人生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時候,遇到了賀舒綠。 這個女人,大概真的是他的福星,能夠給他帶來好運? 不過現在看到徐嚴,安遲只是在第一刻感到了難以遏制的怒氣,在舒綠輕輕碰到他手臂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坐在沙發上的徐嚴正被人前呼后擁著,他長得不算難看,屬于清雋的那一掛,不過眼底的那種傲氣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跟白含章顧臨桁他們那種從骨子里帶出來的高傲不一樣,他們是天生就擁有蔑視一切資本的人,人們只會因為他們的冷傲而折服。 但是徐嚴那種,是一種讓人感到別扭的傲,假如讓白含章來說,大概就是徐嚴這種純粹屬于暴發戶,京城權貴圈子的子女根本不屑于跟他一起玩。 雖說從小受的教育就是人生來平等,但這個世界上哪里有絕對的平等?有些人注定就是要接受眾人頂禮膜拜的。 不過一般人哪里管這么多?他們只知道徐嚴這幾年風頭正勁,家里又有錢有勢,巴結他的人當然到處都是。 此刻就是這樣的情況,一群人圍著徐嚴,也不知道都在聊什么。 “我們就在這兒坐著。”安遲恢復了冷靜之后,也沒有再去看徐嚴,他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是離徐嚴遠一點吧。